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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倒計時〗北嶺有燕,羽若雪兮(12)

  第三百零二章:北嶺有燕,羽若雪兮(17) 

  第三百零一章:北嶺有燕,羽若雪兮 

  (手腕的鑽石在黑夜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切割了所有的溫情與眷戀,只剩下鮮血淋漓的結局。) 

  深夜,幾經輾轉,顧明希同楚冰炎霍凜墨一等人終於到達葉迦的位置。 

  若不是霍凜墨出來阻止,她恐怕還在黑夜泥濘中跌撞,不知所措。 

  霍凜墨聽到聲響出來便看看,誰曉得會看到顧明希赤腳在泥濘中發瘋,腳心被什麼割破,鮮血在泥土上黑夜裡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空氣中明顯瀰漫著腥血味。 

  他抱起顧明希回去一邊洗乾淨她的雙足,一邊吩咐南司準備立刻動身找葉迦。 

  顧明希被他抱在懷中,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眼眶的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落,整個人似靈魂出竅。 

  這些日子她只抱著一個信仰,阿裴會沒事,所以不管是面對狼才虎豹還是周子安的溫情試探,她漠然堅韌應對。 

  龍裴是她的信仰,此刻這個信仰崩塌,她怎麼可能還撐得下去! 

  霍凜墨看著她獃滯的模樣,眼底的沉痛和無助全是因為那個叫龍裴的男人,心被頑皮的孩子手揉成一團。 

  生平第一次,霍凜墨並不是那麼討厭龍裴,反而希望他能沒事! 

  只有龍裴沒事,顧明希才會安好。 

  一路上楚冰炎和南司都沒說話,氣氛緊繃,壓抑。所有人都在擔心龍裴,更擔心顧明希能不能撐得下去! 

  跟過來的傅弦歌倒是鎮定不驚,眉眼間流轉著一絲困惑,在黑暗中隱藏,未有人察覺。 

  南司弄來的救生艇還未停穩,顧明希似靈魂回竅,一把推開霍凜墨跌跌撞撞的下去,朝著簡易的帳篷狂奔,腳下的傷毫不在意。 

  泛黃的橘光在半空,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濕氣,顧明希走進帳篷,一眼捕捉到躺在*上的俊顏,美眸頓時間氣霧氤氳。 

  「……阿裴。」聲音嘶啞哽咽,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手指小心翼翼的握住他冰冷的大掌,他的氣息很孱弱,幾乎沒有。 

  眼淚止不住簌簌的往下落,她不是一個愛流淚的女子,可是看到他這樣,她怎麼都控制不住這該死的眼淚。 

  楚冰炎和南司一起進來,眸光看到龍裴,淺眉一蹙,下意識的就去看一旁佇立的葉迦,他到底和夫人說什麼,把夫人嚇的魂飛魄散。 

  葉迦雙手插在口袋中,俊顏漠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真是讓人有想揍他的衝動。 

  楚冰炎走上前,細聲安慰顧明希:「夫人,別太擔心,先讓我看看閣下的情況!」 

  顧明希聞聲,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楚冰炎的手,語氣甚是乞求:「救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他!」 

  「我會的!」楚冰炎抽出自己的手安撫的拍了拍顧明希的手! 

  霍凜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將她拉起來,依舊是那副不屑的口吻:「你先讓醫生看看,人還沒死,你再哭下去就真要給他哭喪了!」 

  從來沒見過她這般脆弱的樣子,哪怕曾經再危險,再悲痛的事情,她也能堅強面對,此刻的一切皆因這個男人。 

  霍凜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顧明希沒說話,眸光瞬也不瞬的看著龍裴,心裡充滿恐懼與害怕,擔心的無以為繼。 

  楚冰炎仔細的給龍裴檢查,又迅速的打開醫藥箱,立刻給他輸液,注射藥物。 

  一番折騰完已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楚冰炎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他怎麼樣?」見楚冰炎起身,顧明希立刻開口,蒼白的臉色凝重,期待而畏懼的目光看著她,那個讓人煎熬的答案。 

  楚冰炎忖思片刻:「夫人,閣下曾經嗆水,可能有一段時間的休克,導致腦子缺氧陷入昏迷。現在他的體溫偏高,我已經為他輸液,打了退燒針。」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顧明希迫不及待的問她,休克,缺氧,昏迷,這些詞,字字如刀,刀刀刻骨。 

  這兩天他到底是怎麼撐過來了,想想都難過的要窒息。 

  「這個要看閣下的求生意志,我也沒辦法確定。」楚冰炎聲音中有著歉意。 

  顧明希沒說話,眸光落在龍裴的臉上,走到*邊蹲下身子,手指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聲音低沉:「你們都出去。」 

  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龍裴的身上,也顧不得和葉迦算賬。 

  霍凜墨蹙眉,看著她這樣不放心就此出去,傅弦歌卻是抓住他的手臂,露出淺淺的笑容:「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霍凜墨與她對視,似乎在流光溢彩的眸光中看透什麼,沉默片刻到底還是轉身離開。 

  南司葉迦等一些人都離開了,帳篷里只剩下顧明希和龍裴兩個人,後者還緊緊閉著雙眸不願意醒來。 

  顧明希伸手,冰冷的指尖迷戀的摩挲著他的輪廓,通紅微腫的瞳孔深情繾綣的凝視著他,似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中。 

  阿裴,你不會丟下我,對不對! 

  以前那麼多危險磨難我們都撐過來了,不可能這一次會輸給一場天災人禍。 

  顧明希傾身湊到他的面前,柔軟觸覺微涼的唇瓣印在他冰冷的唇瓣上。沒有起身,而是側頭趴在他的胸膛,就好像以往一樣,總是被他抱在懷中。 

  她堅信,阿裴不會有事,不會丟下自己,他離不開自己,他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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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裴的情況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卻又棘手。霍凜墨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破舊的木椅上,一臉愁苦的抽著煙蒂,沒半會煙霧繚繞在他的周圍。 

  傅弦歌也沒睡,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怎麼睡得著。在霍凜墨的身邊坐下,從他的煙盒裡抽了一根香煙點燃,優雅的抽起來,有著一種誘-人的嬌媚。 

  霍凜墨蹙眉,斜視她:「靳熙爍也不管管你!」 

  「呵。」傅弦歌似嗤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靳熙爍的確不讓她抽煙,甚至是厭惡,每次看到自己點煙,他幾乎會露出要殺人的目光。 

  若是放在20歲前,她定然不敢惹他生氣,可是如今,她只不過是尋著讓自己舒服,痛快的方式活下去,罷了。 

  傅弦歌很美,纖瘦,清新,可是在黑暗中抽著煙的她又顯得如盛放的罌粟,美麗而致命,是一個百變的女人。 

  不是自己的女人,霍凜墨倒也懶得管,沉的眸子彌散著凝重與苦澀,說到底他還是會難受。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永遠不會愛上自己,心中的愁苦越來越深。 

  「能放下就放下吧。」傅弦歌瞥了他一眼,低低的開口,第一次臉上沒有了笑容。 

  霍凜墨譏笑:「你放下了?」她自己都放不下,有什麼立場來勸他。 

  傅弦歌輕笑,眸光里流轉著令人著迷的風情:「你又不是我,豈知我沒有放下。」 

  霍凜墨一愣,她已將閃爍不定的星火碾滅,起身道:「有時會想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可以永垂不朽,為何不從一開始就斷情絕愛?那些能傷害我們的都是因為我們還愛著,只要無心不愛,任憑上帝撒旦聯手亦不會傷我們分毫。霍凜墨,愛情,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將其毀滅,不要相信它的存在,不要成為它的俘虜!此話,與君共勉。」 

  這番話到底是說給霍凜墨聽,或是說給自己聽,分不清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顧明希能和龍裴千帆過盡后,相愛如初,但並非每個人都如他們這般。何況他們為愛情也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並非是每個人都付得起。 

  顧明希在帳篷里守了龍裴*,霍凜墨在帳篷外,靜坐了*。 

  腳邊的煙頭堆積如山,還有空掉被揉捏一團的煙盒。 

  ***** 

  連日來的陰霾終於被撥開,陽光普照,似乎在宣告著,一切風雨都要過去,黑暗終於結束。 

  龍裴沒有醒來的跡象,體溫倒是逐漸恢復到平常,沒有再發燒。顧明希一直守在他的*邊,寸步不離,他的唇瓣乾的氣皮,滲血,她就用棉簽沾水,不耐其煩的為他潤唇。 

  顧明希體貼的為他擦身,換衣服,不假他人之手。阿裴有潔癖,不喜陌生人觸碰,除了照顧他多年的如冰,其他人根本就不讓碰。 

  在這裡她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照顧他,不讓別人碰了他,即便是沒醒,但若知道,總歸是不高興。 

  葉迦同南司走進來,眸光先是看一下閣下,再看顧明希,對視一眼后,南司率先開口:「周市長最近沒有動作,似乎惹得他們很不滿,周子安一直在安撫那些人,暫時也沒辦法確定周家會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龍裴沒醒,這話自然是說給顧明希聽的。 

  顧明希為龍裴壓了壓被角,沉默片刻,眸光看向葉迦:「有什麼消息嗎?」 

  葉迦的聲音與臉色一樣清冷:「最新的消息,警局的局長兒子之前酒醉駕駛,撞死人,家屬鬧過,最終被壓下來了。」 

  「把消息散布出去,給周子安提個醒。」周子安已經見過霍凜墨,傅弦歌來的消息也不低調,相信他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不逼著周家和那些人翻臉,日後也無法放心用周家的人。 

  葉迦眼底浮現欣賞,她會為閣下的事而脆弱,也會因為閣下的事而堅韌,這樣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何況她本就有著絕世容顏。 

  「國都那邊大概是收到消息,副總統沒有任何的動靜,暗地裡似乎有意要劃開界限。」南司沉著臉,這些年副總統暗地裡也沒幹幾件好事,這回n城的事若是能捉到他的短處最好,省的日後還要操心。 

  顧明希倒不是這樣想的:「讓國務卿將n城平衡打破,安插上我們的人,周家給些教訓即可。」至於那個副總統做事從來乾淨利落,這時候絕對不會冒險!此刻不是僵持的時候,必須速戰速決。 

  等阿裴醒來,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收拾那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 

  南司猶豫片刻點頭:「我明白了。」 

  顧明希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是落在龍裴的臉上,溫柔情深,手指慢慢的撫摸著他的下頜:「誰有剃鬚刀?」 

  葉迦和南司一怔,葉迦開口:「我那有。」 

  「借用。」阿裴好些天沒刮鬍子了,下巴的青色鬍渣冒出來,摸著很是扎手。 

  沒一會葉迦差人將剃鬚刀與剃鬚水一同送來。 

  顧明希脫掉外套,弄了一盆水放在旁邊,慢悠悠的為他刮鬍子。龍裴一向不喜歡用電動的,手動剃鬚刀若是掌握不好力道,極其容易弄傷,因此顧明希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陣折騰,顧明希滿頭大汗,倒也是順利完成任務。手指輕快的摸著他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阿裴,我第一次為你刮鬍子,你醒來打算怎麼獎勵我?」 

  龍裴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眼睛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血色,氣息都是若即若離的。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她也不灰心,低頭親吻他光滑的下巴,舌尖濕熱的親著他的下巴:「喜歡咬鼻子的女人喜歡做-愛,你醒來要告訴我喜歡咬你下巴的女人喜歡什麼。」 

  帳篷的門口樹立一道黑影,雙臂抱在胸前,不羈的眸光里悄無聲息的劃過傷感與酸澀。 

  顧明希側頭看到他,坐直身子,伸手為龍裴拉了拉被子,不著急著開口! 

  霍凜墨走進來,隨手拉椅子坐下,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死氣沉沉的龍裴,眉心揉著冷意:「他要是一輩子不醒,你打算就這樣守著他?」 

  「是啊!」 

  「……你!」霍凜墨完全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乾脆,咬牙切齒:「你別異想天開了!他要是再睡一個星期,那群狼群虎豹啃的你骨頭都不剩!」 

  顧明希唇瓣溢出淡淡的笑,山明水凈的眸子凝視沉睡的龍裴:「你認為我鬥不過他們?」 

  霍凜墨沒吱聲,顧明希冰雪聰明,城府不輸任何政客,加上她跟在龍裴身邊耳濡目染,行事手段與龍裴的有八*九分相似,看她對周子安就知道。 

  「阿裴會醒來,你不用擔心。」顧明希握住龍裴的手,語氣篤定。 

  「呵!」霍凜墨冷笑:「誰關心他了!」 

  顧明希沒說話,霍凜墨不關心阿裴,可關心自己,以他以往那不靠譜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總之,謝謝你。」 

  霍凜墨嘴角的譏笑,斂去,扯唇道:「以前你救我,我現在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別以為我有多關心你!」 

  顧明希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她了解霍凜墨。 

  以霍凜墨現在的身份,他想還人情,有很多種辦法,並非要親自跑過來一趟,還可能有危險。霍凜墨這樣說,是為自己的自尊,也是為她的感受,她懂,自然不會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顧明希低著頭看龍裴,霍凜墨坐在一旁看著她。 

  對於這個女子,他不屑過,鄙夷過,喜歡過,熾烈的渴望過,甚至一時衝動差點做了讓她恨自己一輩子的事。然而,看著她這一路跌跌撞撞走來,看清她對龍裴的感情,心裡再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今生都無法超越龍裴在她的心裡的位置。 

  現在她和龍裴的女兒又活過來了,他們更不可能分開! 

  曾經以為自己坐上總統之位是因為想要和龍裴一較高下,想要向證明自己的能力,現在想來其實顧明希說的對,他一直都是像個孩子,衝動,幼稚!自己身上流著霍家的血液,對於權利怎麼會絲毫不在意! 

  不過是不想承認便把一切都推到小文盲的身上罷了。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只是,明希……你絕對是,靠我真心最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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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迦放出警局局長之子的事,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國務卿自然明白顧明希的意思,立刻聯絡檢察院讓人跟進此事,順藤摸瓜,卸了局長的職,順勢就將自己的人安排進來。 

  周子安怎麼會看不穿顧明希的用意,坐在書房,看著父親周棟,眸底的光忽明忽暗:「父親,明希到底是閣下的女人。」 

  周棟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除了眼角有些皺紋,其他地方真看不出來是近五十的人,看起來倒像是三十多。 

  「子安,但願這次我們沒有站錯。」在政壇上最忌諱的就是站錯隊伍,一旦站錯,他們就要面臨著家破人亡的下場。 

  周子安嘴角浮起淡離苦澀的笑:「放心,我對明希有信心。」 

  周棟點頭,剩餘的事情交給周子安的處理。 

  n城周家正式與那群人撕破臉,將警局局長擠下去,迅速和新局長站在同一個隊伍。 

  顧明希聽到消息並不意外,周子安是個聰明人。周家已經表明態度,剩下的要麼跟隨周家,要麼就迎接毀滅的命運! 

  洪澇的事情交給南司處理,又有周子安派人從旁協助,逐漸順利,負面新聞早早消停。現在只剩下表面平靜,實際波濤洶湧的n城,但也不需要多費心,陸半夏與國務卿攜手,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顧明希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龍裴,若不是怕走漏風聲,她早想帶著龍裴回國都。 

  楚冰炎說:閣下的情況即便是到國都也是如此,沒有多大的區別,關鍵是看閣下自己的求生意志。 

  顧明希不想冒這個險,便一直留在這裡。 

  一些活得不耐煩,狗急跳牆的人也想對他們不利,只可惜霍凜墨帶來的精英部隊,靳熙爍派來保護傅弦歌的人連同葉迦分分鐘將他們滅的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一周左右時間,n城三界的平衡徹底打破,幾個重要官位替補上的人都是他們的人,一場政治風波就被顧明希和國務卿兩個人聯手滅的連一點苗頭都沒有。 

  事情處理完,傅弦歌自然也留不住,靳熙爍直接派軍用直升機來接她。 

  龍裴未醒,顧明希去送她,除了珍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好在知己的離別,不需要任何的言語與煽情,唯一的遺憾是這次夜熔沒有過來,三個人沒有相聚。 

  顧明希原想勸傅弦歌不要那麼固執,可是看到傅弦歌笑的雲淡風輕,話到咽喉又咽回去。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和靳熙爍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旁人能理清,到底是針扎的不是自己身,不知道有多疼! 

  傅弦歌也知道顧明希對自己的關心,所以笑的越發輕鬆自在!她與靳熙爍之間,除非是有一個人死了,否則,一切都無法重來! 

  e國秘書長三番五次的催霍凜墨回國,霍凜墨恍若未聞,整日繞著顧明希轉,像飛蛾圍繞著燈火,明知道自取滅亡,也甘之如飴。 

  晚上,顧明希讓南司送了熱水進來,擰乾毛巾,解開龍裴的衣服,仔細的為他擦拭身體。 

  龍裴平常穿著西裝筆挺,冷峻的神色有著禁慾風情,可衣服下的身材連專業的模特都比不上,精湛幹練,線條分明,只怕是任何一個女子看了都會臉紅心跳。 

  一開始顧明希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當初自己不能動不能說話,龍裴也是如此為自己擦拭身體,親力親為,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們是相守一生的人,彼此的身體都輕撫過,還有哪一處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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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道歉態度誠懇,值得表揚。 

  顧明希看著他的墨眸,嘴角浮動心滿意足的笑,主動吻上他冰冷柔軟的唇,小聲嘀咕:「以後再這麼嚇我,我就不要你了!」 

  「好!」龍裴的大掌攬住她纖細的腰間,聲音情深喑啞:「讓我要你!」也是一樣的! 

  顧明希被他的話逗笑,眼角的濕熱卻止不住的往下落,喜極而泣。 

  龍裴看著心疼,細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瞼:「明希,我做了一個夢。」 

  顧明希任由他吻干自己的淚水,清澈的瞳孔揉著溫柔凝視他。 

  「我夢見你為我穿上漂亮的婚紗,在教堂上帝的面前宣誓,此生不會離開我,煙兒和阿離做我們的花童!白言做我的伴郎,半夏是你的伴娘,你笑的很開心,美極了,我從沒見過你那樣笑過。」 

  顧明希心簡直被揉著一罐蜜糖還要甜,比漿糊還要黏,貪婪的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氣息,滿心的歡喜,豈是言語筆墨能夠描繪。 

  龍裴握住她的手指,修長的手指將她芊芊玉指分開緊扣,聲音嘶啞:「明希,你願不願意再嫁給我一次,為我剃一輩子的鬍子?」 

  顧明希一怔,完全沒想到他會向自己求婚,而這些天自己為他做的事,他竟然都知道。 

  眼眶微微泛紅,心已經被他攪亂了一池春水,還故作嫌棄的口吻:「第一次結婚你就讓白言打個結婚證了事,第二次結婚你莫不是以為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哄騙到我?沒有鮮花就算了,連求婚戒指都沒有。」 

  平常女孩子家經歷的一切,她都沒有,除了和秦遠那段平凡的交往,她和龍裴之間完全沒有普通戀人的相愛經過,就連結婚當初也不是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下。 

  「是不是只要我有戒指,你就答應我的求婚?」他沉聲問,嘴角浮動若即若離的笑。 

  顧明希黛眉挑了挑,意思似乎在說,你要有戒指再說! 

  龍裴餘光早就瞄到旁邊放著自己的衣服,葉迦讓人洗乾淨晾乾放在這裡的,原本口袋裡有什麼早放回去。顧明希這些日子一心栓在他的身上,倒也沒注意到其他的。 

  騰出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摸到冰冷的硬物,眼底的笑愈濃。顧明希看著他自信的神色,眨眼,該不會真的有戒指? 

  「怎麼辦?」他一副很無辜的神色與語氣:「你只能再嫁我一次了。」 

  一枚銀光閃爍的戒指出現在琥珀色的瞳孔中,顧明希呆了,沒想到真的會有戒指,他竟然把戒指隨身帶著。 

  龍裴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親了下她的手指。 

  原本龍裴打算是等一切事情處理完了,尋個好地方,布置的溫馨點,好好的和她求一次婚,可是這次的事情讓他明白很多事不能等,必須立刻做,否則誰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成為永恆的遺憾。 

  看到她為自己醒來的樣子喜極而泣,他忍不住,索性就把婚求了,反正她遲早還是要再嫁給自己。求婚不夠好,日後他盡量會在婚禮上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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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色大亮,龍裴神清氣爽的起*換好衣服,顧明希還懶懶的趴在*上,被子蒙住自己。畢竟不是在城市那麼方便,昨晚被他折騰*,滿身的香汗淋漓又無法洗澡,只能用毛巾擦拭一下,此刻身體還汗津津黏黏的好不舒服。 

  但最讓顧明希惱怒的是早上保鏢進來,她累及了警惕性沒那麼好,龍裴剛醒,臂彎摟著她,在看到人進來時瞬間將被子拉高遮住顧明希裸露的肩膀,冷聲呵斥:「出去!」 

  保鏢呆了好幾秒,瞬間臉紅如龍捲風一樣消失在帳篷中。不消三分鐘,所有人都知道總統夫人如狼似虎,閣下剛醒就被夫人吃干抹凈! 

  閣下還真是辛苦啊…… 

  顧明希把頭蒙在被子里,覺得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和龍裴說話,也沒臉見人了。 

  龍裴知道她在害羞,眼角挑著笑意,拉開被子:「明希,起*。」 

  顧明希沉悶著不願意說話。這次丟人真丟到姥姥家了。 

  龍裴大掌將她從被窩裡撈起來抱在懷中,親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總統夫人也是人,需要滋潤……」 

  顧明希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她這輩子的聲譽全毀在他手裡了。 

  龍裴知道她真生氣了,再撩撥幾句估計顧明希真的會炸毛,和自己置氣。大掌溫柔的理順她微亂的髮絲:「好,不說!全是我的錯,是我如狼似虎,是我需要滋潤……」 

  顧明希冷哼一聲,嘀咕道:「本來就是!」 

  龍裴喜歡她這番小女人的嬌媚樣,撓的他心裡痒痒的,全是幸福。 

  換好衣服,洗漱后,顧明希和龍裴手牽手走出帳篷,雙腿都在打顫,步伐漂浮,加上保鏢都有著一種複雜的目光看她,然後紅著臉低下頭,顧明希心裡更加的惱火,暗暗的掐了龍裴的手臂一下,全怪他!現在大概所有保鏢都覺得總統夫人是欲·女了。 

  龍裴被她掐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加如沐春風,手指捏著她的手稍稍用力,*環繞在兩個人之間。 

  那些話霍凜墨一早就聽到了,原本以為只是傳聞,此刻看到他們兩個人當眾眉目傳情,打情罵俏,加上她白希頸脖有著吻痕,他也不得不信了。 

  「別一大清早的就在這眉目傳情,噁心巴拉的,要秀恩愛滾回家秀!」霍凜墨依然是那副冷嘲熱諷的語氣,頓了下還冷笑:「不知道秀恩愛死的快啊!」 

  「你先去吃東西。」龍裴之前就讓保鏢準備好食物,此刻只要顧明希過去就是。 

  顧明希媚眼在兩個人之間流轉,兩位總統,再怎麼著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架,安心的去吃東西。 

  「謝謝!」龍裴低聲開口,他知道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若不是有霍凜墨的出面護她周全,那些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明希! 

  霍凜墨冷笑:「我又不是幫你,要你謝什麼!」 

  龍裴斜睨他,沉默片刻道:「明希,已經答應再嫁給我一次。」 

  霍凜墨嘴角的冷笑逐漸凝固,桀驁不馴的鳳眸劃過一絲沉痛,極力的維持自己的冷靜露出無所謂的神色:「是嗎?恭喜,二婚快樂。」 

  結了兩次婚,偏偏新娘是同一個人,多少有些荒唐和諷刺。 

  「謝謝。」龍裴佯裝聽不懂他的諷刺,大方的收下他的祝福。 

  「不客氣!」他說,眼神里有著明顯的碎痕與涼寂。 

  目光與龍裴一同往遠處吃東西的顧明希,她扭過頭看過來,眸光溫柔的看著龍裴,神色嬌嗔。心裡想著,若是能夠早點,再早點遇見她,現在她露出這邊驕陽的笑容是不是就專屬於自己。 

  紅塵萬丈,只有可是,沒有如果。 

  他們到底是相遇,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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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凜墨走了,走的悄無聲息,連和顧明希告別都沒有,等顧明希回過神時他已經乘上回e國的飛機。 

  顧明希站在陽光下,看著碧藍的天空,白雲悠悠,一道飛機留下的白雲的航道,眼底有著淺淺的笑與淡淡的歉意。 

  龍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顧明希側頭與他對視,嘴角卷著淺笑。 

  「我到底是欠他良多,他連讓我說聲謝謝的機會都不給我。」聲音里有著遺憾。 

  「他不需要你的謝謝。」霍凜墨想要的顧明希不能給他,聽她說聲謝謝又能如何,倒不如孑然一身瀟洒離開,反而能讓顧明希時常會因此想起他。 

  霍凜墨,倒是不笨! 

  「走吧!」龍裴斂神,關於n城關於霍凜墨終究要成為他們生命中的過去。 

  顧明希輕聲「嗯」了一聲,跟著他上車。 

  n城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今天他們返回城裡逗留一晚,明天一早就會返回國都,善後工作交給周家,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葉迦擔心小七在總統府撐破了肚皮,在知道龍裴醒來后,立刻回去,一秒都沒耽擱,歸心似箭。 

  車子在酒店前停下,顧明希下車就看到周子安,一席黑色的西服將他襯托的更加俊朗飄逸,溫潤的眸子落在龍裴身上,恭敬的鞠躬:「閣下。」話語頓了下,眸光看向顧明希,唇瓣輕抿聲音莫名的柔軟:「夫人。」 

  顧明希頷首算是打招呼,自然的走到龍裴的身邊與他十指緊扣。周子安隱藏的很好,但顧明希豈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心思,儘管明白周子安什麼都不會做,她還是要暗示周子安,不該存在的念頭,不要存。 

  龍裴何等的聰明,光是從周子安看顧明希的那一眼,和柔柔的一聲「夫人」就看穿了周子安的小心思。 

  南司也沒隱瞞他,在自己失蹤的日子,周子安可是很紳士體貼的跟在明希的身邊。 

  想到周子安的手可能碰到過明希的衣袖,劍眉不由的拎起,寒意四溢:「周先生可謂年輕有為。」 

  「閣下謬讚,家父還在災區未歸,只好由我設宴款待閣下與夫人,希望閣下不要介意。」周子安淡笑的收斂自己看顧明希的眼神。 

  周棟在龍裴醒來時就趕過去,之後便一直留在災區沒回來,送龍裴的重任就交給周子安了。周子安雖然年紀輕輕,但城府和手段絲毫不輸給周棟,若不是子安的建議,只怕現在周家早已從n城消失了! 

  「周市長心繫國民,是我的福氣,是國民的福氣。」龍裴不冷不熱的開口,「我與夫人有些疲倦,先回房休息一會。」 

  「好,一會的晚宴見。」周子安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他自然是要將龍裴和顧明希送到房間門口。 

  龍裴也沒客氣,拉著顧明希的手走到了前面。 

  周子安看著顧明希和龍裴緊扣在一起的手,眼神里劃過一絲黯淡,瞬間嘴角恢復溫潤君子的笑容。 

  晚宴就設在酒店的餐廳,顧明希他們下樓即可,省的他們來回奔波。 

  陪客除了周子安還有新上任的幾位高官,琉光傾瀉,杯盞輕碰,寒暄與恭維絡繹不絕。 

  幾個男人倒都興緻不錯,顧明希則是低頭用餐,面前是龍裴特意吩咐服務員送來的花茶,吃到差不多時她便有下沒一下的輕啜著花茶。 

  席間有位沒眼力的竟然舉杯敬顧明希的酒。顧明希倒是沉得住氣,眸光在沒眼力的傢伙和面前的花茶之間徘徊,嘴角牽著絲絲笑意。 

  周子安墨眉輕蹙,暗暗嘆息,怎麼會有這麼沒腦子的混賬東西。龍裴放下身段和他們喝酒已給足天大的面子,竟然還想與夫人喝一杯,活的不耐煩嗎! 

  酒喝的有些多,混沌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氣氛太過壓抑和凝重了,他端著酒杯進退兩難,站都站起來,再坐下實在折損自己的面子,眸光乞求的看向周少…… 

  周子安無奈的端起酒杯,欲要替顧明希喝下這杯打圓場…… 

  誰料,龍裴端起酒杯,神色沉靜:「我太太身體不適,不宜喝酒,我替她喝了。」 

  音落,一乾二淨。 

  那人嚇的雙腿都在打顫,立馬喝了自嘲自貶的又喝了兩杯賠罪,坐下時腦門已經滿是大汗。 

  龍裴那雙陰翳的眸光無風無波時最為嚇人。 

  接下的時間所有人都更加小心翼翼,若是換做其他人飯後大概還有後續活動,可面前坐著的是總統,旁邊還有總統夫人,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總統閣下帶到風花雪月的地方去。 

  周子安送他們回房間,確認明天離開的時間,他肯定是要去送機。 

  顧明希先走進房間,龍裴步伐在門口停下,陰翳的眸光淡淡落在周子安的身上。周子安從小就生活在貴族圈,貴族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但面對龍裴的強大的氣場,他到底還是過於稚嫩。 

  龍裴參加不下百場軍事談判時,周子安還在和狐朋狗友泡酒吧,兩個人完全不是在一個級別的。 

  龍裴若是大神,周子安頂多算只敢剛修鍊成人型的妖! 

  「明天不需要送機。」最終龍裴言簡意賅,最後四個字,已經是最大的寬恕:「好自為之。」 

  周子安一怔,他已進房間關上了門。 

  多年以後,周子安早已娶妻生子,妻子門當戶對,溫柔嫻靜,兒子倒是調皮的性子,只不過格外的崇拜總統閣下。某日,兒子指著報紙上龍裴的樣子說:「爸爸,我以後也要像他一樣。」 

  周子安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顧明希身上,歲月真的是太過憐愛這對璧人,將他們打磨的更加成熟,宛如天人,多少人都對這對夫妻露出嫉妒羨慕恨之色。 

  「太高了,你爬不上去!」兒子有野心是好,但野心太大不是好事。 

  「不!」兒子的手從龍裴的臉上轉移到顧明希的臉上:「我是要像他一樣娶這麼漂亮能幹的老婆。」 

  周子安無語一會,摸著他的小腦袋,眼睛里泛著前所未有的柔光:「好,那你可要努力了。」 

  或許他做不到的,他的兒子能夠做到也不錯。 

  這麼多年周子安早已成為n城隻手遮天的人物,一路走來他經歷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也看著龍裴和顧明希一路走來,唯一的領悟就是—— 

  有些人的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 

  「明知道周子安不會那麼笨,何必呢?」晚上顧明希靠在他的懷中,想到席間的插曲,周子安與她之間原本「朋友」二字稱得上,為她喝杯酒也不算什麼,被龍裴這麼一攪,連陌生人都不如。 

  龍裴的長臂攬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而霸道:「想到自己的東西總被別人惦記,心裡總歸不舒服。哪怕只是一個念頭都不可以!」 

  顧明希無語,這個男人還真是……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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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國都已有一周,龍裴在顧明希的催促下還是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確認真的沒任何問題,顧明希才是真的放下心。 

  龍裴堆積了太多的事要處理,最近幾日都忙的見不到人,並不知道煙兒已能開口說話! 

  龍離非恢復正常的學校,總統府,偶爾繞去豪庭花園的生活習慣。龍子琦一直在家學習,顧明希整日陪著她,也會給她補習。 

  龍子琦與她倒是越來越親,甚至可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偶爾也會摟著她的脖子說悄悄話,或親她臉頰一下。 

  小豬豬被如冰喂的更胖,性格懶惰,每每都是靠著顧明希或龍子琦腳下睡覺,絲毫沒有大白的歡快與活潑。 

  顧明希擔心小豬豬會步大白的後塵,命令如冰不要給她吃太多東西,需要控制小豬豬的體重和食慾,可憐的小豬豬每每吃那麼點就淚眼汪汪瞅著小主人。 

  龍子琦雖然不懂為何不讓小豬豬吃,但也聽明希的話,絕對不會將自己的零食偷偷分給小豬豬吃。 

  顧明希接到秦詹的電話剛好是傍晚的時候,對於秦詹請求見面的事,她遲疑片刻同意了。 

  在她的心中依然很敬重著秦詹。 

  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鮮有人知的飯館,裝修不錯,安寧靜謐,鳥語花香讓人心情自然的好起來。 

  秦詹雖不如以前那般的富貴昂然,但氣質還在,穿的很樸素,乾淨的像個普通的睿智的長者,看到顧明希時,露出平和的笑容。 

  「秦叔叔。」顧明希坐下,他親自為她斟茶,介紹道:「這是我好友特意送的雨後碧螺春,你嘗嘗。」 

  「謝謝!」顧明希嘗了一口,味道果然是極好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秦詹端著白瓷茶盞輕啜著茶,似有若無的看對面的人一眼,欲言又止。 

  顧明希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淺笑如詩:「阿裴很好,沒有任何的危險,n城的事也塵埃落定,不用擔心。」 

  秦詹一怔,隨之笑起來:「明希,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謝謝!」 

  顧明希並不知道秦詹和龍裴母親之間究竟有什麼淵源,也不知道為何龍裴為何那麼厭惡秦詹,可至少在心底秦叔叔是長輩,也是他的父親,她要尊敬。 

  「叔叔客氣了,聽聞你搬離秦家,有回去看過秦遠嗎?」 

  秦詹放下杯子,沉沉的嘆氣:「阿遠長大了,不需要我了。」 

  顧明希沒說話,恰巧服務員開始上菜,倒也沒有讓氣氛太過尷尬和凝重。席間,他也只是淡淡的問了幾句關於龍裴的情況,之後將話題扯開,兩個人倒像是忘年之交的相談甚歡。 

  秦詹本來性子就軟,沒有葉青那麼強勢和霸道,自從退下來后就更加的散漫,平日釣釣魚,練練書法或是下象棋,修身養性,現在更顯的與世無爭。 

  見時間不早了,顧明希告別秦詹回總統府,臨走前試探的說了一句:下次約上阿裴一起。 

  秦詹怔愣,淡淡道:「看情況吧!」 

  他心裡也很清楚,龍裴並不想見自己! 

  顧明希回到總統府,孩子們都休息了,上樓時如冰告訴她,今晚閣下回來用午餐,夫人不在,閣下的臉色很不好。 

  顧明希推開門時,龍裴剛沐浴完從浴室走出來,渾身就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在腰間,健碩的臂膀和胸膛掛滿透徹的水滴。看到她,眼神稍冷,薄唇抿著沒有色彩的弧度。 

  「我和秦叔叔吃飯了。」想來他是知道的。 

  龍裴冷哼聲,沒說話,從衣櫃里拿出浴袍裹在身上,浴巾隨手丟進白色的衣筐中。 

  「阿裴,他是你父親。」顧明希嘗試的開口,無論阿裴多不願意承認,他們是父子的事實不會改變。 

  龍裴斜睨她一眼,語氣陰冷:「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顧明希嘆氣:「阿裴,他很關心!」秦詹這些年雖然沒有為秦崢做過什麼,可是看得出來他是在乎秦崢這個孩子,否則當初也不會執意和葉青離婚! 

  只是礙於秦遠和葉妮,他也沒辦法站在秦崢這邊對付葉青! 

  「或者是你太關心秦家!」話語極冷,一語雙關。 

  「你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顧明希的臉色也沉下來,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極其的難溝通! 

  龍裴斂眸,沉著冷峻的五官,一語不發。 

  顧明希轉身就要出卧室,龍裴三步跨兩步,從后直接將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纖柔的肩膀上,聲音低低的,彆扭著:「我討厭姓秦的!」 

  無論是秦詹還是秦遠,他都討厭極了! 

  顧明希只覺得此刻的龍裴像極了幼稚的孩子,轉身雙手捧著他的輪廓:「我戴著你的戒指,你還要為過去的事和我置氣?」 

  龍裴拉住她的手在掌心柔軟的揉捏,沉聲:「缺席你生命的那九年,始終是我最大的遺憾。」 

  「可是你擁有我的下半輩子,還不夠?」未免也太貪心了。 

  「我是貪心,想要你的一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屬於我。」龍裴親吻著她的手指,眸光越發的炙熱,暗紅。 

  門口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如冰的聲音有些顫抖:「夫人,有您的信件!」 

  最重要的關頭,龍裴被打擾了,忍的極其辛苦的臉色一沉,語氣寒冰三尺:「滾!」 

  她倔強的要推開他:「放我下來!」 

  「不!」龍裴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我!」 

  語氣中有辛苦,有無奈,也有著委屈。 

  該死的如冰,是不是年紀大,膽子也跟著大了。 

  如果有的選擇如冰肯定不會在此刻打擾閣下和夫人,只是看到寄件人的姓名,她還是覺得要立刻交給夫人比較穩妥。 

  「夫人,閣下……這是白先生從美國寄來的信件。」 

  妖妖逃之完結作品: 

  勇敢系列:《總裁的豪門前妻》《警匪共寢:老婆無惡不作》《契約*:女人只准愛我》 

  治癒系列:《討債小寶:還我媽咪十塊錢》《惡魔少爺,請你饒了我》《總裁的翹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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