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那麼多的算計
024：那麼多的算計 駱晴坐在辦公室里把電腦里的照片調出來。
初曉的樣片攝影師已經發到了她的郵箱里。
驚艷！
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queen做的女裝有女王范，她起初有些擔心初曉年紀太輕，駕馭不了。
可是濃妝一上，光板一打，氣質渾然天成。
頭髮烏亮似緞，西裝西褲，精幹的直線條裙，每一件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她印象中的初曉還是跟在楚驥寒身邊什麼都聽楚驥寒的小姑娘。
變化怎麼會那麼大？
公司旗下四個品牌，兩個男裝，兩個女裝。
分別18——25，25——35的年齡層。
另一組的樣片是公主范的年輕層。
初曉的頭髮上了顏色，做得松蓬，顯得臉小而精緻。
臉上的妝變得多彩，假睫毛上粘了亮粉，眼影掃成誇張的彩虹。
荷葉邊，蕾絲層，做領做裙擺，放在她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突兀，那些元素活像是長在她身上的一般。
無論是恬靜還是大笑，每一張照片都是少女的心事。
根據攝影師設定的場景，她的眼睛里，有憧憬，有美好，有偶爾的傷感。
駱晴心中一動。
想使點心機把初曉簽多幾年。
這樣把初曉捧紅，對公司品牌有很大好處。
開始楚驥寒雖然說是給初曉當經紀人。
偏偏不簽合同。
嘴裡道貌岸然的說是朋友一場，收點小錢就是了，別弄得那麼正式，傷感情。
誰要跟他傷感情。
初曉每次一拍照片，都累得不行。
不停的換衣服。
一天拍不完，星期天也要用上。
起初白利華還罵初曉，後來初曉把支票拿回來，換成錢偷偷存了90萬，給了白利華10萬，才封了她的嘴。
文長慶知道初曉在拍廣告之後，心裡愈發的覺得局面難以收拾。
初曉現在拍點廣告都可以賺10萬。
初曉給白利華說的是10萬。
白利華給文長慶也是說的10萬。
不過開始也沒有說一百萬。
一百萬是駱晴加的錢，起初說好的模特合同不過是夏季款一季。
拍夏裝就1000塊一件衣服，上畫報的另算。
但是樣片一出來，駱晴馬上就找了初曉要私下跟她簽約。
100萬隻是五年簽約費，拍片子另算。
前提是不讓楚驥寒知道。
初曉本來就缺錢想還文長慶。
又不想要楚驥寒的，最好自己的帳自己了，不想矮他一截。
初曉偷摸著跟駱晴簽了模特合同。
駱晴馬上就去安排，想要的夏裝畫報出來之前把初曉炒紅。
類似於最美女職業或者其他，之後慢慢往高大上的路子上靠，再推出畫報投軟硬廣。
駱晴的手段瞞著初曉，初曉簽五年模特給駱晴是也瞞著楚驥寒。
初曉和以前的作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回家越來越晚。
文長慶幾次叫她早些回家吃飯，她也沒有時間。
白利華也著急，飯菜端上桌就有些怨氣，「我可是該管的都關了。你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管管？」
文長慶現在在京都自己租了房子，偶爾過來吃飯，因為周悅回來了，也不太方便。
他舔舔嘴唇，「曉現在是越來越能幹了。得把她弄回去才行，在外面太野。」
白利華接嘴道，「我早就說不能任著她，就你不聽我的話，要慣著。」
文長慶眼見著初曉路子越走越寬，自己與她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那想個什麼辦法，把她弄回去，最好她心甘情願的跟我們回去，我不想她討厭我。」
在文長慶的心裡，初曉懂事講義氣。
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初曉還是想著和他和解。
不想過去的情誼付諸流水。
文長慶也不想。
如此一來，文長慶動了心思，阻擋初曉平面模特這條路。
初曉哪有那樣的本事，個個對她態度都沒有問題，卻都在算計著她。
她一門心思想靠著自己把欠文家的錢還給文長慶，然後清清白白的和楚驥寒在一起。
楚驥寒卻沒有做過和她有未來的打算。
一百萬並不好掙，駱晴是個生意人，只想把自己的商品利益最大化。
而且駱晴聰明的察覺出來楚驥寒的態度，不然也不敢動炒作初曉的心思。
而文長慶，一副好說話，什麼都聽初曉的姿態，其實動著毀了初曉名聲的心思。
初曉哪裡玩得過那麼多人。
她和駱晴簽合同，是知道楚驥寒和駱晴從小一起長大。
駱晴知道她和楚驥寒的關係，定然不會害她。
保密也是怕楚驥寒不同意，其實以後知道了也沒有關係，先斬後奏吧。
她信任駱晴是因為信任楚驥寒。
一顆心滿滿都是楚驥寒。
滿滿都是怎麼讓自己優秀一些，和他相配一些，拿文憑和賺錢只是第一步。
周悅回來后和初曉睡一個房間。
初曉本先先還錢給文長慶，可是一合計，覺得不好，便偷偷的和周悅商量，準備合夥做個生意。
周悅這個專業其實很雞肋，如果不能對口，外面什麼工作都難找。
初曉的意思是開個給學生學樂器的地方。
周悅可以管理，還可以在裡面當老師。
周悅是音樂學院的，有很多老師資源，樂器，唱歌，舞蹈都有資源。
兩人一拍即合。
周悅不想占初曉的便宜，就去問自己唱歌地方的酒吧老闆借錢，沒想到人家一口就答應下來。
但老闆的要求是周悅還是必須去唱歌。
周悅應下來。
這下子兩個人悄悄的開始幹事業。
初曉要上班，周悅便去找房子。
當樂器教室開起來，已經是陽曆四月。
京都的柳絮漫天的飛。
乍暖還寒的天氣，初曉總是備著一件小外套。
駱晴約了初曉喝咖啡。
初曉從不翹班，覺得對不起楚驥寒。
所以駱晴只能在咖啡廳里等著這個不會利用職權的傻丫頭。
駱晴知道初曉跟周悅合夥開琴行的事情是有次拍片子，初曉要遲到，向她說明了原因。
駱晴覺得初曉挺能幹的。
做事情雷厲風行，說干就干。
跟她的姑姑有一拼。
不過駱家的女孩，不止姑姑，都挺彪悍的。
男孩倒是紳士很多。
看見初曉挽著小外套小跑過來，駱晴朝著初曉招了招手。
「晴姐，久等了。」初曉輕喘著坐下，她是出了地鐵一路跑過來的。
「沒有關係，你不累啊，天天這麼跑著！」駱晴嗔笑著端起咖啡杯，抬手招來侍應生，「南山一杯。」
駱晴記得楚驥寒總給初曉點這種。
不會錯。
「不累啊，特別充實。」初曉端起面前已有的檸檬水，大喝一口。
渴死了，這個天氣特別乾燥。
「曉曉。」駱晴靠在桌沿邊上，「我跟你說件事情。你考慮一下？」
「你說。」
駱晴咂了一下嘴，「夏裝的畫冊做出來了，上次我拿回家，一個朋友是做化妝品和護膚品的，想找你拍廣告，你有沒有興趣？」
「這個的話。」初曉猶豫了。
敢和駱晴簽五年合同是因為楚驥寒這個後盾。
有安全感。
但是外面的人，隔了一層關係，她就不想了。
至少得和楚驥寒商量一下。
而駱晴的意思是不要和楚驥寒商量。
女人就應該什麼事都自己做主，不要做男人的附屬品。
初曉當然懂這個意思。
但是化妝品廣告如果大量投放電視媒體。
她擔心會影響她和楚驥寒的感情。
畢竟給駱晴拍，說是幫忙，講得過去。
再去接別的，就會被人說三道四了。
「曉曉，價錢會很好，以我們的關係，我肯定不能讓他坑你。」
初曉沉默。
她相信駱晴。
「曉曉，你想想，你那個琴行看著是不錯，裝修都挺好，可是有很多軟體的東西還是要配套上去的。」
「我正在想辦法，讓學生考級方便。」
「你如果建立了圈子，就不同了。你混進圈子裡面，如果什麼明星晚會，找兩個孩子伴奏伴唱的，有了這些資歷過級輕鬆得很，而且家長很樂意把孩子送到有表演機會的地方去，琴行會越做越高檔。」
駱晴打著自己的算盤想把初曉弄紅。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最美女職員」這種噱頭。
多少有些忌諱楚驥寒。
萬一楚驥寒腦子一轉猜到是她做的，翻了臉可不好。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初曉通過不斷的刷臉紅起來。
這合同簽了五年，五年時間初曉要是不火，這一百萬的簽約費是虧的。
初曉的咖啡剛一端起來，楚驥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寶貝兒，在哪兒？」楚驥寒今天晚走了一點，初曉說晚上有事。
他現在需要打個電話給初曉，問問她的安排，以示關心。
初曉聽楚驥寒叫得肉麻就知道他肯定身邊沒人。
可是她卻不好意思，生怕電話的聲音會大，如果讓駱晴聽見了不好意思。
「我跟晴姐在一起呢。」
「啊？在哪兒，告訴我地址，我過去請你們吃飯。」
初曉看了一眼駱晴，「是驥寒。」
「讓他過來吧。」駱晴違心含笑。
真討厭，哪哪都有他！
明明玩玩的，非要管那麼寬。
駱晴就差跟初曉說，「姑娘，你醒醒吧，人家跟邱家的婚事可是賴不掉的了，圈子裡都知道！我給你介紹個算了。」
有些話終究不能說出口。
楚驥寒不一陣便到了咖啡廳，直接在初曉身邊坐下來。
駱晴給楚驥寒點了咖啡。
楚驥寒贊咖啡好味道的時候，一臉不知情的問駱晴，「晴姐，把我曉曉約出來幹什麼？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哈哈！」
駱晴才笑出來，初曉就一手肘撞的楚驥寒的手臂上。
「你無聊不無聊啊！」
楚驥寒早就猜到駱晴想打初曉的主意。
他才不準。
初曉那些片子他都看過了，如果初曉往那方面發展，以後肯定不會在楚氏繼續幹下去。
那麼他想見她就更難了。
駱晴看著楚驥寒那雙賊眼就煩，知道初曉會說，乾脆早一步講。
「想給初曉介紹個廣告單子。」
「那晴姐也該聯繫我這個經紀人不是嗎？」楚驥寒嬉皮笑臉的說著，眼裡已經沒了多少笑意。
初曉抿了下唇。
偏頭朝著楚驥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驥寒，晴姐的意思是有錢賺，不賺白不賺。」
「那也應該先和我說不是？」
駱晴看著著架勢，楚驥寒有點想找她算賬啊。
呵，真是。
也只有初曉這種小姑娘才會相信這個大尾巴狼。
「我去個洗手間。」駱晴拿了手機往衛生間走。
須臾，楚驥寒一聲簡訊提醒。
楚驥寒也去了衛生間。
駱晴看到楚驥寒，朝著他招手，然後往樓道口走去。
楚驥寒跟上。
駱晴倚靠在門角上，環著雙臂，大姐大的樣子，「驥寒，我知道你想怪我。
可是咱們從小玩到大，雖然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我會害她不成？
你心裡那些小九九不用我說得太明白吧？
見過曉曉的，誰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是那丫頭傻不清楚而已。
曉曉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靠自己賺些錢。
你有時候應該多給她點空間。
戀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幫她實現更大的價值，而不是束縛她。
曉曉是喜歡你才會什麼都聽你的意見。
她如果不喜歡你，還會聽你的？
既然如此，你就讓她的更閃光就好了。
其實吧，戀人這個東西，這三年在一起，鬼知道三年後怎麼樣。
萬一以後你們分手了，人家曉曉好歹還有自己的錢和人脈。
沒有你了，不在楚氏了，她還有別的事業。
你又不會娶她跟她結婚。
她又不想要你的錢，你幹嘛不讓她自己去賺點？
我給她介紹的活，又不會有潛規則，你怕個什麼勁！
還是說，你自私的不肯給她未來，連讓現在的發展都不肯給嗎？
……」
駱晴收了聲。
這麼直白，楚驥寒不會不明白。
楚驥寒被駱晴說得悶悶的。
很沉很沉的那種悶。
「你不要再曉曉面前亂說。」被駱晴數落一番，楚驥寒有些怕。
怕初曉知道了他的心態。
「驥寒，我跟你才是朋友，曉曉是漂亮，有氣質，你們分手了我也會用她，但是我不會去她面前敗壞你。」
駱晴甩了一下頭髮，「真的，驥寒，這件事情你做得挺不地道的。
以曉曉的性子，要是知道你這麼玩她，肯定不會跟你在一起。
你說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花錢包養一個好了，幹嘛非要找這種動感情的。
沒事撐的吧你？」
「好了！」楚驥寒煩得很，「別唐僧了。你更年期了是不是？」
駱晴白了楚驥寒一眼，「隨你便。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是勸你，如果曉曉想賺這個錢，你別攔著。」
「你管我攔不攔！」楚驥寒活動了肩膀。
初曉正接著白利華的電話。
電話里的意思是要她回去老家，妹妹高中，需要人輔導。
外人輔導白利華不放心。
初曉在外面做過家教，有經驗，讓初曉把工作辭了，回老家管妹妹。
初曉氣顫，「媽，我可以負責妹妹請家教的錢。」
「你錢多得很啊！老師都是按小時收費的！」
「沒關係，按小時收費，我也出！」
白利華聲音大了起來，「你到底當不當凌凌是你妹妹！高中多重要！以後可以上個好大學！你就這麼怕你妹妹考個好大學是不是！」
初曉被冤枉習慣了倒也不計較，可不生氣是不可能。
同樣都是孩子，她成績優秀不讓她上高中。
現在妹妹高中，卻要她辭職回去專門輔導。
「可是我現在在外面能賺錢，如果回去了，就完全沒有收入了！
妹妹如果要請家教，我事養得起的，我的經驗還能比那些專門負責高中課程的老師來得強？
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哪怕一次也行。」
「你敢教訓我了是不是！你沒有收入，人家長慶會養著你！」
初曉冷著臉拿著電話，她記得楚驥寒的話，不准她被白利華傷害，現在她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我才不要別人養！我不會回去的，妹妹請老師的錢我出，你不要就算了。」
「你！！」
「你在京都也住了這麼久了，不怕我爸跟鎮上的那些寡婦勾搭，你就繼續住下去！」
「初曉！你個爛蹄子，敢亂說話！」
「媽，以後別罵得太難聽了，古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罵我的時候想想我是誰的女兒。你覺得我錢不幹凈，你們的錢乾淨，就拿起骨氣來，不要接我的髒錢。」
初曉掛了電話，手機網桌面上一扔！
那頭白利華坐的地上撒潑，「這個天打雷劈的！居然敢罵我了！」
文長慶當時就在白利華旁邊，為了怕初曉誤會，一直沒有出聲。
白利華罵初曉他也受不了。
「以後不要罵曉了，畢竟是我媳婦兒！」
文長慶聲音微冷，嚇了白利華一跳。
……
楚驥寒在初曉身邊坐下來。
突然來人，嚇了初曉一大跳。
「曉曉。」楚驥寒在初曉臉上啄了一下。
初曉已經習慣了，「嗯？」
「晚上我們吃了飯玩一會再去吃宵夜，怎麼樣？」
「你不怕家裡人找你？」
初曉懂事，楚驥寒有時候想，是不是初曉太乖了，什麼都理解他，所以他才這麼肆無忌憚。
「我會叫上芮芮，她會帶他男朋友。」
初曉很想和楚驥寒一起吃飯，有正大光明的感覺，特別好，「我們吃什麼？我昨天發工資了，我請客。」
「得了吧，快存著你的小金庫。」
初曉瞪著楚驥寒，「看不起我？你不要選貴得太離譜的地方就好！」
楚驥寒伸臂搭在初曉的肩膀上，靠得很近，親密極了，「我哪會，行，我們去燒烤吧，芮芮喜歡那個，這樣她發朋友圈的照片，她爸爸不會懷疑。」
初曉愉快的點頭，和他在一起吃什麼並不重要。
可是點頭是不竟偷偷想，楚驥寒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
以後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他就會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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