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該向誰收,就向誰收
林小涵在座位上,每隔幾分鐘就刷新一次跟貼,然後樂呵呵地一一念出,並不屑地唾棄。
「罵得好!」
「哼,看你以後還敢隨便收錢黑人!」
王振濟也不阻止,任他發泄,再笑著問一組的其他眾人:「你們這幾天的心理壓力是不是都很大啊?」
楚玉凡嫣然一笑:「還好,我們早就知道真相了,心裡不憋屈,倒是公關部和工程部的壓力更大,因為問他們的人更多,偏偏他們還不知道!當然,他們之前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暢快!」
其他一組的人也紛紛點頭應合:「對啊,前兩天工程部的人個個都陰沉著臉,連我找他們說話,都是急匆匆的不想理人。」
「公關部那幫人都沒有笑臉,我在電梯里跟他們打招呼,他們都只是勉強笑笑。」
王振濟頓時感慨地道:「這就叫人生總有起起落落。咱們安安靜靜的做事,但總有些人看不順咱們過好日子,要來搞鬼,沒辦法,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反正,咱們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會怕事!」
劉昭馬上佩服地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道:「當然了,以前我們財務部就不怕事,現在麥總和你王主管都榮任公司的股東了,我們就更不用怕事了,該駁回的憑證和發票,就要駁回去!」
王振濟頓時朝她讚許地豎起大拇指:「說得有道理!我們財務人,腰桿就是要硬!好了,不廢話,趕緊做事吧!」
……
另一邊,紹市第三中學,王愛華坐在廖曉斌的教導處辦公室里,刷著網上關於知恆集團今天下午新聞發布會的直播報道,看到了有媒體人問起陸家人為何不能分股份而王振濟毫不猶豫地懟回去時,便嘖嘖地道:「振濟這話真解氣!」
廖曉斌笑吟吟地看著她:「現在你放心了?」
「是的!」王愛華十分驕傲地道:「振濟確實是成熟了,說話也比以前有水平多了。」
而後,她又有些忿忿不平地道:「我是能理解陸家人之前不資助二哥的做法,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能接受啊!我們王家人都聰明,當初他們當中哪怕有一個人對二哥伸出援手,二哥年少時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連大學都沒能上!」
「仗著他們是血脈至親,就把陸家二老留給二哥的財產給侵吞了,對二哥不聞不問,現在見二哥有遺產,居然又不知羞恥地跳出來想要分?呸,做夢!」
廖曉斌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悠悠地道:「財帛動人心嘛,何況知恆集團現在確實是挺有實力,他們心動了,想跳出來分一杯羹,也很正常。只不過,余董和陸董都算是混過江湖、恩怨分明的人,自然不會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
「這些證明材料明顯也是因為余董和麥總考慮到了,特意去花時間搜集的,否則也不可能這麼齊全。這份情,你和玉升以後都要記住,如果以後振濟真的動了心思,想掌知恆的權,你們可要勸住他!」
王愛華馬上沒好氣地瞪他:「振濟才不會呢!他自己一個月就可以輕輕鬆鬆地賺到幾千萬元,知恆的股份只是讓他錦上添花,在知恆做事的時候可以膽子再大一些,態度再強硬一些,但他肯定不會在乎知恆的控制權,除非對方想對付余董或者皎眉!」
廖曉斌微微一笑:「目前我相信他是如此,以後,等他接觸更多的人,萬一有人不斷地蠱惑他,設下陷阱讓他跳呢?」
王愛華這一回的臉色就霽和了少許:「也是,萬一有人蠱惑,他年少得意,難免會飄一點……那我不僅要跟玉升說,我還要跟梁教授去說!就玉升那性子,不縱著振濟就不錯了!」
她迅速撥通了吳正梅的手機,將自己擔憂的事情講了講,頓時得了吳正梅的允諾,會跟梁風提一提。
……
匯金財大家屬區。
吳正梅結束了和王愛華的通話,便笑著看向沙發上正在戴著老花眼鏡看書的梁風:「又被你猜中,王老師還是放心不下振濟,怕他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就有小人會慫恿他。」
「年少成名,自然會招人嫉妒!」梁風的眼睛並沒有離開書,但嘴裡還是悠悠地回答:「這也可以看成是對他心性的一種磨練。好在他本性純良,從目前來看,也還算穩得住,對韓立新和麥民文依然十分尊敬,沒有妄自尊大,也不枉我教導他幾年!」
吳正梅再眨眨眼,試探地問:「那,這次的事,對莫龍的工作有沒有幫助?」
「有!」梁風這回就把手裡的書放下,再摘下鼻樑上的眼鏡,緩緩地頷首:「中建五局這回等於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莫龍的工作會順利一些。不過,想從根源上溯本,就得看上面的決心有多大了。說起來,中建的問題其實還不算大的。畢竟換了一屆領導,該查的都查過了。再說,我這幾年也幫他或多或少地理出了一些雷,要有問題的,應該是其他的企業。」
吳正梅頓時有些緊張:「那如果真有大案,會不會影響到你和正華?」
梁風理解老伴的心情,頓時微微一笑:「我是高校教授,又不是政府職能機構的主管,能有什麼影響?正華那邊,我也一直在盯著,不然你以為她憑什麼暫代書記?青浦區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當然,匯金這麼大,又是國際超一線城市,不止青浦區一個點,其他地方,不出點問題是不可能的,關鍵是出多大,會不會濺到我們身上。好在,上面敢讓莫龍帶隊下來,那就是在掌控中,否則,你父親怕就要出山了。」
吳正梅頓時鬆了口氣,想了想,又笑了:「所以,知恆集團這回澄清了余董的往事,倒是對我們有利?」
「對!」梁風很肯定地頷首:「余董有情有義,人以群分,跟他走得比較近的我們,自然也能在上面領導的心裡提升點印象。」
停了一停,梁風轉移了話題:「莫龍和振濟的房子,都開始裝修了吧?」
「上周四就開始了!」吳正梅臉上的笑容迅速擴大:「振濟這回可算是要求嚴了一回,光是裝修費就要200多萬!我還聽黃首席說,莫龍的尾款不用我們交了,振濟那邊會在驗收后一次性付。」
梁風一怔,皺眉:「莫龍的整體裝修費要30多萬吧?他已經交了15萬了,還剩下15萬?」
「對!」吳正梅很肯定地道:「差15萬,知恆的意思,這15萬元會由振濟來出,說是孝敬我們倆的。因為還沒有到結算的時候,我也不好去問他。」
梁風馬上搖頭:「不,這筆錢不能由他來出。我昨天和我爸通了電話,莫龍這次帶組來匯金,若是立了功,回去之後等時候到了,就可以再升。咱們沒有必要為了這15萬元而影響了他。
你現在就跟知恆說清楚,雖然我和振濟是師生,但這樣錢帳不分,很容易影響莫龍的前途。我也會找時間跟振濟說說,這方面不用他去操心,他的心意我領了,但咱們不能落人口實。」
吳正梅頓時心中一凜:「那我現在就打電話。」
……
接到了吳正梅通知的黃墨霞很快就把梁風的意思向農越彙報了。
農越眼中異彩一閃,感慨地點頭:「行,既然梁教授有顧慮,那我們該向誰收,就向誰收。這個我會去跟王主管講。」
黃墨霞頓時掩嘴而笑,打趣他:「老大,現在您還叫他王主管啊?」
農越敲敲桌子,提醒著這位器重的大將:「開董事會議的時候,我就叫他王董。平時嘛,叫王主管比較好,韓總和麥總聽了心裡會舒服一點,小王心裡也會領情,知道嗎?」
黃墨霞很快收斂笑容,心悅誠服地應下,而後有些疑惑地問:「頭,咱們這位王主管還真沉得住氣。別的人要是撞到這麼大的運,早就放飛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他現在又有錢,又有身份,又有學歷,人還長得帥,居然還這樣謙虛恭謹,圖啥啊?」
「很簡單。」農越意味深長地道:「知恆不一定是他的終點!梁風把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他能在咱們知恆這樣的公司呆到天荒地老的!憑他的賺錢能力和人脈,說不定哪天,就自己又鼓搗出一間大公司,知恆只是他的其中一項占股產業。」
黃墨霞馬上八卦地道:「對,我聽說他與賀主管,馮經理,陳主管一起,合夥投資了一家演藝公司!」
「那公司是試水的,若是能賺得大錢,他有了經驗,以後肯定還會再繼續搞其他公司!」農越篤定地道:「總之,咱們一方面要和他搞好關係,另一方面,還要配合著他,讓他在公司里低調。」
黃墨霞恍然大悟,而後佩服地豎起大拇指:「老大,還是您看得透!」
……
知恆董事長辦公室。
余中輝與趙董一起在沙發上喝茶。
余中輝有些擔憂地看著趙董:「士峰,你真覺得,梁家與吳家聯手,能壓得下胡方圓背後那一位?」
趙董微微一笑:「小梁主任來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回去,說明確實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證據。吳正華短期內不可能調離匯金,所以梁莫龍才是梁家與吳家更要花資源培養的人。沒有大的功績,他又怎麼再在京城裡升一級?」
「當然,只怕他也沒有想到,事情就這麼巧,王振濟居然和陸總有關係,現在正式上了咱們的船。除非王振濟捨得把手裡的知恆股份全部轉讓出去,否則,他和胡方圓就是競爭對手。」「你當初就是為了牽制胡家,才找上了我。現在,咱們一樣是為了壓制胡家,才把股份這麼快讓一部分出去,找的人又是這樣有背景,難道你還要後悔?」
余中輝馬上搖頭:「我只是有些痛心!當年的胡哥多豪爽啊!沒想到胡方圓現在變成這樣,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把股份讓給二弟胡方天。……。」
趙董微微一笑:「如果皎沖現在只比皎眉小几歲,身體又健康的話,你還會把皎眉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嗎?」
余中輝一愣,隨後苦笑。
趙董又聳聳肩:「所以,胡方天沒有兒子,只有女兒,不可能被胡哥考慮的。再說,他那女兒也培養得一般般,當個交際花還可以,當總經理就算了,格局太小。」
「反觀皎眉,幼時遭受的苦難,極大地磨勵了她的心志,這兩年裡,她在財務一部就做得很不錯,不爭不搶,但也不怕事。雖然我不喜歡管事,但我必須說,皎眉這樣的性格,才能撐得住知恆的將來。
「王振濟若是真的心疼她,就不會一直讓她去撐著。只要他出了手,梁家和吳家一般情況下,都會站他這邊,韓總就有了得力的幹將了!到了那時候,你和我就真的可以享清福了!」
余中輝頓時失笑:「我也就罷了,士峰你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當壯年,說什麼享清福啊!」
趙董懶懶地往沙發上一靠:「沒辦法,吃喝玩樂,本來就是我最大的愛好!不過,我建議,既然王振濟也已經是股東之一了,也該讓他知道胡家的一點事,免得哪天,那邊在他身上動點手腳。」
余中輝馬上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會跟他講的。」
……
解決了股份的事,王振濟只安靜地過了一天,就馬上面臨面向眾多甲方和下游供應商的應酬宴。
周二的下午,麥民文與賀峰一起把他叫到了總監辦公室。
麥民文很有深意地看著他:「皎眉明天晚上會以余董女兒的身份參加應酬,同時,胡菲燕也會以胡董侄女的身份參加應酬。」
王振濟不假思索地回答:「我陪著皎眉就好,胡菲燕不關我的事。」
麥民文笑了起來,顯然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又意味深長地道:「你們雙方都已經見過了對方的長輩,能做主的都沒有反對,這次你陪她出席,是不是也應該有個正式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