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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2

  第三百三十三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2 

  陸半夏錯愕的眸光看著闖進來的李越祈:「你怎麼進來的?」 

  李越祈氣紅了眼睛,剛勁有力的手指緊緊捏著她的下顎,沉聲:「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妄想動我的孩子!」 

  他的怒意沸騰,那麼的明顯,氣勢磅礴。 

  陸半夏薄唇緊抿著一條線沒有說話,心一驚一驚的疼,神色維持鎮定,冷靜的開口:「我就是動了,如何?」 

  李越祈餘光掃到*頭柜上的藥片,眸底幾乎泛起殺意:「你吃了幾粒?」 

  「很多,記不清!反正孩子不會……唔……」 

  話還未說完,李越祈突然低下頭……大掌禁錮著她,無論她怎麼反抗,掙扎都是徒勞無功。 

  這個男人天生有著強烈的佔有慾與征服欲,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征服欲。 

  那麼強勢殺伐果斷的進入她的世界,霸道的要佔領她的每一寸領土,要她潰不成軍,棄甲投降。 

  可是,她如何能甘心! 

  「咳咳……」就在陸半夏以為自己逃不出他的天羅地網時,門口一陣輕咳聲打斷了他的失控。 

  李越祈反應過來時,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衣衫凌亂的她,迅速的為她整理好衣服,一邊回頭,露出溫煦的笑容:「伯父,抱歉!怪我情難自禁!」 

  陸半夏隱約看到父親眼底的不悅,迅速的整理衣服,聽到他的話,不由的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若不是這些年的涵養,她真想罵他:去你大爺的情難自禁! 

  陸半夏的父親,陸恆一張老臉露出持重的笑,「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時衝動情有可原!但陸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做事還是要顧及下!」 

  李越祈點頭,誠心接受陸恆的告誡:「伯父說的是,越祈記住了。」 

  陸恆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忽然之間眸光一沉,話語凜然:「我之前聽你們說孩子怎麼回事!」 

  若不是聽到女兒房間傳來的爭吵,他倒也不會這麼快過來! 

  陸半夏臉色瞬間慘白,緊張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欲開口否認,李越祈卻比她更快,溫情的拉著她的手,低低的嗓音道:「夏夏有了我的孩子。」 

  「我沒有!」陸半夏憤怒的甩開他的手,一貫冷清蒙上冰霜的眸光染上極致的憤怒。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陸恆臉色也是為之一變,開口訓斥的卻不是李越祈,而是陸半夏:「你的教養呢!」 

  陸半夏也知道自己失控了,死死的咬住紛嫩的唇瓣,心底涌動著滿滿的不甘心和怨恨,這個突然闖入她世界的男人。 

  「伯父,你別怪夏夏。這件事全是我的錯,我願意對夏夏負責。」 

  「我不需要。」 

  「陸半夏你閉嘴。」陸恆陰鷲的眸光射向女兒,沉聲命令:「你給我去書房面壁思過!」 

  陸半夏遲疑,眼神不甘心的瞪著李越祈,最終還是無法不聽父親的命令,經過他的身邊出卧室去書房面壁思過。 

  房間里只剩下陸恆與李越祈,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氣氛凝聚著火藥味,沉默許久,他道:「你跟我來。」 

  陸恆帶李越祈到後院的一塊花圃,慢悠悠的給花苗澆水,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傳來:「這塊花圃是半夏的母親生前親自打理的,她性子喜靜又柔軟,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半夏卻和她截然不同,表面看著柔軟,骨子裡剛烈,她的驕傲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 

  李越祈站在一旁,抿唇:「伯父,有話請直說。」 

  陸恆放下手中的洒水壺,眸光犀利無比的射向他:「你和半夏認識時間並不久!她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李越祈沒有詫異,也沒有否認,點頭:「想必您也知道那個男人死了,我只有這一次機會,哪怕是趁虛而入,我也想嘗試一次。」 

  「你愛半夏嗎?」陸恆問的很直白。 

  李越祈神色鎮定從容,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眸光落在花花草草上,輕聲道:「伯父,我和你一樣,只想她好。」 

  這答案模稜兩可,如果不愛,為何會希望她好? 

  陸恆對李越祈的了解並不深,他知道的也是外界所知道的,私下也只是在宴會上見過幾面。這個年輕人沉靜持重,不急不躁,睿智風趣,進退有度,現在極少有年輕人能做到如此。 

  若早點知道他和半夏的事,他還能多觀察觀察,可如今半夏有了,這件事必須迅速解決,否則讓外界知道半夏未婚先有,後果不堪設想。 

  「你真的會對半夏好?」 

  李越祈點頭,眸光虔誠:「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 

  書房,陸半夏站了有兩個小時,看著古樸的書架,心亂如麻。腦子一嗡一嗡的,她自認為不算聰明但在閣下身邊這麼久,也不算傻,為何獨獨看不透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 

  感覺到一束強烈的光在自己的身上,她緩慢的側過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川,他深邃的眸子如沒有盡頭的黑夜,看不穿,一絲悲涼逐漸湧上,好像是不相信,又好像是在同情她。 

  他站在那裡,始終不曾走進來,一直到有腳步聲傳來,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撤離,決絕的轉身離開,一如當年。 

  陸半夏垂下眼帘,再掠眸時,父親已經站在面前。 

  「我會儘快的讓你和越祈完婚。」 

  陸半夏沒有詫異,父親知道自己懷孕了,他一定會讓自己嫁給李越祈,這就是李越祈今天來的目的。 

  他早就料到,自己不會給他滿意的答案。 

  「我寧願拿掉孩子也不會嫁給他!」 

  陸恆陰森的容顏滿載著失望,「陸半夏,你丟得起臉,我陸家丟不起這個臉。你媽小時可沒這樣教過你,不知自愛!」 

  他的話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住唇瓣,身體深處早已撕心裂肺。她知道,父親動怒了…… 

  從小到大,她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沒有讓父親失望過一次,而這次未婚先有,的確是不光彩的事! 

  「是我做的不好,不要牽扯到母親。」她抬頭看著父親,這個嚴謹肅穆一生的男人,她一直以為父親是愛著母親的,哪怕他們只是相敬如賓。 

  誰能料到原配去世一個月,他便將另外一個女人娶進來,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兒,這麼多年,自己和母親算什麼呢! 

  這張臉,看著真覺得好陌生啊! 

  「你母親去世前不是一直想把墓碑放在你外公外婆家,只要你乖乖的嫁給越祈,我就同意。」陸恆沉默半響,沉沉的開口。 

  陸半夏眸子掠過一絲錯愕。沒有人知道母親為何去世前一再的求父親要把自己的墓碑立在娘家的墓園裡,父親一直不肯答應,母親去世,骨灰一直安放在陸家主宅的祠堂,並未下葬。 

  現在他居然利用母親的骨灰來威脅自己嫁給一個男人。 

  呵。 

  好。 

  真好。 

  陸半夏垂下眼帘,唇瓣上咬出的深痕沁出血珠,聲音輕的沒有一絲分量:「好,我嫁!」 

  事已如此,她沒有後路可退。 

  白子言死了,母親去世了,自己肚子里有一個陌生男人的孩子,她為了母親臨終的遺言,早已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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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陸半夏早早的起*換衣服,一邊出門,一邊回復郵件,保安早已將她的車子開到門口候著。 

  昨夜的夢讓她睡的並不好,淡淡的妝容也遮不住眼底一圈淺淺痕迹,空腹連喝三杯咖啡,這才提起精神專心致志的處理文件。 

  閣下7:30準時到總統府,她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和閣下確認幾天的行程,根據閣下的需求做相對的改變;8:00準時和閣下出現在會議室,11:00要安排閣下和財政部部長見面,12:30要提醒閣下用午餐和午休時間。14:00要安排智囊團的會議,她負責做會議記錄,16:00-18:00閣下要處理文件,她要在一旁協助,隨時和閣下商議,18:30,閣下要準時回明崢居,她還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整理一天的事,和準備隔天的事務。 

  她這個秘書長不只是閣下的私人管家,還要在工作上做出巨大的貢獻,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並不是普通女人能夠支撐的。 

  回到家,李越祈因為腳上有傷,似乎一天沒出門,站在廚房弄晚餐,對於她的晚歸也是稀鬆平常了。 

  陸半夏放下包和手機,脫下黑色的小西裝,捲起白色的襯衫衣服,走進廚房:「我來吧。」 

  他腳上有傷,她不可能讓他繼續晚餐。 

  李越祈餘光掃到她眉宇間的疲倦,沒有讓開位置,「我只是腳不方便,雙手沒有問題。」 

  陸半夏沒有說話,直接將水龍頭關掉,將他的手拿過來,用乾淨的毛巾擦乾,「你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李越祈低眸看著她,心頭湧上一絲無力,猝不及防的抱住她,低低道:「夏夏,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需要若只是如此,可以直接請傭人,何必娶你!」 

  李越祈不喜歡傭人,只是請鐘點工一周打掃一次,他們在家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半夏在做晚餐。一開始沒覺得什麼,有一次看到她蒼白著臉站在廚房,他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揪起來。 

  在上班忙碌一天,回來還要為他準備晚餐,為什麼要如此? 

  自虐? 

  彌補? 

  還只是在自我麻痹! 

  陸半夏被他抱的很緊,沒辦法動一下,唇瓣輕抿:「這不是妻子應該做的嗎?」 

  她不過是在履行妻子的義務。 

  是一樣的,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嫁給誰都是嫁,她嫁給他了,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 

  李越祈的雙臂鬆了下,額頭與她貼的很近,眸光凝視她,沉聲:「你只是我的妻子嗎?」 

  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陸半夏輕輕的拉下他的手臂,退後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靜的出奇:「快出去吧!你不餓,我很餓。」 

  再一次的逃避,墨眸里不動聲色的劃過失落,最終還是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經過她身邊,極其緩慢的走出廚房。 

  陸半夏沒有去看他的背影,站在水槽前開始洗菜,切菜,準備著晚餐。 

  李越祈坐在沙發上,眸光不時的掃向廚房,看到她纖長的身影,單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捲走。誰能相信這樣柔然的一個女子,會是閣下最得力的助手。 

  他突然想起陸恆的話,他說的是對的。 

  陸半夏的驕傲和倔強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她的心四周建造出銅牆鐵壁,無論他用什麼辦法始終無法在銅牆鐵壁上擊破出一個缺口,再掩耳不及迅雷之速鵲巢鳩占。 

  她一直將他拒絕在心門之外,在生活上,在夜晚,她都在做一個好妻子,好到無可挑剔,再吹毛求疵就是他的惡劣。 

  只是,他要的僅僅是她在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嗎! 

  李越祈忍不住的點起一根煙,這麼多年再棘手的案子他也可以尋找出蛛絲馬跡,成功打贏官司;可是他卻尋不到她心的蹤跡,站在門口徘徊,卻無能為力。 

  他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怨自己當年的陰險狡詐,將她拖到這婚姻的墳墓中,還是愛慘了那個男人! 

  想來也可笑,再錯綜複雜的案情他都能分析清楚,卻分析不透這個女人,莫大的諷刺。 

  他給的,她什麼都不要,金錢她不缺,關心,她照單全收卻無動於衷,除了工作,她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越來越像那個——男人。 

  這點,讓他心頭不爽很久。 

  當年她答應嫁給自己,但要求只登記,不辦婚禮,也不對外公布婚訊,要等肚子顯露直接發個新聞稿即可。 

  陸恆本不同意,在她的堅持下,只得同意! 

  而自己,沒得選擇! 

  註冊當天,拿著結婚證,他心底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是處理完一項工作,然後各自回歸到工作中。 

  陸恆讓人將她的東西都進他們的婚房,陸半夏下班習慣性的回陸家,到門口想起來,以後——都不能再回陸家。 

  當夜他想碰她,卻被以有孩子拒絕,他用過了三個月可以反駁,她冷冷的開口:「昨天我去過醫院。」 

  李越祈的身子僵住,他知道她遲早會發現,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的快。 

  陸半夏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著他,無怨亦無恨,連聲音都是那麼的平靜:「我根本就沒懷-孕。」 

  是的,她沒有孩子。他特意托醫生朋友在那東西上做了手腳,無論她有或沒有,只要測試,結果都是呈現有了。 

  事後他拿走那個東西給那個朋友,證實她實際沒有懷孩子。 

  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為的不過是讓她嫁給自己罷了! 

  「為什麼不反悔?」在註冊前她就知道自己沒懷孕,為何還要和他註冊。 

  「我同意嫁給你從來都不是因為孩子,是因為只有這樣,父親才願意將母親的骨灰送回外公家的墓園。」 

  一開始是他設計她,結果她利用他,反正遲早要結婚,嫁給誰都一樣,有人登門,她就順坡而下。 

  「陸半夏,你真狠。」他抿唇,一字一字,字字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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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兩個人吃的很沉默,陸半夏的胃很小,頓頓都吃的很少;李越祈更不是貪食之人,吃的自然不多。 

  飯後,陸半夏站在水槽前洗碗,李越祈站在一旁看著,她趕他去客廳,他執意不肯,無奈,她只能專註的洗碗不理睬他。雙手全是白色的泡沫,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洗潔精香氣。 

  隱婚三年,沒有人知道他已娶妻,也沒有人知道她已有夫;沒有婚禮,沒有鑽戒,沒有聲明稿,見了面都是客客氣氣的一聲:你好李先生,你好,陸小姐。 

  陸半夏並不了解李越祈,婚後他們聚少離多,他的行蹤從不向她透露,她也不會追問;她的工作性質也是極度保密,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他也不會問。 

  相處不多,不了解,可李越祈的大名她也是如雷貫耳。每每他打贏一場官司,必然會轟動全球,因為他現在接的官司自然是具有一定的挑戰性,或者說勝算率極低,沒有挑戰性的他不會接。 

  總統府那些平日里看起來高貴冷漠的女性,無論結婚與否,每次提到李越祈,必然是水眸放星光,雙頰泛紅,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誰讓李越祈不但聰明睿智,談吐不凡,長相又是極佳,不似閣下那般的生人勿近,熟人勿擾的沉冷英俊;身世神秘,為人也相當低調,因此他更受廣大女性的幻想。 

  「懷孕的事告訴閣下沒有?」他問,她要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問,他就去找閣下。 

  怎麼說他和閣下還是有些交情,閣下現在是一雙好兒女,老婆在懷中,不能這樣虐待好友。 

  陸半夏點頭:「說了,閣下說聖誕前後給我假期。」 

  倒不是龍裴真有那麼好心,他不過是要和明希飛往美國度假,順便看望一對兒女。 

  一聽如此,李越祈更是笑的嘴角都揚起:「真好,我最近剛好也沒事,我們去度假。」 

  結婚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起出去度假。他也想藉此機會讓她生個寶寶。 

  陸半夏沒有立刻答應,想了想說:「聖誕節前一天是父親的生日,我要回去,我還想去看望母親。」 

  李越祈並沒有生氣,不能一起旅行也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好好的相處。「好,我陪你一起。」 

  陸半夏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不管怎麼說他們已是夫妻,夫妻是一體,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像當年沒有理由拒絕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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