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這個世界有問題！
貓貓很紅，貓貓還要幫很多人下單。
姜可卿縱然不舍，也不好繼續打擾它，領著季山海一路往店內深處走。
店內的布局，每一張餐桌都是用矮牆隔開的。
既保留了和其他餐桌的距離感，又不阻礙視線。
「就這裡吧？」一處空蕩的餐桌前，姜可卿左右張望了下，語帶商量道。
這裡是郭艾偉的斜對面，大約相隔十米遠，算是個很舒服的僚機位置。
季山海無所謂，大手鬆開，徑直坐了下去，仰頭打量店面頂部的裝飾，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還是蠻新奇的。
看著看著，一張精緻臉蛋兒便映入眼帘。
「傻站著做甚？怎麼不去對面坐著？」季山海不解。
「唔……」姜可卿扭扭捏捏，看著裡邊空餘的位置小聲道，「我想坐裡面……」
「為何？兩人吃飯，顯然面對面最佳。」
「可是，那樣就不能牽手手了呀！」
「……」
季山海眉峰輕挑，搖搖頭，身子後仰讓出過道。
姜可卿立馬開心地鑽了進來，乖巧坐好，放下包包，又雙叒叕將自己的一雙小手塞進大手裡，順便歪頭倚靠在寬闊肩膀上，一臉滿足之色。
「阿海~」她柔聲呼喚。
季山海揚起嘴角，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有事？」
「沒事就不能喊喊你呀？」
「能。」
「嘻嘻，話說回來，你今天為什麼突然這麼勇？」
「……不知道。」季山海老老實實搖頭。
他確實不太清楚自己心裡怎麼想的。
理智告訴他，以他倆的壽命上限，走到一起最終只能是悲劇。
但一股奇特力量又告訴他，他自打出生到現在，一百多年沒正兒八經接觸過女人，現在接觸一下怎麼了？
不香嗎？
不軟嗎？
不舒服嗎？
總不能真的當一輩子和尚吧？
實在不行，就……體驗一下下……
嗯，體驗，不做男朋友，更不做老公。
姜可卿略微揚起臉，眼中倒映著稜角分明的側顏，溫柔道：「不知道沒關係，反正我很開心。」
「哦。」
「謝謝你。」
「不客氣。」
「我可以拍張合照發朋友圈嗎？」
「隨便。」
「……」姜可卿眨了眨眼，「那要是別人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怎麼辦？」
季山海斜睨她，冷笑一聲：「呵，誤會好啊，正中你下懷。」
「才不是呢！我又不會抱著你胳膊拍……」
姜可卿小聲哼哼，鬆開了手，轉身從包包里摸出手機，打開相機APP，精心調整各種參數。
完事兒斜舉在兩人上方，另一隻手則放在臉旁比了個剪刀手。
咔嚓。
一聲輕響，畫面定格。
女者笑容溫軟，男者面無表情。
但不妨礙這兩人有種奇特的CP感。
姜可卿點開朋友圈，配上這張圖，外加幾張小黑貓圖，指尖飛舞，快速打字：
【感謝親愛的季宗主請客吃飯，讓我又看到豆皮乖乖了，愛你喲！@陰極宗主】
季山海：「……」
又是「親愛的」，又是「愛你喲」，這是生怕別人不誤會啊？
無奈搖頭，季山海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紅點，緩慢回復道：【客氣，下次記得還我。】
姜可卿笑眯眯的：「湊夠一千次再還。」
「呵呵。」
「對了阿海，你要不要進我的書友群？」姜可卿忽然轉移話題。
季山海立刻變得茫然：「書友群？那是何物？」
「就是我的讀者聚集在一起的群組。」
「噢——不進，本座沒興趣看以自己敵人為主角的書。」
「沒讓你看，你進群當個吉祥物就行了。」
「……」
季山海若有所思。
這早不當晚不當的，為何偏偏這個時候讓他當？
下一秒，季山海趁她不注意一把奪過手機。
果不其然，畫面顯示著另一款聊天軟體，群組名為【喵喵的一號VIP小窩（2000）】
群里聊得熱火朝天。
接連往上翻了好幾下，這才翻到一張熟悉的照片。
「內個……你聽我解釋啦。」姜可卿雙手放在胸前，兩根食指互相戳戳，故作可憐。
「不必解釋，本座可以理解。」季山海將手機還給她，淡淡道，「好比本座得到漂亮寶石的時候，也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
「……呸呸呸！不要臉！」
「你設定的嘛，創世神。」
姜可卿說不出話了。
傲嬌地哼唧一聲，將頭倚在他肩膀上，快速回復群消息和朋友圈消息。
至於進群什麼的，季山海不願進反倒正合她意。
因為她寫的是女頻文，群里大多是女孩子，他一條不諳世事的小綿龍進去，不得被那群天天喊番外的女色批給生吞活剝咯？
哦對，番外！
千萬不能讓阿海看見！
姜可卿頓時無比心虛，手機不自覺往裡偏了點，躲避某人視線。
季山海只當她是害羞，並未追看，轉而將注意力移向郭艾偉那桌。
他倆由於先到，此刻已經上前菜了。
郭艾偉全程堆笑，嘴裡說個不停，還時不時給施彩虹夾菜，而後者明顯有幾分不自在，每吃兩口，就會抬起頭東張西望一下，生怕被熟人看見。
略作思索，季山海隨手打了個響指，一股無形力量立即將兩人覆蓋。
乍一看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法術效果持續時間內不管誰見到他倆，都無法將面容與記憶比對。
只會覺得有點兒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誰。
果不其然，下一位來送餐的服務員到了他們餐桌前就迷茫了。
一會兒看看編號36的牌子，一會兒看看兩人面容，愣是沒把二者聯繫起來，最後還是郭艾偉反覆強調「沒換人也沒換牌子」，這才猶猶豫豫放下了餐。
「喵嗚~~~」
身後忽然響起滾輪聲和喵叫聲。
季山海側頭。
正在玩手機的姜可卿也抱著他胳膊湊了上去。
只見那隻名叫豆皮的小黑貓正蹲坐在餐車前端，好似巡視領土的國王。
餐車上則擺著好幾道沒揭蓋的菜肴。
服務員熟練卸下，姜可卿趁機擼了擼貓，語氣寵溺道：「豆皮你好可愛，來陪姐姐吃飯好不好？」
「喵~」
小黑貓用尾巴戳了戳前方，意思還有菜要送。
姜可卿扁扁嘴，不免有點失落，但還是搔搔它下巴，輕柔道：「那好吧，下次我帶雪糕來陪你玩。」
「喵嗚哇~」
餐車繼續前行。
來到了郭艾偉那一桌。
不出意料，推車的服務員迷茫了，但小黑貓卻一點沒有……
季山海立刻直起身，瞪大眼睛注視著它的一舉一動。
「可卿，這個世界有問題！」他忽然驚呼。
「啊？」
姜可卿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