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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4

  第三百六十七章: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4 

  陸半夏知道的不算多,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知道的足夠將他們徹底推進地獄。 

  李越祈的臉色是沒有血色的,鷹雋的眸子里流出一絲頹然與黯淡,「你認為我娶你是為了報復陸恆?」 

  此話已出,證實了徐百川的死真的是和陸恆有關,而他接近陸家的確是抱有目的。 

  「不是嗎?」陸半夏淡淡的反問,清冽的眸光犀利的射向他,「你敢說陸川生日那天,你不是故意出現在陸氏附近?!」 

  李越祈沉默,也是默認。 

  那*他出現在陸氏附近,並不是巧合,而是去看看所謂的國都第一財富王國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沒想過會在那裡遇到陸半夏,更沒想到她是陸恆的女兒,這些一直到再次遇見她時候,他才發現的。 

  「你敢說娶我的時候,你心中沒有仇恨?你敢說在陸子矜知道我身世后,和你做交易,你心裡不是抱著算計陸子矜的念頭,默許她耍的*手段?只是——你沒想到陸子矜沒有真正愛上你,她一直深愛的人是陸川!你們不過是在相互利用……」 

  「夠了!」李越祈沉冷的開口打斷她的話,垂在身側的雙手收緊成拳頭,一字一頓:「別、再、說、了!」 

  有些真相一旦被扒開,鮮血淋漓,不堪入目。 

  陸半夏抿唇淡淡一笑,聲音好似一陣清風送到他的耳畔,「李越祈,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底牌了,沒必要糾纏不休下去。離婚,你要怎麼報復陸家是你的事,我陸半夏不欠你!」 

  她不是陸恆的女兒,這些年陸家給她的,她也還夠了。沒必要去關心陸家的興衰存亡,那是陸子矜該擔憂的事。陸子矜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找了一個惡魔做搭檔! 

  「陸半夏,我不會離婚!」李越祈看著她,聲音溫存,「我不否認你說的話,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有些事我是欺瞞了你,可你不能連一次原諒我的機會都不給!」 

  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她,低眸凝她,傾身就想牽她的手。 

  陸半夏沒有避開他的手,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看到他眸底流露出一絲欣喜。 

  「在你車內的安全帶無意發現陸子矜的耳釘是我給你的第一次機會,孩子沒了的時候,你和陸子矜在一起,我給了你第二次機會;在陸子矜索要你的車子,你給了,是我給你的第三次機會;在你認為是我暗中對付陸子矜,壓著我的手,讓我挨了陸子矜兩個耳光,是我給你的第四次機會……」 

  陸半夏和閣下回國的那天,他原本黑色的轎車沒開來,而是開白色的,她問他為什麼換車子,他轉移了話題。她表面沒說什麼,卻在回陸家的時候,看到陸子矜開著原本屬於李越祈的車子進去,稍微查一下就知道李越祈將車子贈送給了陸子矜。 

  離開國都的前一天,她從總統府出來,她告訴刑天自己有一個一直想去的地方。 

  李越祈的辦公室。 

  她很想知道他工作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他工作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她開車到他的公司樓下,還沒下車就在隔壁的咖啡廳看到他們恩愛甜美的畫面,那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萬劫不復! 

  原本她是想來找他,想問他,願不願意放下這裡的一切,跟她走,去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沒有陸家,沒有秘書長,沒有陸子矜,只有陸半夏與李越祈的地方。 

  看到那樣的畫面,陸半夏知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古人言,事不過三,她一次又一次的給李越祈機會,換來一次次的失望,最後她真的不想再這樣惡性循環下去。 

  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她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只覺得累,很累。 

  如果這段婚姻只是像一開始那般的單純,或許她不會這樣難受;李越祈非要(勾)引她的感情,讓她親手擊碎她的城堡,又將她丟棄,孤立無援。 

  一段感情的發生如果摻雜著陰謀和欺瞞,很難繼續下去。 

  她自問做不到。 

  他的心,深不可及,她觸摸不到,他的心只有仇恨,她毫無辦法。 

  那是他與陸家的恩怨,她也不想捲入。 

  離婚,是逃離這場風暴的最好出口! 

  「事到如今,你還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嗎!」清清淡淡的聲音,不似責怪,卻比責怪更讓李越祈窒息,猩紅了眼眶。 

  之前陸半夏一直以為慕容庄口中的「孩子」指的是陸子矜,等到知道一切后,她才發現原來慕容庄說的是自己。 

  慕容庄希望自己給李越祈一個機會,她給了他太多的機會,他從沒珍惜過,一直在為仇恨,因陸子矜,讓她心灰意冷到沒有辦法再回心轉意! 

  「當初.……是陸恆告訴你的身世,所以你才幫陸子矜?!」李越祈無聲的收緊手指,他明明警告過陸恆,不可以讓陸半夏知道她不是陸家的孩子。 

  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被掌聲和光圈環繞,她那樣的愛她的母親,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陸恆的女兒,她的母親對不起父親,她該怎麼接受這一切。 

  「你不必怪陸恆,他當初並沒有告訴我身世的真相。」那天在病房裡,陸恆只是求她幫幫陸子矜,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她身世的真相。 

  李越祈眸底劃過一絲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重要,有人想讓我知道,我就是想裝聾作啞也不可能。」陸半夏暗暗的吐了一口氣,像是要將胸腔里的濁氣全部吐出來,「李越祈,現在陸家,身份地位,沒有一樣可以牽絆住我,你放手吧。」 

  以前的陸半夏會為了陸家,為了總統府的名聲地位,瞻前顧後,處處謹慎提防,現在的陸半夏已經沒有這些顧及了,她現在唯一在意的只有的自己的快樂與否。 

  「我不放!」李越祈咬唇,聲音沉啞:「你可以不在乎名聲地位,難道我還會在乎嗎?」 

  陸半夏柳眉一挑,冷酷的甩開他收緊的手指,起身,原本是仰視他的,現在成了與他平視,「我陸半夏想結婚沒人能阻止,想離婚更沒有人能阻止。」 

  李越祈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卻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空氣,又一次看著她從自己的面前離開。 

  想要追去,剛走了兩步,彎下了腰,手指緊緊的扣住鑽心疼痛的膝蓋…… 

  鷹眸看向空蕩蕩的門口,眸底劃過濃濃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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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半夏離開醫院,陽光正好,大概天氣炎熱的原因,門口的道路顯得空曠,沒什麼人。 

  她本不該來,卻不想繼續裝聾作啞下去,有些事若不挑明,只怕李越祈一直要把她當傻瓜一樣玩下去。現在所有的話都挑開了,若李越祈還能厚顏無恥下去,她也就沒必要再給他留情面了。 

  這次歸來,她想要做的事誰也不能阻擋,否則,遇佛弒佛,遇魔斬魔。 

  陸子矜一直沒走,站在綠蔭下等著陸半夏出來。 

  兩年沒見,她還是無法否認,陸半夏天生麗質,站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不用說,周圍的一切事物自然成為她的背景,她是那道最亮眼的風景。 

  「陸半夏,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了不讓我把你的身世公佈於世,答應我的交易,換做一般女人知道不是感動的流淚就是感激,為什麼你還能對他那麼冷漠?還堅持要和他離婚?!」 

  若不是想要保護陸半夏和沈月,李越祈根本就不用和自己做交易,也不需要容忍自己一再的挑釁。 

  陸半夏眸光緩緩的落在自作聰明的陸子矜身上,「我們不離婚,你這個小三怎麼上位!」 

  「雖然我沒有你聰明,但我也不傻。你們之前的問題……從來不是我。」陸子矜壓抑住每次聽陸半夏說話都想殺了她的衝動,滿心的疑惑,她真的不知道陸半夏和李越祈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陸半夏輕笑,她從不認為陸子矜傻,但也沒聰明到哪裡去。不想和她多言,步伐剛邁,陸子矜再次攔在她面前,低低的開口:「我知道兩年前是你幫了我,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 

  「你丟給狗一根骨頭,還會想要狗還你嗎?」陸半夏淺聲問。 

  「……你!」陸子矜自認為自己這兩年脾氣磨練的很好,偏偏每次遇到陸半夏都能氣的想殺人。 

  「陸子矜,不要再惹我。兩年前我會看在陸家的面子不和你計較,兩年後……」她的聲音頓了下,最後的兩個字擠出來的時候陰測測的,讓陸子矜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未必!」 

  陸子矜手腳發涼,轉過身,順著陸半夏的眼眸看過去,路邊停下一輛車子,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氏企業的掌管人——陸川。 

  心,驀地揪起來! 

  陸川收到簡訊時正在開會,丟下一會議室的股東,經理,什麼都不管,直接驅車來醫院。 

  兩年了,半夏消失了兩年,他的靈魂好像也冬眠了兩年。 

  看到她的一瞬間,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陸半夏不動聲色的將陸子矜蒼白掉的臉收盡眸底,打蛇打七寸。 

  陸川就是陸子矜的七寸。 

  「……半夏!」陸川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陸半夏,上前張開臂膀就將陸半夏擁入懷中,緊的沒留一絲縫隙,「你終於回來了!」 

  沉甸甸的嗓音,有著顫抖。 

  陸半夏薄唇一直泛著淡淡的笑容,安靜的被他擁入懷中。陸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在夏天提神醒腦,閑適舒服。 

  不過兩步之遙,陸子矜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陸川的所有注意力全在陸半夏身上,從頭到尾都當她是空氣。 

  不,她還不如空氣。 

  空氣還能被他吸入身體里,她算什麼? 

  陸子矜只覺得渾身冰冷的可怕,抿唇想說話,卻如刺在喉,吞吐不得。 

  這麼多年,不管何時何地,他的眼裡,心裡裝下的永遠只有陸半夏一個人。 

  從來都沒有她。 

  沒有! 

  陸半夏脖子微動,餘光掃到陸子矜蒼白如紙的臉色,薄唇暈開一抹明媚的笑容,伸手抱住了陸川。 

  陸川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將她擁抱的更緊,生怕她飛走一樣。 

  天氣太熱,陸川擔心熱壞她,抓著她的手腕上車,塞進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繞到駕駛的位置。 

  從頭至尾,沒有看一眼陸子矜。 

  完全當她,不存在! 

  陸子矜站在毒日頭下,眼睜睜的看著陸川帶走陸半夏,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緊攥成拳頭,蓄長的指甲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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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廳,冷氣很足,陸川幫她要了一杯檸檬水,一份餐點。 

  「什麼時候回來的?」對於陸半夏主動聯繫自己,陸川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半年左右。」 

  「這麼久,怎麼才和我聯繫?」陸川劍眉蹙起,頓了下又道:「你怎麼在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是李越祈。」 

  陸川神色一怔,聽到她聲音平靜的傳來,「陸川,剛才我在利用你!」 

  陸子矜在場,陸川怎麼可能完全沒看到,只是當做沒看到。想到那晚陸子矜紅腫的臉頰,想必是半夏的傑作。不過,陸子矜本可以告訴他半夏回來了,但是她沒有…… 

  果然,這麼多年,陸子矜還是一點沒變,讓他討厭! 

  「我知道!」 

  被半夏利用一下去對付陸子矜,他不覺得有什麼。如果可以,他很樂意被她多利用利用! 

  「李越祈怎麼了?」 

  「不清楚。」陸半夏喝了一口檸檬水,「這次回來是為了辦離婚的事。」 

  陸川的眸子一掠,欣喜還未上眉梢,她的下一句又將她打回地獄。 

  「離婚的事處理好,我會離開,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說的直白點就是,即便我和李越祈離婚了,和你陸川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陸川勾唇苦笑:「半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會不了解你嗎?我和陸子矜發生過的事,你永遠不會再給我機會。現在我只想守著你,不想讓我的奢望將你逼的更遠。」 

  清涼的眸光里濺起微漾的漣漪,心頭不是滋味。陸川是她的竹馬,情竇初開,曾經他們是那般的天真,單純快樂著,因為陸子矜而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並不想傷害陸川,陸子矜卻一再的逼她,逼得她不得不利用陸川反擊。 

  陸川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輕笑:「朋友就是拿來利用的,半夏,我說過,我希望你一直狠心下去!」 

  只有你狠心,別人才不會來傷害你! 

  如果利用我,可以讓陸子矜不傷害到你,我甘願被利用! 

  陸半夏輕嘆:「陸川,你走火入魔了。」 

  「早在遇到你的那天,我就已經開始走火入魔,這麼多年你才發現嗎!」 

  她一怔,隨之輕笑起,現在與陸川相處毫無壓力。她的心思,他懂,相對的,他的情,她也懂。 

  回不去的顧曼楨和沈世鈞,回不去的陸半夏與陸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飯後,陸川送她回去,路上陸半夏接了一個電話。陸川開車,眼角的餘光一直觀察著陸半夏,見她神色安寧,眸底的光都顯得靜謐,心頭莫名的一緊。 

  直覺告訴自己,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 

  不是李越祈,那會是誰? 

  陸半夏切掉電話,陸川不動聲色的開口:「你臉色不是很好,這兩年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半夏拿著手機的手僵了下,薄唇輕牽起,「沒有,可能是最近睡的不好。」 

  陸川點頭,眸色關心,「平常多吃點,睡前喝一杯牛奶,幫助睡眠。」 

  「我知道。」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陸半夏是沒有辦法睡覺的。以前她知道白子言睡不著,失眠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當自己親生經歷時才發現那樣的痛苦比自己之前想象的更為巨大,在夜深人靜,每個人都在睡夢中安穩,只有獨自一個人醒著,那種滋味要有多絕望就有多絕望。 

  很多個夜晚,她獨自一個人呆在卧室都不敢,抱著被子窩在沙發上,將所有的門都打開,黑暗中她就一直盯著那扇門看,一直看…… 

  有一段時間,她覺得已經瘋了。從一開始用牛奶,用香薰,用酒精,只為讓自己好好的睡一覺,到最後她開始吃安定片,劑量越來越大。 

  一直到差點出事,她恍然醒悟,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她的下場只會和白子言一樣! 

  她開始看醫生,神經科,心理醫生,極其的配合醫生治療。 

  醫生說她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抑鬱症,如果不是她來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陸半夏心裡也明白,很多個夜晚,她常常出現幻聽。 

  在房子的角落裡有很凄慘的哭泣聲,每夜折磨著她的身心,燙傷她的靈魂,不得安寧。 

  在這刀光劍影的塵世間,活,很難,想活的問心無愧,覓得安寧,更難。 

  這麼多年她自問沒有做錯任何,(政)壇上迫不得已的手段,也只是為了完成大我而犧牲小我,不知為何要承受這樣的折磨與煎熬,比死還要殘忍。 

  唯一的解釋是她的情感世界遭遇了一場劫難。 

  這個劫難的名字叫:李越祈。 

  這兩年,陸半夏時常會想起他們在寧安的那段日子,無疑這是他們婚後在一起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她退去了秘書長的高貴與光環,他摒棄了金牌律師的錦衣,她們像是世間所有情侶夫妻一樣平凡無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她在河邊為他洗衣,他捲起褲腳,下河捉魚,陽光傾斜在他身上,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入他的眸子里,連同他的輪廓也模糊了,卻更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裡。 

  那*,他用著最犀利而溫軟的言語,擊破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用朦朧的月色,用酒精,一步步的引(誘)她,蠱惑她,步步*。 

  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或者他們當初就不該從寧安回來,那樣現在他們還是最平凡的夫妻。 

  沒有陸子矜,沒有陰謀,更沒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 

  車子停在門口,陸半夏解開安全帶,陸川猶豫片刻,還是說了,「要不要找個時間和父親一起吃頓飯!」 

  陸半夏眼帘低垂,淡淡的回答:「不用了!」 

  「其實這兩年他很想你。」 

  陸恆嘴上沒說,明眼人能看出他還是很想陸半夏的。總會要人記得清掃陸半夏的房間,閑暇時總是拿出陸半夏送他的茶具煮茶喝,偶爾會罵她沒良心,眼底卻是濃濃的悵然若失。 

  陸半夏側頭看向他,薄唇勾出淺顯的弧度,「陸川,很多事你不會明白的。」 

  陸恆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他不會想看到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的人,提醒著他妻子帶來的恥辱。 

  欲下車,陸川蹙眉,聲音沉冷:「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想讓我知道?」 

  他不是傻子,那份新聞報道他問過陸恆為什麼,陸恆沒有回答,可是陸子矜,李越祈他們每個人好像都知道一些事,卻誰也不說。 

  腦子裡有一個很大膽的假設,卻不敢肯定…… 

  「半夏,你是不是……」 

  「陸川!」陸半夏開口打斷他的話,聲音和眼神一樣的寒冷如冰,薄唇輕啟:「你已經從我的尊嚴上踩過一次!」 

  陸川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不可能,難道自己猜測的……全是真的!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陸半夏避開他的眸光,推開車門,下車,將陸川震驚的眸光遠遠的丟在背後。 

  …… 

  陸半夏出電梯就看到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刑天,修長挺拔的身影非常的好看,手裡拿著黃色的袋子,回頭看到她露出和煦的笑,「你總算回來了。」 

  開門,在玄關處換鞋,她問:「有新的進展?」 

  刑天將袋子遞給她,笑意逐漸散去,凝她的眸光有些沉重,「陸半夏,你要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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