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演示劍法

  上官羲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唐詩，看得入了迷，不理李儒淵。「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他輕吟著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眼睛有些濕潤了。過了許久，抬頭對李儒淵道：「謝謝李叔叔給我療傷，我打算把我的劍法演一遍后，去看看善凈師父……」

  李儒淵道：「賢侄受人之恩且不忘記，愚叔很敬佩，咱明天就演劍，你把這套劍法演示給愚叔后，你就去探望善凈師太。」

  第二天午後，李儒淵要帶上官羲到山裡演示上官孤雲劍法，如是一定要跟了去，李儒淵阻止不住，只得讓她去。三人剛走到庄門口，王聰騎馬跑來，見李儒淵翻身下馬，躬身行禮，伺立道旁，李儒淵走過，趨近他，附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話，才牽馬進門。李儒淵腳步未停，帶著上官羲與如是，向山上行去。

  「羲哥哥，你真壞！」如是邊走邊對上官羲道：「我練劍給你看那天，原來你早就會這套劍法，還讓我班門弄斧，大獻其丑。你真壞，真壞。」

  上官羲沒說話，只笑笑。

  如是道：「羲哥哥，你是這套劍法的名門世家公子，劍法一定不凡，我要跟你學劍，你要好好教我。」

  上官羲凄然笑笑：「上官羲枉為上官家人，不會上官家劍。」

  「常言，『龍王爺的兒子會鳧水』，羲哥是上官家人，怎不會上官家劍，我不信，我不信。」如是道，如是脆音聯珠，說個不停，一路毫不寂寞，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下。

  山不甚高，但起伏連綿，氣勢磅礴。此時夏草葳蕤，三人踏翠沿芳，走入山內，在一個四處環峰的山谷平地停下。李儒淵對如是道：「你先演上官孤雲劍法的第一個招式。」

  如是有些忸怩。「爹爹，你還想讓如是出一次丑哇？」如是對李儒淵道，「我不是來練，只是來學。」

  李儒淵道：「乖女兒，聽爹話！拋磚引玉嘛，也沒給外人看，怕什麼。演給你羲哥哥看，讓他指點。」

  如是紅了臉，睨了上官羲一眼道：「恐怕他不指點，只見笑。」雖這樣說，還是抽出劍，練了孤雲劍法的第一式：「旭日東升」，這一招兒劍法是右手劍左起，運轉，在眼前斜上方劃一個圓，然後劍凝胸前，迅猛突刺。

  如是演了一遍，收劍看著上官羲。李儒淵對上官羲道：「賢侄請演示你家劍法這一式。」

  上官羲拉開架勢，也演示了這一式。只是揮劍比如是凌厲了些，招式上小有變化。

  李儒淵道：「請賢侄再演示一遍，讓愚叔看仔細。」上官羲又演了一遍，李儒淵凝神看著，轉眸思索。

  上官羲練罷一會兒，孿文謙對如是道：「如是，練第二式！」

  如是練了第二式：「海上波光」，這一招兒是劍自左起，自左向右幾個波浪，劍到右方然後自右向左下方劃下。

  如是練罷，上官羲練了兩遍。在上官羲練此招兒時，李儒淵還是凝神觀看，沉思琢磨。

  接著如是在前，上官羲在後練了第三式：「孤雲透日」，第四式；「西施浣紗」。李儒淵凝神觀看如前。

  頃刻間，一招一招練完了「上官孤雲劍法」上半部分所有劍法，下半部分劍法，如是就不會練了。上官羲自己練了「七彩雲南」、「朝霞滿天」等招式，對這些招式，李儒淵看得更仔細，記得更用心。

  演完了「上官孤雲劍法」，已用了約一個時辰，此時已日薄西山，山谷無風，萬籟俱寂。上官羲思緒蕭索，正要向李儒淵要求回去，忽見李儒淵皺眉，顯出疲憊不堪的樣子。上官羲急問：「李叔叔，你感到身體不爽嗎？」

  李儒淵搖頭道：「沒什麼。」可是口說沒什麼額上豆大的汗珠卻沁出來。

  如是趕忙上前攙扶，急道：「爹你怎麼了？女兒扶你下山。」李儒淵擺手道：「不必。我只是那夜大戰後受了傷，再加上連日事多，有些勞乏，你扶我到那邊休息一下就會好，不妨事的。」說著緩緩移步，走向一棵大松樹。如是急忙上去攙扶，上官羲欲跟過去，李儒淵對他道：「賢侄，你莫過來，山上風光正好，你到各處逛逛吧！讓如是扶我在樹上靠一會兒，養養神，我們就回去。」

  上官羲與李儒淵感情始終也不融洽，李儒淵這樣說了，他也就真的沒過去，自己去看日落。

  如是扶著李儒淵，見李儒淵腳步並不趔趄，也就放心，扶他坐在棵大松樹邊，生怕上官羲一人寂寞，就去找上官羲。

  李儒淵見如是去找上官羲，大急，喊道：「如是！你這個不孝女，你忍心扔下爹爹，去……」他想罵，終於沒罵的出口。

  但是，即使他罵出來，如是也聽不到了，她幾個跳躍，就到了上官羲身邊，拉住上官羲的胳膊道：「羲哥哥，走！咱們到峰那邊去看看。你那套劍法有好幾招兒，我都沒見過，請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