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胃痛
司空錦斜睨了蘇瑞一眼,「看來你還沒弄清楚狀況。」他淡然的說道,「你既然已經嫁入我胡國,你說我是誰?」
「可是我們有契約在先!」蘇瑞急道。
「那只是看在你是大金公主的面子上哄哄你罷了。」司空錦淡笑道,「你還真的以為是我胡國怕了你大金不成?別說你以死相逼了。就算你真的死在胡國。隨便找個由頭也能搪塞過去。既然你父皇已經將你交到胡國,你的生死也就由不得他來說的算。在胡國,夫就是天!你說我是你什麼人?」
蘇瑞怔住,看著司空錦,半晌說不出話來。不錯,她現在感覺到很傷心,不是因為司空錦,而是因為一直愛護她,她真心將他看成自己親生父親的大金皇帝。原來所有的繁華之下,掩蓋著都是一團讓人不能直視的污泥。
「父皇封你為瑞安王妃,別忘記,你只是王妃,依附於本王的一個女人罷了。」司空錦見蘇瑞臉色漸漸發白,心底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殘忍和輕快。
剝去她所有的刺,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好驕傲的。
打從見面以來,這個大金的公主就是一副滿不在乎又高高在上的樣子。難道她以為這樁婚姻裡面只有她是受害者嗎?自己也是啊!
在他的心底從來都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這個女人。
即便因為自己的腿,她離開自己,可是心底最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也只有她能佔據。眼前這個醜八怪算個什麼東西,自己已經一再的忍讓了,換來的是什麼?是她的得寸進尺。既然大金皇帝沒有教會女兒什麼是恪守婦道,那就讓他來教會她什麼是女子的恭順溫柔。
「去給本王倒杯水來。」司空錦不疾不徐的說道。
說了這麼多,他也確實有點口乾了,如果她識時務,乖乖聽話的話,或許他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和她計較了。
「好!」蘇瑞一挑眉毛,她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隨後緩步走到司空錦的面前,「王爺,喝水!」她故意甜甜的說道,雙手將水杯捧到司空錦的面前。
燙不死你!蘇瑞一邊送水,一邊暗道,她是準備手一翻,將水杯里的熱水全數倒在司空錦的身上。她不敢朝他的臉上潑,怕這些熱水真的燙傷他,畢竟只是生氣,想要叫他吃點虧,潑濕他的衣服就是了,沒必要真的讓他受傷。
可是還沒等她手腕翻轉,司空錦已經冷笑了一下,手指微微的一抬,一股不知名的力道襲來,蘇瑞的手一抖,感覺水杯好像自己有了生命一樣從她的手指中跳脫出去,在空中翻轉了一下,隨後嘩的一下,杯里的熱水全數倒在了她的手上。
「啊。。。。」蘇瑞慘叫了一聲,十指被燙的通紅。
「你!」蘇瑞一邊小心的吹著自己被燙傷的手指,一邊怒視著司空錦。她不想燙傷他,他卻真的將她燙傷了。。。。蘇瑞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做人果斷還是不要太善良。
「怎麼?」司空錦微微的一挑眉梢,「沒吃飯嗎?連一杯水都端不穩?」
蘇瑞氣急,不顧自己手指的疼痛,抬手就朝司空錦打去,但是她的手才剛剛揚起,就不由自主的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啪的一聲,響亮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現在不僅她的手指又紅又腫了,就連半邊臉也如同婉兒一樣腫了起來,白皙的皮膚上浮現出五個清晰指痕。
「哎呦。這是大金人的禮儀嗎?「司空錦輕笑了起來。」不就是打翻了一杯水嗎?不用自己責罰自己。」
這次他是真笑,那笑容燦爛的讓蘇瑞微微的一怔。
這還是第一次蘇瑞見他笑的如此的美好。不過。。。。這笑未免也太可惡了點。、
蘇瑞明白自己是鬥不過他的,不愧是文武雙全啊,她冷哼了一聲,傲然看著司空錦,「你以為這樣就能顯示出你的優越感了嗎?」她頓了頓說道,「別說我只承認你是我名義上的相公。就算你真的是我相公,你也不會是我的天!」
看來教育的還不夠啊。司空錦的笑容漸漸的隱去,換上了一如既往的淡漠,「是嗎?那咱們走著瞧。」
「瞧就瞧!」蘇瑞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她的丈夫不會是她的天,她不才不要做附著於男人的女人,她堅信,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的,沒人能高誰一等。
手指好痛啊,臉也好痛啊。
「來人啊。」司空錦叫道。
小順子馬上應聲進來,「王爺。」他恭敬的行了一禮,偷眼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蘇瑞。
「今日王妃不舒服,晚膳就不用了。還有大金來的婉兒姑娘似乎受了點傷,你叫她晚上也不必來伺候了,還有本王要去十五皇子那裡,你準備一下。」司空錦說道。
「是。」小順子應了一聲。
「對了。王妃身子不舒服,這屋子裡面的瓜果點心也都撤了吧。」司空錦緩緩的說道,「免得王妃看了會犯噁心。」他瞄了蘇瑞一眼,嘴角冷冷的一笑。
你狠!不讓我吃飯是吧!蘇瑞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她是絕對不會求饒的。還不讓婉兒過來,以為這樣她就會餓死了嗎?
只是一頓而已,餓不死人的!
司空錦今夜倒是真的回到房間來休息,蘇瑞知道他是為了折騰自己,不讓自己睡床才這麼做的。
睡地板就睡地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睡到半夜,蘇瑞就被自己的胃給痛醒了,她本就沒吃飯,還睡在地上,胃如同被人用手揪住一樣一陣陣的抽痛。
蘇瑞咬牙忍著,實在是痛的忍不住了,她才緩緩的支起了身體。
「司空錦。」蘇瑞白著一張臉輕聲喊道。
司空錦其實一直都沒睡著,他素來不喜歡自己房間里有人,在他十六歲之後,房裡值夜的太監和宮女就被他趕出去了。如今多了一個蘇瑞,他自然是輾轉難眠。
他武功很高,蘇瑞發出的聲息他聽的一清二楚,就連她隱忍著的呼吸聲都聲聲入耳。
這個女人只怕又在耍花樣了,他側耳傾聽了一下,翻了一個身。
「司空錦。」見司空錦不理她,蘇瑞又叫了一聲,「我的胃好痛。」她虛弱的說道。
「忍著吧。」司空錦冷聲說道,「夜很深了。太醫們都睡了。」
「你能不能給一個毯子我。」蘇瑞繼續虛弱的說道。
「你不是自己說嫌熱,不要嗎?」這不怪他,他好心問過了,是那個女人自己逞強,說不需要的。她只是在地上鋪了一層床單。
蘇瑞沉默了下去,她深深的將臉埋入自己的雙臂之中,胃痛讓她已經團成了一個團,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不能哭!絕對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