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精神病院
青藤一中一上午都是枯燥的文化課，恰好周不惑對此根本提不起興趣來。
數學，歷史，化學，物理，生物，國文這六節課，其中歷史課佔比第二低，但老實說周不惑還是挺喜歡歷史的，他始終記得一句話——忘記歷史等於背叛。
經過上午給別人的下馬威，班上沒什麼男生敢跟他說話，他們不約而同的孤立著他。
對此，周不惑心中反而有一絲開心，他就喜歡這種安靜沒有人打擾的生活。
第5節下課，到了青藤一中上午放學的時間。
李沐澤走過來，伸出手，微微一笑：「表弟，高質量獨處勝過低質量社交，但你也別太孤僻了，在這個班裡讓我來當你第一個男性朋友吧。」
塵寰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了上午那塊青磚，墊腳跳起來拍在了李沐澤的背上。「哥哥，咱們去吃午飯吧。」塵寰笑嘻嘻的說道，那塊青磚被她隨手扔在了垃圾桶里，畢竟她還自認為自己是個美少女。
「你是個女孩啊，阿寰。」周不惑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輕聲的說道：「下次的話，我幫你漆成粉色。」
於是，只有李沐澤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
有些時候一個小小的稱謂就可以發現別人內心的變化，在周不惑的嘴裡她已經由塵寰變成了阿寰，算得上是又進了一步。
她的任務就是接近周不惑，增加他對先驅者的歸屬感，但她內心確實也對這個命運多舛的少年帶有同情，偶爾也有一些真情流露。
只不過，塵寰她自己知道，周不惑也知道，雙方都只是在嘗試著彼此接納罷了。
時間流逝猶如白駒過隙，在食堂午餐后，周不惑又很快的熬完了下午幾節課，坐車回家。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就是這樣，白天上學，晚上訓練。
這樣晝夜交替之下，周不惑很直觀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而至於幻靈閻槽終於可以將刀鋒天使的刀鋒維持在3秒以上，最長時間是5秒，3秒則是排除幾次偶然的運氣得出來的平均值。
星期二，入夜。
雨霧漸起，朦朧的城市下，地面滿是倒影的碎片。
劉氏財團的覺醒者研究所被偽裝成精神病院，裡面大多數患者進入其中的原因都是長期進行虛擬人生導致精神錯亂。
當然，這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表面是錯綜複雜的精神病院落的建築，這個賽博朋克的時代，大多數都是高科技低生活。
普通平民的人生就像鐘擺，無非在這兩個點之間搖擺不定，而那虛擬人生變成了放飛自我的工具。
物無喜惡，過則成災。
雨滴落下，訣涵邈身形遁入其中，彷彿每一滴雨滴都是他。
這棟精神病院的地圖被他深深的記在腦袋裡，他順著滴落的雨水快速的來到電力系統所在之處。
肉體的身形被他顯露出來，雨水被他操縱著，整個電力系統被它所摧毀。
訣涵邈格外的小心翼翼，他害怕這些水將電傳導在他身上，所以他一直將身體保持著乾燥不與控制的水進行任何接觸。
隨著電力系統破壞的成功，精神病院陷入黑暗之中。
陰影內，三道人影快速探出。
黑色兜帽遮住了他們的面容，幾乎沒有一寸皮膚裸露在身體外。
同樣的手套，同樣兜帽，同樣的金屬面具，毫不掩飾他們是同行者。
「警報，有入侵者！」
「警報，有入侵者！」
刺耳的聲音劃破黑夜的寂寥，將這個適合殺人的雨夜弄的沒有原本的寧靜。
周不惑隱沒在陰影之中，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集團軍，精神直接侵入DTJ禁忌物，幻靈閻槽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輝。
然而下一刻古銅聖光輝瞬間消失，他的右手覆蓋在了幻靈閻槽之上，刀鋒天使的卡牌又被抽出。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的任務是被安排製造混亂，但目前這個局勢，他一個人很難做到。
塵寰則是被安排利用其控制塵土的能力，向地下研究所不斷探尋著;李沐澤這是開啟自身幽靈力場，帶著強心劑和狙擊子彈上了精神病院樓最高處，找到最適合的狙擊點位。
集團軍被劃分成5個人一小組的作戰單位，向周圍的3棟精神病院建築移動。
一共6個小組，周不惑在幽靈力場的保護之下數得清清楚楚。
這些小組分別進入不同的樓道，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電梯——電力系統已經被破壞。
但他們都忘記了，電梯也使用不了，但電梯井依舊可以使用。
周不惑小心翼翼地將身體隱藏於陰影之中，雖然他知道幽靈力場不會讓他被人看到，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影子會顯露出來。
小心，這才是這個世界上生存的王道。
之前居民樓里的彈簧刀早已經被他捨棄，現在他手中多的是軍隊制式合金製成的匕首。
古銅色的刀身，閃爍著如液體銀芒的刀刃，可以輕易收割他人的性命。
精神病院建築共分三棟，不要看這個數字極少，但卻他們卻建得高聳入雲。
肉體上的疾病消失了，但世界總是公平的，於是疾病由肉體轉換成精神上。
周不惑小心翼翼的綴在最後面，這是兩組負責搜查精神病院A棟的作戰小組。
手中匕首鋒刃緊握，周不惑眼神里已經透露出點點凶光，曾經那一個脆弱的自己早已在秘密狙擊手中就被自己殺死，剩下的便只有最後的堅強。
匕首出鞘，周不惑原本在覺醒后就開始瘋狂鍛煉自己身體，在先驅者中學習的也不過就是搏殺技，很容易上手。
在隊伍最末尾的集團軍只發出一聲悶哼，而他的嘴巴早就被周不惑給蒙上，以至於前面的隊友都沒有聽到。
而且周不惑刺殺的這個時機把握的正好，他們正好在上樓的轉角處，視野短暫的出現了一個盲區。
頭上氚燈發出幽暗的光不足以照亮整個樓道，所以這正是為其提供了一個機會。
幽靈力場的能力消失了三秒，周不惑的身形暴露在空氣之中。
他面前這個集團軍的樣貌不過20歲出頭，還很年輕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享受，只可惜由於立場不同就只能請他去死了。
匕首是從脖頸沒入，他們的脖頸上並沒有植入納米仿生皮膚，所以匕首切入的非常自然。
氣管被割破的那一瞬間，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
這個集團軍的屍體被周不惑輕輕的拖住，然後放在地上，免得發出過大的聲響被他前面的4個同伴察覺，不能出現百密一疏的狀況。
但這短暫的空擋仍是被前面隊長發現，他帶著人回頭一瞥，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樓下。
「報數，1！」
「2！」
「3！」
「4！」
這個小組的隊長等了兩秒鐘都沒等到5號報數，便知道5號已經出事了。
當即指揮戰術手勢，同時他們的機械義肢快速的運作了起來。
隊長全身有40%的位置被機械改造，在失去原有軀體的同時，他也獲得了相應的力量。
有失有得，這個世界不變的真理。
機械眼發出橙紅的光芒，焦距自動調節的恰到好處，足以捕捉他人任何細微的動作。
其餘隊員也是如此，他根本就是分散站位，每一層都要進行巡查，但好在生命檢測儀是個好東西，只需要進入那層樓的一瞬間就可以檢測到是否存在未知生命。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些人的覺醒能力是連機器都可以矇騙的！
在幽靈力場三秒的冷卻期中，周不惑屏住呼吸，將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
「砰！砰！砰！」
精神病院B棟樓傳來三聲尖銳的槍響，通過這爆裂的聲音就可以判斷出這槍聲屬於狙擊槍。
周不惑立馬心領神會——幽靈力場短暫停歇的三秒讓李沐澤意識到自己隊友已經動手了，所以需要他來吸引火力。
本身這幾棟精神病院就不需要狙擊手，但他依舊主動請纓在最高樓上去。因為，他已經做好了成為誘餌的準備。
「謝了！」
周不惑心中一陣低語，同時重瞳浮現，赤眼如鬼。
命運線再度被窺測，左手上的幻靈閻槽散發著妖異紫光，刀鋒天使的卡牌被夾在周不惑指間。
「命運線，序號3開始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