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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營地亂象

  「來來來,躺下,衣服也脫了,全脫了。」溫銘招呼完躺在石台上的修士,對『助手』道:「把葯在他身上塗均勻了。」

  助手是一男修,修為在練氣二層,年紀也不大,也是一業餘煉丹師,平日里就給溫銘打打下手,記錄一下數據。

  此時表情頗有些便秘,看著躺在石台上的肥膩男子,但又不敢不聽,只能拿著一丹瓶,把乳白色丹液滴落在男子身上,快速的用一根玉杵塗抹。

  溫銘則拿著『病例』捲軸仔細看。

  陳垚,五十三歲,練氣三層,因法力反噬傷了經脈,疼痛難耐,不敢再運行功法。

  「嗯,你老毛病了,記得你上次就來過吧?怎麼,上次帶回去的葯,沒能好些?不應該啊,這都幾個月了,怎麼就沒能自己好呢。」

  「修遠前輩,我,我這是不是活不長了啊?」胖子嚇得面無人色,一個激靈就要爬起來,被『助手』一按:「別動,等下我又要給你擦一邊。」

  「放心,你沒事,這不是有我么?」

  溫銘走進了些,把『病例』丟給『助手』,讓他來記錄,自己則拿出一捲軸,看著渾身上下,在丹液的塗抹下,散發淡淡白色熒光的胖子。

  「肌肉鬆弛,神經反應遲鈍,骨骼開始老化,毛囊變大……嗯?丹液居然吸收也慢,看樣子確實有點問題啊。」

  溫銘每說一句,胖子臉就抖一下,就差哭了。溫銘又吩咐道:「小袁,你把『補元丹』給他服一枚。」

  待胖子服下丹丸后,溫銘又埋頭記錄反應,不時問其感受,臨了道:「好了,你沒什麼大事,就是傷了經脈,又強行修鍊才導致的,歇一段時日就沒事了。」

  「下一個。」

  ……

  半個月後。

  溫銘就著『明燈』和月色,坐在一張大席子上,周邊放著一堆捲軸,不時拿起一個放下一個,又用筆作修改和添加。

  忽然耳朵一動,隱約聽到一身急促而又微弱的慘叫,很快就消散在山間風中,仔細去聽又彷彿幻覺,除了偶爾『貓叫』聲,其餘什麼聲音都沒有。

  正要繼續,忽地眼瞳一縮:「不對,這麼長時間,怎麼不見巡邏隊的人?」

  在這一年中,因為大家帶的物資都不多,自然就消耗得快,於是就時常有一些人鋌而走險,夜奔數十上百里去其他營地殺人越貨。

  為了防止此類事件,營地都會組建自己的巡邏隊,錢在行就負責此塊事務。

  仔細一想,越發覺得不妥,立即收起地上的捲軸,穿戴好后出了門,在皎月下的木棚宅子,彷彿小山包一個接一個,遍布整個山野,彷彿一個『村落』。

  溫銘抬頭看了看幾乎隱匿在雲層里的飛舟,又看向營地搜尋著巡邏隊的身影,卻始終沒看到一人。

  就在此時,再次從風中傳來一絲微弱的慘叫,這次比在屋內聽清晰了許多,但因為營地總有嘈雜聲,卻分不清是那邊傳來的。

  「不會被人摸上門來了吧?錢在行呢?」

  溫銘心中疑慮,看著這片營地,他雖不在意他人死活,但真要死傷太多,那自己的工作量就大增。

  猶豫了下,就向錢在行院子走去,一路上豎起耳朵仔細聽和觀察,到了一處靠山坡的木宅,見大門緊閉,其內也無光亮和動靜。

  這貨不在家幹什麼去了?

  溫銘正要離去,忽地定睛一看,一道隱隱几乎不可見的靈光一閃而過,在月色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陣法?

  給自家布上陣器並不奇怪,但左右不過幾個月換一次營地,一般情況下沒人會這麼做,畢竟布陣和啟陣頻繁,會對陣器有一定損傷,一旦次數過度,陣器也就壞了。

  看著一兩丈高,用原木和石頭壘成的院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往裡一扔,果然觸碰到一道透明光幕,濺起一片淡藍色熒光把石頭彈飛。

  不是攻擊類陣器!

  溫銘正要喊話,就見大門猛然打開,一個裹著外套幾乎不遮體的男修罵罵咧咧的道:「哪個不開眼的,大半夜不睡覺,扔石頭玩?」

  一看溫銘,頓時愕然,結舌的道:「修,修遠前輩,您,您怎麼來了?」

  「是你?你怎麼在這?其他的巡邏隊人呢?」

  「在,在裡面……」

  「滾開。」

  溫銘一巴掌抽飛男修,徑直往裡一走,眼前頓時光明大放,七八展『明燈』被掛在各處,照得裡間一片通明,十餘個男女衣不著體糾纏在一起,聽見動靜方才停止嬉鬧,一時間氣氛凝重。

  「原來是修遠兄,來來來,快坐下來喝酒。」錢在行赤著上身,一手抱著一女修,見了溫銘反而大笑,把懷裡兩個女修推了一個出來:「還不去伺候好修遠兄。」

  女修僵著身子,怯怯的走了過來:「修,修遠前輩,我,我……」

  溫銘黑著臉,他是真沒想到,錢在行居然會用陣法遮掩院子,就為了聚眾銀樂,冷哼一聲道:「錢兄,好興緻。」

  「長夜漫漫,苦中作樂罷了,怎麼,我做事修遠兄看不慣?」錢在行收斂笑容,用力把懷中女修往胯下一按,斜著眼道:「如果修遠兄不願與我等同樂,那就恕我不遠送,請吧。」

  溫銘道:「你就不怕有人摸進營地?」

  「這麼長時日都無人來襲,怎麼,今晚就有人來?再說了,營地外有韓靈那女人守著,就算摸進來幾個,也鬧不出大事。」

  「是么?既然如此,我就不擾你性子了。」

  「恕不遠送,關門。」

  待溫銘出去后,錢在行冷哼一聲,一把揪起女修,捏住她嘴巴:「再敢弄疼我,我就扒了你的牙。」

  「什麼東西,也敢管我的事……」

  ……

  翌日天還沒亮,就聽得外面一陣吵雜,接著就有人急促敲門,溫銘打開門見自己『助手』驚恐的道:「修遠前輩,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死了好多人?

  溫銘臉皮一抽,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莫要慌張,看了眼亂成一片的營地,皺了皺眉頭就往事發地而去。

  出事的是臨近外圍的七八個院子,一共死了十餘人,是這一年來除工地意外,死得最多的一次。

  此時許暮幾人也都到了,尤克達瞥了眼在一旁不說話的錢在行,對溫銘道:「老手乾的,人不多,估摸著四五人左右,布了陣器遮掩動靜行兇……」

  「錢在行,昨晚你在哪?巡邏隊人呢?」許暮突然說話,聲音不冷不淡,但都能聽得出他的怒火。

  錢在行眼瞳一縮,下意思的看了眼溫銘,方才道:「昨晚睡得早了些……我看巡邏隊的兄弟們也辛苦,也就叫上一起吃了幾杯酒,此事怨我,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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