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大概是只能看著她老死了
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竹籤，季山海陷入沉思。
這不算那什麼吧？
應該不算。
嗯，沒錯，不算。
下意識做的事情怎麼能算那什麼呢？
作賊心虛。
季山海起身準備將竹籤丟進垃圾桶，一會兒借口說不小心掉在地上弄髒了，所以直接丟了，很完美的理由。
然而剛起身他便感覺一陣香風飄入鼻中，定睛看去只見姜可卿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他身旁。
腦袋微垂，面色微紅，有些不敢直視他。
而季山海同樣不敢直視姜可卿，因為這丫頭……好生清涼！
上身一件單薄的、印著漂亮圖案的白色短袖；
下身一條不過膝、或者說距離膝蓋還有好幾寸的藍白色短褲？亦或者短裙？
反正一雙雪白大長腿就這樣明晃晃的露著，晃得人眼睛疼。
要說看起來最正常的，可能只有腳上那雙小白鞋。
「你……」
猛龍震驚。
「好看嗎？」姜可卿捧著臉，不好意思地問。
「好白……」
「？」
「呃，甚美！」
季山海連忙糾正。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種道心動搖的錯覺。
倒不是因為沒看過這麼清涼的穿搭，準確來說，陰極宗那些女魔頭，性格開放點的，就差沒裸奔了。
但她們跟姜可卿一比，立刻少了點味兒，無法做到既性感又清純。
不行不行，都是紅粉骷髏，本質沒差。
深呼吸。
季山海緩緩起身，組織了半天語言，遲疑道：「你這般莫非不冷？」
「有點冷。」姜可卿眯眼輕笑，張開雙手展示自己，「不過我買來是等著夏天再穿的，現在四月初，天不熱，當然不會穿這身啦。」
「原來如此……」
「嗯，我再去試幾套其他的夏裝給你看，你等等哦。」
「好……嗯？給我看？」
季山海猛地回過味。
卻見姜可卿可愛地眨了下左眼，轉身往試衣間走去，一雙大白腿就這樣晃啊晃、晃啊晃……直到看不見。
等她重新出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然換成長裙。
再進去再出來時又變成了長褲。
又進去又出來時則變為了短裙。
同時，她的身高飄忽不定，時高時矮。
矮的時候頭頂堪堪到季山海下巴位置，高的時候卻能到鼻子。
於是季山海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姜可卿偶爾會換上名為高跟鞋的鞋子。
這玩意兒星源界也有，不過要說那種只有幾根，甚至一根帶子的清涼款卻是尋不到。
畢竟按照那邊的普遍傳統觀念，腳丫子屬於隱私程度很高的身體部位，甚至和胸脯以及下體有的一拼。
當然，這種情況在女修之中要好不少，某些女修就樂意光腳修行。
大抵……是種變相的女性觀念解放？
季山海不懂，只默默地看著姜可卿換衣服，一直換到十二點才確定好買哪些，並結完賬。
「走吧，我的衣服一會兒會有專人送上門，現在去給你買啦。」
姜可卿笑得很開心，隨後伸出小手，「烤肉給我~」
「……」
季山海立馬將竹籤藏回身後。
皺起眉頭沉吟片刻，慢吞吞道：「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烤肉不小心掉地上髒了，然後被本座扔進了垃圾桶？」
「是嗎？」
「是的。」
「這樣啊……」
姜可卿似乎發現什麼，輕抿小嘴，低頭在包包里翻出張餐巾紙，而後抬手幫季山海擦了擦嘴角，臉紅紅地道：「季宗主，下次記得把嘴角的油擦乾淨再撒謊哦。」
「……」
季山海龍都傻了。
趕忙辯解：「本座可以解釋！方才令兄傳音於你，但你不在，本座便應了，結果不知道為何……姜可卿！」
姜可卿不給他機會，低眉垂眼，紅著耳朵尖跑掉了。
季山海頓時有種天塌了的錯覺。
他——季山海，一個以冷酷無情、不近女色著稱的男人，怎麼就毀在一個普通女人手裡了？
得虧現在在地球，若是在宗內，形象大損！
「帥哥，你女朋友好可愛哦，我一個女的看了都喜歡。」女導購突然在耳邊來了一句。
季山海立刻板著臉反駁道：「她可不是本座女朋友。」
「啊？那她是？」
「紅粉惡魔。」
「？？？」
……
俗話說，計劃沒有變化快。
原定於上午幫季山海買衣服，結果卻成了給自己買衣服。
姜可卿有些不好意思，趁著中午，帶他去往商場五樓的餐飲區吃了頓火鍋，然後又馬不停蹄回到一樓男裝區，精挑細選。
什麼短袖、長袖、七分褲、牛仔褲、休閑裝、運動裝、西裝……
只要有合適的碼子，統統買下一套。
數量更是超過了她自己先前買的兩倍有餘，季山海幾次表示「夠了」，但都沒能阻止她。
完事兒又跑去賣手機的地方，花半個小時認真挑選了一部跟她同款的手機，只不過顏色是銀色。
再算上開卡、貼膜、買皮套……
季山海感覺龍心有點疼。
畢竟他沒打算白嫖，等以後有了錢，是要還上的，可眼下這些東西累計起來已經將近兩萬元了！
郭艾偉五個月的工資！
再算上還有日用品什麼的沒買……
商場門口，季山海大包小包提著，抬頭望天，心中盤算起得帶姜可卿上天多少次才能抵消這筆錢。
或者……乾脆教她術法？
可是這方天地沒有靈力，無法感悟天地法則，十有八九是入不了門的。
「唉……」
「怎麼啦？季大宗主幹嘛愁眉苦臉的？」
姜可卿突然從不遠處跑了過來，手裡還捧著個紙袋子，袋中香氣四溢。
她拎著牙籤，插了一根手指長的肉條出來：「張嘴，啊——」
「……」
季山海面色冷峻，閉口不開。
「張嘴呀，不然怎麼吃？你現在兩手都沒空。」
「本座不……唔！」
肉條被硬塞了進來。
季山海一臉無奈，感覺一身力量都打在了棉花上，拿她毫無辦法。
快速嚼了幾口咽下，他悶聲道：「姜可卿，若是以後本座找到了返回星源界的法子，你可願與我同去？」
「……啊？」姜可卿呆住。
「莫要誤會，本座只是想著，爾等凡人壽命短暫，難以盡享世間繁華，甚是無趣。」
「所、所以呢？」
「若你願意，本座日後教你修行。」
「……真的？可如果找不到回去的法子怎麼辦？」
季山海沉默。
如果找不到？
那大概是只能看著她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