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一場笑話1:禽獸不如
第五百零一章:一個吻,一場笑話1:*不如
(推薦音樂:金沙《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
車子在黑夜裡急速賓士,越來越遠,不遠處靠在路邊樹下停靠的黑色的車子極其的隱蔽,若不注意,根本無法發現。
坐在副駕駛的警衛員見到車子走遠了,小心翼翼的開口:「閣下——」
這是跟還是不跟過去呢?
龍離非依舊穿著下午的衣服,眸光陰沉,鑿刻般的五官輪廓在黑暗中隱藏住所有的情緒。
他遲遲不說話,司機與警衛員也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的等著閣下的命令。
冰冷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後面傳來冰冷的聲音,簡潔的兩個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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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城醒來是溫暖的室內,不是醫院,而是她熟悉的房間,葉家的房間。
沾墨坐在*邊,眸光明暗不定的凝視她,見她醒來,聲音隨之響起:「你嚇壞我了。幸好只是月經出血過多,我還以為.……」
欲言又止,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
她的臉色那麼差,又流了那麼多血,免不了要往那方面想。急急忙忙的將她送去醫院,醫生說怎麼回事,他隨口就是「可能是流產……」
檢查結果卻是月經出血過度,引起這個原因有很多,和體質,心情,還有受涼的關係.……
他是一個大男人,哪裡會懂這些,被醫生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沒事瞎咋呼什麼勁。
護士幫她處理了下,又換上乾淨的褲子,讓他把她帶回去,好好休息,別再著涼就好了。
護士說的時候,眼底有著明顯的笑意,他尷尬的要命,卻不得不聽,不懂的地方還要開口問。
送她回葉家,免不了被她二哥用冷冰冰的眼色射殺幾次。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國都很多人提及葉家的人都會心存三分敬意,繞是葉傾城的二哥林辰,不過是初入律師界的一名律師,那眼神,那氣場,絕非尋常男子能有的。
葉傾城知道這次是真的麻煩到沾墨,扯唇笑笑:「今天真的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這麼晚就不留你吃飯了。」
沾墨知道她這是委婉的在下逐客令,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起身,離開房間。
葉傾城沒同他客氣,起身送他什麼,事實上現在她沒力氣,也沒心情,兄弟這麼多年不是白做的,相信他能體諒。
回到葉家,怎麼說都安心一些。總統府再大,再好不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那是屬於龍家的地盤,不是屬於她葉傾城的,只有在這裡,她才覺得空氣呼吸都是自己的,連同對他的想念也可以肆無忌憚的,不需要小心翼翼,害怕再被人發現。
看了天花板許久,眼角的餘光掃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側頭看過去……
林辰穿著睡衣手指水杯,後背靠在門上,一雙桃花眸不屑的從她身上流轉過,輕哼一聲,似是在表達自己不屑的情緒。
葉傾城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眸光直勾勾的盯著他,同樣的鄙夷與不屑。
「為了一個龍離非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你真給葉家長臉。」聲音不冷不熱,與他眸底的不悅一樣充滿輕蔑。
葉傾城不怒反笑:「你折騰這多年,小豆芽喜歡的還是葉凌,你也很長臉。」
聽到葉凌的名字,林辰握著水杯的手倏地一緊,射向葉傾城的眸光都變得陰鷲起來。
換做旁人早被他這陰森駭人的眼神嚇的四肢泛涼,葉傾城是與他一同長大,自然不會畏懼他。
林辰一語不發的走到*邊,將手中的水杯遞給她,氤氳的氣霧有著甜味,葉傾城接過來一看,是生薑紅糖水。
算他還有點良心!葉傾城這樣想著,小心的喝著滾燙的紅糖水。
林辰在她的*邊坐下,修長的腿重疊在一起,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一隻手托著下巴,側頭看著她:「簽了離婚協議?」
紅糖水的熱氣熏的葉傾城眼睛疼,垂著眼帘不敢去看林辰,似有若無的哼一聲。
林辰薄唇輕抿:「離了也好,龍離非那傢伙沉悶又無趣,配不上你!」
縱然龍離非的身份尊貴顯赫,但是在他林辰的眼裡,怎麼能及得上他的孿生妹妹!
「小豆芽那傢伙矯情又麻煩,哪裡配得上林大律師?」葉傾城反問。
林辰挑了下眉頭。得,就算是離婚分手,她還是維護著龍離非,連一句不是,都不準說!
「爸媽最近好像在羅馬,要不要通知他們回來?」
「不用,失婚又不是什麼大事。」葉傾城吸下鼻子,繼續說:「我可不敢指望林七能安慰我,她永遠都只會說,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林辰扯唇一笑,承認她說的事實。他們這個不靠譜的老媽,這一生做的唯一靠譜的事估計就是嫁給他們的老爸,葉迦。
「那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說著就已經起身要走。
「小豆芽怎麼了?」葉傾城想起來今天下午他打的那通電話,還有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是在酒吧。
據她所知,林辰最不喜歡酒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林辰停下腳步,回頭道:「喝多了,發酒瘋。」
葉傾城眸子一掠,小豆芽膽子肥了啊!居然敢去酒吧喝酒,還喝醉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
林辰露出溫柔無害的笑容,聲音溫雅:「我把她丟在裝滿冷水的浴缸里醒醒酒,現在就去撈她!」
葉傾城:「……」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把小豆芽扔進裝滿冷水的浴缸里。虧得林辰是她二哥,否則她一定會指著他鼻子大罵兩個字:*。
林辰無視她微抽的嘴角,轉身繼續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還是同樣溫柔的笑,溫潤的嗓音:「一個陸寧安已經夠我頭疼了,你最好不要再給我製造麻煩,否則我會讓你見識什麼叫真正的*!」
最後「*」兩個字的音咬的特別重。
葉傾城原本還為他特意給自己煮的生薑紅糖水而感動,此刻聽完他的話,一點也感動不起來,隨手就抓到旁邊的抱枕狠狠的扔向他。
「林辰,我祝你這輩子都追不到小豆芽!」
林辰準確的抓到抱枕,冷笑聲:「別拿你的智商和我的智商相提並論。」
她追不到龍離非,是因為她笨;而他追不到陸寧安,是因為陸寧安太笨!
「我聽說大哥今年聖誕節會回來,小豆芽打算向他告白!」葉傾城落井下石,嘲笑他道:「我們是三胞胎,大哥喜不喜歡小豆芽,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
「我現在是不是該想想到時候該怎麼安慰失戀的你呢?」
好看的桃花眸倏地一沉,眉宇間沁著一股冷意,下頜緊繃,直接將抱枕丟到她的*上,冷冷的丟下句:「早點休息。」
轉身便走。
他還要去看看浴室里那個笨蛋!
林辰雖然掩飾的很好,但葉傾城還是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一瞬間的失落,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上帝真是公平的,給了他們優越的生活環境,尊貴的身份,卻不給他們想要的愛情,與想要愛的人。
她愛不到龍離非,林辰愛不到陸寧安,每一個人都在愛情中追逐著永遠追逐不到的身影。
直道風月了無意,
卻是相思不可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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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回到浴室,原本還在掙扎尖叫的小傢伙,現在已經直接趴在浴缸里睡著了。
這麼冷的天,虧她還能睡得著。
額頭的青筋暴凸,眸底劃過一絲無奈,到底是將渾身潮濕冰冷的陸寧安從浴缸里抱起來。
脫掉潮濕的衣服,換上他的襯衫,又給她蓋上被子,頭髮濕漉漉在枕頭上滾著水珠。
拿來吹風機,坐在*邊極其有耐心的為她吹著潮濕的頭髮。
陸寧安喝了太多的酒,睡的迷迷糊糊,打了一個噴嚏,清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辰蹙眉,關掉吹風機,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有點燙,拿紙巾替她擦掉鼻涕,又拿醫藥箱來,量體溫,有些燒,又拿了退燒劑。
陸寧安幼時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感冒發燒,開過刀,無數次吃藥打針,身體早已有抗藥性。一般的感冒藥對她完全不起作用,為此林辰特意從英國帶回來一種感冒藥,是專門類似陸寧安這樣體質的人研究的藥物,發燒,只要打一針,很快就能退燒,也沒有什麼副作用。
也是拜陸寧安所賜,林辰的扎針技術,比醫院的護士長還要專業熟練。
很快就給陸寧安打了一針,收拾好東西,坐在她的*邊,一直沒走。
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她呼吸有些急促,臉頰微紅,整個人意識模糊,眉頭緊鎖,似乎很不高興,薄唇輕抿,似有若無的說了一句:「林惡魔,你滾……滾開……」
林辰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手指輕輕的拂過她年輕的臉龐,「有進步了,現在連夢裡都有我。」
「冷,冷……」她沒有意識的低喃,讓他皺起眉頭。
溫柔的替她拉了拉被子,傾身湊近的看著她.……
22歲,五官清秀,沒有陸半夏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漠,不過眼睛倒是遺傳陸半夏的,明亮漆黑,很是漂亮;因為是被陸半夏和李越祈*溺長大的,有點愛使小性子,脾氣不算壞,智商不高,可以說是笨,不過好在讀書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想來以後應該不會影響到下一代的基因。
「一直這麼乖,不好嗎!」
要是她乖點,聽他的話,不去酒吧,他又何必狠著心大冬天的將她丟進冷水裡醒酒。
陸寧安不知道夢見了什麼,低喃的輕聲喊了一聲:「凌哥哥——」
林辰眸底的溫情瞬間彌散,臉色陰沉的厲害,低頭就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柔軟的唇瓣彌散著酒精味,他毫不溫柔的撬開她的貝齒,用力的深吻,交換彼此的唾/液與呼吸。
陸寧安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向自己的白馬王子葉凌告白了,葉凌也接受了她的告白,然後低頭吻她……
葉凌的唇瓣慢慢的侵上她柔軟的唇瓣,他的唇瓣火熱而柔軟,舌尖舔了上面一片唇瓣便離開,再去玩·弄·下·面的一片唇瓣。
她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在他的懷裡整個人抖起來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接受葉凌的吻,舌頭也迎上來了……
葉凌卻突然停下來,向後撤了下,她緩慢的睜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葉凌的臉忽然慢慢的變成她最討厭最討厭的林辰……
一瞬間,崩潰的大哭起來。
用力親吻她的林辰嘗到了咸澀,停住,眸光看向她薄如蟬翼的睫毛下溢出的淚水,眉頭皺的很緊,唇瓣緩慢的覆上她的眼瞼下,將晶瑩剔透的淚珠,一一吮干,咸澀在齒間彌散。
她的淚好像停了,也沒那麼難受的樣子了。
林辰伸手輕輕的撫摸她柔軟的長發,唇瓣近乎要貼在她的耳邊,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冷徹的響起。
「陸寧安,這輩子除非是我想,否則,你休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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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府,書房。
龍離非回來后一直坐在書房,一動未動,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上,好幾個小時,手中的筆還是沒有簽下一個字。
她的話一遍遍的在耳邊迴響。
——龍離非,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與我真正的在一起嗎?
——龍離非,你對我有過一個正常男人的反應,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嗎?哪怕一秒的心動也沒有嗎?
——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鋼筆落在男方簽名處,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
每寫一劃,她的聲音都會在耳邊響起,從遠處飄來,再飄成遙遠。
——我騙了所有的人,包括龍離非,去軍區也好,現在做的事情也好,用最卑劣的謊言騙他和我結婚也好,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
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的,沉悶的喘不過氣。
從來就沒想過他看著長大的小女孩竟然一直喜歡著自己,那麼深,那麼真的愛著自己!
像是一場夢,也像是一個笑話。
他年長她那麼多歲,又經歷了世事滄桑,突然遇到一份青澀年華熱氣騰騰的愛情,竟然不知如何處理。
阿傾不似他三十年來所遇到的其他女性,也不似煙兒,至少他對煙兒從未有過那般齷·齪的念頭和身體本能的反應。
阿傾不是別人,他也不是普通人,平凡人的感情分分合合,是他這樣的人所不能擁有的,因為他一但做了決定,就不可能更改。
而,現在他的心裡住著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筆端勾出最後一筆,耳邊響起她塵埃落定的話語:龍離非,我們離婚。
或許,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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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葉家的清晨在尖叫和怒罵中開始。
宿醉醒來的陸寧安顧不得頭疼,對自己身邊yi絲不gua躺著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謾罵與指責。
無恥,敗類,*等詞在林辰的耳邊聽來倒是讚美,不生氣,反而薄唇含笑的耐心聽她罵的每一個字。
陸寧安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喝醉酒然後在林辰的*·上醒來,身上穿著林辰的襯衫,而林辰會赤·裸的躺在自己的身邊!
這簡直是她22年來做過的最惡,最惡的一場夢。
打斷陸寧安怒罵的是葉傾城,她靠在門口,氣色不是很好,看著氣急敗壞的陸寧安和神色愜意的林辰,說:「你們覺不覺得擾人清夢是一件很缺德的事?」
陸寧安看到葉傾城立刻赤腳走向她,咬牙切齒道:「你二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可惡的混蛋。」
葉傾城點頭:「事實上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借我一套衣服穿。」陸寧安雖然覺得很窘迫,可是她的衣服潮濕的被丟棄在地上,根本就不能穿。她總不能穿著林辰的襯衫,光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回家吧。
「自己挑。」葉傾城毫不猶豫的回答,在陸寧安走出房間的時候,還特意對著她背影補充一句:「衣櫃最下面有新買的*褲!」
回過頭看自己風·騷無限的二哥林辰,直接掀開被子,穿著米色的沙灘褲,走到衣櫃前開始穿衣服。
「你不覺得在自己親妹妹面前換衣服是一種很變·態的行為?」葉傾城垂下眼帘,林辰的身材很好,六塊腹肌,線條分明,可惜她沒興趣看。
「你不覺得自己站在親哥哥房間門口偷看哥哥換衣服是一種更變·態的行為?」林辰穿上淺藍色的襯衫,慢條斯理的扣上扣子。
葉傾城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這是他的房間。
「你,昨晚把小豆芽給辦了?」剛才她在小豆芽的脖子上看到可疑的東西,雖然不是很確定,隱約覺得那就是傳說中的「吻痕」!
林辰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葉傾城掠起眼眸,林辰剛穿好西褲,扣皮帶,抬眸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是變·態。
「看你這一臉的欲·求不滿,似乎不是。」葉傾城了解林辰,脾氣壞,腹黑,記仇,但是絕對不幹那些下三濫的事。
要是他想對小豆芽做點什麼,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林辰給了她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從抽屜里挑出兩條領帶,讓她幫自己選一條,他今天要上庭必須穿正裝。
「sorry,我幫不了你。你知道我最討厭男人打領帶,看起來就像衣冠*。」葉傾城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林辰掠眸:「你是在說龍離非?」
整個c國,哪個男人穿正裝的次數會比總統多,每天都是正裝,一天一條領帶,一年365天,不帶重複的。
葉傾城神色沉靜,轉身要走之前,對他笑笑,說:「不,他連*都不如.……」
林辰挑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葉傾城已經走出房間,心裡默默的吐槽,和龍離非同*共枕怎麼也得兩個月了吧,連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他可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林辰上午雖然要上庭,但陪兩位美女吃早餐的時間還是有的,下樓的時候葉傾城和換好衣服的陸寧安坐在一排。
林辰坐在她們對面,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家佣送上他早餐,無聲的退下。
「今天上庭,要不要我去給你加油助陣?」葉傾城喝著溫熱的粥,笑嘻嘻的問道,眸光卻看向安靜用早餐的陸寧安。
「事先聲明,你要是昏在法庭,我沒精力沒時間照顧你!」林辰喝了一口咖啡,言語間在挖苦她。
葉傾城皺了皺鼻端,瞪了林辰一眼,不說話了。
陸寧安吃了點早餐,放下餐具,起身道:「我先回家了。」
林辰跟著起身,拿著紙巾擦拭嘴角的咖啡漬,眸光看著陸寧安,「我送你!」
「不需要!」陸寧安拒絕的很乾脆。
林辰拿起公文包和手機,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覺得我手機上有些照片你應該很有興趣看。」
「你——」陸寧安想到什麼,氣急敗壞,眼角的餘光掃到葉傾城還在場,按捺脾氣沒發作,轉身就走。
林辰看到她氣急的樣子,薄唇的笑更深了,心情愉悅。
葉傾城忍不住的翻白眼:「林辰,你真是一個心理變·態!」
每每都能把小豆芽氣成那樣,何必呢!
林辰玩弄掌心的手機,眸底的光饒有深意,「你不懂,有些女人你就不能對她太好,你對她太好,她反而不拿你當一回事!」
臨走前,經過葉傾城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安慰,似感慨……
葉傾城一勺一勺安靜的吃著粥,想著林辰的話,這些年是不是自己對龍離非太好,所以他都不拿自己當一回事。
今天的天氣不好,陰雲密布,像是要將這座城市壓塌,周遭的氧氣似乎都很稀薄,葉傾城想起自己很多年沒有彈奏過的鋼琴,擺放在二樓的客廳的窗戶旁邊。
12歲那年她親手砸掉的鋼琴,後來被葉迦親手修好,搬出她的房間,一直放在這裡,再也沒有人碰過。
很多年沒有彈,但家佣每天都會清潔塵埃,鋼琴調律師定期過來調琴。
琴架上還擺放著她曾經用過的琴譜,邊角微微捲起,封面泛著暗黃。
葉傾城打開琴蓋,按了一個白色的鋼琴鍵,發出清脆的聲音,很多年沒有彈了,指法很生疏,只是彈著彈著就想起自己12歲年學的最後一支改編曲,是勃拉姆斯獻給他的師母克拉拉的《c小調鋼琴四重奏》中的一小段。
勃拉姆斯一生未婚,關於他的感情被提及最多的便是他的師母克拉拉!
有人說他曾經為克拉拉寫過七百多封情書,只是不曾寄出過一封,他在克拉拉丈夫舒曼生病的兩年中放棄成名與賺錢的機會留在克拉拉的身邊照顧她和幾個孩子,卻在舒曼逝世,為舒曼守靈*后不辭而別,突然的讓克拉拉也感覺到意外!
在克拉拉去世時,他拖著抱病的身子趕赴法蘭克福親護克拉拉的靈柩下葬。據說,在克拉拉的墓地前,勃拉姆斯獨自一人為克拉拉拉了一支小提琴曲。
那支小提琴曲名字,至今無人得知。
羅曼·羅蘭說過: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座埋葬心愛人的墳墓,那是生命的狂流沖不掉的。
也許勃拉姆斯在克拉拉墓地前獻給克拉拉的音樂,便是埋藏在勃拉姆斯心底的這座墳墓了。
也有人說勃拉姆斯與克拉拉早已跨越道德的底線,甚至傳言克拉拉的最後一個孩子是勃拉姆斯的。
真相究竟是什麼,無從得知。
但葉傾城更傾向相信前者,勃拉姆斯一直咬碎痛苦,與自己做搏鬥,剋制住自己對克拉拉的感情,讓自己泛濫的感情滴水不漏的蓄在心中。
也許,愛情的價值本來就不在於擁有,更不在於佔有。
有時犧牲了愛,卻可以讓愛成為永恆!
葉傾城一邊彈琴,一邊輕聲念起勃拉姆斯在舒曼死後寫過的一段話:
繁花散盡,你可知身後的我,
等你,愛你,想你,
化作一生的思念,
在每個盡頭的黃昏守護你,
clara,我將用生命譜曲,
祭奠你我之間那一道——不可能。
即使化為塵土,clara,
你死去的最愛,
依然填滿我們之間的每一個角落。
這樣,
我怎麼能擁有你,
clara!
克拉拉與丈夫舒曼擁有了十六年「詩與花」的生活,而勃拉姆斯用了四十三年來守護這份高尚的感情!
四十三年,對於人的一生來說,是一個太醒目的數字,包含的代價和滋味無與倫比!
勃拉姆斯選擇在舒曼死後離開克拉拉,而她卻選擇在藍慕緋離開后留在龍離非身邊,說來她的確不光彩,因為她做不到勃拉姆斯那樣,可以遠遠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而什麼都不做,她更想陪在心愛的人身邊,憂他所憂,解他之難。
一整天葉傾城都坐在鋼琴架前反覆彈奏這一段曲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紓解心頭的抑鬱與難受。
想到藍慕緋會難受,想到龍離非會更難受……
食指指甲斷了,指縫裡流出鮮紅色的血液,染紅純白色的鋼琴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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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略備薄酒,晚上都到我家喝酒,我乾杯,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