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你這是在幫為夫出氣嗎?
“先吃飯吧,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最後還是程老爺子打破了這尷尬又詭異的氛圍。
程士勳嘴上掛著嘲諷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這些人妄圖等他恢複記憶的想法,他知道他一定會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畢竟白若溪根本就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
這兩個月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估摸著那幫人也應該要動手了,他爺爺——大半輩子都執掌這偌大家業的程家家主,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既然能遲早拿回自己的權力,那他又著急什麽呢?
可是……這端上來的是什麽東西?
“白若溪!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徐少卿聞聲,抬頭向他看去,忍不住一聲嗤笑,“哈哈哈!”
他又抬頭看向白若溪,見她麵無表情的回答,“腦子不好的人,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這時,徐少卿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如果說他剛才還有所收斂的話,那麽他現在就是笑的肆無忌憚。
腦子不好?這話也隻有她敢當著程士勳和程老爺子的麵說了吧。
程老爺子卻是連頭也沒抬起來,隨他們鬧去,誰讓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呢?想著就夾起跟前的魚肉,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吃起晚飯來了。
程士勳則冷著一張臉,他昏迷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一直都靠輸液維持生命,今天早上醒來到現在,他就早上喝了一碗粥,現在晚上也要喝粥?
這讓愛吃肉的他怎麽可能接受?
“嗬,白若溪,你確定你這不是在公報私仇嗎?”
白若溪這時才抬起頭來,疑惑著看著他,“哪裏是公?哪裏又是私?”說完,她又遞給程士勳一個不屑的眼神,“就算是,你又能怎樣?”
這個女人!
程士勳冷笑,她不會以為自己失憶了,就代表著自己也失去思考能力了?
“你不會以為我除了這裏,就沒有別的地方去了吧?”
程士勳的聲音很獨特,獨特到白若溪僅憑一個音節也會被他迷惑,他肯定是故意用這樣的聲音來刺激她,都怪剛剛在廚房的時候,泄露了自己的情緒,讓他抓到了把柄。
白若溪盯著程士勳的眼睛,假裝不在意的笑著,片刻後說道:“我當然不會這樣以為,”緊接著又道:“程少這樣的青年才俊,身邊自然是眾星拱月的,會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嗎?對了,有句話怎麽說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自然相信程少是有去處的。”
徐少卿愣了一會兒,突然捧腹大笑,半會兒喘不上氣來,“程士勳,你不會是昏迷了兩個月把腦子給睡壞了吧?還有那張嘴,不會也不會說話了吧,哈哈哈!”
程士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青筋直跳,可奇怪的是,他並不是因為白若溪的話而生氣,而是因為徐少卿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他們夫妻兩吵架,他湊什麽熱鬧?
正是因為徐少卿的存在,才讓程士勳忽略了一個問題,他似乎對自己說不過白若溪這件事情從下意識中感到習慣。
也許他發現了,隻是從來不曾深想過,或者說,故意忽視不敢深想。
白若溪在徐少卿嘲笑程士勳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平靜的說,“徐醫生笑的這麽滿意,今晚的飯菜吃的不錯吧。”
徐少卿猛然聽到這個問題來不及思索其怪異之處,想也沒想道:“對,今晚這個飯是我有史以來吃的最舒暢的一次了!”
白若溪得到滿意的回答,滿足的點點頭,溫柔地笑道:“那就好!”
徐少卿這時才反應過來,白若溪這個問題問的好像不合時宜啊,他這才剛吃啊,當他看到程老爺子意味不明的笑時,心突然不安起來了。
轉頭看向白若溪溫柔地看著他時,這不安的心更加不安了。
隻見她薄唇輕啟,“既然吃的還算滿意,現在天也不早了,你路上要小心,我就不送你了,讓程少送你吧,畢竟你們也是好兄弟不是嗎?”
說完,她頗為真誠的看著徐少卿,徐少卿這才恍然大悟,“你,”又看向正對他言笑晏晏的程士勳,驚恐的指說出一個字,“你!”
“你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徐少卿又仔細看了白若溪一眼,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後,又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這也都怪自己,他們夫妻兩的事,他湊什麽熱鬧?就算程士勳忘了她,也不見得他就能改掉他對白若溪時那骨子裏天生的奴性。
他還想發現了什麽,對著程士勳陰測測的笑著,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就看著程士勳怎麽作死吧!
咳咳,程士勳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我都能看到你淒慘的下場了。這筆賬他就先記在程士勳的賬上,到時候他再好好嘲笑他。
“雖然我跟他是一起長大的,但實在是稱不上好兄弟這三個字,就不勞程少送我了,說不定送著送著就送到我家,賴在我家了!”
那個“賴”字,聽在程士勳的耳朵裏,頗有幾分挑釁的味道在裏麵,他還沒對他發作,就發現這小子說完就跑了。
他應該不知道,徐少卿邊跑邊發誓以後離這家人遠點,都是一群殺人不見血的主。
經過徐少卿的事情之後,他們三人頗有默契沒有再提之前的事,程士勳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加了大紅棗的小米粥,又看了看程老爺子麵前的大魚大肉,最後還是平靜的端起麵前的粥。
他確實可以立馬扔下筷子,怒氣轉身,然後離開這裏,他那麽多的朋友不管是誰當然可以收留他幾天,可是白若溪那話一說,自己再走可不就慫了嗎?
他麵不改色的喝著自己不喜歡的甜味的粥,喝完之後,眉梢帶著挑釁對著白若溪微微上挑,嘴角含著意味深長地笑。
看著白若溪安安靜靜的吃著豐盛的晚餐,暫且說是豐盛,反正比他的小米粥好多了,就感到不爽。剛剛他可是輸了一局,怎麽說他也要扳回來一場。
他又用他那充滿磁性和魅惑的聲音,試圖盯著白若溪的眼睛,可是一直沒有得逞,隻好柔聲道:“你剛剛是在幫為夫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