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記憶的真相
孫暠有些恍惚，剛剛一瞬間，他有種自己有很厲害的夜襲和反夜襲的經驗。
然而冷靜下來后，他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有！
真要算，自己從軍才多少年，也沒有指揮過幾次夜襲，反夜襲更是第一次。
哪怕自己是穿越者，也不可能有這個經驗，所以說，這不是自己的記憶！
「莫非，是來自某個系統，原本那個主人的記憶？」孫暠只能這樣猜測，以他81點智慧屬性，要分析出這個結果並不難。
這讓他有些后怕，如果說自己沒有冷靜下來，那麼人格是否會被替代掉。
自從當初墜馬穿越到這個時代，腦子裡面就亂糟糟的，大量的記憶匯聚過來。
沒有人生閱歷，基本都是做過些什麼，看過些什麼書，學會過什麼技能的。
雖然龐雜，但更像是漫長的網課，對記憶的衝擊力沒那麼嚴重。
足足三個月，三個月可以說天天噩夢，不過好處也很明顯，收穫了不少有用的記憶。
於是才能把作坊的產業鏈發展出來，如果不是擔心守不住，甚至連造紙和炒茶都做出來了。
推廣了綁腿，士卒們的行軍能力得到提升。
以這個作為戰功，如果孫堅還活著，他當時大概已經被提拔為軍侯。
那三個月對記憶的消化，的確給他不少的好處。
現在看來，好處並非是那麼好得的，如果作為代價，自己要被奪舍的話，那就很不划算。
話說回來，自己何嘗不是奪舍……慢著，我是誰？
孫暠嘗試著回憶穿越前的事情，結果他發現一片空白，他穿越前是誰，孫暠？
為什麼，穿越前我也叫這個名字？
我的人生，經歷，這些為什麼都是空白？
我是穿越者，我來自……我來自哪裡？
為什麼，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當陳端等人注意到的時候，孫暠已經暈了過去，在馬背上。
只是這並不影響戰況，畢竟他這邊已經佔盡優勢，大軍先是包圍，然後擊敗，最後俘虜。
一場反夜襲戰，幾乎是以孫暠部全勝收尾。
當然也付出了些代價，一些破舊的帳篷什麼的。
不過花錢能打贏的仗，那麼就不是問題，不如說，戰爭本來就花錢如流水。
要是繳獲的部分，不能彌補損失的話，那麼賠本是必然的。
當祖茂、祖沖和魯肅笑著回來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對。
只是在這之前，孫暠有吩咐，呂熾出面，要求繼續按照軍令來執行，祖沖咬了咬牙，當即下令讓士卒脫去甲胄，放下朴刀。
在簡單偽裝一番之後，朝著許貢本部方向，浩浩蕩蕩殺了過去。
……………………分割線……………………
「我是誰？」意識空間裡面，孫暠覺得這裡是那麼的冰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暠其實已經蘇醒過來，只是他依然讓自己封閉在意識空間裡面。
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恐懼，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從墜馬開始，他接受自己穿越到東漢末年的事實，然後以穿越者的角度，不斷謀划。
甚至因為孫堅的死，決定奪權。
時至今日，他才突然注意到，自己完全沒有穿越前的記憶……
甚至，他連穿越前，自己到底是誰，都完全沒有記憶。
只是這不可能，因為他的確獲得許多記憶，包括大部分三國後半段的歷史事件，那些三國時代留下過名字的歷史人物，以及他們的事迹。
以及三國末年，三國歸晉，五胡亂華……
身為炎黃子孫，怎麼能夠容許異族在自己的國土上肆虐？
是以在奪權之後，不僅有了要改變孫吳命運，平定天下動蕩的念頭。
更有不讓五胡亂華髮生，讓華夏的榮光遍布世界每個角落的宏願。
大概是潛意識深處某些東西，感覺到孫暠的想法，陸陸續續的，三段人生呈現出來。
這些都是三個系統，原本主人的記憶。
和以前斷斷續續的不同，三段記憶被完整播放出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孫暠並不覺得難受。
畢竟，這不是他的記憶，也僅僅是記憶，裡面不包含人格，他只是在看電影。
最多，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共情』，卻不會出現被奪舍的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暠看完了三段記憶，也看到了三個穿越者的一聲，更明白了一個真相。
「原來，我還是孫暠，原來，我從來沒有改變！」孫暠明白了，也徹底放鬆了下來。
沒有穿越，從來不存在穿越，自己就是孫暠，江東富春孫氏子弟，孫靜長子，孫堅侄兒！
為什麼會有穿越者的錯覺，因為那個時候自己還小。
公元190年，那陣子自己才15歲。
稚嫩的同時，大腦也沒有完全發育成熟。
正是因為這樣，突然出現三段記憶，對自己來說太龐雜了。
這個情況大概觸發了大腦的防禦機制，於是在接受『自己是穿越者』這個設定后，開始緩慢整理記憶，同時生成許多虛假的記憶，來把破碎的記憶連接起來。
我，孫暠，穿越者！穿越到東漢末年，孫靜長子孫暠身上，並且附帶大量零散的記憶……
我，孫暠，東漢土著！我沒有穿越，只是繼承了三段記憶，三段人生，不屬於我的人生！
難怪，東漢末年到五胡亂華這段時期的記憶就有，在這之後的時代，就變得模糊不清。
尤其是他們穿越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至於為什麼沒有，可能是記憶容量不足被剔除了，也有可能是某種法則，去除了這段記憶。
也有可能是三人覺得，自己已經穿越，有了新的身份，所以接受自己這個身份，然後以這個身份繼續自己的人生。
畢竟，自己曾經一度也是這樣決定的。
呵，仔細想來，這或許也是受他們的影響。
不是潛移默化，而是覺得這樣有道理，所以就這樣做。
總不能因為這三位不是『自己』，所以就否定別人的一切。
自己不是什麼身心寬廣的人，但也絕對不至於做出，為了否定而否定的行為。
孔子也說過『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對自己有利的，應該貪婪地吸收才是。
好了，自己已經躲避得夠久了。
孫暠此刻的心情，只覺得豁然開朗。
曾經覺得自己是穿越者，那麼孫策孫權，甚至是孫靜，就都是便宜親戚。
現在不同了，不僅僅是血脈相連，所有人都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親戚。
哈哈，也是自己傻，明明自己過去的記憶，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個穿越者呢？
猛的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陽光，會有這樣的反應，意味著自己至少有段時間沒睜開眼睛了。
「我躺了多久？我在哪裡？」孫暠翻身起來，身體有些虛，感覺至少躺了幾天。
「您躺了三天，現在在句容縣的衙門裡面。」周泰正好護衛在側，聞言出面說道。
「這三天，發生了什麼？對了，幫忙叫點飯食過來，餓死了！」孫暠摸了摸肚子。
難怪覺得渾身酸痛，躺了三天能不痛么？
期間應該也有進食，只是顯然吃不飽。
周泰也不廢話，出去吩咐幾句，然後回來。
看向孫暠，據實彙報：「我們擊敗了許貢，許貢狼狽逃亡餘杭許昭處。只是早已得到您吩咐的程都尉，將其擒下。」
多少有些佩服，人昏過去沒錯，可什麼都安排好了，一切都如同他的預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