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照片
如同被催眠了一般，莫茜薇竟然壓下了心底的不樂意，跟封子川逛起超市。
其實她完全就是廚藝白痴，買菜根本就分不清什麼樣的新鮮，什麼樣的嫩，都是憑著感覺在挑。
封子川比她好些，他在年少很長一段時間內，得自己下廚做飯餵飽自己。
買好了食材，他們又去逛生活用品區。
新公寓那邊基本很空，這樣一來，要買的東西就很多了。
鍋碗瓢盆，一樣都不能少，要裝得像，還得買雙方的拖鞋、毛巾、牙膏等等。
封子川拿起一對情侶杯問她意見，莫茜薇說粉色太幼稚了，要換一對。
走著走著，莫茜薇有些恍惚，真的有一種在跟他購置結婚用品的錯覺……
買了很多東西，封子川不讓她提，直接打電話把田軍叫了進來，一起將東西都搬到了車上。
回程的路上，小何來了電話，疑惑她怎麼翹班了。
莫茜薇心虛得很，胡亂扯了一個原因糊弄了過去。電話掛斷時，她聽到封子川在笑，這讓她有些惱羞成怒了，沒好氣得沖他低吼，「笑什麼笑！」
封子川眼眸含笑看她，伸手將她垂在臉側的長發撩至耳後……莫茜薇發著愣任他撥弄。
封子川輕笑著溫語，「撒謊的小孩，真不乖。」
他的視線太過溫柔，逼得莫茜薇不得不垂眸躲避。
莫茜薇系著圍裙，看著堆積在料理台上的食材發愣，覺得無從下手。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或是該做些什麼。
封子川進來了，莫茜薇回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讓她下廚確實是為難她了，封子川讓她去外頭把東西擺起來。
莫茜薇像是被解放了一樣，雀躍得出了廚房，將客廳里裝在紙盒裡的裝飾品拿出來，琢磨著擺哪好看將它們一一擺出來了。
將琉璃煙灰缸擺在茶几上，她回身再去拿東西，發現剩下幾個東西全是用防震泡沫塑料包裹的，看形狀像是相冊。
莫茜薇有些狐疑得將外頭的包裝紙去了，看到裡頭的相框里的照片，眼睛都直了。
她懵了一下，快速得將另外幾個相框包裝都去了，急切得將所有相框照片都看了一遍。
她，她，還是她，哦，還有兩張跟他一起的合照。
莫茜薇拿著相框，呼吸急促，猶自失神了起來。
封子川過來，伸手將相框拿了過來，擺了一張在展示柜上。
莫茜薇看著他將幾個相框擺放在客廳的各處，吐氣，又深呼吸了一番之後，才顫抖得聲音問他，「這些照片，你從哪兒來的。」
將電話旁邊的照片調整了下擺向，封子川回頭注視著她微笑道：「從我的空間里下載過來的。不侵權吧。」
莫茜薇垂眸，有些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想起來了，是當年她傳進他企鵝空間的。他是男神，很多女生貼上來，她生氣，纏著他要了密碼，特意傳了幾張很漂亮的照片進空間以示自己的地位和宣告所有權，相冊的名字她還以他的口吻取名叫親親我的愛，很low很幼稚……
這麼多年，他竟然沒刪。
莫茜薇心裡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心頭五味雜陳，她低語，「多久前的照片了……」
封子川又是笑，「婚紗照哪有空拍，擺幾張生活照也算有說服力，再說了，久遠的照也能證明的我們情比金堅，你說呢？」
莫茜薇愣愣地看著他回不出話來。
「要是不喜歡這些照，等下回，我們全換成婚紗照。嗯，就去你最喜歡的愛爾蘭拍。」他說話，語氣溫柔。
氣氛有些尷尬了，她在想，誰要跟你去拍婚紗照！
正巧，田軍開門進來，手上拿著床上用品，她衝過去搶了過來，慌張得往房間跑說要去換床單，拒絕再跟他討論照片的事。
封子川淡笑，又回身去廚房幹活了。
一旁擺放的相框里，年輕的少女眼睛明亮，笑容明媚。
莫茜薇游著神胡亂得塞枕頭，等塞完了發現裡外面弄翻了，又匆忙重新塞。
等將床鋪好了，她起身一看，直接想要哀嚎。
很正的大紅色，很喜慶，像結婚用的！
田軍一定是故意的！
莫茜薇有些後悔自己留下來了！她開始懷疑整件事就是封子川設計的一個坑，埋她的坑……
或許根本沒有什麼愛慕者，封子川在胡謅，等晚一點他一定會跟她說客人有事來不了，晚餐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兩人獨處時間……
燭光晚餐，紅酒，然後……
他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莫茜薇越想越肯定，一點待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了！她轉身出房間，直奔廚房想要跟封子川說一聲就要走。
廚房裡，封子川一邊開火，一邊正在用很純正的英倫腔英語跟人通話。
莫茜薇聽到他很客套的說了一聲待會見。
她擰眉，難道自己的預想錯誤？
封子川回頭，看她忤在門口，溫和地道：「油煙大，你去歇著吧。」
莫茜薇沒好意思真去坐著，過來低頭幫忙洗菜，小心笨拙得切菜。
封子川卷著襯衫袖子，燉魚，一邊用鍋熱油。
封子川跟她說待會見了人不用緊張，跟平常相處一樣就行，當然，稱呼得變一變，要叫老公。
莫茜薇切菜的動作頓了頓，眉毛深蹙得看向他。
封子川表情愉悅得很，「老婆，叫一聲老公聽聽。」
莫茜薇摔了菜刀，咬牙道：「封子川，你別得寸進尺！」
「早晚要叫。」封子川淡定的強調。
莫茜薇氣得不想理他了，發著小脾氣出去了，不幫他忙了！
封子川怕她走了，探頭看一眼，看她在沙發上坐著，眸光漸柔。
六點半，客人來了電話說快到小區了。
封子川攜莫茜薇下去迎接。
莫茜薇挨著角落站著，不想理會他。
在出電梯之前，封子川伸手牽過她的手，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指，低笑，「別綳著臉了，好歹給我點面子。」
莫茜薇掙扎沒掙脫開，沒好氣得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笑得也太難看了，再笑一個看看。」
莫茜薇嘟囔，「笑個p。」
說話間，她感覺到有東西套進了指尖，低頭，腦袋直接嗡了一下，被嚇了好大一跳，她無名指上突然出現了一枚碩大的鑽戒。
封子川拍了拍她的小手，挑眉道：「這下萬事俱備了！」
莫茜薇被這突如其來的鑽戒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電梯門開了，封子川率先出去了，莫茜薇回神，慌張得追在他身後， 她一邊快步走一邊要將戒指摘下來，「封子川，這個……你是什麼意思？」
封子川沒回答，目光直視著前方道：「來了。」
莫茜薇抬眼，見一輛奧迪商務車開過來了，從車上下來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稍大一些。
她只好把戒指又推了回去，想著演完戲再還給他。
封子川笑著上前跟他們打招呼，伸手攬過莫茜薇的腰給他們介紹。
莫茜薇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了，很快，她便調整好狀態，同樣用流利的英語說著客套的歡迎詞。
幾人上樓，坐下吃飯。
封子川跟英國男一邊喝啤酒一邊聊得很投入，莫茜薇坐在一旁，面帶微笑陪吃，偶爾插上兩句話。
英國女人穿得挺暴露，胸前的豐滿露得很誇張，同為女人的莫茜薇都有些不好意思將視線往她身上投。
她開口跟莫茜薇說話，說的是中文，比起很多外國人來，她的音算是很准了，「封太太是什麼時候跟封先生結的婚？」
莫茜薇淡笑，遊刃有餘地回答，「年初領的結婚證，一直很忙，想辦婚禮沒找出時間來。」
「年初？」英國女人沒理解這個詞。
莫茜薇解釋，「就是一年的開頭的時間，一月。」
英國女人這才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起疑，她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電視柜上那張親蜜的照片，是年輕的他們，封子川曾提起過他跟妻子談了很長時間的戀愛，差不多快十二年了。
封子川不著痕迹看了莫茜薇一眼，眼帶讚許。
莫茜薇見桌上的酒瓶空了，忙又起身去拿酒，一派女主人的作派。
英國女人也喝了酒，然後一直在跟封子川表示遺憾，表示自己有多麼喜歡他，可是相逢恨晚，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莫茜薇端著高腳杯，透過杯子看封子川，發現他臉上還真是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迹，只有眼神變了。
少年時，他的眼神是桀驁的。
現在，銳利帶著滄桑。
莫茜薇心想，真不公平，女人蒼老總是比男人快，得用大把大把的護膚品才能鎖住青春的尾巴……
兩小時后，客人離去，他倆送他們下去。
封子川俯在車窗那跟人說話，莫茜薇在一旁等著。
半晌，封子川起身朝車子揮了揮手，目送著車子離去，才返身回到莫茜薇身邊。
封子川跟她說，「他們說你很漂亮，我娶了你，是我的福氣。這種福氣，我可得抓牢了。」
他喝的酒多，挨得她近，說話的時候有濃烈的酒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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