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戀舊的人
接下去的就餐氣氛說不上太好，算是有進步，莫茜薇偶爾會回答封子川的話。
封子川問莫茜薇接下去怎麼辦，如果不想回家，他那處公寓可以暫時借她住……
「就是上次你喝醉了，我帶你去的那處。」封子川著重說明了一下。
莫茜薇怎麼敢住，他的地盤，他想幹什麼都行嘍？
她不客氣得拒絕了，「心藍的家就在附近，我住她那就行。」
封子川點了點頭，並不意外，倒也沒強迫她非住自己那不可。
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啊，重新虜獲她，還得慢慢來。
封子川問她還想吃點什麼，莫茜薇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沒什麼胃口了，搖了搖頭說吃不下了。
「那就上去吧。」
兩人一起起身，轉身的時候莫茜薇似乎見了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封嫣嫣。
多少有些奇怪她的躲避，不過莫茜薇也沒細思，或許是怕撞上面了尷尬……
有些怕她誤會自己跟她哥哥的關係……
回頭再跟她好好說說吧。
莫茜薇同封子川走進電梯，很特意地，她離了他兩步遠，中間空隙還能塞進兩個人。
封子川有些不悅，直接動手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來。
莫茜薇真的拿他的霸道沒有辦法，挨著他站著，鼻尖全是他身上好聞的香皂味道。
封子川不喜歡用沐浴露，嫌洗得不幹凈，從前到現在，他還是喜歡用香皂……莫茜薇低頭腹誹，真是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老土冒。
莫茜薇想到了最近封嫣嫣的不務正業，想讓這個哥哥去說說，便道：「最近你妹好像很忙，請假次數有點多了。」
封子川點了點頭，伸手弄了弄手腕上的錶帶，「該斥責便斥責，不用給我面子。」
莫茜薇囧，怎麼批評得出口，誰都知道她的背後是封子川，她要說一句，回頭董事長就得說她了……
不好辦哪。
她側頭時，目光被他手腕上的表所吸引，心臟當下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款樣式很老的勞力士，是她當年死活要送他的禮物。
莫茜薇的心不平靜著，抿唇問他，「還沒壞嗎？」
封子川順著她的視線看自己的手腕，瞭然，淡淡地笑了笑，「你送的，怎麼敢讓它壞掉。」
莫茜薇的心情思緒在全線崩敗，心外頭的硬殼在一絲一絲瓦解，很快又被她自己給叫停了……她問自己在感動什麼，一款舊手錶罷了，難道抵得過那千千傷傷的傷害？
裂出縫的盔甲又快速得復原，無堅不摧。
她沒有情緒得微笑，「這款式不算太好，很平價的東西，有些不符你的身份了，還是換了吧。」
年少不懂事，認為送大品牌的東西才拿得出手，她的壓歲錢也不算太多，只能在裡頭挑了款平價樣式還行的手錶送給他……
他固執得不要，她卻執意要送，為了這款手錶也是鬧了無數回……
封子川輕笑了一下，「我是戀舊的人。舊的東西用著舒服，人也是。」
莫茜薇垂眸看著電梯門，沒有回應他。
回房，房間已經被服務員重新打掃了一遍，她的睡衣以及他的衣服都被拿去洗了。
莫茜薇跟他獨處怕尷尬，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
封子川蹙眉在一旁講電話。
「八點這趟趕不及，改簽十點那班。」
莫茜薇下意識得看時間，已經七點開外了，又暗暗在想，他又要去哪？
封子川放下了電話，莫茜薇目光盯著電視，假裝隨意得問他，「又要出差？」
封子川好笑得看了眼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男性醫院的廣告，「英國那邊的事還沒完，明早有個協議要簽。能換個台嗎，我沒有男性生殖問題。」
莫茜薇立即面紅耳赤得換了台。
想到他為了她連夜從英國回來，還沒待足一天又得趕回去，她心裡頗不是滋味，很想問問他值得嗎？到底也沒問出口，怕他回復出更曖昧的話，到時場面更尷尬。
莫茜薇胡亂換台，這是一種很心煩的表現。
封子川也沒再跟她說話，用很深沉專註的視線看著她。
這一度讓莫茜薇很彆扭，被看得很不自在。
好在很快的，田軍的電話過來了，向他報備車已經到樓下了，可以出發了。
從酒店到機場距離頗遠，早點出發為妙，省得誤了班機麻煩。
封子川又再挨了五分鐘，才起身準備離開。
莫茜薇要去安心藍那，順路也就坐他的車一起走了。
還沒三分鐘，車就到了安心藍居住的小區，她下車，轉身禮貌得同封子川說再見，「封總，你一路順……安全！」
飛機不好說一路順風，莫茜薇硬生生轉化了詞。
封子川沖她淡淡一笑，還是那句話，「等我回來。」
莫茜薇眼神複雜著目送著車輛離開。
她站了好一會，才轉身上了樓。
安心藍聽到敲門聲來開門，見到門外的莫茜薇情緒很激動，一把拽著她，厲聲問她，「你怎麼回事！多大的人還搞離家出走，你知不知道把我們都急壞了！電話也沒一個……」
莫茜薇伸手捏了捏眉心，有氣無力地道：「我很累，回頭再跟你說……」
說罷，她掙脫開安心藍的手，徑自去向了床鋪。
安心藍氣惱，卻無可奈何。
莫茜薇躺在床上好一會才側頭看了眼正在上網的安心藍，開口道：「我還得在你這擠兩天。」
安心藍在打遊戲，抽空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
「那個，你明天有空的話就去我家幫我拿點衣服什麼的……我現在還不想跟我哥說話。」
安心藍的鍵盤敲得啪啪作響，「我還真的挺好奇的，你們兄妹倆怎麼吵起來了，還這麼激烈。」
莫茜薇惆悵得道：「檢查單被他看到了。」
安心藍驚訝得摔了滑鼠，回頭瞪著眼看她，「你沒事吧，你留著那單子幹什麼？你哥沒打死你簡直就是奇迹了！啊啊，我的boss……」
安心藍回過頭去，發現屏幕已經灰了，她鬱悶得大叫。
莫茜薇也沒想到會這樣，她不過是隨手將單子往包里一塞，哥哥肯定不會翻她的包，點背就背在竟然被狗給叼出來了……
她苦笑，大抵就是有這麼一劫數吧。
安心藍苦哈哈的退出了遊戲，將手機扔給她，「再怎麼說也得跟你哥報一聲平安吧……」
莫茜薇拿過手機看了看，又放下了，「算了，我現在沒什麼心情。」
安心藍過來跟她並排躺一塊，「兄妹還能有隔夜的仇啊？不給你哥打總能給料昕延打一個吧，這兩天，他可是找你找瘋了。」
莫茜薇還是沒動，沒有心思，「回頭再說吧。」
安心藍搞不懂她了，起身拿起手機去了趟衛生間，她給料昕延發了條簡訊，跟他說莫茜薇在她這，不用擔心。
下一秒，料昕延的電話就回過來了。
她出去，將手機給莫茜薇，「我男神的電話，你來接吧。」
莫茜薇只能接了，聲音有氣無力地，「嗯，沒事，昨天啊，昨天去了小旅館……嗯，真沒事，你不用過來，我有些想睡了，明天再說吧。」
料昕延見她這麼說了，便不好再糾纏著說什麼，讓她好好休息就結束通話了。
「嘖嘖，這麼冷淡……看來你真的不想跟料男神好好處下去了。」安心藍頗為遺憾得道。
莫茜薇因為封子川心煩意亂得厲害，這會也不想跟她談論料昕延，一把抓過被子將自己埋在裡頭，像一隻駝鳥，逃避著一切現實味道。
安心藍看著她的行為很無言，只覺她今天反常得很。
隔日，莫茜薇去上班，安心藍去給她拿衣服，出門之前莫茜薇又向她借了兩張五十塊錢，一張打車用，一張還樓下保安。
到了公司，她強迫自己精神抖擻得跟同事打招呼。
小何捧著水杯跟著她一起進了辦公室。
「薇姐，昨日你沒來上班，又一個單子落在a組手上了。」
莫茜薇擰眉，「抱歉，昨天頭痛沒起得床來……」
「小單子，沒關係的。」小何有些受寵若驚，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薇姐竟向她道歉了……「啊，對了，昨天有個人來找你，姓於，這是她的電話號碼。」
於？
莫茜薇接過電話單子，沒想起認識的人當中有誰姓於的。
小何又道：「薇姐你的手機是不是又出毛病了，我給你打電話總是無人接聽狀態。」
莫茜薇又是抱歉一笑，「手機丟了。」
小何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出去了。
莫茜薇看著手上的電話號碼，始終想不起誰姓於，她拿過座機，照著電話號碼撥了過去，「你好，我是莫茜薇。」
「你好，我是於月，前天晚上我們在嘉利會所見過面。」
她的回答讓莫茜薇愣了一下，料昕延的前女友，她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你有時間嗎？我們能出來坐坐嗎？」
莫茜薇想笑，這是邀戰嗎？
她的手指卷著電話線玩了一會，然後才慢悠悠得答道：「好啊。」
於月給了地點，便將電話掛斷了。
莫茜薇之所以同意跟她聊聊，很大的原因是想聽聽她有什麼說法……如果她跟料昕延還能再續前緣，自個倒是不介意退出的，畢竟她說不上愛料昕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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