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夢見過往
回了包廂，莫茜薇心不在焉的厲害。
好在江濤也還有事，飯局很快也就散了。
一伙人出去站在酒店門口。
「莫小姐，那酒店的工程就勞煩你們加快速度了。」上車之前，江濤回頭跟莫茜薇又叮囑了一句。
「江先生，這方面你就放心吧。」莫茜薇淡笑，目送著江濤開車離開后，懶得理會還站在一側的蔣豪和易妙妙，朝小何揮了揮手，「我們走吧。」
小何低頭戴著口罩，應了聲哦。
「莫茜薇！」易妙妙叫住她，笑著道：「我突然記起來我朋友想開一家美容院，這裝修的事……」
莫茜薇直接打斷了她，「這個我可幫不上忙，我是搞景觀設計的，不是室內裝修。」
「你少給我丟人了！」蔣豪嫌棄得將易妙妙拉開了。
莫茜薇沒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拉著小何走向車子。
上車后，小何看著後視鏡，驚訝得道：「他們怎麼吵起來了？」
莫茜薇瞟了一眼正在拉拉扯扯大聲說話的易妙妙和蔣豪，隨即便收回了視線。
往前開，又瞥見一輛熟悉的車，封子川的林肯越野。
封子川到底是不放心，還是讓田軍過來了。
莫茜薇拿手機給田軍打了個電話，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薇姐，我真的超級佩服你，三言兩語就把那江濤給說服了，棒棒的。」小何跟她說著自己內心的崇拜，莫茜薇沒什麼心情，敷衍得笑了笑。
「對了，我聽小a說了成菲的事了！」小何懊惱的一拍手，「我怎麼就不在公司呢，白白錯過了一場好戲！」
莫茜薇笑了，「以成菲的那種生活方式，你還怕再看不到好戲嗎？」
她一直在已婚的男人圈裡打滾，目的無非就是巴上一個有錢男人，做這種事的，原配遲早會找上門來。不過她臉皮厚，大概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小何聽她這麼一說，心想也是，她摸摸鼻樑，其實也挺為成菲可惜的，「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她自己的工資也不低，怎麼……女人當自強不好嗎？」
「攀比和嫉妒，會像魔鬼一樣誘導著人們去做任何事情。」莫茜薇用一句話來概括，然後趁這機會也跟小何說道說道，「不管怎麼說，女人，守住底線很重要，而且這個底線設定一定要高，絕不能降低。你要一再放低，到最後，你會發現你自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小何被她說得怕怕，她笑了笑，「薇姐，我明白的。在工作上，我可從來沒想過什麼別的。」
莫茜薇嘆息，「成菲在你這個年紀剛出來工作，我相信她也是那樣單純簡單的……」
小何不說話了，一路在深思著這個問題。
到了公司，小何被兩個繪圖員拉去說些小女生之間私密八卦。
莫茜薇進辦公室，隨手把包扔在桌上，然後整個人靠著椅子盯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開始發獃。
時間倒轉八年，那個有著暖洋洋陽光的冬日午後，她踩著凝結的冰去找封子川。
「莫茜薇！」蔣豪騎著一輛鈴木摩托車，圍著她在轉，「我帶你去兜風吧！」
「兜你個鬼！」莫茜薇大聲得拒絕了他。
她穿著紅色斗篷，手上戴著白色手套，因為要去見封子川特意精心打扮過。
蔣豪不死心，一路從巷子口纏到了巷子尾。
莫茜薇很煩他，覺得他就是個傻大個，邋遢又噁心，遠沒有封子川來得好看，讓她傾心。
「你煩不煩！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一起玩的！」莫茜薇不屑得看著他，「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就那天那個瘦弱的小子，他有什麼好的！」蔣豪呸了一口。
莫茜薇不讓人說封子川的壞話，她指著他憤恨得說，「他就是比你好一萬倍！你這個傻x！」
蔣豪被激怒了，直接從摩托車跳了下來，莫茜薇嚇得立即要跑，卻被他一把抓住，狠狠壓向了圍牆。
他強吻她，莫茜薇覺得很噁心,一把推開他扶著圍牆就開始嘔。
蔣豪的臉色非常難看，他說，「我就真的這麼任你噁心嗎？」
「噁心噁心噁心……嘔……」她蹲下身來，非常痛苦得乾嘔起來。
蔣豪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很氣她，又捨不得她難受，想著要不要伸手拍拍她。
猶豫著的時候，他瞧著前方有個挺撥的身影背對著他們越走越遠。
而蹲在地上不停乾嘔的莫茜薇並沒有發現。
連續幾天，莫茜薇一直有反胃現象……結合著最近的嗜睡，吃不下東西，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懷孕了,於是拉著好友安心藍去醫院做了結果。
結果已經是懷孕兩個月了。
安心藍受的驚嚇不少，她急得團團轉，「怎麼辦？薇薇，三個月後我們就要高考了，到時要體檢……」
她被愛情沖昏了天，「那就不考唄，我要把我跟他的寶寶生下來。」
安心藍勸她打掉，她死活不聽，還興沖沖得拿著檢查去找封子川。
封子川的臉很冷漠，不帶一絲溫度得說：「如果真的懷上了，就去醫院打掉。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
莫茜薇喜悅的心情頓時猶如入了冰窟，她紅著眼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袖子，倔強得一聲一聲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為什麼……」
「薇姐？薇姐？你怎麼了？！」耳邊傳來了小何的聲音。
莫茜薇睜眼，抬手，發現眼角竟然有淚。
「薇姐，你沒事吧，我一直在聽著你說什麼為什麼，還一直在叫著孩子孩子……」小何抱著文件，蹙眉道。
「可能做惡夢了吧，我都記不得什麼內容了。」莫茜薇淡笑，順手拿過紙巾擦了擦眼，然後問她有什麼事。
「這個文件得你簽下名。」小何將文件夾翻開。
莫茜薇快速得瀏覽了一遍文件，拿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何便出去了，過後善解人意得給她送進來一杯熱水。
莫茜薇柔聲得朝她道謝，雙手捧著熱水，看著杯子又開始發獃。
怎麼會夢到過去……蔣豪那句話果然還是將她內心的不安和憤恨不甘心都激發了出來。
到現在，莫茜薇還想去問封子川，為什麼當初不要那個孩子……
下班，莫茜薇開車去了附近一家粥店，打包了鮑魚粥和幾樣爽口的小菜，然後才去往醫院。
封子川老樣子，靠著床看著筆記本一邊用手機在跟人說話。
莫茜薇將東西在茶几上擺好了，然後示意他快點結束公事，先吃口飯。
封子川很快結束了通話，合上筆記本，下床走了過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還想你什麼時候過來，一想你，你就來了。」
莫茜薇呵了一聲，「看不出來，我只看到你在忙碌著公事。」
「我的心，心在想。」
「別貧了，趁熱先吃吧。」莫茜薇小心翼翼給他舀了碗粥。
「賢惠的小姑娘。」封子川坐在她旁邊，讚許得在笑。
「在現在這個社會，賢惠可不算什麼好名詞了。」莫茜薇給他拿筷子，順便給自己也舀了碗粥。
「怎麼說？」
「等同於在家伺候男人，黃臉婆的意思。現在的家庭主婦可是最讓人瞧不起的呢。」莫茜薇嘗了一口濃香的粥，覺得還行，沒有上次哥哥給她買的香。
「女權主義的勝利啊！」封子川感慨，「我倒還是希望你別那麼拼，乖乖讓我養就好。」
莫茜薇斜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得道：「不可能。」
封子川也就隨意說說，沒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結。
莫茜薇拿筷子攪拌著粥，半晌試探性得問道：「你怎麼認識蔣豪的？」
封子川笑了笑，「可能是在哪個宴會上認識的吧。」
莫茜薇定定地看著他。
「怎麼了？」封子川深邃的眸光回視著她。
莫茜薇放下碗筷，牙齒咬著內唇好一會，放開才道：「你還記得拿著懷孕單去找你嗎？在那之前，他強吻我……你是不是看見了？」
「他跟你說的？」封子川蹙起了眉頭。
「我就問你，是不是。」
「你得讓我想想怎麼回答，我回答是或不是，你都會有什麼反映？」
「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封子川，你是不是看到了？！」莫茜薇倔強得一再追問。
封子川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色，他看著她，輕聲道：「我看見了，又如何？」
「你看到了，你看到了為什麼不過去狠狠揍他一拳，或者跑過來質問我？我當時可是你的女朋友！」莫茜薇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你什麼也沒做，轉身就走？！」
封子川表現得很冷靜，「首先，在當時我們的交往情形如何你應該知曉……」
他的冷靜讓莫茜薇很受傷，她聽不下這種分析了，拿起包就走，「你別說了，我想一個人先靜靜。」
封子川快速得伸手拽住她，他不可思議得看著她，「你就非得糾結這已經過去的小事？為過去的事生氣值得嗎？」
「人心是肉長的！封子川，當我聽到蔣豪說你在的時候我有多難過你知道嗎？！」莫茜薇甩開了他的手，離開。
封子川挫敗極了，一腳將地面的垃圾筒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