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一語點穿他肮髒的思想
但同時,佟少瀾又希望雪地孤狼沒有死,這是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是他的親弟弟,如果這個弟弟不染指陸依依,看在父親的份上,他可以原諒他以前犯過的錯誤,和他化幹戈為玉帛。
隻是不管他有什麽樣的希望,現在對雪地孤狼的情況都一無所知。
他隻覺得,在現場沒有找到雪地孤狼的屍體,就不能說他已經死亡,最多隻能說失蹤了。
一個真正死了的人不可能複生,但一個失蹤的人卻是可以再出現的。
佟少瀾疑慮重重地走進書房,打開電腦,試圖查找陸依依到南亞市是不是去找雪地孤狼。
當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因為陸依依到南亞市本來就是假的。
陸依依買的的確是到南亞市的火車票,冷曉川也的確把她送進了站,但火車到了一個小站後要停五分鍾,她就溜了下來,隨即乘車返回了西津市。
她放心不下的是阿彩,阿彩為她被冷雅琴打得滿身血,她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良心難安。
如果阿彩有什麽事的話,她會內疚一生!
陸依依回到西津市,買了假發和墨鏡,喬裝打扮後才去找阿彩。
她直接到了西津市中心醫院,查到了阿彩住的病房。
……
阿彩躺在病床上,和來照顧她的女傭閑聊。
有人推門進來,女傭問:“你找誰?”
這個戴墨鏡的金發女郎說:“我找阿彩,我是她姐姐。”
阿彩聽出了陸依依的聲音,又驚又喜,剛要張嘴喊,陸依依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別說。
阿彩明白了,馬上對女傭說:“這是我姐姐,她大老遠地來看我,我這裏也沒有什麽東西招待她,請你去幫我買點水果好不好?”
女傭答應著出去了。
這個女傭和陸依依幾乎沒有打過交道,陸依依又化了妝,所以女傭沒能認出她。
陸依依走到床邊,摘下墨鏡,問:“阿彩,你的身體怎麽樣?我看見你流了好多血。”
阿彩搖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什麽事,我流血是來月經了。”
“哦,”陸依依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你其他有沒有傷著哪裏?嚴不嚴重?”
阿彩搖頭:“沒有,其他就是一點小傷,已經上過藥了,醫生還開了吃藥,昨天晚上先生也來看過我。”
“他來過?”陸依依有些意外,佟少瀾的母親和未婚妻在他家裏,他還能抽時間來看阿彩?
阿彩點頭:“嗯,他來得很晚,可能淩晨一點左右了。”
“哦。”陸依依點點頭,心裏暗想,看來他是在冷雅琴和徐芊芊睡著以後來的。
她的心裏還有另一種想法:佟少瀾本性還是善良的,隻是他對誰都可以善良,唯獨對她惡劣。
能用銀銬子銬她那麽多天,他對她當然很惡劣了。
阿彩說:“姐,先生昨晚說你已經走了,怎麽又會來這裏?”
陸依依點點頭:“是的,我已經離開了,因為放心不下你的傷,所以又返回來看你。”
“謝謝姐,你還專門來看我,隻是,”阿彩不解地問:“你為什麽要離開?”
“他母親不喜歡我,逼他趕走我。”
“哦,”阿彩想起冷雅琴打她的凶狠,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姐姐,先生的母親好可怕!”
陸依依也想起了冷雅琴以前對她的殘忍,她點點頭:“是的,她這個人很殘暴。昨天晚上把我嚇壞了,想幫你又夠不著。”
阿彩說:“幸好往天先生給我留了電話號碼,說姐姐有任何事我都必須馬上向他報告。我看見管家來了,怕她報複你,就趕緊給先生打了電話,他才趕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
陸依依在心裏計算時間,從天新公司到傾國之城要橫穿大半個城市,就算不堵車一路暢通無阻,按照正常的車速開,也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
但從冷雅琴她們上樓,到佟少瀾出現在門口,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他是用什麽辦法在那樣短的時間內趕到的?
他那樣迅速地趕回來,是為了救她嗎?
陸依依想出了神,阿彩喊了她幾聲才聽見。
“什麽事?阿彩。”她問。
阿彩欲言又止。
陸依依說:“阿彩,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們不是外人,是共過患難的好姐妹,你不用害羞。”
阿彩不好意思地說:“我是想說,先生對你很在乎,可他為什麽又要鎖著你?”
陸依依笑笑,說:“這事說來很複雜,總之是他生我的氣了,才會這樣對我。”
既然他在知道她有危險的時候,能不顧一切第一時間趕回來救她,說明他還是在乎她的吧,那他鎖她就是因為生氣,因為他以為她和左清揚做了什麽!
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在乎嗎?他這樣對她,是因為吃醋嗎?
她又想到了佟少瀾和徐芊芊的親密,他們當著她的麵接吻,還上床,如果他愛她,又怎麽會當著她的麵和別的女人親熱?
陸依依的心裏又冷笑了:男人啊,典型的霸權主義,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可以和徐芊芊上床,卻不允許她在左清揚的懷裏呆一會兒!
見阿彩沒什麽事,陸依依決定離開。
她對阿彩說:“阿彩,我要走了,你好好養身體。”
阿彩問:“姐姐到哪裏去呢?”
“我還不知道,”陸依依說:“不過你放心,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阿彩說:“那姐姐多保重。”
“好,妹妹也多保重。”
從醫院出來,陸依依站在街頭不知道往哪裏走,她再一次有了無家可歸的茫然感。
……
雪地孤狼沒有死。
被青鷹會的人打爆車胎,車子滾下懸崖後,他的腿雖然受了重傷,萬幸他還比較清醒。
他知道青鷹會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他必須在他們找到他之前逃走。
好在這段懸崖雖然不是特別高,往兩端卻很長,又特別陡峭,青鷹會的人要找他需要繞很長一段路才能到崖下來,這為他逃走贏得了時間。
他拚命爬出車外,不遠處就是河流,他將汽油放出,把打火機拿出來,把衣服全脫掉扔在車裏麵,身上隻剩下了一個褲衩,然後努力向河邊爬。
爬出一段路後,他拿出打火機打燃,扔向小車,轟地一聲,車燃了,他趕緊爬到水邊滾進水裏。
隨後,他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這爆炸聲把水浪都驚起來了,衝上了岸,他爬過的地方被水淹了一部份,另一部份被汽車碎片掩蓋了。
等青鷹會的人跑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潛水遊到了遠處,大家都圍著燃燒的汽車,天又黑,就沒有人發現他逃走了。
隻有製造已經死亡的假象,他才能暫時逃過青鷹會和天狼社的雙重追殺!
雪地孤狼不敢在附近停留,他知道青鷹會的人等天亮後一定會繼續尋找他的屍體,所以隻能拚命向前遊。
遊了五個多小時後,天亮了,他終於遠離了車禍發生的地方,但他的雙腿有傷,遊了這麽久體力已經不支了,如果再不靠岸,他遲早會被淹死。
他努力遊到岸邊,往地上一撲,失去了知覺。
雪地孤狼醒來的時候,隻見眼前有一張熟悉的笑臉,分明是陸依依,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眨眨眼睛,試探地叫:“依……依?”
“咦什麽咦?”龔麗麗瞪著他:“怎麽見著本大美女跟見了鬼似的,你以為這是陰曹地府還是十八層地獄?本姑娘是青麵獠牙還是血盆大口?”
這語氣可不像陸依依,陸依依在雪地孤狼麵前總是有些膽小,從來沒有用這樣大膽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雪地孤狼眨眨眼睛,再仔細看看,發現這姑娘不是陸依依,但和陸依依長得非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是陸依依的翻版。
臉型也比較像,總之是粗粗一看和陸依依沒有區別,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有些微不同。
龔麗麗看見雪地孤狼不說話,隻看著她發呆,她摸摸他的額頭,說:“不發燒啊。”
雪地孤狼還在走神,這個姑娘比陸依依小兩歲的樣子,很像她的妹妹,但他聽陸依依說過,她隻有一個弟弟,叫陸小雲,從沒聽說她還有姐姐妹妹。
龔麗麗把臉湊在雪地孤狼的臉上,偏著腦袋不斷瞧。
她瞧得雪地孤狼渾身不自在,他將身子向後仰仰,眨眨眼問:“幹什麽?”
“你能說話啊?”龔麗麗籲出一口氣,拍拍胸說:“媽也,把我的一雙大胸都嚇小了,我以為你除了說咦咦,就再也不會別的語言了,那我豈不是救了個啞巴或者傻子回來?”
雪地孤狼聽見她說“把我的一雙大胸都嚇小了”,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她的胸上,發現她的胸挺挺的,並沒有“嚇小了”的感覺。
龔麗麗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的胸?色狼!”
雪地孤狼無語地說:“如果你不說你那東東被嚇小了,我怎麽會看?”
“你看又有什麽用?難道你看一看就能讓我重返珠穆朗瑪峰?”
靠!雪地孤狼想爆粗口,這是哪裏來的生物?說話這麽誇張!
“你少一臉不屑,你以為我想這麽誇張?”龔麗麗一語點穿他肮髒的思想:“我犧牲色相逗你多說話,還不是為了檢查你的智力正不正常。”
“我智力正不正常,跟你有關係嗎?”
“怎麽沒有?”龔麗麗豈有此理地說:“長得這麽經典的男人如果是啞巴,那多可惜,啞巴也還好一點,如果是個傻子,那可冤死我了。”
“怎麽就冤死你了?”雪地孤狼不解地問。
“你想啊,本姑娘英雄救美才把你撈上來,指望救個帥哥回來,你感動之下能對我以身相許,本美女後半生就有了依靠,卻不料是個傻子,那本姑娘如何消受你?”
雪地孤狼也不由被她逗笑了,說:“那不更好嗎?傻子沒有思想,可以任由你欺負,你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叫他跪著,他不敢站著,你就是他的女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