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不能相抵過,終究無法重頭再來一次(2)
龍裴陰森的目光凌厲的落在白言蒼白的臉頰上,攥起的手指並未鬆開,她要為她的情義離開,難道就可以不顧他們的夫妻之情嗎!
「閣下,發生這麼多的事,夫人也需要時間時間沉澱,重新面對你們之間的關係和種種問題。」白言苦言相勸,眼神澄凈,對於顧明希和龍裴之間的關心顯而易見。
「薄一心的死,你從沒想過給她一個交代,秦遠的事你也不解釋,夫人縱然百般聰明,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你們的相處問題?這些事不解決,你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一個和平共處的可能!難道你只希望夫人是抱著愧疚,彌補,贖罪的心情留在你身邊一輩子?」
如果龍裴想要只單單是顧明希的愧疚和贖罪,他一開始就完全可以告訴她這些,之所以沒說,是因為在心底深處,他仍舊渴望,顧明希的愛。
南司單膝跪地,抬頭望著他,冷靜的開口:「閣下,如今案子結束,可您還在風尖浪口。這個時候您去e國,若讓國民知道是因為夫人回了e國,這讓國民們怎麼想?只怕他們會更不喜歡夫人,連帶您總統的形象也會被抹黑。」
最近這一場接著一場風波,雖然他們安然度過,可是總統的形象畢竟受到影響,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應該盡量用政績去掩蓋住那些負面,娛樂的新聞。
整個國家的利益和安全都系在他一個人身上,豈容他想走就走,那麼多的事務等著他處理,兒女私情與國家相比,是顯得多麼渺小與輕微。
「閣下,夫人說她是罪人,但罪人也有自己的人生,她不只是為愛情而活,您應該明白,身在這樣的位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可逃脫的責任與身不由己。」
顧明希去完成薄一心的遺囑,而龍裴也要完成龍驍的遺囑,做好這個國家的總統,將國民們的利益擺在個人的面前。
他們沒有辦法想普通人隨心所欲的生活,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他們無從選擇!
龍裴陰寒著臉色遲遲沒有說話,緊攥的手指緩慢的鬆開。
白言和南司的話都沒有說錯,他們都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要去完成。
「她——還說了什麼?」
白言和南司對視一眼,看樣子閣下打消現在去追夫人的念頭了,猶豫幾秒,道:「夫人去見過33戶的人,請求原諒;去墓園看過秦崢的墓,最後離開的時候她說,時間是最好的證人,有些事就交給時光來證明。」
時間是最好的證人,有些事就交給時光來證明。
證明什麼呢?
薄離非將顧明希寫給他的信反覆看了三遍,酷酷的小臉蛋揚起,目光看向他,「她要我照顧你。」
信的內容無非是知道他是一個有抱負和理想的孩子,而能讓他實現理想的人只有龍裴一人。要他好好的跟在龍裴身邊學習,也要照顧龍裴。而她不過是去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事,她答應阿離,等事情做完一定會回來。
龍裴冷著一張臉沒說話。
薄離非垂下眼眸,仔細小心的將顧明希寫給自己的信折好,當成寶貝一樣塞進信封里,轉身走樓梯,「在明希沒回來之前,我會在這裡等。」
如果沒有等到她回來,他依然會像當初從e國追到c國這樣,再追回e國。
龍裴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紙,唇瓣抿的很緊,站立許久,地面的寒意滲過腳心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
目光漠漠的從南司和白言身上掃過後,轉身走向樓梯,背影被水晶燈烘托的悵然若失與無比的寂寥。
白言見他冷靜下來,連忙彎腰扶起南司,「你沒事吧?」
南司目光落在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上,搖頭。
白言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異樣,訕訕的收回手,「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沉默不語,一同走出大廳,在門口看到站著的陸半夏,似乎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這麼晚,怎麼還不回去?」白言步伐頓了下,眸光看向月光下的陸半夏,她的臉色被月光模糊,有些看不清楚。
陸半夏將手中的瓶子遞給他,「跌打酒,揉揉會好很多。」
南司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沒說話,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
白言愣了下,沒想到陸半夏站在這裡是為給自己一瓶跌打酒,「謝謝。」
南司似乎已經等不及要回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拽向車子,「我送你回去。」
心裡莫名的煩躁。
白言是被他強制性塞進車子里的,連聲再見都來不及對陸半夏說。
陸半夏始終站在原地,目送著車子消失在月色中,藏在身後緊攥的拳頭,緩慢的鬆開,掌心冒著的汗水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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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國,總統府辦公室。
顧明希站在辦公桌前,紫色檀木打造的書桌上除了文件和電腦,還有一個骨灰盒。是她從c國帶回來的師父——薄一心。
霍東銘深邃布滿碎痕的目光看著骨灰盒,沉沉的嘆氣,「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讓她去……」
「對不起,閣下。」顧明希咬唇,眼神里彌散著自責和愧疚。
霍東銘擺手,「這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這次你既然回來,我希望你可以代替你師父的位置,日後也好協助凜墨坐上總統的位置。」
顧明希猶豫幾秒點頭:「我竭盡所能的保護皇太子的安全,也會儘力協助他!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說清楚。」
「你說!」
「我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完成師父的遺願,保護和協助皇太子。至於c國的事我以前沒有說,現在依然不會說。並且,關於e國機密的事我並不想參與,因為等皇太子成為總統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你還要回c國?」霍東銘眉頭一挑,「這裡才是你的祖國。」
顧夏陽是e國人,她的身體里也有一半是e國人的血統,只是……
「我的家和親人在那裡!」
霍東銘眼神眯了眯,高深莫測,沉默片刻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
「謝謝閣下。」顧明希微微欠身,「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請便!」
顧明希剛轉身,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粗魯的踹開,霍凜墨懶散的站在門口,眸光落在她身上時怔了下,隨之移開邪肆的盯著霍東銘。
「你就不會敲門嗎?」霍東銘臉色一沉,每次都是踹門。
這個總統辦公室的門都不知道因為他,換了多少次了!
霍凜墨漫不經心的走向他,扯著唇瓣冷笑,「抱歉,我有媽生沒媽養,不懂敲門什麼的規矩。要是你能把我媽弄回來,她要是願意教,我可以考慮要不要學!」
「放肆!」霍東銘沉聲訓斥,「這麼多年你鬧夠沒有,還打算鬧到什麼時候!」許是薄一心的死讓他心情沉重,再看霍凜墨還是這玩世不恭的態度,怒火蹭蹭的湧上來。
「你要是把她還給我,我不但不會鬧,我會在你面前消失的乾乾淨淨,否則你別指望我能有消停的那一天。」霍凜墨餘光掃到桌子上的骨灰盒,突然冷笑起來,「怎麼?老*死了,你傷心了?你也會傷心嗎?會不會覺得這是報應,你老婆死了,兒子媳婦,兩個孫女都死了,現在就連你的*也死了。」
霍東銘臉色氣的鐵青,瞳孔瞪大看著他,胸膛都開始起伏……
只是某人並不打算閉嘴,他知道顧明希帶薄一心的骨灰來見霍東銘,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肯放過!
霍凜墨走到辦公室桌前,雙手壓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咬牙切齒:「這就是報應!是你們霍家的報應……活該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你們霍家註定要斷子絕孫,想要我為你們傳宗接代,做夢!」
——啪!
霍東銘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他的面前,氣急敗壞的吼道:「閉嘴!」
霍凜墨的頭偏向一邊,唇瓣還噙著譏諷的笑,「薄一心死了,你不告訴我她的下落,我們就慢慢耗下去,看誰先崩潰!呵!」
冷笑聲后,轉身就朝著門口走。步伐經過顧明希的面前時,眸光冷不丁的掃了她一眼,彷彿是有話要說,可步伐卻沒有絲毫停留。
氣完霍東銘他拍拍屁股走人。
顧明希黛眉輕蹙,她知道霍凜墨是故意的,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些話氣霍東銘。
可是他究竟是在找誰?為什麼會說有媽生沒媽養……
「你——」霍東銘氣的呼吸不順,手指顫抖的指著霍凜墨離開的背影,「你這個混……」
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直接倒在皮椅上,昏厥不醒。
顧明希臉色一沉,立刻上前查看霍東銘的情況,「閣下……閣下……」
霍東銘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
叫不醒他只能喊人幫忙,「秘書長叫醫生,快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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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還在搶救霍東銘,顧明希站在走廊,眸光看到匆匆走過來的莫小白,等不及的開口,「找到皇太子沒有?」
莫小白搖頭,「皇太子強行離開總統府就甩掉了保鏢,現在還沒找到。」
「讓人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他!」顧明希蹙眉,剛剛見醫生的神色不好,霍東銘的情況似乎很嚴重,這個時候霍凜墨不可以再消失了!
「那我也去找。」
顧明希點頭,目送莫小白的背影離開,往這邊走來的秘書長目光盯著她,「顧小姐!」
「秘書長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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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龍裴和顧明希的感情,請別著急。有個詞叫:好事多磨。時間和距離是癒合傷口最好的金創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