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為她療傷
陸依依不理他,她心裏有著種種顧慮,哪裏可能傾情發揮。
佟少瀾被她弄得心癢癢的卻又解不到饑渴,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了,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陸依依不舒服,忍不住伸手推他。
佟少瀾嫌她的手礙事,一把抓住捏緊。
陸依依疼得眉頭一皺,嘴裏輕輕“噝”了一聲。
佟少瀾忽然想起了陸依依手裏掉下去打在管家臉上的石頭,那石頭上血糊糊的。
他抓過陸依依的手翻過來,看見她的手掌心血肉模糊,心猛然一疼。
他再抓過她的另一隻手,也是血肉模糊!
他突然離開了她的身體,說:“起來!”
陸依依坐起來,佟少瀾下了床,不一會兒拿來了一個精致的小箱子,上麵畫了一個紅色的十字,陸依依看出那是藥箱。
“手伸出來!”他說。
陸依依伸出左手,佟少瀾拿出碘酒,抽了一根藥用棉簽,蘸了碘酒後說:“忍著!”
陸依依“嗯”了一聲。
佟少瀾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一邊輕輕擦碘酒消毒,一邊不斷吹氣,碘酒浸進破了的肉裏,痛得鑽心。
陸依依的眉頭皺得很緊,佟少瀾不斷吹氣,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似乎沒有那麽痛了。
她的腦海裏忽然劃過了雪地孤狼的臉,想起了她和雪地孤狼的初遇,在那家小診所裏,她為雪地孤狼取子彈,包紮,雪地孤狼疼得昏迷過去了都沒有叫喊一聲。
她現在隻是破了皮,擦擦碘酒都這麽疼,雪地孤狼當時會有多疼?
她在心裏擔憂地想,不知道雪地孤狼脫險了沒有?有沒有遇到危險?佟少瀾的人抓到他或者打死他了嗎?
她不敢問佟少瀾,她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在佟少瀾麵前提雪地孤狼的名字,她就是在找死!
佟少瀾把陸依依的兩隻手掌都消完了毒,又給她抖了白藥,然後用紗布纏了包裹好,再把藥箱收拾好拿走。
陸依依的心裏再次裝滿了感動,這個男人在恨她的時候都還能對她這麽好,如果他恢複了記憶,是不是能和她敞開心扉相愛?
佟少瀾過來了,說:“繼續!”
他將她推倒,小心地避開她的傷手,再次索取。
陸依依因為心裏有著深深的感動,也不再抗拒他。
這一個晚上,佟少瀾沒有再罰陸依依跪在床邊,而是抱著她睡了。
陸依依看著熟睡的佟少瀾,她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那天晚上在橋上,佟少瀾的震怒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他竟然毫不猶豫就向她摳動了扳機,如果不是左清揚相救,她哪裏還有命在?
那時候,他恨她入骨,想殺她的心很強烈,可僅僅過了三天三夜,他就放下仇恨,抱著她同床共枕了!
她想,那他和雪地孤狼的仇恨,是不是也可以放下?
陸依依想讓佟少瀾放下和雪地孤狼的仇恨,就像放下對她的恨一樣,這種想法很天真。
她不知道,有一句古話,叫做“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她和佟少瀾不是夫妻勝似夫妻,兩個人早就同居過了,佟少瀾對她身體的依戀可以說到了癡迷的程度。
他就算恨她,就算懷疑她和別的男人上過床,都控製不住想要她!
所以隻要他在她的身上能得到滿足,他就可以暫時原諒她!
而和雪地孤狼的仇恨卻是完全不同的,在佟少瀾來說,那是奪妻之恨,他怎麽可能原諒一個奪走他心愛女人的男人?
第二天,佟少瀾吩咐陸依依:“呆在樓上,下麵的事情不用你管。”
陸依依明白他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穿這種女仆裝出現在其他傭人的麵前,她隻能在心裏嘀咕:不想讓人看見,那你給我買點正經的衣服好不好啊?
但她隻敢在心裏抱怨,不敢說出來。
他走下樓又走回來:“你今天不許用冷水,不準洗衣服,不準打掃清潔!”
他怕她的手沾了生水會感染。
“哦。”陸依依應了一聲。
佟少瀾走了,偌大的樓上隻有陸依依一個人,她整理了床鋪,無所事事,想洗洗衣服,看看自己的手又沒法洗,而且佟少瀾說了不準她洗,她隻好打開電視看。
不一會兒,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上來了,端著一個托盤,說:“姐姐,吃飯了。”
陸依依奇怪地問:“你給我端的?”
“是啊……”女孩說:“我叫阿彩,先生讓我來侍候你,這是我特意給你煮的早餐,你看合不合口味。”
陸依依一聽樂了,行啊,看來這手受傷了挺好啊,不用下樓做事不說,還有人上樓侍候她。
她伸頭一看,小米粥,煎雞蛋,還有兩道素炒小菜。
餓了四頓的陸依依見了這些食物比見了親娘還親,她拿起筷子就吃,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說:“不錯,不錯。”
阿彩笑了:“姐姐喜歡吃就多吃點。”
“你呢?”她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沒忘記問阿彩:“你也一起吃啊。”
阿彩說:“我在下麵跟他們吃。”
“你就在這裏吃吧,我們一起吃。”
“不……”阿彩搖頭:“姐姐你吃吧,我隻煮了你一個人的飯。”
說著話,陸依依已經把一碗粥喝光了。
她問:“阿彩,還有沒有飯?”
阿彩一下脹紅了臉:“呃,鍋裏沒有了,姐姐如果沒有吃飽,我重新煮。”
陸依依急忙搖手:“不用煮,我把這菜吃光就夠了。”
阿彩趕緊給她接了一杯水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姐姐的飲量好,煮少了,中午我多煮一點。”
“行……”陸依依說:“你去吃飯吧,不然一會兒沒得吃的了。”
阿彩說:“那姐姐慢慢吃,我一會兒上來收碗。”
“好。”
阿彩下樓去了,陸依依把兩盤小菜吃了個精光,煎雞蛋自然也吃完了,又喝了兩大杯水。
然後她滿意地摸摸胃部,自言自語地說:“早知道跟母丹丹打一架就能吃飽飯,我還讓著她幹什麽?”
阿彩上來了,看見茶幾上被掃得光溜溜的碗碗盤盤,心裏暗暗綱罕。
陸依依自嘲地笑著說:“阿彩,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大胃王?”
阿彩搖頭:“不是,昨天臭牡丹不給你吃飯,你一定餓壞了。”
“臭牡丹?你說的是母丹丹吧?”
“是啊,她又醜脾氣又臭,還取個名字叫母丹丹,我們背地裏都叫她臭牡丹。”
陸依依深有同感地說:“那個老女人嘴巴真臭,我恨不得打死她。”
阿彩笑起來,說:“姐姐好厲害,你跟她打了一架,先生就把她趕走了。”
“趕走了?”
“是啊……”阿彩笑著說:“姐姐你不知道,先生把臭牡丹趕走了,大家都好高興哦,我們在背地裏議論,說幸好你來跟她打了一架。”
陸依依也笑起來,說:“她走了,你們都這麽高興,可見她平時就不得人心,難怪沒有人幫她。”
阿彩把碗筷收拾了,又過來問:“姐姐,你的衣服在哪裏?先生叫我幫你洗了。”
“哦,在洗衣房裏。”陸依依指了指。
“好的,那我去洗衣服,姐姐看電視吧。”
“行。”
陸依依並沒有看電視,她到洗衣房來,一邊看阿彩洗衣服,一邊跟她閑聊。
“阿彩,你多大了?”
“十七歲半。”阿彩回答。
“這麽大應該在上學,你為什麽沒上學?”
阿彩失落地回答:“我隻上了初中就沒上了,我媽媽生病,一直臥床不起,家裏沒有錢供我上學。”
陸依依聽得心酸起來,說:“那你就到這裏當女傭來了?”
阿彩搖搖頭:“我們原來在加國,我爸爸在天新公司裏做事。我媽媽過世後,天新公司要遷到雲國來,我和爸爸就都來了。但我們剛到這裏不久,我爸爸有一天去開別人的車玩,撞死了人,他就坐牢了。”
陸依依大為同情,這孩子的身世也很可憐啊。
阿彩接著說:“左副總見我無依無靠很可憐,收留了我一段時間,我不好意思一直呆在他那裏,就要求出來找工作,恰好佟總回來了,左副總問我願不願意到佟總家裏來做女傭,我說願意,他就帶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陸依依很同情阿彩的遭遇,說:“阿彩,你以後有什麽難事情就告訴我,姐姐也可以幫你。”
“嗯,謝謝姐姐。”
過了一會兒,陸依依問:“阿彩,你覺得佟總怎麽樣?”
“挺好啊,先生和左副總對我們都挺好的……”阿彩說:“我爸爸在監獄裏被查出患了癌症,先生知道了,就讓左副總把我爸爸接出來,送到最好的醫院去治療,不僅不要我給醫療費,他還給我開高工資。”
陸依依點頭,看來,佟少瀾還是那個善良的佟少瀾,有同情心,樂於助人,隻是對待她和以前不同了。
阿彩又說:“先生雖然平時不跟我們說什麽,但是他對我還是很好的,那個臭牡丹開始老欺負我,先生有一次把我叫到麵前,對她說:阿彩是我的人,不要給她派重活。臭牡丹就再也不敢欺負我了。”
陸依依想起母丹丹的可惡,生氣地說:“這麽可惡的人還留她當管家,佟總早就應該把她趕走了。”
阿彩說:“臭牡丹是先生的母親帶來的,先生不能隨便趕她走。”
陸依依明白了:“哦,難怪這個老女人這麽囂張。”
但她馬上又覺得不對:“阿彩,你不是說佟總已經把母丹丹趕走了嗎?”
“是啊,真的趕走了……”阿彩點頭:“我今天都沒有看見她了。”
“那她是佟總的母親帶來的人,他怎麽敢趕走?”
“我也不知道……”阿彩說:“臭牡丹的確是佟總的母親帶來的,所以她仗著老夫人撐腰作威作福,以前先生都不大理會,但昨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就把她趕走了,可能是先生太生氣了。”
“他生誰的氣?”陸依依問。
佟少瀾明明是生她的氣,要趕也應該趕她走吧?怎麽反倒把他的管家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