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晚膳
晚膳時分,王府裡面破天荒的第一次王爺和王妃一起用膳。
司空錦特別吩咐過,晚膳要比平時更加豐盛,司空錦還命人去取了蘇瑞喜歡的百花釀來。
就連琉璃都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在送蘇瑞去用膳之前為蘇瑞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蘇瑞在王府里一貫自由散漫習慣了,忽然之間有點不太適應,不知道司空錦又要變出什麼花樣,她忐忑的來到司空錦的院子,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擺,這才走進去。
室內被燭火映的很亮,似乎帶著一種暖融融的感覺,蘇瑞開始不覺得,後來才發現是司空錦居然沒有板起一張冰塊臉,雖然他也沒笑,但是目光卻是比平時暖了許多。
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的面色依然蒼白,但是燭火似乎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暖色,讓他看起來沒有往常那邊清冷。
待蘇瑞落座之後,司空錦揮去了所有的下人,第一次為蘇瑞倒了一杯酒,蘇瑞驚的差點沒從凳子上彈起來。
見蘇瑞一臉的惶恐,司空錦的心底又軟了幾分,自己果然是太過嚴苛了,只是稍稍對她好一點,她便如同受了驚嚇一般。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更柔了幾分,蘇瑞卻是嘴角不停的抽搐,她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抬手摸了摸司空錦的額頭。
體溫正常啊,蘇瑞有點疑惑的看著司空錦,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司空錦也被蘇瑞弄的有點尷尬,「你在所什麼?」他微微一慍,問道。
「奇怪了。。。」蘇瑞嘟囔著,「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吃頓飯還要如此的隆重?還有你為何沒有板起臉來?」
司空錦清咳了一下,掃去自己的尷尬之色,「今日本王高興。」他緩緩的說道。
「也是。」蘇瑞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你的腿有起色了,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她大方的舉起司空錦親手為他斟滿的酒杯,看著司空錦笑道,「為了這個,我敬你一杯。」說完她一飲而盡,司空錦則是淺嘗則止。
「喂,不公平!」蘇瑞叫道,「為何你不喝完?」
「是你敬我酒,又沒說要喝多少。」司空錦淡然道。
「那不行。那我吃虧了!」蘇瑞噘嘴道。
「吃虧就吃虧!你有意見?」司空錦的眸光一掃蘇瑞,蘇瑞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她灰溜溜的說道,「沒意見了。」
看著蘇瑞那副見風使舵的模樣,司空錦的忍不住一陣失笑,只是他習慣了板著面孔,喜怒不行於色,所以只是眼波之中帶了幾分笑意,但是沒有真的笑出來。
「既然要敬酒就拿點誠意出來,連敬三杯吧。」司空錦忍住笑意說道。
「啊?」蘇瑞的嘴一撇,擺出了一張苦瓜臉,「不是吧。」
「怎麼?不願意?」司空錦一挑眉,故意放冷了語氣。
「願意。」蘇瑞再度發揮她的變臉本領,立馬頭點的如同搗蒜一樣,這就雖然後勁足,可是喝的時候還真的是很好喝,別說,隔了好多天沒喝,蘇瑞還真有點懷念這酒的味道。反正這次是在王府了,醉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瑞索性甩開膀子,豪氣的將酒倒入自己面前的小碗之中,端起來對著司空錦笑道,「這下更有誠意了吧!」
說完她很闊氣的連飲了兩碗。
司空錦的眼光已經止不住有笑意溢出,他忽然發覺逗眼前這個女人喝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翻臉可謂神速,忽而委屈,忽而狗腿,真不知道身為一國公主是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
雖然她的表情豐富,但是並不叫人覺得討厭,反而讓人看著覺得她十分的憨直。
只是。。。。。她喝了這麼多百花釀,真的好嗎?
果然兩碗百花釀入腹,蘇瑞的雙頰上飛起了淡淡的緋色,如同上了一層天然的胭脂一樣,被燭火的光芒一贏,她的雙眸水波清亮,更增了幾分明艷之色。
「你恨不恨我?」司空錦忽然開口問道。
「嗯?」蘇瑞還在用手背擦去嘴角殘留的酒漬,聞言微微的一怔,「為何要恨你?」她反問道。
「你從大金來了我胡國之後,我一直對你很苛刻。」司空錦微微的一訕說道。
「哎呀。放心。」蘇瑞很大度的一拍司空錦的肩膀,「我這個人很健忘的,而且還很懶。恨一個人太累了。再說了,你做的事情雖然討厭,但是也談不上為了那點事情就恨你。討厭是有點。」蘇瑞別過頭來端詳了司空錦一下,「而且我在心底里不止一次罵你混蛋過。」
司空錦啞然,這女人真是有什麼說什麼,真不給人台階下。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是她的真心話。
蘇瑞繼續說道,「開始你折騰我,我是很生氣啊,恨不得天天踹飛你。」她似乎有點酒意上頭,憨憨的一笑,「不過你也知道的,我打不過你嘛。也只是想想罷了。我這個人很膽小的。你嚇唬嚇唬我。我就老實了。」
「嗯。」司空錦點了點頭,這也是真話。他默默的又為蘇瑞倒了一杯酒,然後悄然的遞到了她的手中。
蘇瑞很自然的就接了過去,抿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其實你真的應該放開心結。有什麼大不了的啊。我和你說,我以前一直一直生病,病的要死了。可是我還是一直一直很努力。就是為了好好的活著。你什麼都有,即便是腿不能走了,也沒有什麼,不影響你的生活啊。」
司空錦的臉色微微的一變,眸中的笑意迅速的褪去,換上的是如往常的寒意。
蘇瑞一抬朦朧的醉眼,看到了司空錦那張冰冷的面容,隨後朝他一咧嘴,「你看,你就是這個表情,不知道嚇退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這個表情,難道還要本王笑給他們看?」司空錦冷冷的說道,「他們都等著看本王的笑話。本王對著他們又豈會笑的出來?」
「那你就錯了!」蘇瑞一搖頭說道,「別人看不起你,你更要活得比他們好才行。說白了,道理很簡單,生活是過給自己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那些笑話你的人,只是因為往常他們不如你,而你一朝落難,他們落井下石罷了,這些人值得你為了他們反而擾亂了自己該有的生活嗎?他們只是你生命之中的過客!不對!」蘇瑞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他們只是螻蟻罷了。都不值得你一提!真正關心和愛護你的人不會因為你有什麼這個或者那個不好而放棄你,背叛你,反而會更加的珍視你。」蘇瑞說完歪著頭看著司空錦,「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沒?」
蘇瑞的話如同驚雷一樣炸響在司空錦的心底,似乎一直以來他築起的那座偽裝自己的冰牆在瞬間被蘇瑞的話炸的崩開了缺口。
生活是過給自己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為什麼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自己卻一直沒想通?
司空錦獃獃的看著自己的酒杯,良久沒有出聲。
見司空錦發怔,蘇瑞索性揭下自己額頭的面罩,然後掰過了司空錦的臉,讓他正視著自己,隨後說道,「你看到我臉上的疤痕了沒?」
「嗯,」看著蘇瑞那已經布滿醉意但卻依然明亮的雙眸,司空錦不由得跟著蘇瑞的話點了點頭。
「以前沒有這傷疤的人是我蘇瑞!現在添了這道傷疤,我還依然是蘇瑞!我就是我,不會因為容貌被毀就變的不是我了!明白嗎?」
司空錦不由得點了點頭。他確實明白。只是他從天之驕子一下子跌落塵埃,這種落差。。。。。。司空錦苦笑了一下,自己竟然不如自己眼前這個曾經一直被他看不上的女子聰慧。真是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
「你在大金被退婚的時候難道沒有怨過嗎?」司空錦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想殺了那個敢退你婚的人嗎?」
身為公主,被臣子退婚,這可是天大的恥辱。
「沒啊。」蘇瑞搖了搖頭,「我都不認識他。為何要怨他!」
「他讓你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司空錦皺眉說道,如果他和蘇瑞互換的話,估計早就一劍劈死那個男人了!
」嗨,你想多了。」蘇瑞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身為皇家之人,你覺得我有能力自己主宰自己的婚姻?嫁給誰都是嫁!對我來說沒區別。什麼事情都要追究一個對錯出來,活著豈不是太累了?」
蘇瑞也想和自己看過的穿越書里的女主一樣,恣意揮灑自己的才能,在古代混的轟轟烈烈,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她什麼都不會,就是現代一個病了很久很久,久到蘇瑞自己都要忘記時間的孤兒,也就是生病的時候多看了幾本書罷了。
自己沒那些才能,只能順應這個身體應有的軌跡走下去。她也想過離開,可是離開之後她能去哪裡?逃的開胡國和大金兩國的追捕嗎?
蘇瑞自問自己不是萬能女主,所以還是乖乖的隨遇而安。
司空錦的眉頭皺的更深,「那如果你嫁的是個好色之徒,抑或是其他什麼人呢?」他忍不住問道。
「那就想辦法走!」蘇瑞不在乎的一笑,「如果我覺得我的生命受到威脅了,或者我毫無尊嚴可言的話,那我會義無反顧的離開,反正是一死,還不如放手一搏呢!」
「那如果你有一天覺得在我這裡有生命危險了,你也會走?」司空錦不知道為何,心底忽然一陣緊張。
「走!人都會趨吉避凶。我也是!」蘇瑞十分堅定的說道。
似乎心裡忽然被蘇瑞的話弄的極其的不舒服,有一股莫名的酸楚之意在自己的心底瀰漫開來,司空錦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適,索性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杯子里的酒飲下。這酒不應該是甜的嗎?為何帶著些許的酸味。
這個話題不好,換一個,司空錦再度問道,「你為何不問問我前幾日去哪裡了?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受傷。」
蘇瑞見司空錦喝了一杯酒,也不甘示弱的自己灌了自己一杯。
「啊?這個啊。」蘇瑞用雙手撐住自己的下巴,雙肘支在桌子上說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我也問不出來啊。」
「你為何不嘗試問問我呢?」司空錦又皺起了眉頭。
「還怕被你嫌棄的不夠啊!」蘇瑞吃吃的笑了起來,「打從我進你家門開始,你看的目光就不善,我躲你還躲不及呢。」
也是。。。。。這還真的是真話。
「既然討厭我,為何又要按照五哥的話來救我?」司空錦有點悶悶的問道,難道那是因為五哥的叮囑嗎?
司空錦知道蘇瑞心裡膈應他,但是卻對司空珏薄有好感。
這個認知叫司空錦十分的不舒服。
「我當然要救你了。」蘇瑞丟了一個司空錦一個你真笨的眼神,「你可是娶了我的人!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到你昏在我眼前不管你呢?」
「呃。。。。「司空錦一時語塞。
「你今晚的話還真的很多呢」蘇瑞抱怨道,「我菜都沒吃,凈和你說話去了。」
「吃飯!」司空錦聞言端起了碗。
蘇瑞如蒙大赦一般,風捲殘雲的將自己喜歡吃的全數划拉到自己的面前。「你不會介意的哦?」她訕笑道。
她真的要餓死了。
「不會。」司空錦索性放下碗筷看著蘇瑞在一邊大快朵頤。
她真的和封靈兒太不一樣了。靈兒吃飯總是細嚼慢咽,吃的十分斯文秀氣,而且只吃一點點,而看蘇瑞吃飯則會感覺這飯菜特別的香。
蘇瑞酒足飯飽之後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王爺,我吃完了。可以回去嗎?」
這就要走嗎?司空錦一愕然,可是。。。。。。。貌似。。。。夜色還早啊。
「會下棋嗎?」司空錦忽然問道。
「會!蘇瑞點了點頭,帶著幾分迷離嘴色的眸光一亮。
在現代生病的時候有個病友是一名圍棋大師級別的人物,蘇瑞陪著他下了六年的棋,可惜他走的比蘇瑞早,從那以後蘇瑞就再沒棋逢對手過,後來漸漸的她也就不再下棋了。
司空錦似乎今日的興緻很高,他命人收了碗筷,然後擺上了棋盤。
「別說我欺負你,」司空錦說道,「讓你先走五步!」
「開玩笑呢!」蘇瑞一屁股坐在司空錦對面,「我讓你三步還差不多!」
司空錦被蘇瑞這麼一激,本來只是想打發打發時間的,如今倒真的來了興緻,「那就誰也不讓!」
「好啊」蘇瑞挽起衣袖和司空錦在棋盤上廝殺起來。
開始司空錦還以為蘇瑞是說大話,結果幾個回合下來,他不禁有點微微的出汗,這棋路大氣磅礴,大開大合,儼然是一代宗師的水準,逼的他不得不嚴陣以待。
這盤棋足下了有半個時辰那麼久,最後還是蘇瑞險勝,司空錦在心底對蘇瑞又多了一層好感。
「再來一盤?」司空錦不服,他剛才被蘇瑞偷襲,自然是要找機會掰回來。
蘇瑞卻搖頭,「你受傷了,要好好休息!」說完她站了起來,「我也會去睡覺!」她打了一個哈欠,身子一側歪差點沒摔倒。
「呵呵,酒喝多了。」蘇瑞扶著桌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就別走了。」司空錦看著蘇瑞搖搖欲墜的身體,忍不住說道。
「啊?」蘇瑞一驚,戒備的看著司空錦。
司空錦乾咳了一下,「你忘記還要幫我換藥嗎?」他一瞪眼說道。
「哦對!」蘇瑞恍然的點了點頭。「好!留下!」她十分豪氣的一拍胸脯,「交給我了!」
不知為何,司空錦的眼底似乎又有了幾分笑意。
司空錦的房間里也常被了一些傷葯,是以不需要再讓人從外面拿。
其實換藥這些事情,他自己就能做。可是不知道為何,經過那兩夜之後,他覺得似乎有蘇瑞在這裡好感覺上好一些。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想法,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蘇瑞是第一個不嘲笑他雙腿的人,或許蘇瑞是第一個敢正面和他大喊大叫的人,或許蘇瑞是第一個真心不和他計較他有什麼過錯還真心出手幫他的人。或許是自己一個人寂寞了太久,所以要找一個話多又不讓他覺得討厭的人陪一下。
或許的東西太多了,就如蘇瑞所言,若是什麼事情都要去追究一個對錯,那活著就太累了。
司空錦將蘇瑞將留宿他那裡的事情對外一說,宮女就忙碌了起來,鋪床的鋪床,幫他們梳洗的幫他們梳洗,琉璃更是誇張的取來了一件睡衣,讓蘇瑞換上。
蘇瑞換上之後死活不肯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倒弄的司空錦更加的好奇了。
「你出來!」司空錦已經脫好了衣服坐在床上說道。
「不要!」蘇瑞醉歸醉,但是還是分的出好賴的,「你去叫琉璃來給我換一套衣服!」
「琉璃已經退下了!」司空錦說道。
「那我不出來。」蘇瑞悶悶的說道。
「那我進去揪你了啊。」司空錦說道。
蘇瑞從屏風後面探出半張臉來,對著司空錦做了一個鬼臉,「你過得來嗎?」說完,她馬上將臉縮了回去。
「你!」司空錦知道蘇瑞是在故意氣他,若是在平時,只怕他早就一劍刺過去了,不過今晚蘇瑞那番話確實說進了司空錦的心坎,他也知道蘇瑞是沒有惡意,所以只是氣的拍了一下床板。「那本王要叫小順子來揪你出來!」、
這個女人不肯出來給他看就算了,還敢出言損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今日倒偏要看!
「不要!」蘇瑞驚呼道。雖然小順子是個太監,可是他依然是個男的!
「那你就趕緊出來!」司空錦怒道,隨後他又哎呦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蘇瑞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別的,忙從屏風後面跑出來,「是不是傷口崩了?」
不是傷口崩了。。。。。司空錦看著蘇瑞,瞪大了眼睛。
他素來知道蘇瑞的身材是極好的,卻沒想到好成這個地步,高聳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都被一襲似露未露的紅色絲質長袍勾勒的淋漓盡致。那長袍只在蘇瑞的重要部位有一些繡花,叫人看了血脈賁張,忍不住心跳加速。
難怪蘇瑞死都不肯出來。
司空錦只覺得自己臉上微微的一熱,忙別開了自己的目光,他不是沒見過美女,也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但是自從腿傷了之後,他就再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也喪失了那方面的功能。
可是剛才看著蘇瑞,只是驚鴻一瞥,他竟然覺得自己有反應了。
這叫他尷尬不已,因為要讓蘇瑞上藥,他已經褪盡了衣衫,只留了一條底褲,而一處傷口正好在身後的大腿處。
他迅速的一拉被子將自己蓋住。
「你還是別過來了!」他悶悶的說道。
「我就說嘛。。。。」蘇瑞啊的尖叫了一聲又退回屏風之後,「現在怎麼辦?你叫琉璃送件正常點的衣服來。」蘇瑞悶悶的說道。
「不用了。」司空錦指著自己的衣櫃,「裡面隨便找一件,披上就好了。」
「哦。」也對哦,自己怎麼沒想到!蘇瑞在屏風後面叮囑道,「你不準看啊。」
「本王不看就是了。」司空錦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久違了的衝動。
耳畔傳來蘇瑞犀利索羅翻衣服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她時不時的撞頭的聲音還有她的驚呼。
司空錦也不敢再看蘇瑞,只是聽著聲音,都覺得替蘇瑞痛。
「好了。」隔了半晌,才聽到蘇瑞說道。
司空錦這才轉過頭來,只見蘇瑞找了一件他的黑色長袍穿在身上,捂的密不透風,長袍的袖子和下擺過長,她只能掖一角下擺去腰帶上,黑色的長袍下露出了紅色的紗裙,還有蘇瑞那雙白皙的雙足,強烈的色彩衝撞,反而讓捂得嚴嚴實實的蘇瑞帶著幾分該死的性 感。
不過總算比剛才要正常了許多。
司空錦長舒了一口氣,自己適才的衝動也平復了下去。
「換藥!」他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翻臉比翻書快。」蘇瑞被司空錦一吼,嘟囔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又生什麼氣!」
其實蘇瑞哪裡知道,司空錦不是和她在生氣,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至於他氣的是什麼,只怕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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