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至此,言之何釋(5)求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四章:情深至此,言之何釋(5)求求月票
溫馨提示:周四與周五的更新有做修改,還望重新閱讀,以便劇情理解的順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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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笑。
顧明希怔愣了幾秒,腦海里回想著兩年前認識阿離,那時阿離就是這樣冷冷清清的樣子,從來不像別的孩子會哭會笑會任性。
一開始她只是覺得這是他的性格,可是龍裴現在提出來,她倒覺得阿離似乎真的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樣。
「可能阿離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她試圖為阿離的特別找借口。
龍裴凝視的鷹眸深邃深意,薄唇輕抿,「沒有一個人是無緣無故的不會笑!你真覺得薄一心適合做母親?」
薄一心的身份他知道,自然也知道她是沒有孩子的,這個男孩應該是收養的,只不過他見顧明希很喜歡,私心想要這個孩子做顧明希的孩子,留住這個孩子等同留住了顧明希。
龍裴也需要一個繼承人,雖然與這個孩子只見過兩面,可他的反應和應變能力讓龍裴非常欣賞,不會看錯人的。
顧明希陷入沉思時,他挑了下眉頭,「我還有工作,你早點休息。」
他轉身要走時,顧明希突然開口,「阿離的出現不是巧合,你故意的!之前是霍凜墨,現在是阿離,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
龍裴的步伐頓了下,眸光並沒有她對自己的質問而有惱意,「離非他是自願留下。」
「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顧明希忍不住的質問,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喜歡接近人的離非會同意留在這裡。龍裴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龍裴淡淡的回答,頓了下又道,「日子久了,你自然會明白。」
顧明希眉心蹙起濃濃的狐疑化不開,卷翹的睫毛如同蝴翅撲哧撲哧,盛著皎潔的月光投下淡淡的青影。挺立的鼻樑下略有蒼白的唇瓣抿著,不算性感誘人,卻別有一番蠱惑。
龍裴看的心底一動,腦海閃過霍凜墨那張討厭的臉,眼眸眯了眯。直接一步跨過來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顎,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唇瓣送上來,低頭準確無誤的攫住……
顧明希的身子一僵,腦子空白一片,都忘記自己的身手,本能的一隻手推著他健碩穩如泰山的胸膛,另一隻手上的茶杯已經傾瀉了,杯中的水灑了一地,濕了褲腳……
龍裴涼薄的吻不但沒有因為她的抗拒而撤離,反而加深這個吻,濕熱的游舌不耐其煩的一遍遍描繪著她涼薄的唇瓣,給泛白的唇瓣染上朱紅。
「唔……」顧明希的唇瓣被他吸的生疼,痛的應了聲,龍裴趁機撬開貝齒游舌在她的貝齒里橫掃,毫不客氣。鷹雋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他的游舌撤離,不是放開她,而是張口咬住了她的下唇瓣。
腥血的味道迅速的湧上來,唇瓣被他咬破了痛的顧明希倒抽一口冷氣。
霸道強勢的索吻,更像是一種宣誓。
——這個女人無論是以前,現在,或是以後都只屬於他!
冷清的月光,微妙的紅鸞星動,血腥與氣喘糾纏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鋪天蓋地而來,無處可逃。他的大掌鬆開,沉啞的嗓音夾著情動,「早點休息,晚安。」
氣息急促,杯子里的水灑了大半,眸光凝視他離開的背影,反感的情緒涌動上來。手背狠狠的擦了幾下唇瓣,碰到被他咬破的那塊,疼痛觸動著神經,似乎時時刻刻提醒著她要記住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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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離非剛洗過澡,換上睡衣,坐在沙發上用吹風機吹著潮濕的頭髮。
顧明希走過去接過吹風機主動給他吹頭髮,薄離非回頭看到是她,沒有反抗,乖乖的讓她吹頭髮。
「閣下說要給你插班,你覺得呢?」
「好。」薄離非回答的很乾脆利落。
顧明希揉著他柔軟髮絲的手指頓了下,「你,喜歡這裡?」
「談不上。」薄離非盤腿坐著,眸光看著茶几上的卡通水杯,小小的眉頭蹙了下,他討厭這麼幼稚的東西。「我只喜歡你。」
顧明希心裡就好像是被吹風機吹過,掠過暖暖的風。這樣被阿離依賴著,在乎著,喜歡著……
頭髮吹的差不多幹了,顧明希收起吹風機,薄離非站起來,突然聽到清涼的一聲,「立正。」
薄離非本能反應的站直身子,小腰桿站的筆直筆直的,神色凜然庄肅。
顧明希面色沉靜像是下達命令的長官,「立正,稍息,立正。」
薄離非的動作比部隊里的軍兵還要規範,有氣勢,站在顧明希面前儼然像個小大人,等著顧明希的下一個指使。
「薄離非,給我笑一個。」
話一出薄離非就愣住了,「笑?」清冷的小臉湧上迷霧,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指使,也不知道該怎麼完成。
顧明希看著他,心不斷的往下沉,星眸里劃過一絲心疼,「笑,阿離你不會嗎?」
「笑是什麼?」薄離非完全不懂,天真無邪的眸光看著她。媽咪只教他關於射擊,野外生存等,沒教過他什麼是笑。
從有記憶以來他就不知道什麼是「笑。」
「笑是一種表情,每個人生下就會,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顧明希解釋給他聽,為什麼阿離會連笑都不明白。
「像那個阿姨看到你時候的表情?」薄離非非常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顧明希點頭。
「為什麼要笑?明希阿姨你也沒有笑過!」薄離非清冷的聲音有著稚氣卻又老成。
顧明希怔了下,回想起來自己這兩年也不曾真正的笑過。黛眉緊蹙,眼底劃過一絲心疼與歉意。
「阿離,人應該會笑!心裡有開心的事要表達在臉上,笑,知道嗎?」顧明希耐著性子解釋給他聽,手指將他的嘴角往上提。
如果不是龍裴提醒,她大概很多年後也不會意識到阿離現在的狀態是多麼的不正常。
薄離非的面部神經像是壞死一樣,除了面無表情還是一臉的麻木,即便是顧明希將他的嘴角往上提,也是那麼的聲音和機械。
「情緒為什麼要表達在臉上?」薄離非眉頭緊皺,拿開顧明希的手,「我知道自己心裡是高興不就可以了。」
看著他冷清的容顏一點情緒都沒有,腦海里突然閃過另一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黛眉輕蹙……
不,她不要阿離長大也像龍裴那樣,千年的面癱臉,一點情緒都沒有像個木頭人。
「阿離,我們來做個約定,我們都學習著笑,把情緒表達在臉上好嗎?」顧明希清澈的眸子閃爍著真摯,她一定要像阿離像普通的孩子臉上有情緒變化,會哭會笑。
薄離非不明白明希阿姨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學會笑,但如果學習笑會讓明希阿姨覺得開心,他願意學習。
顧明希見他點頭答應,嘴角輕抿露出不算笑容的笑容,站起來在他的額頭落下輕盈的一吻,「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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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顧明希起*,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很努力把自己的唇角往上揚。鏡子里精緻的五官笑的像殭屍一樣非常彆扭難看。
氣餒的嘆氣,這兩年沒有任何值得她高興的事,連她自己都忘記這與生俱來的本能。現在想找回來真覺得彆扭,而且也沒什麼事值得她高興的能從內心深處笑出來。
可是答應過阿離的事,一定要做到。
再試一次。
顧明希對著鏡子努力的揚起嘴角,笑容比剛才好點,可真的很假,像是製作失敗的娃娃。
「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對方也不會開心。這話昨天你才告訴他的。」門口響起沉啞的嗓音,驚了顧明希下,側頭看到挺拔玉樹臨風的龍裴,嘴角迅速的往下沉。
龍裴走到她身邊,伸手提了提她的唇角,蹙眉不滿意道:「真難看。」
顧明希甩頭避開他的手指,想起昨晚那個討厭的吻,臉色沉冷。眼神似挑釁的看向他,「彼此,彼此。」一個從來不會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她!
「是嗎?」龍裴嘴角輕勾,淡淡的笑容在臉上浮起,挺立的五官上都流動著很自然的笑意,從心底放出來的,湧上眼底緩慢的流溢著。
顧明希怔住了。
龍裴的淺笑如沐春風,沒有半點的虛偽與偽裝,似乎真的心情很不錯。笑容蠱惑人心,恍若花開萬樹。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說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龍裴開始拿洗漱杯接水,擠牙膏刷牙。
昨晚他沒有回房間,早上如冰要給他準備洗漱用品,他拒絕,直接回房間了。
娟秀的眉頭輕輕的皺起,滿滿的糾結和不解,他這張面癱怎麼會笑的,演戲的功力真是無人能及。
顧明希漆黑的眸子斜視她一下,大概看穿她內心的腹誹,眼底的笑意暈開。
他是不太喜歡笑,不表示他不會笑。
有她在身邊,他哪裡需要演戲。
顧明希先下了樓,龍裴洗漱好換了身衣服再下樓。薄離非問了好,等人齊了,開始用早餐。
龍裴早餐一般吃的都少,最快用完早餐對薄離非道,「學校安排好了,你隨時可以去。」
「謝謝總統閣下。」薄離非道謝后,視線落在顧明希身上,「我想暫時留在這裡陪媽咪,她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
顧明希怔了下,她是沒想到阿離會這樣說。龍裴挑了下眉頭,似乎很滿意他的做法,「需要什麼吩咐如冰。」
「如冰,從今日起他就是小少爺,好好照顧。」
龍裴一出聲,如冰和顧明希都怔住了。
顧明希先反應過來,「閣下……」
「我還有事先回總統府,中午如果趕不及回來陪你們用餐,晚上會儘早回來。」龍裴起立打斷了她的話,眼神冷冽的掃向如冰。
呆掉的如冰終於回過神,鞠躬,「是,我會好好照顧小少爺。」
顧明希看著他的背影離開,額頭青筋跳了跳。阿離是師父的兒子,他居然要如冰將阿離當小少爺養,這是要把師父的兒子當自己的兒子來養?
「阿離,你想做閣下的兒子?」
「不想。」薄離非很乾脆的回答,迎上顧明希複雜的眼神,直白道:「不過他比那個*成性的皇太子看起來好點,我比較欣賞他。」
*成性.……能被阿離這樣評價,看樣子霍凜墨真夠名聲狼藉的。
薄離非站起來,看著她發怔的側臉道,「其實你選擇哪個都沒關係,因為我是孤兒,你選誰都不會是我的繼父。我只要有媽咪和明希阿姨就足夠了。」
顧明希的臉色由白變黑再變的很複雜,「阿離,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先去廚房看看傭人有沒有煎好昨天醫生留下的葯。」薄離非丟下句轉身就走向廚房了,沒給顧明希說完話的機會。
顧明希徹底迷惘了。
為什麼感覺這一大一小的脾氣很像?都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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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和智囊團與龍裴開完會,人陸陸續續的從辦公室走出來,他走在最後面,透過重重背影的縫隙看到南司站在茶水室門口似乎在講電話,兩道劍眉皺的緊緊的,神色略帶不耐煩。
南司聽到腳步聲視線射過來直接與白言對視,匆匆的說了幾句切掉電話。白言刻意放緩所有腳步,等所有人都走進走廊盡頭的電梯內,他才站到南司。
「開完會了。」南司唇角掛著不羈的笑容看著他,神色怎麼都有一種掩飾。
白言點頭,心裡卻莫名的湧上一絲酸澀,他剛才是和誰在說電話,為什麼現在要用這樣掩飾的神色面對自己。
南司,你根本就不是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
南司靠著門,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莫名的不安於急促,抓了抓寸頭黑髮,在他面前絲毫沒有平常的冷靜與沉著。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白言為了緩和氣氛,找了個話題,「之前你不是想吃香菇燜雞,今天我的事沒那麼多,晚上我去買材料做給你吃,你要沒事早點回來。」
南司神色蒙上一層陰影,薄唇抿著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最近似乎挺上火的,我看看再給你煮點什麼降火的湯。你還有什麼……」
「白言!」南司忍不住的打斷他的話,眼底的歉意流溢著,低聲道:「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去和你一起吃飯。」
白言神色怔了下,嘴角佯裝的笑容僵硬幾分,迅速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淺笑,「哦!沒事,那看哪天有空我再做給你吃。」
「好。」南司點頭時,眼神像是心虛般的避開白言清澈,不染塵埃的雙瞳。
白言沉默,兩個人都沒在說話,只剩下淺淺的呼吸教纏在一起,雙方都在極力掩飾著什麼。最終白言先開了口,「沒事我先……」
話還沒說完,南司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拽進茶水室,腳一勾將門甩上把懷裡的人壓在門板上。
白言詫異,反應過來欲推開他,「你瘋了……」
「別動!」南司沉聲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雙臂如同鐵壁般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抱緊他,「讓我抱一會你。」
白言的身子僵了下,反抗的雙手緩慢的改成擁抱他的姿勢,他的下顎搭在白言的肩膀上,「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南司悶悶的開口,抱的更緊,勒的白言骨頭都在疼。
白言淺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南司沒回答,沉默半響突然開口問他,「有一天你會不會像愛我這樣去愛別人?」
白言的神色僵了一秒,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露出的笑容有點沒心沒肺的,像開玩笑道:「說不準哪天突然就和別人天雷勾地火愛的死去活來,甘柴獵火,一瀉千里。我就一腳把你踢開!」
南司鬆開他笑起來大掌揉了揉白言的頭髮,「我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要成熟、穩重,像個擎天柱一樣擋在你前面就對了。」
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白言,大概是因為他長相清秀看著挺孩子氣的,總要一個人得壓著才行。
「何止!要是真的喜歡就沒辦法,要是不喜歡,想追我不但要成熟穩重,要帥,還要非常有錢才行。」
「要是真這樣就好了。」南司低聲輕喃,像是說給白言聽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不等白言說話,他退後一步,扯著唇瓣恢復以前的壞笑:「我先去做事,你乖乖的。」話語間透著一種*溺,像是在對自己的孩子說話。
白言身子讓開,南司拉開門走出去,他的眸光一直追隨者南司的背影而去,明知道他這兩天的情緒不對勁,心事很重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南司問的問題,白言自己也想過。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想來想去,最終總會想到南司的身上,腦海里浮起的都是南司的臉,完全沒辦法想象到第二個,不是這個人就不行,有時候真是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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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顧明希抱著電腦在查關於伊家的資料,伊若死了所有的線索斷了,她的搜索範圍要放大到整個伊家來查。
薄離非抱著一本書坐在她旁邊,全神貫注的在看,房間的氣氛莫名的溫馨四溢。顧明希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太久,肩膀僵硬酸痛,不舒服的動了動。
本聚精會神的薄離非立刻反應過來,放下書,走到她身邊,小手有力的在她的肩膀上按按捏捏,「對電腦太久對身體不好,休息休息,別看!」
顧明希被他的貼心的舉動弄的心底流過溫暖放下電腦,隨口問道,「你在看什麼書?」
「在總統閣下的書房隨手拿的一本書。」
顧明希眼神看過去,旁邊還放著一本字典,「在看國外的書,能看懂?」
「看不懂!」薄離非抿出三個字,動作停頓下來,眼神里有些暗淡,「他的書房有很多很多書!全是原版的,很多字需要查。」
薄離非是一個書迷,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且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能力,最大的難聽是薄一心從沒讓人教過他語種,所以大部分原版的書籍他還需要藉助字典便查便看。
「要不然我買譯版的給你看!」顧明希不想他太辛苦了。
「不用。」薄離非搖頭,走到她身邊坐下,眼神泛著光,「總統閣下說會教我!他會很多語種!」說到龍裴的時候,薄離非的眼神里明顯透著欣賞與敬仰。
他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龍裴會多國語言,這個她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肯親自教阿離,平日里他那麼多事,會有時間親自教阿離嗎!
門口如冰敲門,「夫人,少爺,閣下打電話說趕不回來陪你們用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還是再等一會?」
「現在。」薄離非自然的大話,站起來,又道:「給媽咪的葯有熬好嗎?」
如冰見薄離非這麼關心顧明希非常開心,「少爺已經準備好了,飯後半個小時可以服用。」
「謝謝。」薄離非冷冷的神色,略有幾分小主人的風範。
飯後半個小時,薄離非監督顧明希將葯喝掉,不允許她再繼續看電腦,而是要她一起睡午覺。
顧明希拗不過他,只好暫時把事情緩下來,先休息養好身體!
一覺到下午四點,起*時阿離已經醒了不在身邊,大概是千殤在葯里加了安神的藥物,否則自己不會睡的這麼沉。換了衣服下樓,傭人有條不紊的做事。
「阿離呢?」顧明希看到如冰問道。
「夫人,您醒了。」如冰鞠躬,滿臉的笑容,「閣下和少爺在後花園種花呢。」
他回來了,這麼早?
顧明希眼底劃過一絲狐疑,轉身走向後花園,沿著鵝卵石鋪墊的小路遠遠的看到穿白襯衫蹲在那裡弄盆栽的身影,在他旁邊彎腰的阿離似乎在幫忙。
空氣中彌散著花香,陽光已經沒那麼強烈,將他們的背影烘托的溫暖和安寧。白希修長的手指沾著泥土也毫不在意,慢條斯理的處理著盆栽。
阿離在他的身邊看的很認真,一大一小都有著冷峻的輪廓,可眼底那抹專註好似是一個人般。
龍裴平常的威壓與鋒芒全無,普通的與尋常的男子無異,開口似乎在和阿離說什麼,耐心而專註。
顧明希的步伐不知不覺的停下,不知道為什麼一時間不想上前打擾他們。阿離性格孤僻,除了自己連師父都不親近,難得他會和龍裴談得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離眼尖看到她,「媽咪……」
之前在龍裴面前說她是自己媽咪,也就一直沒改口,媽咪媽咪的叫著。
龍裴聞聲,側頭看向他,漆黑的眼神里似乎流溢過笑意,與她對視。
顧明希回過神來,走向他們,「已經有這麼多花,為什麼還要再種?」
「以後你就知道了。」龍裴回答她答案卻是模糊的,手指潮濕的泥巴突然往阿離的臉頰一抹。
薄離非酷酷的神色湧上不悅,兩道淺眉緊緊的蹙著,像個小大人。「不要弄我臉上,臟。」
龍裴恍若未聞,又抹了下,眼底的光肆意而挑釁。
薄離非垂下眼帘,冰冷的神色似乎在生氣。顧明希的黛眉也蹙起,不知道龍裴為什麼要這樣做,惹阿離不高興!
氣氛緊繃,弩張劍拔。顧明希準備要過去幫阿離擦掉臉上的泥巴之時,薄離非突然去抓了把潮濕的泥巴往龍裴的臉上一抹,英俊的臉只剩下半張,剩下半張全是黑乎乎的泥巴。
顧明希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的睜大眼睛,阿離也真夠大膽的!應該從來沒有人敢對龍裴動手吧!看龍裴陰沉的臉色,擔心他會阿離做什麼……
誰知——
龍裴居然沒生氣,眼角暈開明顯的笑意,手指抓了點泥再次往阿離的額頭抹。
阿離沾滿泥巴的手就往他潔白平整的襯衫上抹,兩個人就這樣玩了起來。原本陰沉的小臉蛋逐漸輕鬆起來,雖然不似別的孩子那般會大聲笑,倒也學會了玩。
那雙冷清乾淨的瞳孔里明顯載著笑意。
顧明希看著嬉鬧的兩個身影,之前緊蹙的眉頭也逐漸舒緩下來。彷彿壓在心底許久的石頭終於被移開了,一瞬間連呼吸都輕鬆起來!
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翹,連自己都沒發現。
龍裴在陪阿離玩鬧時餘光一直注意著顧明希,捕捉到她嘴角那抹淺淺的笑意,眼底的笑意更深。沒一會白色的襯衫已經髒的不成樣也毫不在乎,躲過阿離的手,突然跨步到顧明希的面前。
沾著泥巴的手指親昵的往她的鼻子上一點,顧明希立刻變成花臉貓了。
顧明希沒想到他會來點自己,愣了下,猶豫著該怎麼做,阿離已經把手裡的泥巴團狠狠的砸在龍裴的臀部……
「媽咪,我幫你報仇了!」
龍裴只注意著顧明希,被阿離偷襲成功,扭頭看到自己的西裝褲屁股部分的泥巴,劍眉皺起,立刻去抓阿離!
阿離不怕他,立刻躲開,躲到顧明希的身後去。顧明希將他護在身後,看著他滿身的泥巴,而阿離身上也不少,兩個人都是個泥人。
「別鬧了,如冰叫我們回去吃晚餐。」顧明希用手背擦了擦鼻尖的泥巴,在他面前第一次沒有了冷漠與疏遠。
龍裴看著她的動作,清涼的美眸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眼神掃了一眼她身後躲著的阿離,手指再次落在她的鼻尖上,聲音極其溫柔的響起:「好。」
薄離非知道他是在和顧明希玩,更知道他不會傷害顧明希,倒也沒說什麼。
龍裴走到她身邊一把將薄離非抱起來,「我們回去了。」
薄離非身子在他的懷中扭動,彆扭的聲音道:「我不需要抱。」媽咪說過只有弱者才讓別人抱!薄一心的兒子不能是弱者!
龍裴不但沒放開他,反而抱的更緊,聲音低啞而霸道,「等你有能力和我對抗時再說這句話!」
薄離非知道自己現在和他比起來是以卵擊石,不掙扎了。非常嚴肅的神色,一字一頓,「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我等你!」龍裴輕鬆的語氣像是對他的藐視,讓薄離非的臉色更加的緊繃。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變強,要打敗他!
龍裴走了幾步,發現顧明希沒跟上,轉身看她,「還不走?」
顧明希回過神來,沒說話步伐跟上他。凋零在鵝卵石鋪的路上的白色花瓣被一陣風捲起,像是下了花瓣雨,輕盈飄舞,非常好看。
三個人的身影被夕陽拉的很長很長,溫婉如畫。
如冰看到龍裴和薄離非滿身的泥巴,不由的吃驚,她從沒有見過閣下這樣狼狽過,可閣下的眼底瀰漫著笑意,顯然很高興啊!
顧明希雖然沒笑,看起來也比之前好很多,不在那樣冰冷,時刻都緊繃著神經。
龍裴帶著薄離非回房間洗澡,薄離非再次鬧彆扭,要回自己房間洗。龍裴大掌一撈,直接把他拎到浴室丟在花灑下,薄離非即便是受過訓練,在他的面前明顯還是太弱小了。
第一次和人一起洗澡,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壞。因為龍裴與他的相處模式,並非長輩與晚輩,而是一種平等,朋友,對手一樣的模式相處。
這個人,其實還不錯!薄離非暗暗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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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南司有事晚上不回去,白言回去也沒事便留在辦公室處理事情,天色剛黑,他站起來鬆動了下酸痛的肩膀,準備收拾東西回去,手機忽然響起。
看到閃爍的名字,二話不說立刻接起電話,尊重的語氣到道:「秦叔叔……是,好,我一會就過去。」
南司前兩年買了房子,將在鄉下的父母接到國都來住。兩老知道南司和自己住在一起,但一直以為只是好兄弟的關係,所以經常會叫他一塊過去吃飯,對他非常好。
白言時常覺得慚愧,秦叔叔他們對自己那麼好,經常要自己勸勸南司早點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子;可自己卻一直是與南司有那樣的關係。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與南司的關係,還會對自己這麼好嗎?一定不會,一定會恨死自己了,無法原諒。
這兩年與南司在一起的生活他很幸福,伴隨幸福的還有恐慌不安,與對兩個老人家的愧疚與自責。
思緒凌亂,熟門熟路的找到門口,白言拎著半路去商店買的一些適合老人家吃的補品與水果,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南司的母親,標準的鄉下老太太,個子不高,皮膚粗糙,臉上很多斑點,看到白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子言啊……你來吃飯不要每次都帶東西,多麻煩。」
「不麻煩,阿姨!」白言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和叔叔血壓高,不能吃甜的,這些都是無糖的很適合你和叔叔吃!」
「謝謝了,你這孩子就是貼心!你有這份孝心,我們心頭就高興著了,以後常來看看我們就夠了!別帶這些東西,費錢!」秦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親昵的語氣簡直將白言當做自己兒子一樣。
「阿姨我幫你放進去。」白言一直沒讓她拿,幾包東西加水果挺沉的。她的肩膀不好,不能受力,他一直記在心裡。
白言的父母一直遠在美國,這兩年他一直把南司的父母當親生父母一樣孝敬,做的比南司更好,更為貼心與周到。
兩個老人家知道平日是白言照顧南司多,欣慰兒子有這樣的好友之外也將白言當做乾兒子般在疼愛,時不時就打電話叫他來家裡吃飯。
「好……」秦老太太笑的春風滿面,她喜歡白言的程度不亞於喜歡自己兒子。
誰讓這個乾兒子比親兒子還貼心,對他們更加的照顧。脾氣好,又會心疼人。
「阿姨,是誰來啦?」廚房傳來的清脆的聲音,讓白言的步伐一頓,眼底劃過狐疑。
今天除了叫自己來,還有誰?
「是子言,小司的好朋友,你應該認識吧!」秦老太太高興的介紹道。
從廚房走出兩個身影,一個是南司,另外一個嬌俏的身影緊貼在他的身邊,雙手親密的攬著南司的胳膊,像是膠水粘住般分不開。
白言抬頭看到他們時,剎那間手裡提的東西「嘭」的掉在地上,袋子里的蘋果摔了出來,一路滾到了客廳的沙發邊。
一瞬間似乎聽到世界崩塌的聲音,大廈傾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廢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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