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見不到面就沒有時間
「董事長，您找我什麼事？」莫茜薇敲門進入。
管發低頭在批文件，頭也沒提道：「封氏那邊的項目進展如何了？」
「前兩天剛同封總商議過景觀植物跟輔料，有一點小分歧……」
「解決了嗎？」
「正在解決。」莫茜薇還沒給封子川打電話同意燒結磚的事，總之，她對他有抗拒感。
管發嘆了口氣，抬頭道：「你要知道，封氏這個項目，對我們公司來說，可遇不可求。說白了，可能未來幾年，我們不一定能遇上這種大項目。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個性，有想法是好事，可很多時候，也得顧慮一下對方的感受，不要執意妄為。」
莫茜薇低頭，恭敬得態度，「董事長，您說的對，我在改進。」
她都擺出這樣的態度了，管發不好說什麼，轉了話峰問道：「封總，嗯，有沒有什麼時候說出院？」
「我問過，大抵還有一個禮拜。」
管發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揮手讓她出去。
他是只老狐狸，沒有正道的理由，也不好老逼著莫茜薇去醫院，共事那麼久，知道以她的性格，只怕逼急了搞出不少事來。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她是一隻驕傲的貓。
莫茜薇回了b組，讓kevin算下海岸灣城a期工程的預算，「把那個透水磚換成燒結磚，預算多少，封總出院，大抵會讓我們拿出報價單。小何，你過來。」
小何拿著手機顛顛得進了她的獨立辦公室。
本來她的位置也在外邊的，後來陳總監突然就給她設了個獨立小辦公室，美其名目是讓她能安靜得獨立思考設計上的事。
「林氏那個設計，你來做。」莫茜薇俯身開電腦，拉過椅子坐下。
「我？」小何有點傻。
「有問題嗎？」
「薇姐，我不行啊，這……」小何連連擺手。
「為什麼不行？」莫茜薇雙手環胸地看她，「你學了這麼久的景觀設計難道是白學的嗎？我知道你的畢業設計也是拿了高分的，為什麼這麼不自信！」
小何抿唇愣愣地看著她不說話。
「把你談戀愛的幹勁拿出來，我相信你能行的。」
「薇姐，你就別打趣我了，什麼談戀愛不談戀愛的，我就談了個極品，浪費了兩年時間，都快悔死我了。」小何回家傷心了兩天，然後發現，自己後悔竟然多過難過，想想真心是很失敗的一段戀情。
「所以呀，情場失意，職場就得得意，我在給你機會。」莫茜薇看著她。
小何想了一會，咬了咬牙，「好，我來！」
莫茜薇滿意得笑了，「我也會給你指導。另外，不要有心理壓力，就算輸給a組也不丟臉。」
小何狠狠地點了點頭。
莫茜薇讓她出去，然後盯著座機看了一會，想著，還是得給封子川打個電話吧。
她起身，撥打號碼，很快的，那邊有了聲音。
「封總，是我，莫茜薇。」
「我知道。」慵懶得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這三個字，莫明的就讓莫茜薇的心臟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我是想跟你討論一下透水磚和燒結磚的事……」
「沒時間。」
「那封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今日沒有，明日也沒有。大概我什麼時候見到莫小姐，什麼時候有空吧。」
瘋子！
慣得你！
莫茜薇深呼吸，冷笑咬著牙道：「打擾了，那封總你什麼時候有『電話時間』了，我們再聊吧！」
啪嗒，她把電話給掛了！腦袋都被氣疼了。
她坐回椅子，閉著眼按揉了一會太陽穴，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什麼叫見不到面就沒有時間！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會佳人在抱了，還得她這箇舊情人湊跟前去？
變態！變態！變態！
莫茜薇氣呼呼地拿著文件狂敲桌子。
外頭的kevin和小何聽到了裡頭的動靜。
kevin用口語無聲的說話，「這是怎麼了？」
小何攤手，「母雞啊！」
下班之際，莫少庭給莫茜薇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去別墅吃飯。
莫茜薇想拒絕的，可是聽到莫少庭說過兩天就要動工了，家裡要變樣了，她就把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好的，嗯，我會小心開車的。」她掛了電話，跟一起走出公司大門的小何說了再見，走向了自己的車。
上車系安全帶，莫茜薇發動車子，莫明得嘆了口氣，轉動方向盤，開車離去。
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兩隻哈士奇，聽到鐵門有動靜，狂奔了過來，興奮得蹦跳。
看著它倆的臉，莫茜薇總覺得無法直視，實在是太蠢了。
莫茜薇嫌它倆臟，也知道它倆愛撲人的個性，沒有推鐵門進來。
「大笨二笨，過來。」莫少庭站在門口，雙手插兜叫喚。
兩隻狗朝他跑了兩步，又轉頭看莫茜薇，一時這間，進退兩難，不知道是該回到主人身邊還要要撲到客人身上先展示一下自己的熱情。
「嗯？」莫少庭聲音低沉了一下，不怒自威，兩隻狗便夾著尾巴灰溜溜得進了屋，窩在角落裡不敢動彈。
「哥，你太凶了，嚇到它們了。」莫茜薇推開鐵門進來，笑著走了過來。
「對它們太好，會把房子給你拆了。」莫少庭轉身進屋，「堵車？」
莫茜薇過來把包放在沙發上，「嗯，很堵，下班高峰期嘛。田嬸呢？」
「知道你要回來，這不在廚房忙著給你弄好吃的。你就應該常回來，這樣，我也好沾光吃點好東西。」莫少庭坐下來，同她說笑。
「說得平常田嬸一直在虐待你似的！」莫茜薇橫了他一眼，然後跑去廚房跟田嬸打了招呼，拿了根黃瓜啃著又出來了。
兩隻哈士奇立即圍了過來，搖著尾巴向她討吃的。
莫茜薇給它們一狗掰了一小段，兩隻便吃了起來，咬得咔嚓咔嚓，清脆作響。
「你的項目進展如何了？」
「很好啊。」莫茜薇逗著狗，頭也沒抬。
莫少庭點了點頭，沒有問起封子川的傷勢。其實他好奇的是封子川受傷跟薇薇臉上出現擦傷是同一天，他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大抵問也問不出來，她不會說實話的。
莫少庭不想這些，按著遙控器換了換電視台，開口道：「下星期就開始裝修了，你的房間，有什麼要求嗎？」
莫茜薇摸著狗的手頓了頓，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想她回來住。
「我都可以的，只是不要太花俏了，我對田園風欣賞不來。」莫茜薇低頭，無情緒地回答。
莫少庭看了她一眼，「什麼田園風？你上次說的，忘了？新中式。」
「哦哦，對哦。看我這記性。」莫茜薇依稀記得上次她隨口說了一句，喜歡新中式的。現代和古典風格的完美結合。
「那我就隨便了。」
莫茜薇嗯了聲。
「別處呢有什麼想法沒？例如客廳，餐廳……」
「哥，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這裡我也住不久，總歸要嫁人的。」莫茜薇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狗毛。
「什麼話，這裡始終都是你的家！」莫少庭有些生氣於她的見外。
「哎呀，你也知道，我整天忙著景觀設計，頭都快想炸了，現在好了，你還讓我想室內設計，我會瘋的。」莫茜薇坐過來，同他撒嬌。
莫少庭崩著的臉緩和了下，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寵溺著笑，「你呀你。」
莫茜薇笑著靠著他的臂彎，吸取著哥哥身上久違的溫暖。
小時候，他們就是這麼親蜜無間的，她總是欺負哥哥，哥哥也是笑眯眯得從來不記仇。
後來發生的那些不好的事，讓兄妹兩之間的關係一度降至了冰點。
她被他強制送上了飛機，她死死的扒著門，指甲都摳出血來了，她撕心裂肺得沖他吼，「莫少庭，我恨你，我恨你，我沒有你這麼狠心的哥哥，從今天開始，我跟你恩斷義絕！」
她被他送到了美國，有專人看管，她每天都在哭，那段時日，她彷彿將一生的眼淚都流幹了。
後來成熟了，才知曉哥哥的用心良苦。
想想那時候，哥哥也很苦，父親去世，讓公司亂成一團，緊接著母親病倒了，還在念大三的哥哥不得不扛起一切，撐起了這個家裡的一片天。
這個家裡所有的苦難，全是她惹來的。
莫茜薇閉了閉眼，整個人又深陷在了悔恨的情緒里。
莫少庭突然感受到身邊的她在發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將她從痛苦中撈出來。
他懂得她的痛苦，輕聲道：「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老去回想。你該學會釋然了。」
談何容易？她又何嘗不想忘掉這一切。
莫茜薇沖他笑了笑，「我在努力了。」
田嬸端了鍋湯出來，笑眯眯地道：「可以開飯了！」
「田嬸，我來幫你。」莫茜薇趕忙起身，去到廚房幫忙往外端菜，拿碗拿筷子。
看著莫茜薇跟田嬸說笑賢惠的樣子，莫少庭眸光變得深沉。
倘若當初封子川沒有出現，他們的家，會是另一副幸福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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