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該走的不是她
白若溪看他走在紅毯上的那種囂張英氣散發的淋漓盡致,她一時看的癡迷,她很難想象一個人居然可以將驕傲自大和掌握全局的自信輕鬆的結合在一起。
其實不僅如此,她還在他身上發現,冷與熱,光與暗,邪魅和禁欲,溫潤如玉和絕情冷心之類帶給別人兩種極端的感覺,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才能將這名多相反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刻走在紅毯的上的程士勳,有種奇妙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曾經的某個時刻他也這樣帶著白若溪走過紅毯,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熟悉,就好像不久前發生過一樣。
隨後這種想法便被他拋擲腦後,即使他們曾經相愛過又怎樣,現在他忘了她,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讓他不辜負穆雪柔。
這般想著,心裏舒服很多。
他們一起踩著相同節奏的步伐,來到會議室,今天不僅是程士勳重新回到程氏集團主持大局的日子,還是有關斐溪計劃展開後開的第一個會議。
這個會議本就受大眾的關注,現在更是因為程士勳要重掌局麵,更加了三分的熱度,中央新聞,經濟新聞,娛樂新聞都在報道這天這一重大的會議。
據說跟眾多公司合作的斐溪計劃的影響力將會增加到最高,這關係到A市是否能夠更進一步發展,而這發展據估計將會縮進五十年的經濟規劃,可見這次程氏集團是做了一個多麽令世界矚目的決定。
董成洪坐在二把手的座椅上想著近兩天發生的事情,自從黃紹文停職接受調差以來,他就知道黃紹文怕是回不來了,於是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從他手裏拿到程氏集團的股份。
一想到黃紹文讓他為其打掩護,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打了一輩子的鷹,最後卻讓鷹啄了眼睛,居然被他拖下了水,涉黃販毒要是被抓到那是要坐穿牢底的!
董成洪心裏暗歎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不知道他之前得到程士勳已經醒過來的消息是真是假,如果真像那個人所說的,以程士勳的傲氣絕不可能跟其他公司分享斐溪計劃這個大蛋糕的話,那麽這一切就好辦多了。
畢竟現在的斐溪計劃的曝光度太高了,他實在是不好下手,就不說別的,這次參與斐溪計劃的秦氏,顧氏,錢氏,還有早年退出政治潮流的安氏。
董成洪這麽想著,程士勳正在這時眾星拱月之下來了會議室。
董成洪見到程士勳就像見到十幾年都沒見過的老朋友一樣,笑的眼睛都看不見。
程士勳見狀,嘲諷的意味毫不客氣的從眼底冒了出來,笑意不達眼底相迎。
不知是他一臉喜慶的模樣娛樂了程士勳,還是他不切實際的想法,致使程士勳看到他臉上笑意不減。
他就像是局外人一樣,淺淺笑著看著董成洪做戲,能混到這個地位的人,都是老戲骨,誰也別想從誰的麵上看出什麽來。
他幹淨利落的落在唯一的那張座椅上,這傲視萬物的姿態比兩個月前還要甚,不知為何他的額霸氣與他棱角分明卻不含攻擊性的容顏渾然天成。
他是這裏的最高領導,即使離開了兩個月,歸來依然是王者。
他是孤獨與冷血的代名詞,卻是一個將情深刻在骨子裏的人。
他不畏懼後死地獄,隻怕天上人間地下,心無處安放。
所以,他隻能將自己的心鎖了起來,甚至扼殺,如果斷絕了愛的可能,那麽孤獨又有什麽可怕?
旁人見他隻能歎一句,他是上天派下來的寵兒,卻從來不知他這上天的寵兒經曆非常人所能承受。
“等了兩個月,總裁終於回來了!”
董成洪麵色欣慰,大有可以安心的姿態,接著又聽他道:“總裁回來了,我們公司的利益才不會被跟別人分享。”
說到“被”字時,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一眼白若溪,眾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目光瞥向她。
程士勳見狀笑而不語,他以為白若溪會回擊,打算做一回隔岸觀火之人。
沒想到她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巡視一遍在場的眾人,眼底的嘲諷不加以掩飾,如此赤裸坦然無畏。
眾人紛紛不滿,這個女人讓他們失去了巨大的利益,現在還敢在這裏這般作態!
程士勳皺了眉頭,心下不解,她不是挺能說嗎?怎麽不說話了?隻會跟他強是不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的敲著,一下一下地響著,各位股東的心跳也跟著一下一下跳著,如此劇烈,如此緊張。
他們隻敢怒不敢言,誰也拿捏不準程士勳的態度,以程士勳的傲氣和他之前的做事風格,能拿到手裏的利益絕不會拱手讓人,他不會選擇支持白若溪。
以前他們也這麽覺得,可那份財產轉移書赤裸裸的打了他們的臉。
這般想著,就都在給對方使眼色,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去試探他的態度,誰讓他是程士勳呢?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搭不上斐溪計劃這個順風車了。
白若溪聽著他敲桌子的聲音,心也跟著一上一下的,其實他應該是能明白她的用心的吧,隻是那麽強大那麽自信的他,根本不用擔心那些問題。
她見眾多董事們的臉色,想了想,開口道:“既然總裁已經回來了,我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說完,轉頭看向程士勳,“我在你的辦公室等你。”
她沒等他的回應,轉身就要走,可是他出聲攔住了她。
“我沒讓你走,你敢走?”
程士勳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突然寒目如冰,氣勢逼人看向眾人。
他們後背一涼,屏住呼吸,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那個潛伏在暗處的獵豹一下子衝出來,咬斷他們的脖子。
如地獄般傳來的惡魔聲音,帶著大提琴般低沉的蠱惑和徹骨的寒意,慢慢悠悠的傳進眾人的耳朵裏。
“該走的不是她,是你們,我隻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留下來,要麽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