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赴約
封嫣嫣喊完話，掉頭離開了。
有人出來圍觀，看著狼狽的莫茜薇竊竊私語。
莫茜薇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接過小何遞過來的紙巾擦臉，徑自往b組辦公大廳走去。
小何本來想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封嫣嫣平常衝動歸衝動，還真沒有干出過這麼離譜的事來，可是見莫茜薇一臉冷漠的樣，她沒膽開口問。
「夏威夷大酒店電話有嗎？」莫茜薇擦著身上的奶茶漬問道。
小何立即答話，「我給你查查。」
莫茜薇點頭，進了辦公室拿了一次性毛巾往衛生間走去，看著鏡子里映出來頗為狼狽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頭髮上沾的奶茶像怎麼擦都擦不幹凈，她索性就直接洗了個頭，然後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回辦公室。
小何把查到的電話號碼給她。
莫茜薇接過紙張說了聲謝謝回獨立辦公室了。
大廳里的氣氛有些凝重，繪圖員小a過來，輕聲問道：「小何姐，薇姐跟封嫣嫣是怎麼回事？」
小何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封嫣嫣又遲到了，薇姐說了她幾句，她發了脾氣。」
小a嘆息，「那她的脾氣可夠大的！」
小何心想，有個那麼厲害的表哥，換成是她，大概也會很囂張。因為有那資本啊。
辦公室內，莫茜薇拿著電話號碼給酒店前台打電話，「你好，請問你們昨晚有沒有在508包廂內撿到一個黑色的女士包？」
「沒有？哦，謝謝。」
莫茜薇掛斷電話，頭痛得厲害，怕是這包又是被封子川拿走了……本來可以不要的，可是裡頭還放有料佬給她的那個玉鐲子。不拿回來不行。
莫茜薇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若主動跟封子川聯繫索要，怕得是又要跟他鬥智斗勇，也怕他又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她……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再跟封子川打交道了。
她恨自己，怎麼又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給了封子川又一個機會！
莫茜薇心煩意亂起來，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了。
中午去吃飯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幹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木訥得往嘴裡送著咖喱牛肉飯。
手機和車鑰匙，其實也都在那個包里，莫茜薇發覺，不聯繫封子川是不可能了……
賈茗過來在她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封嫣嫣，我要你的處理意見。」
莫茜薇回神，淡淡得道：「她來也不過是混日子，遲到早退曠工也不合公司的規矩，她並不適合這行，就當我心眼小，辭退她吧。」
賈茗點頭，「ok，董事長那邊怕得罪封總一直在含糊其詞，這事吧，還得你去跟封總提一聲。」
莫茜薇心塞，也只能應著好。
賈茗笑了笑，跟她說起別的了，「前天我陪管唯去參加牌局，封總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跟厲泓愷打了一架，誰勸都不行，現在兩兄弟怕是還僵著。」
莫茜薇聞言怔懵了一下，很快又擺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道：「厲泓愷那嘴，確實賤得很，我就說他遲早會因為這事被人狠狠揍一頓。」
賈茗若有所思得笑，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成菲看著她倆說笑的樣子，狠狠得拿筷子戳了戳飯……莫茜薇，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吃完飯回辦公室的時候，遇到了管發，管發笑呤呤對莫茜薇道：「昨天你包忘拿了，封總給要了過去，你回頭記得跟他要。」
果然是如此，莫茜薇有一種想死的心情。
下午三點，外頭下起了雨，氣溫急速下降。大夥都還是盛夏的打扮，都沒有準備，待在辦公室里還好，一出去就會感覺到陣陣涼意。
秋天是真的要來了。
莫茜薇這一整天都沒心思做事，一會想著要怎麼跟封子川去開那個口，一會又想著下雨了該怎麼走。手機不在身邊，做什麼事好像都不方便。
四點的時候，田軍來了一趟，送來了一件風衣外套。
莫茜薇在b組成員們羨慕的眼神中寒著臉將田軍拉進了電梯。
她按了一層的按鈕，然後回頭道：「你把衣服帶回去。還有告訴封子川一聲，這麼做特別沒意思。」
田軍嚴肅著臉，「這種話，我不好帶。再說，川哥也只是關心你……」
田軍覺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了。
莫茜薇呵了一聲，「他要真關心我，不會只讓你將風衣帶過來。」
這外套，莫茜薇死活不要，田軍也沒法強硬得塞給她，於是便道：「川哥讓我跟你說一聲，晚上八點，在得月樓，他在那裡等你。你要是不去，川哥說你看著辦。」
莫茜薇憤怒得冷笑，「他除了威脅，還會做什麼！」
田軍緘默，多餘的話一句未說。
這個約，莫茜薇一定會赴的。
到了下班點，雨也沒停。
莫茜薇下樓來，摸著受涼起了雞皮疙瘩手臂，打算去攔計程車。
雨天，過往的計程車上都有人了，空車一堆人在搶。
莫茜薇冒雨攔了一會，沒攔到車，泄氣得又往回跑了。
她拍著頭上身上的水珠，心情特別沮喪，覺得老天爺都在跟她作對。
突然，一件西裝外套落在了她身上，她愣愣地回頭，看到封子川平靜的臉。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舉著傘，衣服一側被雨水打濕。
其實特別想哭，在這個場景下，在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有一個人溫暖自己，女人往往會特別感動。
為什麼偏偏是他！
莫茜薇動手要脫下外套還給他，被封子川強硬得按住，「穿著，別拿身體來跟我嘔氣。」
莫茜薇默然。
「走吧。」
封子川轉身往雨里走，莫茜薇深吸了一口氣，跟了上去。他特意緩了下腳步，同她並排，撐著得傘偏向她，一起走向停在不遠處的白色q7車。
莫茜薇注意到這輛車，還是沒有上車牌。
車子很快駛離。
大約十來分鐘后，另一輛同色系同型的車輛駛了過來停住，料昕延急匆匆下車，一手撐傘另一隻手上拿著毛毯向華庭公司走來。
有人認得他，見他要往內部走，膽大得同他說話，「那個，你是來接莫茜薇的吧。」
料昕延沖人微微一笑，「她在辦公室嗎？」
「不是啊，她剛跟人走了呀……」
料昕延跟人說了聲謝謝，不以為然，以為是莫少庭過來接走了她。
下台階的時候，他聽到後面有議論聲，說莫茜薇到底是跟誰在好，怎麼一會封總一會料總……
料昕延猛地站住了腳步，低頭看著台階上拚命往下的水流，目光陰霾隱晦。
莫茜薇縮在位置上，至始至終都沒有跟封子川說一句話。
車窗上有霧氣，封子川開了暖氣，好讓霧散開。
雨刷拚命得左右搖擺，負責得盡著自己的使命。
因為下雨的緣故，路特別堵，車子行進的速度很慢，多數是停著的。
封子川煩躁得拿了根煙點上了抽，然後沉聲問她，「兩杯白酒喝下去，不好受吧？」
莫茜薇沒有情緒得回答，「你可以試著喝喝看。」
「逼你喝，也無非就是讓你求個饒，給我個服軟的眼神也好，莫茜薇，你一定要跟我那麼犟嗎？」
莫茜薇沒有吭聲，喝的時候心裡多半是知道他的意圖，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向他求饒服軟。
她看向窗外，看著外頭的行人匆匆，沒有回話。
「料昕延帶你去了哪。」
「酒店。」莫茜薇回過頭來，突然朝他笑了起來，想要激怒他，故意道：「是不是還想問我們做了什麼，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你最好閉嘴，惹我生氣對你沒有好處！」封子川用一種快要殺人的眸光盯著她。
莫茜薇癟了癟嘴，沒再說話。
原本只要半小時的路程，花了將近兩小時，封子川找了位置停好了車，下車，拽著她的手，一路走向餐廳。
也因為下雨的關係，餐廳的人不多，所以上菜速度比往日快了不少。
封子川讓她快吃，「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莫茜薇沒動，她平靜地看著封子川，「我赴你的約只是想要拿回我的包包。」
「忘拿了。」
「封子川，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該說的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莫茜薇有些小激動地沖他低吼。
封子川朝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然後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這個遊戲我還沒喊停，它就停不了。」
「一定要這麼糾纏不清嗎？」莫茜薇咬唇問他，「給彼此安靜平淡的生活不好嗎？」
封子川猛地把煙掐滅，面不改色得道：「跟著我難道過不了安靜平淡的生活？你想要那種生活，就是轉身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耍了我，你就別妄想成功身退！」
「所以呢，你也不過是賭氣，說什麼愛也不過是狗屁！」莫茜薇冷笑得看著他，「八年前你是怎麼對我的，現在我就是怎麼對你的，很公平，不是嗎？」
封子川平靜得回視著她，「我的愛，沒有你想得那麼廉價。我說過愛你，便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