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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元與陳簌簌走的太近,難免忽視了夏蕾。她想了一個主意,請夏蕾來家裏吃晚飯。夏蕾口頭上說方中元是無事獻殷勤,但還是樂顛顛的來蹭飯。
方媽都有點奇怪:“平時你們都不願意在家裏待,最近怎麽這麽老實不出門了?”
“外麵不好玩。”夏蕾笑著說。
方媽笑著跟她說:“你覺得那個陳簌簌怎麽樣?”
“啊?”
方中元怕夏蕾聽到陳簌簌的名字不高興,剛想打斷她媽,夏蕾卻興趣盎然地說:“我覺得陳簌簌長得還不錯,而且吧,雖然很早就出社會打拚了,但是看著沒一點不良習氣,不像是那種在社會上曆練過的人。人還特別聰明,就是不知道他們家究竟是幹什麽的,說起來神神叨叨的。”
方媽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半,夏蕾晃著腦袋接著說:“我本來還想把我媽公司裏的一個銷售經理介紹給她,阿姨你也知道,條件不好的我肯定不會亂介紹給人家的啊,對陳簌簌我肯定會給她介紹一個能配得上她的呀,結果她還不願意,我也不知道她是沒看上人家的條件,還是別的原因。”
方媽歎了一口氣,夏蕾朝方清明使了一個眼色。
吃完飯後,方媽方爸去遛彎,方清明在自己房間打遊戲。
方中元在自己房間裏問夏蕾:“你幹嘛那樣說陳簌簌。”
“我這不是救放清明於水火之中嘛,人家現在都有女朋友了,你媽還想著給他再找一個。”
“我媽這不是不知道方清明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那他什麽時候能把女朋友帶回家給阿姨看一看?其實也無所謂,才大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散了。”
方中元一巴掌扇過去:“別胡說。”
夏蕾好不容易止住笑後問:“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個陳簌簌到底是幹嘛的,別跟我說是旁聽的,我才不信。她那副樣子就沒正經聽過課。還有他那個表兄弟,一副別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那雙眼睛,沒事就到處瞄,不知道打什麽鬼主意。你說說你是怎麽認識這些人的。”
方中元本來還在笑,結果聽夏蕾越說越認真,笑聲也就一點一點低下去,最後消失了。她在心中罵夏蕾玩突襲,自己一點說辭都沒有準備。夏蕾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等著她開口。
方中元覺得不說是一回事,但是騙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想不出來既合理又沒有漏洞的理由應付她。方中元沒避開她的視線,歪頭想了會後說:“仔細一看發現你這個眼影真的很好看,是不是你提到那款聖誕限量彩盤?”
夏蕾抬手就把她掀倒在床上:“你逗我呢。”
“夏蕾啊……”方中元語重心長的說,“你不是說,你說我們最近遇到的事情都很邪門倒黴是不是?所以呢,我就想,照著你的思路來解決一下這件事。你看別的女生都沒有咱們最倒黴是不是,有一有二,萬一還有第三次等著呢?所以我就找到了陳簌簌他們,看看能不能解決咱們的晦氣,就是那些我也說不上來的東西,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就行了。”
方中元對自己這套解釋挺滿意的,畢竟從某些方麵來看事實確實是這樣。
夏蕾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瞅著方中元:“你花了多少錢?”
“什麽?”
“你花了多少錢?先不說他們究竟是不是騙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幫你的,他們向你要了多少錢?”
“這個,我們,沒有提過。”
“這就更難說了,如果他們明確說過要收錢,收多少錢還好說,一開始不談清楚十有八九是等到後麵漫天要價。你一分錢都沒給過他們?”
方中元搖搖頭。
夏蕾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捏著下巴特認真的說:“那報警告他們欺詐都難立案。”
“等等等等,為什麽要報警,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方中元啊方中元,這社會上的事情我比你門兒清,我從小跟著我媽學做生意……其實我壓根也沒學,都是從我媽那聽來的……我要說的是,這件事你絕對被騙了,我問你,這兩個人你是從哪找來的?”
“認識的人介紹的。”
“那你認識的那個人熟不熟?”
“不太熟。”方中元回答完後也聽出了這些細節連在一起會變成什麽樣,“不是,他們真的不是騙子,我保證,拿我的人格還有方清明的自行車保證。”
夏蕾盯著她:“你還有什麽是沒告訴我的?”
方中元翻身躺在床上,避開夏蕾懷疑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天花板。她覺得這個天花板應該重新粉刷一遍,最好換個顏色,淺淺的灰色或者藍色,實在不行粉紅色也能勉強接受……她覺得肯定是因為之前和陳簌簌討論過這些有關係,要不然就是最近事情太多,她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些事……這種問題要是放在以前,她腦筋隨便轉兩下,肯定能忽悠的夏蕾深信不疑……
方中元滿腦子的念頭,沒有一個和“想出個理由應付過去”沾邊。
夏蕾忽然蹦起來,拽出方中元腦袋下麵的枕頭,劈頭蓋臉的往她身上砸:“我就知道,方中元你這個死騙子,他媽的你就是信別人都不信我是吧,虧咱們兩個還玩了這麽多年……”
夏蕾扔下枕頭跑出去的時候,方清明堵在了門口:“你們兩個幹嘛呢,我在我房間都聽到你們咋咋呼呼的。”
“你姐就是個死騙子,我跟你姐絕交了。”
“哦。”方清明側身給夏蕾讓路。沒過三秒鍾,方中元就聽到門噗咚一聲關上了。
“幹嘛?”方中元一邊收拾亂糟糟的頭發,一邊瞪著方清明。
“沒事,你不說我不問,事情嚴重了我就去告訴爸媽。”方清明說完就回自己屋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什麽態度。”方中元直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