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行雲流水
「你是誰？」邊作戰中，劉瑾邊問白衣少年。「你來趟這趟混水。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必知道。」白衣少年道，「從你們攻擊峨嵋派，就知道你們不是好東西！」
趙工藤瞪起賊眼：「我們是朝廷東廠，是來捉欽犯的，看情形你和他們非親非故，何必自招災禍？」
白衣少年冷笑：「誰說我們非親非故？我們和峨嵋派有很深的淵源，我早知道你們是朝廷鷹爪，是與武林人土為敵的武林敗類，所以本少爺特來找你們的麻煩！」
趙工藤生性毒辣，身為朝廷東廠頭目，權勢又大，哪裡聽過這等強硬的話？他怒不可遏臉真像個朝天椒道：「賊子，好狂妄！我看你大概是活膩了！」
白衣少年輕蔑地笑，對他不屑一顧。
趙工藤：「有膽亮萬報個名兒！」
白衣少年：「本少爺有名，可不是報給汝等鷹爪牙子所聽！若要活命，滾！不想活你們出招兒吧！」
趙工藤欲挺劍上去拚命，劉瑾阻住他道：「今日我們認栽，此仇來日再報，我們走！」說罷拉了趙工藤就走，剩下的東廠侍衛也扶了傷者而去。
中年尼姑對白衣少年答謝道：「謝謝少俠相救！」
白衣少年只說了句：「不必謝。」轉身欲行，被中年尼姑攔住道：「少俠相救之恩，我們未謝，怎能立即離去？」
上官羲施禮道：「謝謝兄台相救之恩，請兄台垂賜姓名！」
白衣少年道：「救危扶困、助正祛邪，乃武林規矩，事過即罷，何須留名。」說罷又欲行。
中年尼姑道：「少俠救人不求謝，真俠義行為，貧道敬佩之至。但少俠方才言道，與峨嵋派有很深的淵源，讓貧道猜測不已，如無難言之隱，見告為盼。」
白衣少年遲疑了一會道：「師太如此說，小生只得以家世相告了。我家姓楊，世居桃源，自先祖隱居，已曆數世，地址密未宣於人，所以小生先謝不告之罪，小生楊寒是先祖父楊過的八世孫……」
中年尼姑道：「少俠的先祖既是宋末神鵰大俠楊過，果然與峨嵋派有很深的淵源，桃源楊家黯然消魂掌遐邇聞名，獨步武林，但是少俠方才使的劍法和輕功亦天下稱絕，不知可是來自師傳？」
楊寒道：「先祖母小龍女本是古墓派的傳人，古墓派的行雲流水劍、騰雲凌波輕功，曾天下稱絕。先祖父和先祖母隱居桃源后，先祖父將自創的黯然消魂掌、宋末女俠黃蓉傳他的玉簫劍法、打狗棒法傳給先祖母，先祖母將古墓的行雲流水劍法、騰雲凌波輕功傳給先祖父。先祖父、先祖母又將兩套劍法融為一套劍法，仍叫行雲流水劍法。方才小生使的就是家傳劍法與騰雲凌波輕功。」
中年尼姑點頭贊道：「楊家劍法，亦是天下奇劍，方才少俠使出，讓貧道等飽瞻風采矣！」
楊寒道：「師太謬獎了！小生蝸居桃源之時，夜郎自大，以為楊家的行雲流水劍法，登豐造極，天下絕倫，可是到了中原，卻都道是上官家的孤雲劍法天下第一，武林中人，人人羨慕，爭欲得之。」
中年尼姑：「上官家劍法，貧道也久聞其名，可是並無緣一見，少俠家傳劍法，貧道已親見威力，少俠勿謙。」
上官羲心想：「自己也親見楊家劍法的威力，遠勝上官家劍法幾倍，武林稱譽上官家劍法，也許是以訛傳訛，看來上官家劍法徒有虛名，珠玉在側，自慚形穢，在楊寒面前，還是別露身世的好。」想著低下了頭。
若清看上官羲，似欲替他報身世，上官羲看見向她搖頭示意，若清欲言又止。
楊寒道：「以小生推想，武林人均推上官家劍法為尊，恐怕定有原因，我聽說上官忠雲大俠曾在華山論劍大會上一劍震群雄，得天下無敵劍的稱號，連以劍法和少林齊名的武當派，也輸在上官大俠的劍下，大概此言非虛吧！」
中年尼姑點頭道：「此言不虛，貧道曾跟帥父參加過那次盛會。那次大會很隆重：少林、武當、點蒼、峨嵋、長白、天山、青城、崆峒等三十多個門派都參加了。上官大俠比劍取勝，被推為天下武林盟主，可是上官大俠堅辭不受。從那以後就退隱江湖，唉！直到前不久貧道才聽說了上官大俠罹難的噩耗……」
上官羲含淚扭過頭。
楊寒慨然：「唉！逝者已矣，恐怕劍法也淪落了，倘然有緣能一見上官家劍法，也不虛小生此生了……」
若清走過去安慰上官羲，上官羲又對若清搖頭。
中年尼姑：「楊少俠遠離桃源，來此燕南有何貴幹，能見告嗎？」
楊寒抬眼巡視眾姑，目光在若清臉上停了很久才離開。對中年尼姑道：「小生燕南之行，又不涉及武林秘密．有何不能見告？只是……只是……第一件，是我楊家家醜，請勿見笑。我楊家世居桃源，多數人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但名利勾人，我家也出了個趨名逐利的叛逆，此人叫楊守平，是我叔祖。他於二十年前叛出我楊家，小生是奉祖父之命來尋他的。至於第二件嘛，在師太和諸位小師父面前不好說出，望師太勿再追問。小生言畢於此，告辭了！」說罷對中年尼姑施禮，飄然而去。
中年尼姑望著楊寒遠去的背影嘆息。
若清指中年尼姑對上官羲：「上官師弟，這便是師伯，快過來見禮！」
上官羲心想：「這就是師父說過的善朴師伯了。」趕忙跪倒，虔敬地叩頭道：「弟子上官羲拜見師伯！」
善朴師太急阻止：「免禮！免禮！這就是我師妹說過的上官公子？」
上官羲道：「師侄正是上官羲。」
善朴師太：「早知你就是上官師侄，真不該叫那個楊少俠抱憾而去，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他若沒走，你就把你上官家的劍法，演給他看看！」
上官羲道：「師伯，師侄對於家傳劍法的贊言真是迷惑不解，我方才使的就是家傳孤雲劍法，連我自己都覺得它平庸得很……」
善朴師太很驚訝：「啊……？你方才使的就是孤雲劍法？」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呢？的確沒什麼克敵制勝的威力。」邊說著，去給那受傷的尼姑療傷。善朴師太的兩個徒弟哭著掩埋師姊屍體。
上官羲見善朴師太去給那受傷者疔傷，忙去問若清：「師姊，師父怎麼樣？她老人家現在在哪裡？快告訴我？」
若清未語先嘆：「唉！上官師弟。師父她……師父她……」說著淚水盈睫，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