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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一波,動蕩

  158:第一波,動蕩    楚建勛心中呯的跳出兩個字——逆子! 

  他一直想顧展唯認祖歸宗,可楚峻北如果不放手南心,對於顧展唯來說,將會永遠都是一種尷尬,也沒有可能踏進楚家這個門坎。 

  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 

  難道說,從報復,真的有了感情? 

  楚建勛沒再說什麼,在楚峻北表達完自己的感想後起了身。 

  王立波回頭看一眼楚峻北,這傢伙,老戰友都坑!這要是以後穿了幫,讓我還怎麼在警界混! 

  楚峻北朝著王立波飛揚了眉。 

  王立波呲牙隨著楚建勛離去。 

  南心「搶救」了過來,楚峻北成功入住華頂,一家人終於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楚建勛沒再找南心麻煩,甚至可以用消聲匿跡來形容。 

  正是因為這種消聲匿跡才讓楚峻北有些不安。 ……

  下午五點,因為天空陰雲遮日已經黑如寂夜。 

  京都落雪輕揚,細小的雪沫子在路燈的光暈里像被風舞飛的塵。 

  楚建勛和邱正義坐在軍用吉普的後座侃侃而談,他們的方向是京都一處神秘的宅子,那是一處鮮少人知的飯莊。 

  今天去是因為林在那裡見現任總統,孟有良。 

  楚建勛在車裡跟邱正義聊起了兒子的事情。 

  只見邱正義頗為為難。 

  「建勛,以咱們的交情,我是願意幫你的,可你也知道我那兒子,毛得順著摸。」 

  邱正義側睨著楚建勛,只見最近老了不少。 

  楚建勛道,「我知道,銘俊骨子裡那股子勁跟峻北實際上就一個德性,無非一個外放一些,一個看著內斂些。」 

  楚建勛手中雪茄半天沒嘬,手指上那力道都用了雪茄上,差點沒捏個坑出來。 

  邱正義亦是眉頭輕鎖,深沉的眸底光影交措,無法揣度。 

  他平悠的敘述中不掩絲絲輕嘆,「咱們是老戰友,劉湘和燕玲關係也好。雖然前些年你還在部隊的時候咱們有時候也會意見不合,也會針鋒相對,還會為了一些利益彼此算計。 

  可就算如此,但咱們戰友情誼始終在。 

  咱們兩個的兒子從小就不和,你爭我搶的,沒一天消停過。 

  但我一直都希望銘俊和峻北好好相處,兩個人像我們一樣做兄弟。 

  當初兩個孩子出生,咱們還選了同音的字。 

  前幾年眼瞅著要好了,結果峻北為了裴錦程弄了八輛軍車從銘俊車上搶了個女人下來。 

  銘俊失了面子,當天晚上就燒了車。 

  這事情雖然幾家人坐在桌面上也算是和解,可疙瘩好幾年都在銘俊心裡。 

  現在好不容易兩個人到了三十齣頭的年紀合作了一個項目,說真的,我高興得很,如果銘俊和峻北都聯手了,這京都的蛋糕還怕被別人搶去? 

  放眼整個北方,咱們兩家孩子聯手,是最最好的組合了,沒人比得了! 

  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讓邱家撤了城南那塊地皮的項目,萬一峻北和銘俊又翻了,可怎麼辦?」 

  楚建勛拳頭緊了又緊,唇片翕動時亦可見他情緒波動。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家裡一些事情真的不方便說。 

  不是我願意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但這幾年我一直放縱他,不跟他計較。 

  他公然和我斷絕關係,我從部隊里退下來,再不怕連累戰友和同壕的名聲了,我也懶得理,他畢竟是我兒子,我能把他如何了? 

  可現在我若再不挫挫他的銳氣,他就會一直飛揚跋扈。我也不想憑著私交胡亂開口,讓你難做。 

  可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我啊,一把年紀,就盼著家和萬事興。」 

  邱正義點頭,「我理解,我理解,不過我勸你不要下太重的手,到時候父子關係弄到不可挽回,你說怎麼辦?」 

  「我有分寸。」楚建勛感覺自己回不了頭。 

  當初為了想要認回兒子,又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剛剛上-台的孟有良和一幫同僚,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他也不捨得摘了軍銜,畢竟局勢動蕩起來就說不準。 

  想當初在楚家,誰不以楚建勛為豪。 

  做生意的,哪個不看著他的眉梢眼角做事? 

  飯桌上不小心咳了一聲大家都得停下來看他是不是有話說。 

  可如今,雖然餘威仍在,但少了光環坐在戰友的車上都感覺與往昔有所不同。 

  他這麼多榮耀都能放下,無論如何,他都是要把兒子認回來的。 

  車子在清幽靜默的飯莊停下來,下車前楚建勛剪了雪茄。 

  兩人轉過蜿蜒曲折的竹林小徑,走到了一處庭苑外。 

  有警衛員站在門口,見到楚建勛和邱正義,立時挺身敬禮,「首長好!」 

  就算楚建勛已經退下來好幾年,也知道孟有良警衛員必然是給邱正義敬禮,可心裡的失落仍在。 

  商不如政,只有在那個高處感受過權利美好的人才會有這種失落。 

  突然不知道自己當年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只可惜了兒子楚峻北,明明有大好前途。 

  楚家明明可以因為楚峻北未來的成就而屹立不倒.……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警衛員替二人打開門,「小心門檻。」 

  二人抬腳進了門內,警衛員關上門。 

  「建勛,正義!」孟有良從偏廳的位置走出來,「你們怎麼會這麼晚,快來快來,這爐都打起來了。」 

  或許從過軍的人都是脊背筆直不含的,三人雖然已經不是壯年,卻也都是身姿卓卓,宛如蒼松翠柏。 

  「來晚了來晚了。」 

  三人笑著,往偏廳走去,楚建勛看了一眼廳房,「咦,夫人沒來?」 

  孟有良笑意朗朗,「沒,這次我過來趕得急,而且只呆一晚,她就在g城陪孩子們,隨她吧。那幾個小孩看著她一回g城,就要賴著她陪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邱正義陪笑道,「那是夫人隨和面善。」 

  孟有良的椅子由警衛員拉開,「哈哈,面善什麼,你是沒瞧著她凶的時候。」 

  其他兩人的椅 子也被拉開,等三人都坐下,孟有良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讓人在對面院子也開了爐,天氣冷,你們也去打個火鍋。」 

  警衛員笑著敬禮離開,卻也沒真的全去打火鍋,依舊輪著值勤。 

  今天吃得很簡單,甚至鄉土,簡單的涮羊肉。 

  但幾人都吃得眉開眼笑,好像幾十年前的歲月一樣隨意。 

  邱正義夾著肉片摁進滾著水的鍋槽里,「孟先生越來越忙,咱們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少了。」 

  「我也不想忙,但我還不想昏庸啊。」孟有良自嘲后又是哈哈大笑。 

  「建勛。」孟有良收了臉上大笑的神情。 

  「孟先生您說。」 

  孟有良將涮好的羊肉放進調料碗里,蘸了蘸,笑容紳士和煦,「別跟我說敬語,私下咱們幾個用不著那些禮數。」 

  「欸。」楚建勛大方從容一應,「那你說。」 

  「以前阿燁退伍,後來峻北退伍,我是真的感到很痛心,他們都有他們的苦衷,我不方便說什麼,但你啊,在那個時候退下來,弄得我身邊都少一個人,舉步維艱啊。」 

  楚建勛神色頗有些難為情,「孟先生,我也有苦衷,當初是怕連累你,你剛上任,如果我有軍銜出了醜聞,對你影響很大。」 

  「我不問,我不問。」孟有良馬上打住,執起酒杯舉了舉,楚建勛和邱正義都齊齊放下筷箸,舉杯相碰。 

  三人仰首飲酒後,孟有良道,「我們到了這把年紀,苦衷再所難免,你不說的事情,我不會刨根就底,但今天約你和正義過來,是真的有事相商。」 

  「孟先生請講。」 

  孟有良道,「北方原本有你們二位我也放心,但建勛這個位置空下來,一空就是三年多。我一直都沒往那裡安人,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 

  正義如果一個人把握著京都這邊的軍事,恐怕更容易被人夾攻,成為公敵。所以還是得安一個人才行,免得有些人一門心思想著對付正義。」 

  邱正義也算是權力場上翻滾了幾十年的老薑,孟有良再是顧及同壕情義,也不會單單為了他個人安危而這樣考慮。 

  說到底權利還是要分散,不能集中在他一個人手上。 

  如果自比一把劍的話,孟有良手中握著的劍可以傷別人,也有可能自傷。 

  權利分散后,有兩把劍相互抗衡,孟有良也會少些顧慮。 

  當總統的人說的場面話,信四分之一足矣。 

  孟有良的權謀和掣肘之術,必然是這個權利場中的佼佼者,否則也走不到今天。 

  邱正義心裡清楚,他看了一眼楚建勛,楚建勛也正好與之對視,二人一個眼風,已經瞭然。 

  孟有良將碗中蘸了調料的羊肉送進嘴裡,合嘴慢嚼。 

  一口白酒滑進嘴裡,咽進喉嚨后他又道,「沈家你們都是知道的,沈宗業這個人我觀察了三年,你們意向如何?」 

  楚建勛一怔! 

  沈宗業!何止是知道,這是他的妹夫! 

  「會不會提得太快?」在楚建勛的眼裡,沈宗業要想坐他三年前的位置,肯定就要越級提拔! 

  這是有風險的。 

  「沈宗業這個人做事很有能力,現在北方的這批人,我還沒有發現比他更合適的,若峻北當初不退……」說到這件事,孟有良不止一次嘆息。 

  聽到孟有良的嘆息聲,楚建勛更是痛心疾首,這何止是可惜!簡直是痛惜! 

  這是一段永遠都不想去回想的事! 

  邱正義「咦?」了一聲,「沈宗業的侄女,不是玥昔嗎?峻北以前的女朋友。」 

  楚建勛心裡說不清的滋味,孟有良來跟他們說件事,大概已經知道楚家和沈家關係近。 

  這種權利嫁接過渡,沈家很合適,面上看著都合適,但別人不知道的是,他和這個妹夫有致命的硬傷--政見不和! 

  孟有良已經做了決定,至多是想了解一下沈宗業這個人的私下為人。 

  「嗯,正是。」楚建勛如實道,「只是如今峻北同靳家小姐結了婚。 

  沈宗業是我的妹夫,我這些年看著還是不錯的,為人一直比較低調,對人也算是謙和。 

  只是脾氣嘛,我覺得走上這條路的男人,多少會有些,宗業一樣會有些脾氣。 

  這是比較客觀的評價。」 

  楚建勛不敢有浮誇,薦人這種事情本來就要小心。 

  他若說了不好的話,沈宗業以後得了勢,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盡說好的,萬一上位之後又出了事,在孟有良那裡便是污薦。 

  特別沈宗業還是他妹夫這層關係,更不能亂說,一切全憑孟有良的意思才行。 

  孟有良大笑,執起酒杯又走了一杯。 

  「建勛,我就喜歡這種態度,不偏誰,也不踩誰,我知道你這人對待這些事尤其客觀才想聽聽你的意見。 

  如此看來,這個人是可以提的。」 

  邱正義倒也不摻言,這個姓沈的,提上來就是用來掣肘他權利的人。 

  如果他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到時候孟有良還以為他有狼子野心。 

  現在這幾年正是孟有良大刀闊斧砍枝斬異的時候,他一定要小心才行。 ……

  回去的路上,楚建勛一直沒作聲,邱正義也心思沉重。 

  「建勛,還要邱家撤城南那塊地的開發項目嗎?」 

  楚建勛心不在焉的答非所問,「我真是沒想到孟先生會提宗業。」 

  邱正義略有不安,「你不放心?」 

  楚建勛搖頭,「我倒沒什麼不放心的,他上去我倒沒什麼,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心裡七上八下得很。」 

  邱正義拍了拍楚建勛的腿,「你呀,別想這麼多,你和峻北都退了出來,沈家上去正好,關係一直建立著,對家族也有好處。」 

  楚建勛「嗯」聲點頭,「你說得對,最近是家事太多,擾得我不安寧。」 

  「孩子們一點也不知道收斂,這些日子你怕是也看到了駱家那個二千金纏著銘俊的事了。哎。」邱正義長嘆一聲,「駱家也不管的,弄得我有意向給銘俊看好的幾家閨秀都嚇著了。」 

  楚建勛笑了笑,「落落那孩子性子挺好的,其實我倒是覺得她跟銘俊合適,駱落做生意很有決斷力,你啊,可別嫌棄。」 

  「哎,太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了,完全把握不住那個度。銘俊要躲著,我就隨他了。」 

  楚建勛一路跟邱正義聊到湘園。 

  邱正義送了楚建勛便又回大院。 

  楚建勛回到湘園還沒到主樓便給楚峻北打了電話,「你回來,我有事同你商量,馬上!」 

  楚峻北接到電話便聽出了楚建勛口吻里的不對勁。 

  不似曾經控制不住的火氣,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壓力,以前雖是不往來,但現在南心隨時有可能被捏著。 

  一念至此,便應了下來,「好。」 ……

  湘園主樓的書房裡楚建勛坐在書桌前,拿著鋼筆畫架構,畫一次揉一次紙團扔進垃圾桶,直到楚峻北到了書房他才抬眼。 

  「峻北,你過來。」 

  楚峻北抬步朝著書桌走去,雙掌往桌上一撐,打趣的看著楚建勛,「喲,毛筆字沒興趣練,開始練硬筆書法了?」 

  「你看看我這手字寫得如何。」楚建勛把紙往楚峻北面前一推。 

  楚峻北笑著將紙拉到自己面前,內雙的眼帘下垂,能看見眼帘上那道淺淺的肉印,睫毛扇了兩下后靜止下來。 

  眸里噙著的笑意逐漸冷下來,「姑父要上了?」 

  「嗯!」 

  「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今天晚上我跟你邱伯伯才和孟先生吃過飯。」 

  楚峻北抬手揉了揉額角,眼裡突然有了陰沉的雲,姑父和父親政見不和的事情,圈內關係近的人多少知道些,「孟伯伯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楚建勛往後一靠,今天顯得猶為疲倦,「他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問我們,不過是想試探一下。 

  雖然我退了下來,但在京都還有門生,孟先生不直接提我曾經的部下,就說明他不想我的勢利再伸展。 

  至於叫你邱伯伯一起,大致也是敲個警鐘,現在孟先生大權在握,睥睨天下,他估計也是想讓你邱伯伯老實些。 

  孟先生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想扶誰都可以,以後想踩誰也可以。」 

  「可偏偏是和你政見有所不和的姑父?」楚峻北此時放下跟楚建勛之間的嫌隙,看著這張人物架構表,不由得心如沉磐。 

  書房裡的燈光亮如白晝,楚峻北拿著手中紙抄回身一靠,半坐在書桌邊沿。 

  凝著「沈宗業」這個名字的時候,俊眉深鎖。 

  唇片深抿一下,俊逸瀟洒的鼻峰上泛著燈光照來的光澤。 

  他本是生得俊朗鐵硬的模樣,若是神色冷肅起來,硬是叫人不敢靠近。 

  「孟伯伯不僅僅是在防著你的部下,也在防著邱伯伯,沈家和邱家可沒有半點交集。 

  姑父又和你政見不和! 

  如果權利倒轉,沈家這是要居楚家之上了!」 

  楚峻北突然回過身,下頜崩著,完美如鐵鑄般的剛毅此時滲著冷意,雙眸如蒼漠之鷹一般緊緊盯住楚建勛。 

  「爸,你是不是該打聽一下,你以前的部下是不是不老實,惹到了孟伯伯?」 

  「我等會就打個電話!」 

  「還不僅僅是你,我估摸著,邱伯伯有什麼舉動也讓孟伯伯不舒坦了。不然怎麼會不提你的部下,卻提姑父上去?」 

  「事情我會問清楚,但現在的情況是沈宗業被提上去肯定是板上釘釘,你不要和玥昔再鬧,給我收斂起來!」 

  「這是我的私事!」 

  楚建勛發了火,「私事!私事個屁!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收斂著!」 ……

  京都還在飛雪,天地間皚皚無邊,沈宗業走馬上任之後,楚碧晴在楚家兩位哥哥面前說話的腔調都變得高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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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親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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