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點殺
如果說命運線被窺測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話，那麼這個代價周不惑願意付出。無論多麼沉重。
因為，命才是最重要的！
睜眼，一道道血絲從周不惑的眼底浮現，冷汗不停地從他鬢角滑落，滴落在地。
同樣滴落的，還有他左臂傷口的鮮血。
周不惑用彈簧刀將嵌在肌肉里的彈殼給挖了出來，隨後學者電影里中槍后將子彈里的火藥塗抹在傷口上，旋即再用打火機點燃。
硝煙的味道瀰漫在整個樓道，一瞬間的高溫讓肉糊住了。
還好，血總算是止住了！
周不惑看到了兩個止血的結果，唯獨這個才是成功的，所以他選擇了嘗試。
滴落的血跡暴露出了他的位置，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
閉著眼，聽聲辨位。
帶著自己沉重的身體扶著牆從2樓的樓道口進入，一個不算太周密的計劃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反觀另一頭，0605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黑袍人滅殺，鮮血也徹底的融進了雨幕之中。
020304正順著安全通道迅速向下，但他們卻忽略了最為關鍵的一樣物品——電梯。
當010506的耳麥失去了反應，剩下的三人就已經知道他們已經遭遇了不測，至少活著還會與他們聯繫，除非有其他意外的變故。
最壞的結局充斥著他們的腦海，死亡，最後的歸途。
刺殺這個覺醒者不過是公司的任務之一，因為他們發現了周不惑的能力——預測未來。
那一雙擁有重瞳的眼睛，便是一切的禍源。
這聽著很荒唐，兒戲。
但事實卻是如此，因為已經有不少的覺醒者組織或者是財團盯上了周不惑，沒有人會放棄這個香餑餑。
他們就是先一步帶出周不惑的先行者隊伍，只可惜他們註定不能成功。
……
雨夜，黑色是與夜色最好的融合體，食尾蛇公司的人是這麼認為的。
天台之上，佩戴著面具的訣涵邈注視著下麵食尾蛇公司的人，心中暗嘆一句跳樑小丑。
身影融入雨水之中，順著夜幕中鮮紅的水滴落下。
劉氏財團的無人機再度被啟用，只是這次的數量遠遠是先前的5倍。
10架無人機繞著居民樓不斷盤旋，除了裝備有熱成像儀以外，還包括電磁雷以及半自動機關槍。
當然，手雷的體型很是袖珍，機關槍亦是如此，都屬於輕型。
過重的物品會破壞無人機的穩定性，除非是自爆無人機。
三名食尾蛇公司成員交叉前進，每一個人都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以免突然喪命。
機械義肢在雨水中並未受到影響，相反還極具一種賽博朋克的科幻美感。
只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他們也是來搏命的！
當財團以及聯邦政府意識到普通人無力與覺醒者抗衡，於是再次啟動了「機器之血」的計劃。
隨著微觀物理的進步，以及社會生產力水平的發展，機械義肢很快就進行了全民普及。當然，機械義肢造價仍然不菲。
基因藥劑也孕育而生，擺脫了只依靠機械義肢與覺醒者對抗的單調局面。
遠處，距離居民樓不過1千米處的爛尾樓里。
賽博朋克的曙光似乎未曾降臨於此，一切仍保留著一個多個世紀前的貧困，無人問津。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裡也變成了一個很好的隱秘點。
長達1.8米的AI自瞄狙擊槍被人架在這裡，黑洞洞的槍口被消焰器所包裹著。
狙擊鏡里，包裹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AI智能晶元，除此以外便是熱成像儀。
只見同樣黑袍兜帽裝扮的人用狙擊鏡死死地盯著遠處的居民樓，狙擊槍里的AI不斷計算著各種參數。
風速、濕度包括本身後坐力等一系列的因素都被考慮在其中，力爭要做到零誤差。
「動手吧，誘餌的覺醒缺陷壓不住了。」
男人耳邊傳來了訣涵邈冷冽無情的聲音，他沒由來的笑了笑。
「老大，保證完成任務！」
李沐澤不再言語，眼睛隨著狙擊鏡AI的分析而不斷轉動著，布滿老繭的手指已經按在了扳機上。
遠處三人依舊不斷交換著位置而行走的刺殺者突然感覺到一股威脅，心神瞬間失守，似乎下一秒即將運命。
「砰！」
一聲槍響，但卻被狙擊槍的消焰器壓得十分的低，這稀稀拉拉的雨聲中無法辨別狙擊手的方向。
只是這一下，就有一個食尾蛇公司的人腦袋瓜子被擊碎，紅白之物四處飛濺。
「保熟！」
李沐澤暗笑一聲，隨後再次拉住槍栓，進行第2次進攻。
他的手法非常的快，以至於食尾蛇公司的人根本來不及躲避。
儘管那些人及時釋放了防護盾，但在狙擊槍面前依舊脆得像紙一般，無法阻擋死神收割他們的生命。
或許，這就是人類最基本的求生欲吧。
而居民樓里，訣涵邈已化作一灘水跡在進樓處等候，而一些水滴正向地下停車場蔓延著，做好兩手打算
這棟樓有60多層高，在一般的建築中已經算是矮的了，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快速到達最下層。
「地下車庫目標未出現，疑是乘電梯上天台，請趕快乘坐電梯進行夾擊！」
07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但下一秒一抹水跡便吞噬了他的身體，化作一道乾枯的皮囊永遠的留在了地下車庫。
周不惑已經徹底將眼睛睜開，電梯是他最好用來迷惑人的工具。
雖然，他已經看到很多條命運線，其中就包括那些刺殺者圍堵電梯的線。
他快速思考著對策，畢竟自己全盛狀態下拿著槍一對一也只有可能險勝，更何況現在受了傷還要以一敵三，這完全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當務之急，就是要將他們分開，逐個擊破！
電梯上升，周不惑每一個樓層都按了一遍，自己最終在18樓停了下來——他已經窺視到02的出現。
只見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如一條蠕動的蟲子從左側電梯出現，同時手上亮銀色的機械臂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足以滅殺周不惑。
好在，這只是未來的一個縮影。
閉上眼睛，心神合一。
手中的柯爾特手槍只剩下5發子彈，而他還有三個敵人。
他應該能猜想到與其眾人一起追蹤他倒不如分散行動，雖然這也為他製造了機會，但明顯對方的優勢要更大一些。
隱藏暗處，電梯門開的一瞬間，命運線開始重合。
閉眼，射擊！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誰也不知道周不惑在自己的命運線里演練了多少遍。
一聲槍響，子彈如飛舞的蝴蝶，快速的鑽進了02的眼眶。
薄薄的視網膜抵擋不住子彈的衝擊，下一刻紅白之物飛濺，灑落在電梯之中。
敵人，還剩2/3。
……
15樓，0304屢次呼叫02未果后也意識到對方出了危險，與此再次結對行走。
命運線第3條開始重合，其餘皆隨因果關係而散盡。
周不惑孱弱的身體成了最後的誘餌，這一次，他主動的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一味的躲避只會浪費他的體力，倒不如這一次主動現身，拼他個魚死網破！
「你們，死！」
周不惑一雙眼睛變得赤紅無比，宛若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手中的柯爾特手槍子彈還剩4發，但下一刻只剩下3發了。
頭頂唯一的照明燈被他擊碎，整個16層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能看到雙方槍口那噴出的火光，但頃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鮮血的腥味瀰漫了整個樓道。
命運線序號4，開始重疊。
其餘命運線破碎，因果破碎。
兩顆子彈，一顆命中他的右腿，一顆擊中左肩。
而他的兩槍，又是擊中了對方的瞳孔，合乎自己推演的命運。
點殺。
周不惑，勝！
PS:新人新書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