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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31

  第三百六十三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31 

  幸福是什麼? 

  有人說:是想有一棟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有人說: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有人說:父慈子孝,一團和氣。 

  還有人說:是歲歲平安…… 

  於陸半夏而言,所謂幸福,不過是求得安寧,無愧於心。 

  車窗外路燈昏暗,行人零零散散的擦肩而過,街頭寂寥。盛夏沉悶,車內的冷氣開的很足,她坐在車內,手足冰冷,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那道明亮的玻璃后的身影。 

  李越祈身穿黑色西服,端著咖啡杯優雅的品嘗著咖啡,面前還擺放著手提,他的視線瞬也不瞬的落在電腦屏幕上。 

  身旁的陸子矜身著職業套裝,手指時不時的戳戳他的臂膀,偶爾挑挑他的下顎。 

  他雖然陰沉著俊顏,倒也沒有發脾氣,或推開她。 

  俊男靚女,落進旁人的眼裡倒是一幅美景,年輕有朝氣的女朋友逗著不知為何生悶氣的男朋友。 

  多夢幻的一幕。 

  薄唇流瀉出一抹苦澀,美眸里的冷然逐漸散去,只剩下一片涼寂。 

  「李越祈,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言猶在耳。 

  她不該來這裡的。 

  不該親眼看著他們在一起有多甜蜜的模樣,不該心存僥倖。 

  美眸內氤氳漸起,她不是一個喜愛用眼淚解決事情的女子,相反痛恨軟弱的眼淚。此刻,不由自主的淚如雨下,所為何? 

  她是一個美的很精緻的女子,連同流淚都美的不似真實,安靜的只剩下眼淚在瘋狂,席捲。 

  人人都言陸半夏是勇敢堅韌的女子,其實大家都錯了。陸半夏一點也不堅強,勇敢,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敢,現在她應該是有勇氣站到他們的面前。 

  她走不過去,因為外表堅強,無堅不摧的陸半夏內心脆弱不堪,冷漠與堅強不過是她的保護色。 

  然而,李越祈徹徹底底的擊碎了她所有的保護色。 

  愛情里沒有僥倖,也沒有重來,她輸了就是輸了。輸給自己的不確定,輸給—— 

  陸子矜與李越祈的*。 

  在這塵世間最傷人的往往不是柔體的*,而是精神上的*。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陸子矜將調羹親密送到李越祈的唇邊時,陸半夏輕拭掉自己的淚水,已經不想再繼續看下去,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李越祈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電腦上,眼眸冷冷的屑了下旁邊的人,聲音陰沉:「你玩夠了沒有!」 

  怒意已壓抑不住。 

  陸子矜將調羹放進自己的唇瓣中,輕咽入腹,聲音透著甜美:「不夠!」 

  「陸半夏毀掉了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事業,你不覺得就算拿你這個人來補償我都不夠嗎?!」 

  李越祈蹙眉不語,這件事還有待調查。 

  陸子矜放下調羹,輕啜一口果汁,手指撐著下巴,眸光映著暖光笑意盈盈的凝他。 

  她說:「李越祈,如果你願意和陸半夏離婚和我在一起,我願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和你好好過日子,以後再也不針對她,也不和她搶了!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李越祈打電腦的手指倏地僵硬住,抬頭探究的墨眸緊緊的盯著她,久久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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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條重磅新聞在沉靜已久的國都炸開。 

  秘書長陸半夏已於昨日提出請辭,卸下總統府秘書長一職。 

  整篇報道不過幾百字,以陸半夏身體不適,需要長期的靜養為由,卸下秘書長一職。 

  有人說她一定是要結婚生子,否則不會突然提出請辭。 

  有人說她一定是犯了事,被閣下辭退,說卸職,不過是給她留面子。 

  也有人說她是真的生重病,已住院治療。甚至還用自己家有親戚在醫院工作,親眼看到為由,證實自己的話可信度。 

  外界眾說紛紜,總統府卻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明稿,讓新聞的真實性更加讓人懷疑。 

  醫院的陸恆看到報紙,滄桑的眸光深了顏色,終究只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的言語。 

  姚玉在一旁倒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可惜了她這個孩子。 

  可惜什麼? 

  誰知道! 

  陸子矜起*坐在餐桌前用餐,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報紙,看到報紙頭條時,動作驀地頓住,放下水杯,仔仔細細的將新聞稿看了一遍。 

  放下報紙,她不可抑制的笑起來,怎麼也止不住。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她終於贏了陸半夏。可是為什麼,心底空蕩蕩的,一點高興不起來! 

  陸川一早就看到新聞,他打過陸半夏的手機沒有人接,可想而知她是故意避開所有人,不想讓他們找到。 

  他站在餐廳的入口,冷眼旁觀的看著笑聲不止的陸子矜,冷冷的質問,「現在,你滿意了?」 

  成功的趕走了陸半夏,你現在很得意,很威風了,是不是,陸子矜! 

  陸子矜抬頭看到他陰沉的俊臉,笑的陽光明媚,點頭:「滿意,非常滿意。」 

  陸川,眸色深沉,冷冷的剜她一眼后,甩手離開陸家大宅。 

  美眸看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的笑一點點的散去…… 

  …… 

  李越祈起*后,習慣性喝一杯清水,邊走邊喝水,拿到報紙當看到第一條新聞時,瞳孔倏地緊縮,手裡的玻璃杯遽然滑下,摔在地上。 

  摔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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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可以……放她走?!」聲音里透著顫抖還有責備。 

  龍裴微不可察的蹙眉,聲音沉冷:「她是我的下屬。」又不是她的保姆。 

  何況,他不是沒有企圖挽留陸半夏。 

  英國那邊的事,他都要為她安排好了,誰知道陸半夏半夜三更的聯絡他工作狂的老婆,發出那樣的新聞,又玩人間蒸發。 

  李越祈知道這件事不應該責怪龍裴,想到她音訊全無,心猛地緊縮,「她在哪裡?」 

  「不知道。」 

  「閣下……」 

  龍裴冷冷的睥睨他一下,薄唇緊抿著沉默不語。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明希已經用分房睡來威脅他,他還能說嗎! 

  李越祈心亂如麻,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可能要——失去她。 

  在來總統府的路上,他接到電話,陸子矜的事情被平復了,說明有人暗中出手擺平這件事。 

  至於針對陸子矜的人他也去查了,只是比秦南司晚了一步,知道那個是國務卿,也知道陸子矜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陸子矜的事是她求你的。」 

  「嗯。」龍裴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 

  國務卿見新婚妻子都不生氣了,自然會賣他這麼面子。還好國務卿的小舅子也沒事,幾個官二代入(獄),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 

  李越祈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青筋若隱若現。明明不是她做的,為何要承認? 

  轉念一想,可能是因為自己,心底又氣又疼…… 

  這個笨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溫軟,為什麼不能嘗試著相信他會解決好所有的事! 

  起身朝著門口走,身後傳來龍裴低沉的嗓音:「你去哪裡?」 

  「找人。」頭也不回的甩給他兩個字,閣下不願意幫他,他不能幹坐著讓自己的老婆跑掉吧。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龍裴薄唇暈開無奈的笑容,眼神看向一旁休息室的門,聲音里透著*溺:「現在,你滿意了?!」 

  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背著他私下刊登陸半夏卸職的事,現在逼的他不得不放陸半夏走。 

  他是不是把顧明希給*壞了! 

  顧明希靠著門,纖長的隨意的環在胸前,聲音輕盈如春風:「閣下,這是在怪我?」 

  「豈敢!」龍裴起身走向她,語氣似抱怨:「你放走我最得力的下屬,還不讓我抱怨幾句?」 

  顧明希伸手攔住他結實的腰板,語重心長道:「半夏到底是一個女人,你不要太壓榨她!白言走後,她一直過的不快樂,讓她離開這個傷心地也好。大不了,我給你做助理,只要閣下不嫌棄我笨拙!」 

  「真的?」龍裴挑眉,他倒是真想讓顧明希做自己的秘書長,24小時時時刻刻粘在一起,多好。 

  「假的!」顧明希在他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掐了下,「美得你!」 

  龍裴:「……」 

  唉,到底什麼時候能有一個不談戀愛,只賣力工作的下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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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越祈將能找的地方全找了,包括陸半夏母親的墓地,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身影。在航空公司也沒有查到她的出境記錄,鐵道也沒有,最後只剩下白子言的墓地。 

  路上,他不停的撥陸半夏的手機,始終沒有人接應。 

  從清晨找到日暮,熱浪滾滾的風逐漸清涼,碧綠的林蔭下更加的涼爽。橙色的光沐浴整個墓園,沒有陰森寒冷的恐懼,哀涼一絲一絲。 

  這是李越祈第一次踏入白子言的墓地,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倦鳥歸巢,在天際劃過淡淡的青影,秦南司站在墓碑前,雙手放在口袋裡,靜靜的看著墓碑里的人,眼底掩飾不住的思念與眷戀。 

  李越祈看到墓碑前的鮮花,與在陸半夏母親墓碑前的一模一樣,可想而知,陸半夏已經來過這裡。 

  看了母親,看了白子言,唯獨……沒有來看自己。 

  「她去哪裡了?」李越祈沒有去看秦南司,只是將懷中的鮮花放在墓碑前,看著白子言的照片,心裡百味雜陳。 

  他嫉妒白子言佔據著陸半夏心裡的位置,卻又恨不起來。他什麼都能做到,唯獨做不到和一個死去的人爭出輸贏。 

  「不知道。」秦南司回答的乾脆利落,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雖然幾個小時前,他和陸半夏還站在這裡,心平氣和的交談。 

  李越祈側眸瞪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她是我的妻子。」 

  「所以?」秦南司一臉平靜,略顯無辜的語氣讓李越祈恨的牙痒痒,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質問。 

  「除了我的身邊,她哪裡也不能去!」 

  秦南司輕輕的笑起來,眸底沾染著陽光的餘暉,有些不真切,「李先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的。」 

  瞧,白子言死了,自己不還是要好好的活著。 

  李越祈深呼吸,按耐住自己的怒火,「秦南司,不要以為你是前任警衛長,刑天是現任警衛長就可以(誘)拐別人的妻子!自己道德不在,別帶著身邊的人一起道德淪喪!」 

  秦南司的臉色不由的蒼白,他和白子言的事到底是一塊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不是怕別人羞辱自己,只是不忍身邊的人因為他們的愛情而受到牽連。 

  李越祈這話,到底是說的過份了。 

  「即便是(誘)拐了,你奈我何?」此時此刻,秦南司說的也是氣話。 

  而且,他覺得李越祈配不上陸半夏,還不如讓他們分開,給刑天一次機會! 

  「……你!」李越祈鷹眸倏地一緊,猩紅漸起。 

  秦南司顯得很淡定,彎腰將李越祈買的花拿起來塞進他的懷中,輕聲道:「拿走你的花,別打我們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吃。我家阿言,不缺你這塊糖。活該半夏不要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音落,瀟洒的轉身離開。 

  李越祈抱著一束花傻愣愣的站在墓碑前,心裡又氣又急,卻束手無策。 

  他知道自己沒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很失望,可是他也有自己言不由衷的無奈。 

  有些事他是做的不夠好,也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但她不能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連讓他澄清的機會都不給。 

  陸半夏恨他怨他,他又何嘗不恨不怨她的冰冷。 

  只是現在這些怨恨有什麼用? 

  夕陽下,蜿蜒陡峭的石階上還有著暗沉干堌的血跡,往事歷歷在目,回過神來已物是人非。 

  生老病死,愛恨貪嗔,不過是,彈指瞬間,撒手歸西,全是無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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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沒謝過給我打賞道具的,咖啡、鮮花、鑽石、蝸牛,所有的都感激。陸半夏的番外已經寫了一半,大家看的還盡興嗎?還有惦記著阿離、煙兒,緋緋的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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