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雙胞胎兄弟總認錯
看著母親的痛苦,佟少瀾和佟少飛心如刀絞。
冷雅琴顫抖著抬起手,示意佟少瀾取走她左手的金佛,然後把右手的金佛和發簪伸向佟少飛,佟少飛連她的手一起握住,淚如雨下。
冷雅琴抬頭望天,她似乎看見了佟天宏踏著五彩祥雲來迎接她了,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笑容漸漸凝固,手垂落了下去。
佟少瀾和佟少飛的心跟著那隻垂落的手一起跌落,兩個人眼裏的淚不斷向下滑,陸依依哭得泣不成聲!
左清揚、羅艾娜、白狼和青狼的眼裏全都含滿了淚!
河灘上一片靜穆!
一個月後。
冷雅琴的葬禮已經結束了,佟少瀾和佟少飛的心情卻還很不好,盡管這個母親生前做了很多過份的事情,她的突然死亡仍然讓他們的心理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尤其是她選擇以自殺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更讓佟少飛的心裏有很深的內疚。
他覺得,因為徐芊芊當著冷雅琴的麵說了她老人家最不堪入耳的隱私,當冷雅琴看見他那塊金佛後,認出了他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她覺得沒有臉再麵對他,所以才選擇了自殺!
佟少瀾也明白佟少飛的內疚,但不管他如何勸解,佟少飛都無法放下心事。
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也不好受,隻能寄希望等時間久一點他的心情會慢慢好起來。
佟少瀾暫時沒有為佟少飛另外安排住處,隻在傾國之城新一號裏為他安排了一套房子,這樣兩弟兄可以天天見麵。
剛剛沒了母親,他對親情有著很深的渴望,佟少飛對親情的渴望比他更加濃厚。
佟少瀾打算在佟少飛沒有結婚之間都讓他和他們住在一起。
白狼和青狼的房間在佟少飛兩隔壁,佟少瀾又讓左清揚在天新公司保安部為他們安排了工作,他們就不會為沒有事做而愁眉苦臉了。
他們兩兄弟在一起倒快活,卻難為了其他人,這兩個人原來的興趣和愛好就驚人的一致,比如買衣服和鞋,總是不約而同喜歡同一個牌子,還喜歡同一個顏色,所以以前佟少飛冒充佟少瀾總是能騙過不少人。
現在佟少瀾買衣服就買兩套一模一樣的,一人一套,然後時不時就穿一樣了,於是陸依依天天鬧笑話。
佟少瀾下樓去了,佟少飛正好過來找佟少瀾,陸依依一看見就逗孩子:“遙遙,爸爸來了,快去讓爸爸抱。”
佟少飛趕緊說:“依依,我是小飛。”
“哦哦,那……那你哥呢?”
“哥說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陸依依開始還覺得尷尬,這種笑話鬧多了以後,她就不尷尬了,每次叫錯了,她都笑得樂不可支,孩子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麽,也咯咯咯笑得樂不可支。
佟少飛看見孩子的乖巧模樣就喜歡,抱過去逗得孩子笑得更起勁。
不過沒有過多久,陸依依就沒有再把佟少瀾和佟少飛認錯了,大家都很奇怪,問她怎麽區分的,她笑而不答。
佟少瀾說:“這還用說?她天天晚上跟我睡一張床,如果還把自個兒的男人分不清楚,那不是成了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了?”
陸依依白了他一眼,仍然不解釋。
陸雲夜說:“晚上能分清楚,白天你和少飛哥都穿著衣服,她又怎麽能區分?”
佟少瀾笑道:“我們在一起睡了幾年,她就算閉著眼睛聞氣味也應該能認出我了。”
“討厭!”陸依依打了他一下:“你才用鼻子聞氣味,狗鼻子!”
大家都笑起來。
這天周末,左清揚帶著羅艾娜過來玩,陸雲夜也來了。
陸雲夜幾乎天天過來,沒辦法,阿彩在這邊,他必須天天過來跟她說會兒話,晚上才能睡著覺。
陸雲夜也是天天鬧笑話的,看著佟少瀾喊飛哥,看著佟少飛喊瀾哥,陸依依和阿彩天天笑得肚子痛。
左清揚也無法避免,剛叫一聲老大,對方說:“我是小飛。”羅艾娜就大笑起來。
吃過了晚飯,幾個人坐在客廳裏閑聊,佟少飛拿出一真一假兩塊“飛”字金佛在手裏把玩,翻來翻去看。
陸雲夜說:“瀾哥,飛哥,你們那兩塊金佛除了字不一樣,還有什麽區別嗎?”
佟少飛說:“我也正在研究,我母親在沒有打開金佛之前,怎麽就知道我是她的親生兒子?”
佟少瀾把他那塊拿出來遞給佟少飛,說:“那你一起研究吧。”
佟少飛接過去,把兩塊金佛看了好一會兒,說:“我明白了,這兩塊金佛果然有區別。”
大家都看住他,陸雲夜忙問:“有什麽區別?”
佟少飛說:“這塊真的金佛肚臍眼有一個小孔,非常小,這塊假的沒有。”
佟少瀾拿過去看了看,說:“真的是,你怎麽看出來的?”
佟少飛講了冷雅琴用發簪打開金佛的經過,說:“母親的發簪是我們兩塊金佛的鑰匙,那塊假金佛是不需要用鑰匙就能打開的。”
佟少飛拿出冷雅琴的發簪,學著冷雅琴的樣子,打開了兩塊金佛。
佟少瀾說:“對了,我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藏寶圖。”
兩個人從金佛裏各拿出半張紙,佟少瀾看了看,說:“不是什麽藏寶圖啊,是一行字。”
陸雲夜忙問:“是什麽字?”
佟少瀾看了看,說:“不通順,我念念。”
他念道:“青、會、牌、首、或、首、指、專、保、執、牌、有、人、下、人、上、權、但、領、具、至、無、的、利、死、這、權、自、轉、雅、身。”
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佟少飛說:“我這裏也是一行字:鷹令由領者領派人管令者一之萬之的利首才有高上權我後項利動到琴上。”
左清揚說:“要拚在一起?”
兩張紙拚在一起後,佟少瀾試著讀了讀,說:“這下通順了:青鷹會令牌由首領或者首領指派專人保管,執令牌者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但首領才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我死後,這項權利自動轉到冷雅琴身上。”
左清揚說:“這行字是你外公寫的。”
“應該是。”佟少瀾點頭。
佟少飛說:“就是說,青鷹會雖然有令牌,但隻有首領才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對。”佟少瀾點頭:“比如母親把令牌給了我,我下達了不準追殺你的命令,但是母親又下達了繼續追殺的命令,青鷹會的人就要聽母親的,而不會聽我的。”
佟少飛點頭:“難怪母親那時候說你那塊叫副令牌。”
佟少瀾問:“少飛,你恨母親嗎?”
佟少飛搖頭,反問:“你呢?”
佟少瀾歎了一聲:“我對母親的感情一直很複雜,愛不起來,卻也恨不起來。”
佟少飛說:“雖然她做過很多錯事,我還是希望她活著。”
“是,我也希望。”佟少瀾看向窗外:“但是不可能了。”
屋子裏的人都沉默了。
次日晚上,佟少瀾和佟少飛坐在客廳裏聊天,陸依依在逗孩子玩。
這兩兄弟雖然是雙胞胎,但因為長達三十年都沒有在一起生活,相互之間並不熟悉,說話總有些客氣和拘謹,就像生怕說錯話對方會生氣似的。
佟少瀾很希望和佟少飛能像以前跟他父親一樣隨便地聊天,但他也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還達不到那樣的融洽程度。
他們聊得最多的是父親和母親,佟少飛對父親完全沒有印象,佟少瀾就很詳細地講述:“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就在雲國,在爺爺和奶奶身邊。”
“我記得父親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大約三歲左右,那時候我已經不認識父親了。”
“正如母親所說,我小時候很膽小,父親走進來的時候,我看見是一個陌生人,就馬上跑到奶奶身後躲起來,不管父親怎麽哄,我都不肯出來。”
“父親手裏拿著一個遙控玩具車,他不斷跟我說話,把遙控車在地上開來開去,爺爺奶奶牽著我過去和父親一起玩,我漸漸不怕了,很高興地和父親玩起來。”
“父親很愛笑,我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他大笑,他高興了就把我抱起來猛親,然後把我頂在脖子上上街,我要什麽他都給我買。”
“他每年來看我一次,來的時候總是買很多東西,我上學後,他每次來還給我的同學和老師帶禮物。”
“我長大一點後,他跟我聊天,像好朋友一樣什麽都聊,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他問我有沒有什麽最出糗的事,他也講他最出糗的事。”
佟少飛好奇地問:“父親有過什麽最出糗的事?”
“我想想。”佟少瀾一邊回憶一邊說:“父親講,他有一次拍外景,那裏的條件很差,沒有洗手間,隻有一個公用衛生間,很髒,而且距離住的地方很遠。”
“他有一次上廁所忘了帶手紙,隻好給助理打電話求救,然後他非常悲慘地等了很久,助理才把手紙大老遠地送過來。”
佟少飛聽得哈哈大笑,說:“父親這事太出糗了,蹲在那樣臭的茅坑裏等人送手紙。”
“可不是。”佟少瀾也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