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無法反抗
蘇瑞沒有整過容。不過在現代的時候也看過一些關於整容方面的書,韓國還有一個很火的節目叫做變臉,說的就是幫助那些因為自己的樣貌在生活上造成很大困擾的人通過改變容貌使得他們的人生變的和以前不一樣。
納蘭靜雪從沒給別人做過這個,蘇瑞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白鼠一樣,不過她也沒什麼可畏懼的。
經過司空錦那件事情,她的心已經死了。
所謂復仇,她只是想給自己找個事情做做罷了,免得叫自己覺得生活太過無趣。
歷經了兩世,如今可以算是三世,蘇瑞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另外一種境界,對周圍的一切都看的極淡。
她的心底確實對司空錦有著深切的恨意,不過有句話,叫做哀莫大過心死,她現在已經萬念俱灰了,還有什麼不死心的。
她很恐慌,自己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所以她想到了復仇,若是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她怕自己會被憋瘋。
情緒總要找一個宣洩點,這點蘇瑞很明白。
可是復仇過後呢?看著司空錦從雲端跌落,然後呢?
蘇瑞搖了搖頭,那日子只怕還遠著,還是想想現在該做點什麼。
「你在這裡。」納蘭靜雪看著站在雪白色大理石台階上的蘇瑞,她身上裹著他替她準備的銀白色暖裘,她的發鬆散的挽在腦後,她一直看著台階下種的一株紅梅,紅梅的紅艷與她面色的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比梅瘦,彷彿這山上的風再大點就能隨時將她吹走一樣。
她又在發獃。
打從她醒了,能走之後,她就經常一個人發獃,這叫納蘭靜雪心底隱隱的有點擔憂。
她就像是自己手下的傀儡一樣,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沒有反抗,沒有反駁,也沒有半點的表情。
這樣的蘇瑞叫納蘭靜雪很不適應,她太安靜了,他寧願蘇瑞可以像一樣那樣對自己吹鬍子瞪眼,大喊大叫,甚至發怒咬自己兩口,那樣的蘇瑞才比較像是一個人。
「這裡風大,你若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拿什麼復仇?」納蘭靜雪的聲音有點薄涼。
他走了過去,發現她蒼白的面容上有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納蘭靜雪漂亮的眉頭蹙了起來,抬手摸了一下蘇瑞的額頭,「你又發燒了!」他怒了,一把將蘇瑞扛在了肩膀上,大踏步的走回了蘇瑞的住所。
納蘭靜雪很瘦,他的骨頭硌的蘇瑞生疼,胃被他肩膀頂的一陣陣的作嘔。
沒有憐香惜玉,他將蘇瑞重重的摔倒了床鋪上,隨後轉身對伺候在房間裡面的侍女說道,「以後沒有本座的允許,不准她踏出這個房門!」
「是。」兩名白衣侍女誠惶誠恐的跪倒應道。
蘇瑞的身體現在大不如前,幾次接二連三的重傷叫她虛弱的如同失去了母親保護的孩童一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她就會生病。
蘇瑞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了看眉間蘊著淡淡的怒氣的納蘭靜雪,「身體是我的,生病了也是我難過,你吼什麼?」她輕飄飄的說道。
對啊,自己和她較什麼勁?納蘭靜雪被蘇瑞說的一怔,隨後眉頭蹙的更緊!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納蘭靜雪忍不住寒聲說道。
犯邪!如果她不是這個世上唯一能看懂那幾本筆記的人,自己只怕早就忍不住掐死她了,哪裡還輪得到她在自己的面前囂張!
納蘭靜雪一甩衣袖,飄然離去,不多一會,他就重新轉回,手裡拿著一隻銀碗。
「喝下去!」他將那隻碗抵到了蘇瑞的鼻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直衝蘇瑞的鼻腔,叫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蘇瑞垂眸看了看那碗血淋淋的液體,也沒有什麼廢話,坐直了自己的身體,接過了碗,一樣揚脖,將碗里的東西喝了一大口在嘴裡。
是血,還帶著溫熱,喝在嘴裡,叫蘇瑞一陣噁心反了上來,她忍不住馬上起來,衝到門口,打開房門哇的一下見過嘴裡的血全數吐在了房門之外。
「暴殄天物。」納蘭靜雪見蘇瑞一口都喝不下去,冷哼了一聲,他走過去,一把拽住了蘇瑞的胳膊將蹲在地上的蘇瑞拉了起來,隨後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將整碗血趁著還有溫度全數給她灌了下去。
蘇瑞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她的胸前灑的星星點點全部都是沒有喝完的血,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將這裡打掃乾淨!」納蘭靜雪後退了兩步,避免自己被血星子沾染上,隨後對那名白衣侍女說道。
「是。」
蘇瑞被侍女攙扶著,去重新洗了臉漱口,並且換上了衣服,門口的血跡也有專門人過來打掃和擦拭乾凈。
納蘭靜雪就這麼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從內室裡面換好衣服走出來的蘇瑞,「怎麼不問我給你喝的是什麼?」
蘇瑞沒有說話,只是徑直的走到床邊,坐下,繼續發獃。
見蘇瑞任何反應都沒有,納蘭靜雪的心底隱隱的升起了些許的怒氣,「問你話呢!」
蘇瑞這才看了一眼納蘭靜雪,「你是不是很閑?」
「哪裡有!」納蘭靜雪一瞪眼,「本座忙的很。」
「那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蘇瑞平靜的反問道。
「你!」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納蘭靜雪的眸光之中蘊起了一絲薄怒,不過那怒意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他就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那種跨越了性別的美麗看起來是那麼的舍人心魄,帶著一股叫人沉醉的魔力,他的笑容就如同盛開的罌粟一樣艷麗,叫人沉淪。
納蘭靜雪走到蘇瑞的身邊,坐了下去,」夫人你這是在和本座鬧彆扭嗎?」他竟然伸出胳膊攬住了蘇瑞的腰,將她大力的扯入自己的懷裡,然後強迫她將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很硌。」蘇瑞緩緩的說道。
「什麼?」納蘭靜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懷裡的蘇瑞幽幽的說道,「你太瘦了,靠起來不舒服。太硌。」
噗,納蘭靜雪一口老血差點嘔的噴出來了!他本是來噁心蘇瑞的,卻被她給嫌棄了。他的腰瞬間僵直在那邊,真的很硌嗎?他甚至拿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的確是沒什麼肉。
這不能怪他。
蘇瑞這麼一打岔,瞬間將他下面要說的話給打亂了。
納蘭靜雪打從十幾歲成名以來,從來只有他氣別人,今日倒是被蘇瑞反將了一軍,他那桃花眼眯了起來,「夫人,你可知道從前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都去了哪裡?」
「你又來了。」蘇瑞打了一個哈欠,「下次換個新鮮點的說法。從前和你這樣說話的人大多數都死了。還有少數被自己做成了傀儡,供你差遣。」
她微微的直起自己的身體,用一雙沒有什麼神採的眸子看著納蘭靜雪,「你是想殺了我,還是想將我做成傀儡?」
如果可能,還真的很想將這個女人做成傀儡。
不過傀儡沒有思想,不會說話,若是真的變成了傀儡,只怕就不好玩了。
納蘭靜雪陰沉沉的一笑,用手指無比愛戀的劃過了蘇瑞的下頜,隨後勾起了她的下巴,「放心,本座捨不得。」
「你捨得與不捨得,我的命也在你的手中。你想要就要,我有說話的權利嗎?」蘇瑞微微的別開臉,輕笑了一下,只是她的唇角是帶著笑意,但是那笑意未達她的眼底。
納蘭靜雪也不與蘇瑞繼續討論下去,「對了,你之前的小情人離開焚天宮了。」
小情人?蘇瑞一皺眉。他說的應該是君如霜,但是他並不是自己的小情人。
「你治好了他?」蘇瑞這下才算是有點回應,她轉過臉來看著納蘭靜雪問道,「你這次要了人家什麼東西。」
「不告訴你!」納蘭靜雪故意買了一個關子。
他已經將君如霜的閃靈納為己有,那可是江湖上兵器排名第二的劍。他去風晚亭的時候身上帶著的就是閃靈。
至於其他的東西,他現在自是不會透露給蘇瑞,蘇瑞以後就知道了。
「無妨。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蘇瑞緩緩的說道。
看著蘇瑞一臉的淡漠與疏離,納蘭靜雪的眉頭有隱隱的皺起。
她真的變了。
現在的她沉默寡言,對什麼都似乎失去了興趣。
難道一個司空錦對她的打擊就這麼大?情情愛愛這種東西果然是個麻煩。
納蘭靜雪站了起來,緩步走出了蘇瑞的房間。
「殿下,是否要將大金公主是死在司空錦手裡的消息散布出去?」一個黑影輕巧的落在了納蘭靜雪的身前,壓低了聲音問道。
「暫時不用了。」納蘭靜雪搖了搖頭。
「是。」那條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重新消失,納蘭靜雪回眸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緊閉的房門。
他對她所說的復仇還是比較有興趣的。
既然她要來做,自己何不做一個逍遙的旁觀者呢?
那碗不知道是什麼血的東西的確是良藥,蘇瑞發了一個晚上的汗,第二日清晨,燒就褪了。
她起身之後,看到房間里空無一人,於是就自己披上衣服,信步走出了房間。
門口的守衛竟然也不在。
她好像一個遊魂一樣在凌天殿里走動著,路上遇到不少白衣侍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女人是他們的新宮主夫人,除了避讓和行禮之外,也沒人敢阻攔她。
凌天殿非常大,而且建築幾乎都是白色的,十分的容易迷路,蘇瑞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發覺自己徹底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就這樣吧,她在一個看起來沒有人的院子前停住了腳步。
這裡很清靜,很好。
蘇瑞靜靜的站在那院子前,腦子裡忽而很亂,忽而一片空白。
司空錦溫柔的話語與刺入自己背心的那一道交替在腦子裡不斷的重複,那皮肉被刺開的感覺似乎在自己的身上不斷的重演。
痛嗎?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痛。
從沒這麼痛過。
她試過放療,化療,試過各種各樣的疼痛,被蛇擠斷過肋骨,甚至差點被雪狼撕扯成碎片,可是都沒有那一刀來的痛徹心扉。
這些天,她不是在發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體會著那一刀所帶來的痛楚,只有這樣才能減低她心底的痛苦。
她表面上平靜無波,被刺傷的心臟也在納蘭靜雪和陸允的聯手醫治下被修補起來,可是另外一顆心卻是支離破碎,碎成了一片一片,鮮血淋漓,再也難以復原。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恨他,不要再對他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天他對自己的溫柔,那深入骨髓的痛就一波又一波的襲來,侵襲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還有內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那日他眼底的溫柔是裝出來的話,那他真的可以去拿一個奧斯卡回來了,因為世上再沒有哪一個演員會演的比他還真。
「你怎麼會在這裡?」就在蘇瑞恍惚的時候,院子里走出一個灰衣男子,空蕩蕩的衣衫在他的身後隨風飄揚,他宛如雪中青蓮,清冷無雙,他似自然的精魄,絕美無暇。
蘇瑞霎那間有種比外面的空氣更冷的寒意襲來,因為納蘭靜雪的聲音就生著這種寒氣。
「本座說過沒有本座的應允,你不可以離開你的房間。」他看著蘇瑞那蒼白的面容,上前了一步,「又不聽話了嗎?」他明明是笑著說的,偏偏這聲音卻叫人不寒而慄。
蘇瑞無動於衷的縮了一下脖子,冷,「我不是你的傀儡。」她緩緩的說道。
「對啊。」那青蓮一樣的面容上綻放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既然你那麼不喜歡待在那個房間,那就搬來與我同睡吧。」
蘇瑞的心這才隱隱的一動,她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嫌棄。
「我與你尚未成婚。」蘇瑞冷笑著說道,「怎麼,納蘭宮主這是要強迫別人嗎?」
「成親還不容易?」納蘭靜雪一揮手,院子里走出了幾個白衣男子,蘇瑞看他們行走的時候十分的僵直,似乎關節不怎麼會打彎,而且他們的面色一個個都和他們的衣衫一樣的沒有血色。
與其說他們是活人,倒不如說他們更像是行走的殭屍來的更貼切一點。
蘇瑞的臉色微微的一變,這還是第一次她親眼看到所謂的「傀儡。」蘇瑞不知道納蘭靜雪是用什麼辦法驅動他們的,他們就和死去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個是世界已經有太多蘇瑞不能理解的東西,所以她也懶得再去探究,只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難言的森然和恐懼。
在眾多的傀儡之中,只有納蘭靜雪那張絕美的容顏帶著一絲冰冷的笑,這讓他的笑更加的詭異,如同綻放在鬼域之中一般。
他們「走」到蘇瑞的身邊,將她團團的圍住,蘇瑞有點驚慌的看向了納蘭靜雪,「你要做什麼?」
「夫人這麼不聽話,總是要得一些教訓的。」納蘭靜雪緩緩的說道,「不然別人還真的以為我焚天宮沒了規矩了。」
納蘭靜雪的喜怒無常蘇瑞是領教過的,但是今日加上這些半死不活的傀儡,才叫蘇瑞真正的感覺到了納蘭靜雪的恐怖之處。
難怪人人都怕他。
被幾個傀儡圍住的感覺,只要是活著的人都不想來體會。尤其是他們那雙死了的雙眸狠狠的盯住你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身在地獄的錯覺。
納蘭靜雪看著蘇瑞的小臉上終於有了第二種表情,驚恐,他的心底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一連幾日,蘇瑞對他都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這樣的蘇瑞叫他感覺她與自己手下的那些傀儡沒了區別。
「知道怕了嗎?」納蘭靜雪看了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瑞漸漸的恢復了正常,覺得自己有點搞笑,為什麼要怕這些人,活了三世了,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為何還要懼怕這些已經死的,被人操控著的傀儡?她真正應該懼怕的是活人才是。
因為這些傀儡給她帶來的不過是皮肉上的痛苦,而只有活人才會將她的心一點點的撕碎,踐踏。
「我不會求饒。」蘇瑞堪堪的看著納蘭靜雪,「你若是想怎麼罰,那就罰吧。」她目光恢復了平靜。
納蘭靜雪最看不得的就是這樣的蘇瑞,對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
「你真的不怕?」納蘭靜雪皺眉道。
「大不了一死。」蘇瑞緩聲說道。
「那好,看來你還沒有體驗夠死亡的感覺。本座就再成全你一次如何?」納蘭靜雪應該是被蘇瑞的滿不在乎觸怒了,他抬起手,一個白色的蠟丸出現在了他的指尖,他將那白色的蠟丸彈了出去。
圍在蘇瑞周圍的傀儡似乎很害怕那枚蠟丸,紛紛避讓開來。
蠟丸落在蘇瑞的腳邊,隨後破裂開來,一個黑色的蟲子從蠟丸之中被釋放了出來。
那些傀儡如同見了活鬼一樣的瞬間躲的遠遠的,蟲子在雪地上抖了一下自己的觸鬚隨後朝著蘇瑞的方向迅速的爬去,那甲蟲一樣的蟲子速度快的讓蘇瑞躲都來不及躲,那蟲子爬上了蘇瑞的腳背,張開了頭頂的兩個尖角狠狠的刺入了蘇瑞的腳上的鞋面,須臾,一股尖銳的痛襲來,那小小的黑色甲蟲竟然整個順著它刺破的地方鑽入蘇瑞的皮膚之下。
「這是什麼?」蘇瑞能感覺到蟲子在她的皮膚之下恣意的啃咬,好痛!不光痛而且還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奇癢。
她驚叫了一聲,彎腰下去迅速的掐住了自己的小腿。那蟲子繼續在她身體里游移,啃咬。
蘇瑞漸漸的放棄了抵抗,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咬牙看向了納蘭靜雪。
納蘭靜雪就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蘇瑞,她的面容慘白,平靜,如同一尊雕像,那在她身體里肆虐的屍蟲彷彿完全不存在一樣。
他還從沒見過哪一個人被屍蟲鑽入體內還能鎮靜的如同蘇瑞一樣,沒有哪一個不是打滾,哀求,有的甚至拿刀劍割開自己的皮膚想要將那屍蟲挖出來。
只有蘇瑞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目光之中平靜無波,似乎生死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痛不痛?」納蘭靜雪忍不住問道。
「痛。」蘇瑞平靜的點了點頭,唇邊竟然綻放了一絲絕美的笑容,那笑容卻叫納蘭靜雪的心頭猛然的一顫,她在求死!
他終於閃身到了她的身前,出手點了她幾個穴道,隨後用一枚銀針精準的戳住了在蘇瑞皮膚下快速啃咬爬行的那枚屍蟲,將屍蟲固定在原位,不讓它再移動。
他塞了一枚藥丸進蘇瑞的嘴裡,隨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飛身掠起,用最快的速度將蘇瑞送回了她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撕開了她腿上的布料。
被銀針固定住的屍蟲並沒有死,因為受痛,它繼續在原地啃咬著蘇瑞的皮肉,竟然將那裡咬出了一個血洞。
納蘭靜雪用手指用力的一按壓,然後又用銀針一挑,將屍蟲從血洞那裡挑了出來,隨後他打開了隨身帶著的一個瓶子,撒了點粉末在屍蟲的身上。
滋滋的聲音從雪白的地板上傳來,那屍蟲發出了一聲嘶的鳴叫,粉末遇到屍蟲身上帶著的血瞬間生煙化水,帶著強烈的腐蝕將那屍蟲燒死。
納蘭靜雪替蘇瑞止住血,然後命人拿來繃帶為她將小腿的傷口包紮好。
在此期間,他都沒再和蘇瑞說過一句話。
直到全部弄完,他這才看向了蘇瑞,蘇瑞的臉色益發的蒼白,額頭上已經痛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不要再不聽本座的話!」他看著蘇瑞說道,同時他招了招手,那名伺候蘇瑞的侍女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本座不是叫你好好看著夫人嗎?」納蘭靜雪平靜的將目光轉向了那名侍女。
侍女渾身一哆嗦,她忙不迭的在納蘭靜雪的面前跪下,「奴婢是一時的疏忽,奴婢只是覺得夫人一時不會醒來,所以才出去了一下。」
「是嗎?」納蘭靜雪對著那侍女緩緩的一笑,「既然你看都看不住,那要眼睛還有何用!」
說完他還沒等那侍女反應過來,就出手如電,一伸一探之間,他修長的指尖上就多出了一枚血淋淋的眼珠子。
那名侍女捂住自己流血的空眼眶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哀鳴,聲音悲慘的叫蘇瑞都不忍心再聽。
「你為何要這麼殘忍!」蘇瑞終於忍不住怒視著納蘭靜雪。
很好,就是要這個表情,如果蘇瑞再用那種半死不活的眼神看著他,那納蘭靜雪還真的要拿蘇瑞沒辦法了。
一絲殘酷的笑容綻放在納蘭靜雪的唇邊,「你不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他俯下身子,將那枚眼球送到蘇瑞的面前,「所以不要以為本座真的拿你沒辦法。你若是再不聽本座的話,這些伺候你的侍女就會一個個的落到和她一樣的下場。」
蘇瑞不忍看那枚眼珠,別過臉去。
「來人,將她送走。」納蘭靜雪高聲說道,那名被剜去一個右眼的侍女被人拖了出去。馬上有人過來將所有的血痕打掃乾淨,彷彿他們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不肖一會,這房間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用瓶子將這個裝起來,時刻提醒一下夫人。」他對手下說道。
有人送來了一隻白玉瓶子,納蘭靜雪將那枚眼球扔了進去,隨後拿起瓶子在蘇瑞的面前晃了晃,「你是鬥不過本座的。」
蘇瑞閉上了眼睛,心底一片的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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