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4
第三百三十六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5
在轉彎處傳來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心疼和不甘,一雙陰翳的眸光緊盯著她纖細的身影,有一種很強烈,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感覺。
尋音而去,看到陸川硬朗的輪廓線,在白熾燈光下越發的凜冽,薄唇抿的很緊,沒有一點的感情。
陸川看著她的孤寂,恨她的絕然,也心疼她的固執。他們也有三年沒見了,明明在同一座城市,明明是同一家長大,她卻總有辦法避開他,不願與他見面。
自己就那麼讓她厭惡么?厭惡到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三年不見,不表示他不知道她過的什麼生活;她在總統府的堅韌和雷厲風行,她和李越祈聚散離多的生活,她的臉上從沒有片刻的真心笑容。
她對自己的殘忍,何嘗不是在傷害著他!
「我並不想干涉你的婚姻生活,只是不想看到你繼續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著自己!陸半夏,你寧願和一個你完全不了解的男人結婚,折磨自己,也不願意回頭看看,這些年我一直站在你身後,你後退一步就能在我懷中。」
這番話他壓抑在心頭三年,或是更久;若是她真的幸福著,他還有理由說服自己,可是她並不幸福……
他沉默了三年,難道還要繼續沉默到下一個三年?
陸半夏安靜的聽著他的話,神色眼眸沒有半點的反應,平靜無瀾的聲音響起:「陸川,你該找個女人結婚了。」
「陸半夏!」陸川咬牙切齒,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白子言死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清事實!一個死人是不會回來的,更何況他愛的人不是你!你比誰都清楚,明白!你嫁給李越祈究竟是因為要懲罰自己,還只是在懲罰我!」
「我知道,我也沒有在等他!」陸半夏冷清的眸光與他對視,唇瓣微抿,聲音是那麼清清然然的:「我嫁給李越祈沒有再懲罰任何人,我只是想完成母親最後的遺願。然後.……嫁誰不是嫁呢!」
說到最後一句,薄軟的唇瓣竟然有一抹淡笑,涼薄淺顯。
陸川心頭一揪:「那為什麼不能是我?你還是在怨我當初沒有告訴你姚玉和陸子矜的事!」
最早知道陸恆外面有人的是陸川,那時他已成年,陸恆將手頭上的事逐漸交到到他手上;有一次陸川無意間看到陸恆和姚玉還有陸子矜在一起,他沒有告訴陸半夏,更沒有告訴陸半夏的母親。
一直到半夏自己發現,發現他在替陸恆隱瞞,原本一直很依賴他的陸半夏,一夕之間變了,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親近任何人,除了她的母親!
「在母親死前我是一直怨怪你。如果當年不是母親見你可憐,領養你,如今哪裡會有風光無限的陸家大少爺!你回報她的是什麼,是替他們隱瞞,讓我和母親像兩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陸川,你讓我不要怪你,我該如何不怪你!人心自私,你聽陸恆的話,而我只為母親想。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在知道姚玉和陸子矜的存在,我沒辦法告訴母親,性子那麼柔軟的母親即便知道又能做什麼。可是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我不敢再貪玩,刻苦讀書,努力把自己變的更優秀,讓自己成為陸家最優秀的存在,我要替母親將父親的目光轉移到家中;為討父親高興,常常回家,我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設計,報讀經濟學,輔修政治;這些年我沒有一次敢違背他的意思,生怕他不高興,怕他會為那對母女哪天回家就對母親說離婚……」
陸半夏輕描淡寫的將那些年日夜讀書,兢兢戰戰,日夜惶恐的疾苦和孤單道破,那些回憶是她心頭的無法觸碰的傷口。
在陸恆決定要陸川繼承公司,陸半夏就決定從政,她成為陸家第一位從政的女人,尤其是進入了極度嚴格的總統府;跟在白子言的身邊學習,白子言工作上嚴謹嚴肅,近乎苛刻;生活上脾氣好的不像話。也許白子言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對誰好過,可是陸半夏記得他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那麼的真誠與溫暖。
因為她在總統府開始嶄露頭角,尤其是後來她成為秘書長,更是時時刻刻的跟隨在閣下的身邊;陸恆更不能隨隨便便的提出離婚,她一直在阻擋父親要離婚的心愿,只是沒想到母親的離世,到最終她還是沒有阻擋成功。
唯一慶幸是母親到死也不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還有一個女兒。
「半夏,對不起!我……」陸川欲言又止,他不能否認當年自己是抱著私心隱瞞下這件事,幫著陸恆欺騙她們!
陸恆說過,只要他守口如瓶,他永遠可以留在陸家,甚至日後還可以接手陸家的公司!
只有留在陸家,他方能留在半夏的身邊,誰能料到半夏自己會發現……
「我只錯了這一次,這麼多年都換不來你的原諒?!」
陸半夏慘淡的一笑:「陸川,在母親死的那一刻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怨尤!但我也沒辦法接受你的感情,想讓你死心,唯有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為什麼?」陸川深邃的眸子緊緊的凝視她,手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腕,刨根究底:「為什麼就不能嘗試和我……」
陸半夏的手腕被他握出一圈淤紅,疼的蹙起眉頭,剛準備開口,眸光透過陸川的肩膀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李越祈。
一雙犀利深邃的眸光,冷然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看到多少,又聽了多少。
埋葬在陸家風光背面的不堪和那些欺騙與背叛!
陸川感覺到什麼,回頭看到李越祈,緊握著陸半夏的手,不甘心,卻還是緩慢的鬆開……
李越祈嘴角噙著笑意,眼底是沒有笑的,一步步的走向他們,經過陸川的旁邊站到陸半夏身邊,唇瓣輕抿:「你們兄妹的感情真好。」
兄妹兩個字的音格外的重,話中有話!
誰都知道陸家大少爺是領養回來的,不過被陸恆視如己出罷了!
李越祈不動聲色的握住陸半夏的手腕,恰巧就是被陸川握住的地方,手指細細的在她的肌膚上摩挲,銳利的眸光射向陸川,笑容,饒有深意。
陸川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他,最終還是將視線落在半夏身上:「室內溫度雖然高,還是要注意保暖,多穿幾件衣服。」
話音落地,對李越祈頷首,轉身離去。
陸半夏沒說完,目光看向身邊的人:「你怎麼來了?」
「我以為你迷路了。」李越祈另一隻手挑起她的秀髮,眼底的笑慢慢散盡。
陸半夏淺笑,這裡是自己家,還會迷路嗎!
她越是平靜,他越是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只知道她的過去有一個叫白子言的男人,是一個死了,他永遠爭不過的男人;卻不曉得在她的過去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陸川。
她不了解他,他又何嘗真正的了解過她。
「你喜歡過他?!」李越祈不覺得這只是陸川的一廂情願。
陸半夏沒有否認,淡淡的反問他:「年少無知,算不算?」
李越祈忍不住的笑起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妻子很聰明,難怪閣下現在如此倚重她!眼神里的笑意緩慢的溢出來,手指放開她的秀髮,落在她的後頸,低頭親吻住她的紅唇。
突然很想吻她。
陸半夏微微避開,壓低聲音:「會有人看見!」
「沒關係,夫妻接吻不犯法。」李越祈說完,直接封住她的紅唇,濕熱的舌尖靈活的進入她的貝齒,勾到她的抵死*。
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擁入懷中,細細密密的熱吻。
陸半夏被吻的喘不過氣,拒絕不了,唯有閉上眼睛,享受他溫柔*悱惻的吻。
不遠處要走過來的人看到這一幕,腳步倏地頓住,看著他們接吻的畫面,垂在身旁的手緊緊的攥住,貝齒狠咬住內唇,極力剋制住自己想要過去扯開他們的衝動。
***
晚上李越祈和陸半夏留宿陸家,自然是住在陸半夏的房間。
陸半夏去浴室洗澡,李越祈打量她的房間,這是他第二次進她的房間。素雅,簡單,除了一個衣櫃,其他的空間都被書架給佔領了,各種書籍,經濟,政治,歷史等等一些女孩子不喜歡的傳統文學,沒想到她竟然都一一閱讀過。
陸子矜來敲門的時候陸半夏剛洗完澡,她說自己有些法律的問題需要姐夫解答,不搞清楚晚上是沒辦法睡覺了。
陸半夏沒有阻攔,李越祈也就過去陸子矜的房間。
時間是晚上23:40,姐夫和小姨子孤男寡女在房間,多少有些不合適。陸子矜卻毫不忌諱,拿著自己的書籍不停的找李越祈詢問,李越祈耐性極好,一一解答。
時間轉瞬即逝到02:30,陸子矜明明困到不行,還是在問,又忍不住的問他,自己到底有沒有可能進他的法律團隊。
李越祈「啪」的合上書,放下,薄唇逸出一抹淡笑,聲音波瀾無驚:「陸二小姐連這麼淺薄的法律知識都不能自由運用,我很好奇你的律師執照是怎麼考到手的。」
陸子矜被他平靜的話語一刺,臉色迅速蒼白。她只是想拖延李越祈,不要他回房間和陸半夏做那樣的事,卻沒考慮過這會讓他阻止自己去他的律師團隊的借口。
「我只是一時糊塗,你剛才告訴我的,我都有記住哦!」白希的手指緊緊的捏住他的衣角,小女兒家的嬌憨顯露無餘。
李越祈撥開她的手,沉聲:「既然都記住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話音落地,轉身就走。
陸子矜連忙站起來叫了他兩聲,他沒有回頭,氣的她直跺腳。拖延了這麼長時間,沒想到最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
李越祈回到房間,陸半夏已經睡了。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泛黃的檯燈,她睡顏安穩,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心底不由的湧起不高興,動手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走到*邊躺下,低頭親吻她的鼻尖,暖暖的。
「你回來了。」陸半夏睜開眼睛,剛醒眼睛里還一片朦朧。
「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陸家二小姐把我生吞活剝了。」低沉的語氣里多少夾雜著抱怨,與他平常的反應很是不一樣。
「你不吃她就……唔……」話還沒說完,李越祈已經堵住她的嘴!
陸半夏氣喘吁吁,雙手抵在他敞開領口的胸膛,聲音斷斷續續的:「別……明天要早起。」
陸家的規矩,早餐必須一家人一起用。
李越祈最近放假,閑的無聊,幾乎是夜夜拉著她做有氧運動,她的確很累,今晚就勉強的放過她。
「你先別睡,等我洗澡后一起睡。」大掌揉了揉她的髮絲。
陸半夏難得溫順的「嗯」一下,坐起來,真的等他洗過澡一起睡。
這*陸半夏睡的還不錯,如果沒有他堅硬如鐵頂了她*,感覺應該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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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一起用的,陸子矜顯然*沒睡好,化妝也沒遮住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陸川神色如常,沒什麼變化,看到李越祈牽著陸半夏的手一起下樓,眸子暗暗,垂下眼眸,氣息消沉。
倒是李越祈精神抖擻,嘴角噙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沒吃就很飽的感覺,緊緊牽著陸半夏的手;走到餐桌前,很紳士的為陸半夏拉開椅子。
陸半夏一直垂著眼帘沒看任何人,坐下時睥睨李越祈,他自然高興。
早上起*她在洗手間洗漱,他硬是擠過來要一起,這就算了。還恬不知恥的用她的手去……
**********
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寒風凜凜,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主要幹道上的積雪已被清除,一些僻靜的小道卻沒有。
陸家的祖墳在東邊,最大的墓園;而陸半夏的母親卻葬進娘家的祖墳,娘家的情況越發的慘淡凄涼,沒有什麼人,祖墳也越發的僻靜,沒有人煙。
車子開不進墓園裡面,李越祈下車和陸半夏一起往裡面走。
積雪埋至小腿,李越祈擔心她跌倒,一直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陸半夏幾次嘗試甩開未果,老老實實的被他牽著,一直往母親的墓碑前踏雪而行。
陸半夏的母親墓碑在最後面,與另一個人墓碑並列在一起;墓碑被大雪覆蓋出,看不清楚究竟是誰的墓碑。陸半夏鬆開他的手,伸手抹掉墓碑上的白雪。
李越祈將懷中的鮮花放下,伸手幫她一起清理丈母娘的墓碑。
陸半夏的母親是出了名的溫婉嫻靜,眉宇之間彌散著江南煙雨的柔軟氣息;在陸家這些年雖然沒有多大的貢獻,但一直本本分分,將陸家管理的很好,也沒出過什麼大事。
「媽,我來看你了。」陸半夏說完,膝蓋就跪在白雪上。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來看望過母親,實屬不孝!
旁邊欣長的身影也跪在她的身邊,陸半夏一愣,側頭看向他冷硬的輪廓:「……你!」欲言又止。
李越祈薄唇噙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握住她凍的冰冷通紅的手指,眸光看向丈母娘:「媽,三年前我就該來看你了。對不起,在這裡我給您磕頭,請您原諒。」
話音未落,乾淨利索的磕三個頭,次次都是額頭貼在地上,沒有一點含糊。短碎的黑髮上染上了白色的雪花,像是一瞬間白了頭髮。
陸半夏靜靜的看著他,手還沒被他緊緊的握在掌心,心頭湧上千頭百緒,不知滋味。
「媽,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保護夏夏!不讓任何人傷了她!傷她之人,我必雙倍奉還,輕賤她之人,我必輕賤。」
李越祈不曾開口說如此感性的話,可那個冬天他跪在陸半夏母親的墓碑前卻說了很多,很多,多的陸半夏都記不清他到底說過些什麼。
他說:「夏夏那些年缺失的快樂和幸福,日後我一定慢慢還給她。」
他說:「夏夏很好,是這個世界最優秀的女子,是您教養的好。」
他還說:「那些人沒有給夏夏的愛與快樂就由我來給吧!友情,親情,愛情,全部由我一個人給!我給得起!」
他又說:「……」
陸半夏跪在他的身邊,冰冷的指尖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眼角突然乾澀的。她看向母親的照片,耳邊是他低沉的話語,篤定,自信,那般的信誓旦旦,再平靜的心也被攪的天翻地覆。
媽媽,你看見沒有。這個男人多聰明,又有多狡詐;他知道,平日說我定然不會聽,不會信,所以他選擇跪在您的面前,篤定我不會反駁他。
媽媽,你在那裡碰到他沒有?如果你看見他,可不可以告訴他,我沒有在等他,也沒有很想他,只是還沒有忘記而已。你可不可以多陪他說說話,免得他還是一個人寂寞。
媽媽,我很累,不知道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的。
媽媽,我可以相信他嗎?
跪在你面前,向你承諾的這個男人。
我真的,可以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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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矜穿著白色的弔帶睡衣趴在*上補眠,捲髮隨意的散落在後背上,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見姚玉,笑起:「媽媽……」
聲音慵懶的,好似在撒嬌。
姚玉坐下來,手指輕輕的撥弄女兒的頭髮,輕聲道:「昨晚沒睡好?」
這句話有些明知故問,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豈會不知道昨晚自己的女兒幹了什麼好事。
陸子矜輕聲恩下,沒有要細說的意思。
姚玉沉默片刻,道:「子矜,離李越祈遠些。」
陸子矜淺淺的柳眉輕蹙:「我喜歡他!」
姚玉臉色沉了沉,一針見血的問道:「究竟是因為你喜歡他,還是因為他是陸半夏的丈夫!」
「有區別嗎?」陸子矜清澈的眸光看向她,薄唇緩慢的抿起:「媽,你真的甘心嗎?這些年你只能活在黑暗之中,而我背負著私生女的罵名出生;那個女人做了一輩子的陸太太,陸半夏是陸家光明正大的大小姐!爸深愛的人明明是你,我明明也是陸家的小姐!」
憑什麼所有的光圈和掌聲都給了陸半夏,什麼好男人都歸了陸半夏,即便回到陸家,爸表面沒說,心裡還是疼陸半夏的;陸川更不用說,對她們母女冷漠至極!
所有人都把陸半夏當做真正的千金小姐,尊敬她,聽她的話;可自己和母親呢?光明正大的進陸家,那些人表面對她們言聽計從,唯唯諾諾,私下卻一直在說她這個二小姐比不上大小姐的能幹!
她哪裡比不上陸半夏,當年若自己學的是政治,現在進入總統府跟在閣下身邊的人也會是自己!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你和李越祈糾纏到一起。」姚玉沉沉的嘆氣,眸光極其擔憂的看著她,語重心長道:「我委曲求全的隱忍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嫁給你爸,現在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至於陸半夏,算了,她母親死了,現在又嫁出去,也不經常回來,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子矜,我只想你找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而不是像我這樣……」
陸子矜雖然聰明,可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論手段和城府,豈會是那個狡猾如狐狸的李越祈的對手!
陸子矜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起來:「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走你的老路!」
我一定會將李越祈從陸半夏的身邊搶過來!那個女人讓你吃了二十多年的苦,我要她的女兒雙倍還回來!
姚玉見她態度堅定,面露憂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勸說她,只是一再的嘆氣。
*****
離開墓園,李越祈還是牽著陸半夏的手,陽光灑在白雪上,有些刺眼,她潛意識的側頭看他的側臉,忍不住的問:「你為什麼要和我媽說那些話?」
李越祈步伐頓住,定睛的看著她,一時間沒說話。
「為了安慰她?」她又問,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是安慰你也不是安慰媽。」李越祈低沉的開口,漆黑深邃的眸光宛如能容納一切的蒼穹。
陸半夏一時沒明白,直到在秦南司的咖啡店方才明白。
中午他們沒有回陸家,在秦南司的咖啡廳用簡餐;李越祈告訴她,他結束了在國外的事務,法律團隊以後不會為他接國外的案件;現在他只負責接國內比較大的案子。
潛台詞是他以後會留在國都,不會像以前那樣飄忽不定,經常消失不見。
「這樣可以嗎?」陸半夏看著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還要負責閣下在美國的公司,你回來,公司該怎麼辦?」
「我真是羨慕閣下!」李越祈嘆氣,半夏對閣下的任何事都比對自己上心,即便知道她對閣下只有下屬對上司的忠心和關心,心裡也很吃味;「公司那邊原本就是職業經理人打理,我只是負責盯著進度和財務,回來也一樣能看到。」
聽他這樣說,陸半夏放心了,「那我儘快找人把書房整理下。」
雖然有兩個書房,陸半夏用了一個,另外一個書房因為李越祈經常不在家,一直荒廢,現在大概已經結滿蜘蛛網。
李越祈聞言后淡淡一笑,凝視她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好!」
秦南司私人送陸半夏一份甜點,在李越祈的身邊坐下,聲音淡淡的:「看樣子你們過的不錯。」白言,也應該安心了。
李越祈喝著香濃的咖啡,薄唇染上笑意,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的輪廓模糊整個人的神色,聲音輕悅:「恩,是不錯。」
陸半夏沒有否認他的話,這樣的婚姻日子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熬,倒是南司;白言走了幾年,他的頭上已經有不少白髮了。
真是所謂的——可憐未老頭先白。
「你要多多保重身體,奚風還小,需要人照顧!」
黑眸里流過一絲感謝之情,嘴角掛著笑,眼神依舊涼薄,沒有笑意,「我身體不錯,不過是奚風太過調皮,常常被氣到。」
李越祈笑了:「男孩子總是調皮些。」
陸半夏慢悠悠的吃著甜品,沉默一語不發;門口的風鈴響起,有客人來了,秦南司歉意的看他們一眼後去招待顧客。
陸半夏眸光隨著他蕭條的背影而去,聲音緩緩而出:「你覺得這幾年他真的過的錯嗎?」
李越祈在她的眸底看到悵然和悲楚,心底不是滋味,不知道她這份情緒的波動究竟是因為思念白言,還只是單純的可憐南司。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她神色一怔,眸光平靜無波的盯了他幾秒,低頭,沉默。
李越祈知道自己的話過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彌補,索性沉默喝著咖啡。
在咖啡店裡逗留到傍晚,他們要回陸家過聖誕,南司也要去接奚風,店內的人提前放假。
陸半夏坐在副駕駛,打開車窗,冷風呼呼的灌進來,吹醒混沌的腦子。她的情緒有些混亂,不知道是因為南司,還是因為聽到李越祈要定居在國都。
今後就意味著她和李越祈要朝夕相對,想想覺得可怕。
「把車窗關上,容易感冒。」李越祈蹙眉,她上車就脫了外套,開著車窗也不怕著涼。
「就一會。」她連看他都沒有。
李越祈沒有說話,臉色一沉,直接將車窗調起,再直接的鎖住,她沒辦法再弄下來。陸半夏蹙眉,側頭看他臉色也不怎麼好。
一時間車廂里的氣氛緊繃凝重,誰也不肯先開口,兩個人淡淡的呼吸若有似無的交織在一起。
車子停在陸家門口,陸半夏沒有等他開車門,直接下車往大廳里走。
陸川今天回來的很早,此刻陪陸恆坐在壁爐前喝茶,看到她進來,目光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爸,陸川。」陸半夏一直都喊陸川的名字,從未叫過哥哥。
陸恆點頭:「越祈呢?」
「在後面。」陸半夏回答后,頓了下,避開陸川深邃鋒利的眸光,淡然道:「我先回房換衣服。」
陸川揮手讓她去,叫她快點換好衣服下來陪他們一起喝茶。
陸半夏答應了,腳步匆匆的走進向樓上。
李越祈進門和陸恆陸川打招呼,接著要上樓換衣服,在二樓的走廊遇到陸子矜。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v形的t恤,腳下是粉色兔子毛絨拖鞋,最前面還有白色的耳朵隨著她的腳步一甩一甩的,渾身上下都彌散著少女的氣息。
「姐夫,你回來啦!」笑靨明媚,讓人不忍心無視她。
李越祈停下腳步,點頭簡單的「嗯」了一聲。
陸子矜很自然的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姐夫今天帶姐姐去哪裡玩了?下次不要這麼偏心,帶我一去好不好?」
李越祈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裡抽回,薄唇噙著一抹疏離的笑,聲音淡淡的:「我們去祭拜媽,你確定要去?」
陸子矜臉上的笑有些僵住,他口中的「我們的媽」不就是陸半夏的母親嗎!她去祭拜就見鬼了!
李越祈沒有理會她的情緒轉變,「我回房換衣服。」
陸子矜眼睜睜的看著他去了陸半夏的房間,沒辦法阻止,恨的牙痒痒。氣憤的磨牙時,身後傳來低沉的嘲諷聲:「陸二小姐飢-渴的連自己的姐夫也要勾-搭,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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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逃之完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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