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三狗!
當日夜裡,白雪滿城。
樊城北門之外,金富貴身著那「天隱豹」帽兜,矗立道便,舉頭望著天空。
那呂倩在一旁時不時地抹著眼淚,心中痛苦萬分。
『這呂姑娘也真是可憐,呂老漢若不是冒死來通告我們樊城有伏,自然也不會落得斬首這個下場……』金富貴轉首一望,心中哀嘆。
『可恨的是那四人,禽獸不如的東西!』他轉念便想到今日那恭親王四者,心中火氣又來,『此仇不報,我金富貴誓不為人!』
「咕嚕咕嚕……」
只聞得三輛馬車徐徐而來,隨之一股血腥的氣味也撲鼻而來。
「侄兒……」那鳴春樓的掌柜——朱老闆坐在最前的馬車上,東張西望了一番,便輕聲叫喚道。
「伯父!」金富貴見之連忙上前接應。
那黃掌柜撲通跳下馬車,再四處瞧了瞧,輕聲言道:「你拖我辦的事兒我算是做得……」
金富貴眸子一閃,撲通跪下,重重謝道:「伯父,真是太感謝您了!」
「哎,不不……」黃掌柜攙起金富貴言道,「你們金家不知道幫了我多少了,此次你們全家死於非命,我摸著良心也得幫你這一把!」
『朱伯父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冒著被官府察覺還如此幫我……之前我還可以刁難他一番,真是慚愧啊!』金富貴熱淚盈眶,心中難忍激動。
「哎!」那黃掌柜扭動了下肥碩的身軀,淡淡嘆道:「不過那群兵卒還真不好講話,花了我一千兩才吧這一百七十二枚頭顱給我,那屍體,恐怕是要不會了……」
「哎……此番居然是要爹身首異處……」金富貴也十分理解黃掌柜的難處,唯有舉頭向天嘆道。
黃掌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轉身言道:「侄兒,這替身之事早晚都會被查出,此番你唯有離開大明國,方才能躲過此劫!」
「這……」金富貴一心想要查明真相,誓要復仇,自然不想離開。
「金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身在此處,決然是要被官府查出的呀!」呂倩喏喏地勸道。
黃掌柜也應和道:「是啊,侄兒,你的心思伯父自然知道,但你要明白,你現在身處險境,倒時候別說報仇了,你和這位呂姑娘的性命都怕難保!」
「哎……」金富貴長嘆一聲,想到:『呂姑娘和伯父說的決然在理,若我真是滯留在大明只怕是遲早會被抓住,還得連累了他們……』
「嗯……」金富貴想完一嘆,「天下之大,我又該向何處而去呢?」
「侄兒,這你不必擔心,伯父有位親戚在大元國做生意,我已聯繫於他,讓他給你安排住處,明日一早你們二人便去樊城碼頭,我派了家丁在那兒等你們,送你們上船!」
「還有,你萬萬不能再用金富貴這個名字自稱了!」
「嗯……」金富貴嗯道。
那黃掌柜道完,四周再探望了一番,轉身上馬,言道:「伯父騙得家中你伯母出來辦事兒,現在得回去了,不然她必定以為我出去尋花問柳了撒!」
「好,伯父保重!」金富貴抱拳再次謝過。
「侄兒一路順風!」
……
約莫半個時辰后,金富貴、呂倩二者拉著這三輛馬車緩緩上得那樊城北邊後山。
此處,早已準備好了一個大坑,足足能容下數十人之多。
「唰」地掀開那馬車上掩蓋的麻布,一顆顆鮮血淋漓的腦袋觸目驚心地赫然堆著。
「嘔——」呂倩一見自然是禁不住噁心,乾嘔了數聲。
而金富貴則一言不發,盯著這堆昨日還鮮活的人頭,眸子里兩行熱淚徐徐而落。
「爹!!」
金富貴不經意間瞄到自己爹的腦袋,就凌亂地堆砌在其中,兩隻凌厲的眸子仍是死不瞑目!
「唔~~!」金富貴止不住地淚崩而倒。
「那群畜生,實在是豬狗不如!您一生為人正直,是個人人誇獎的正人君子!如今……如今卻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金富貴起身向天長喝道:「老天爺啊,你真不開眼吶!」
呂倩站在一邊,眸子含著熱淚,心中也是如同金富貴一般被刀割痛,默默的抽泣。
漫天大雪落下,金富貴起身,從那腥臭無比的屍首堆里端出了自己父親的腦袋,緩步向那大坑底端邁去。
徐徐安置下父親的屍首,金富貴滾滾熱淚從未停過,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般哭泣不止。
「爹……您安息吧……唔唔!」金富貴一手抹過金化塵的眸子,邊哭邊道。
只見他起身上坑,再捧著小五、小六的腦袋下坑,安放……
接著是呂老漢和蘭兒的……
……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終是將那三車屍首統統安放完畢。
「呼」地一嘆氣,金富貴盯著這密集的腦袋,抹掉了淚珠,言道:「你們都是對我們金家中心不二之仆,我金富貴今生銘記在心……」
「你們的仇,我若不報,誓不為人!」
金富貴眸子唰地一紅,整個臉龐都變得扭曲起來。
……
北風呼嘯,白雪皚皚,此時正是午夜時分。
樊城唯獨一家酒樓還未關門,只因有三人正在此處喝得酩酊大醉!
「梁……梁太守,嘿嘿,咱們再來三盅!」
那雅間之內史進端著兩盅酒,非要敬那梁太守一杯。
「哈哈,好,來!」
「咕嘟咕嘟!」
兩盅酒下肚,那梁太守「嗝」地一聲打了個嗝,拽著一邊的張知府言道:「此番……嘿嘿,是得好好慶祝一下,那金化塵平日里是怎麼看我們的?那是趾高氣揚啊!」
「是啊,如今還不是死在我等手裡?哈哈!」張知府喝道。
「梁太守、張大人,有個東西給你們嘗嘗鮮……」
那史進嘿嘿奸笑一番,隨即從腳底兒端出了三罈子玻璃酒缸……
「喲!這個……」
那史進拍了拍那三罈子酒缸,挑著眉頭邪笑道:「這壇,都是今日斬首之人的命根子,喝了壯陽吶!
這第二壇都是那些個……婢女、女婢的奶※子,割下來泡酒,還帶有濃濃奶香味兒……」
那梁太守、張知府二人都是聽得津津有味之時,「轟隆隆!」樓外一聲驚雷響起。
隨即一道褐色人影出現在了那史進的身後。
梁、張二者皆是看得徐徐指向那褐色聲音,嘴巴張得老大。
「嗨,這鬼天氣,八月半下雪、還打雷,兩位大人甭害怕!」史進還渾然不知其身後有人,啪啪地拍著第三缸酒,笑道:「這便是那鳥人金富貴的腦袋泡的酒,喝了能解恨!」
「哦……是嗎?」
「那必須,太解恨……」史進猛得一抬頭,瞧見梁、張兩位大人皆是嚇得一愣一愣,未曾開口。
他隱約覺得身後一股殺氣,便徐徐回頭……
只見金富貴撂下帽兜,周身金色靈氣一閃,嗤地一抓,將那史進的心臟整個捏出,讓其撲通撲通地在手中跳動……
「畜生……去死吧!」
金富貴一喝,手中一捏,將那心臟嗙地捏爆!
「救命啊!」那兩位霎時被嚇得屁滾尿流,欲轉身就逃。
「哪裡逃!」
金富貴足下一起勁,從那二者背後一掏,抓出那兩枚心臟,再是一捏!
「啪、啪!」
霎時之間血染當場……
四處一轉,金富貴見這三者全已斷氣斃命,但他心中憤怒絲毫未減:『就算是吃了你們的肉、和你們的血,也難解我心頭只恨!你們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必要讓全城百姓都唾棄你們!』
「咔擦、咔擦、咔擦!」
金富貴體內「金剛佛陀功」一起、發力擰下了三者的腦袋,將其拎在手中,趁著夜色趕往那樊城午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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