第四百三十四章殺了白若曦
程士勳握緊手指，兩人沉默，直到急救室上麵的急救燈熄滅，以及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若曦怎麽樣！”程士勳站起來急忙跑到醫生前麵，醫生咳咳兩聲摘下口罩對兩個人說：“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腦部不穩定，你們作為家屬的要經常跟她說話聊天，隻要三天後能蘇醒就沒有大礙，要是沒有，那就是植物人了。”
程士勳心髒差點驟停，他咬緊牙關一圈打在旁邊牆壁上，紅色液體隨著他的手背流淌。
“為什麽會這樣？”
程士勳自責，為什麽當時他不在白若溪身邊！如果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病人送來的太晚，腦部壓迫時間過長能勉勉強強保住心跳都已經不錯了。”
醫生說罷，跟後麵兩個護士安排一下白若溪重病監護的房間，還有各種藥劑什麽時候去打，說完後便走了。
沒有幾分鍾，白若溪被推了出來，臉上血跡被清理掉，但頭發卻被血液凝成一嘬一嘬的，她本就白皙的小臉上如一張白紙慘白脆弱。白若溪渾身插滿管子，心髒監控器平穩的跳動。
她閉上眼很平靜，她自己無法自主呼吸，呼吸器跟隨心髒監控器聲音一起，嘀嘀嘀的在大廳中回檔盤旋。
“若曦，若曦。”
程士勳喃喃叫著白若溪名字靠近她，可白若溪依舊躺著毫無反應，就跟睡著了一般。
“先把病人安排妥當，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在多跟病人交談。”一個護士招呼另外的護士把白若溪抬進重病監護室。
她看看程士勳將他叫過來“你是病人的丈夫對嗎？”
程士勳點頭。護士歎口氣將一張紙拿出來“這是我們調查部查到的資料，病人應該已經離婚，按道理來說家屬不在身邊我們不能貿然去做手術，不過你是他前夫，當時病人狀態很危急，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病人狀態很差，她自我意識不是很強烈。”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程士勳不明白護士要表達上麵，於是問她。
“我們做手術期間，病人心跳脈搏一直下滑，說實在的我們差一點都救不過來，後來保持平穩後又急速下降，可見病人求生意識很差，這可能跟她受傷之後一個人在承受痛苦中昏厥有關，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很多牽絆。”
“那不可能！”
程士勳一口否決，跟護士說：“她有孩子，我們也才剛剛再次開始，她不可能想去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最好多說一些能激發她求生的話題，這樣對病人恢複也有好處，雖然很冒犯，我想請問一下您現在有妻子嘛？”
程士勳頓了頓“有。”
“嗯……那白若溪女士還有別的直係親屬嘛？如果情況突發危機或者別的事情發生，你是沒有權力去簽病危通知書的。”
護士很認真對程士勳說道，程士勳冷道：“她沒有別的親人了，隻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我不會讓她去死的。”
程士勳說的很堅定，護士笑笑沒有說話，她見過太多這樣偏激的人，人在生死麵前，自己沒有意誌，旁邊的人無論怎樣，都是無用功。
雖然是多管閑事，不過像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而言，如果病人需要再次進行緊急手術，我們醫院沒有知悉親屬簽字，是不會接受，那麽等她的路隻有一條，就是死亡。
“那我就先去忙了，你去把錢交一下就可以按時領藥交給病人的負責護士了，哦，交給我就好，我現在全全監督病人任何狀況。”
護士說罷，轉頭就走了，她其實不是護士而是醫生助手，以前是個婦科大夫現在轉為急診。
“好。”
程士勳說罷拿出一個卡遞給伊裏說道：“你去交一下醫藥費吧，我去照看若曦。”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伊裏挑眉“現在若曦有人看著，從手術開始前到現在都沒有吃任何東西，如果你倒下了誰看白若溪？有一點常識好嘛？”
“如果是你老婆發生這種狀況你就不會這樣說了。”程士勳頭也不轉的，身體筆直跟隨白若溪走進病房。
伊裏看著程士勳離開背影大喊“不要提我的老婆！”
他拿出錢包，裏麵是他跟自己妻子的合影，還記得妻子去世的那一段時間，可能是三個星期吧，也可能時間更長，他一個人鎖在屋子裏，一天或者兩天才會吃一頓飯，從那時起他的心就像被自己老婆帶走一般，對什麽都不會再提起興趣，隻有香才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因為太愛了，所以現在不會有多餘的任何東西。
伊裏將合影捧在手心，目光柔情而痛苦。
“伊裏，白小姐出來了嘛？”
不知何時小嬌和萌萌包紮完傷口趕了回來，看見隻有伊裏一個人坐在急診室門口，並且燈光也熄滅了。
“出來了，在急診室。”伊裏說罷，一個人坐在走廊拐角處拿出一包煙點上一根狠狠吸上一口，心裏不知想些什麽。
小嬌大喜，帶著萌萌走過去。
白若溪安穩躺在床上，而程士勳抓住白若溪的手喃喃自語，因為離得遠也聽不到，萌萌看見自己媽媽出來了，放開小嬌的手往裏麵跑，還沒等小嬌拽住他，萌萌一溜煙已經到白若溪身邊。
“媽媽，媽媽，媽媽，你睜開眼啊？媽媽？”萌萌煉膠好幾聲媽媽，到最後她拉著白若溪的手喊叫，可白若溪依舊沒有反應，瓷白小臉麵無表情。
“萌萌，媽媽剛從手術室出來，你別去打擾。”
小嬌看白若溪狀態想起護士之前對她說道，便已經知道一二，白若溪現在可能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但萌萌還小她什麽也不懂，這段時間，不一直到白若溪清醒之前都不能讓萌萌知道媽媽現在醒不過來的事情，她會害怕會傷心的……
“小嬌。”程士勳依舊坐在椅子上背對他們，淡道：“你先帶萌萌回酒店，過一段時間再跟你說一下回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