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144:我這麼喜歡你,怎麼辦才好?

144:我這麼喜歡你,怎麼辦才好?

  144:我這麼喜歡你,怎麼辦才好?    「峻北?」沈玥昔喊了楚峻北一聲,她能敏感的察覺到楚峻北的靈魂有那一瞬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他像是失了魂。 

  楚峻北回過神來,他儘力壓著血液中欲要暴-動的因子,「玥昔,你僭越了。」 

  楚峻北知道,他還能在這裡坐不超過三分鐘。 

  否則他會把這桌子掀了。 

  他會忍不住沖著所有人吼罵。 

  三分鐘后,他所有偽裝起來的紳士風度都會被他心中的升騰而起的火焰給燒成灰燼。 

  沈玥昔端莊如常,她放在桌下的手指絞在一起,緊張的勾扯著。 

  她努力讓自己面對楚峻北,面對他那隻隨時都要從身體里衝出來的猛獸,她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她大吸一口氣,聲音雖是不大,卻有朗朗之氣,「我有沒有僭越,我知道。我始終愛你。 

  可你情願讓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人騙,也不肯相信我? 

  你了解她什麼?她做什麼事難道不是有目的的? 

  她喜歡你嗎?我告訴你,根本不是! 

  她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她的前夫! 

  我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可以像你一樣走進我的心。 

  我是了解女人的!女人永遠不會忘記她的初戀,永遠都不會! 

  峻北,你不了解她!她只是依附你! 

  她在京都,依附不了顧展唯,他只能依附你,如果她有朝一日翅膀硬了可以飛回南方,她一定會選擇顧展唯而放棄你!」 

  楚峻北已經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聽到兩個人來跟他上課。 

  來勸導他。 

  來跟他分析。 

  來批判他的作為。 

  他們都覺得自己異常犀利,可以一針見血的道破他的內心世界,甚至也道破南心的內心世界。 

  日子是他和南心在過,但卻成了別人心中感情標尺的異類。 

  依附嗎? 

  只是依附嗎? 

  楚峻北淡環四周一圈,想要盡自己所能讓這些勸阻他的人放棄,可是他卻只能蒼白的說道,「你不是我,你不能了解我的感受。」 

  「不,峻北,我了解你!你根本就討厭別人不對你付出感情!」沈玥昔生怕時間快速過而不給楚峻北留下來的機會。 

  她最近想要約他,比登天還要難。 

  他不回湘園,根本見不到面,去他公司找人,沒有預約不管是誰都不給見。 

  包括她沈玥昔。 

  她感受到了他的報復,兇狠的反擊,對她曾經離去的反擊! 

  他和顏悅色,不跟她吵,不跟她鬧,只是淡淡的對她,只是不給她希望。 

  再這麼熬下去,人都要瘋了。 

  沈玥昔的頭髮束在後頸窩,顯得嫻淑知性,優美端莊。 

  楚峻北的目光卻沒有看著對面曾經欣賞又喜愛的女人,而是落在牛皮紙袋上。 

  「我先走。」他拿起紙袋站了起來,拿上大衣外套便離開。 

  「峻北!」沈玥昔快速掏出錢包付錢,找零也沒要就追了出去。 

  沈玥昔每次腦子裡出現闖闖和靳南心的模樣,就覺得這兩個人長得可真像。 

  弟弟? 

  年齡相差這麼大的弟弟? 

  有些問題實在覺得太奇怪。 

  她只是抱著僥倖的心態來做這件事,如果不是,她一定不會亂說。 

  可闖闖的的確確是靳南心的兒子,dna不會說謊。 

  而楚峻北和靳南心有交集才不過幾個月,可想而知被騙得有多慘。 

  沈玥昔始終相信她可以撼動楚峻北心底的潔癖。 

  她一定有辦法成功讓楚峻北放棄這段婚姻。 

  楚峻北絕對不會甘心要這樣一個女人。 

  可最終她沒有追上楚峻北。 

  楚峻北的車子一路往海景園的方向開。 

  在路上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想,就覺得腦子裡一陣一陣的空白,什麼也沒有,突然出現的東西,東一個南心,西一個闖闖,南一盤餃子,北一鍋粥。 

  四面八方襲卷而來的都不是他努力想要去搞清楚的事。 

  越來越模糊。 

  讓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快開到目的地了,又轉了方向盤,往別的地方開去,沒有目的的駛離。 

  那個牛皮紙袋楚峻北沒有打開,它安靜的躺在副座上。 

  牛皮紙給人一種陳舊感,好象是從歲月的櫥櫃里取出來的一樣,裡面的東西莫名的讓人覺得神秘而貴重。 

  他沒有打開它。 

  好奇害死貓,他討厭牛皮紙給人帶來的神秘感,厭惡那個袋子里可能會鑽出來的一切訊息。 

  他一直想,一直想,為什麼要打開? 

  打開后,證明了什麼? 

  證明了之後他要做什麼? 

  天空的雲連成一片,抱作一團,任北風呼嘯,它們也團結如鐵牆,始終不散,頑強的飄浮在京都上空。 

  沈玥昔說的話,像是把灰色的雲層撕開倒下來的暴風雨,一陣陣的飛舞,讓他看不清路況。 

  他懷疑過,曾經就懷疑過。 

  闖闖胖乎乎的,現在和南心在一起對比,除了看不出來臉型,感覺便很像。 

  那嘴,一個模子印下來的。 

  楚峻北不想看那些文件,是因為他已經基本可以證實,是事實。 

  沈玥昔做事情向來如此,沒有萬全的把握,她不會把這些證據拋出來。 

  如果是假的,就算她已經調查完了,也不會透露半個字,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楚峻北把窗戶摁開,讓雪花飛進車裡,撲在臉上。 

  冰涼的觸感鑽進毛孔,他想讓自己冷得發抖,可是他全身熱得出汗。 

  無論如何都壓不住他心中燃燒著的怒意! 

  他是被她當成猴一樣的耍,騙成現在這樣。 

  他一天到晚傻呵呵的享受著她的欺騙,還樂此不彼。 

  還自我感覺良好的毫不在意她的小心機。 

  覺得她的小心機給他帶來了很多快樂。 

  他自信的以為可以操控她。 

  而他才是被操控的那一個。 

  心裡的火球橫衝直撞,燒得他整個胸腔又燙又痛。 

  天空烏雲遮日,不見刺眼的光,不見碧藍的縫隙,那裡面還儲蓄著大量的雪,漫不經心的準備跟地面生存的人類打一場持久戰。 

  如果這雪再下上三五天,就是雪災了。 

  這雪一直下,老天爺就贏了,完勝,人類沒有反抗的能力。 

  楚峻北覺得他知道這袋子東西的時候,就輸了,輸了還怕認。 

  一想到「輸了」二字,心臟突然被扯開了似了,傷口在沒有壓下去的怒火中烤,火辣辣的疼。 

  已經不太記得沈玥昔當初離開之後的心情,大概是頹廢的,心痛的,孤獨的,憤怒的,然後他把自己封起來。 

  他誰也不要依靠! 

  這些拋棄他的人,與他對立的人,他誰也不需要。 

  他沒有停過的工作,忘了疼痛,然後麻木。 

  可現在,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被欺騙的疼痛。 

  南心跟著他回楚家時的情景,他至今記得。 

  她沒有因為湘園的豪華而眼中閃過異色,她沒有討好任何人,她只是跟著他。 

  那時候他就覺得,哎,真好,有個人明知道對面都是敵人,卻還是願意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他該好好對待她。 

  若早些知道她騙他,也不至於陷成這樣。 

  陷成如今這樣。 

  他還期望著以後就辦一個紫色的婚禮,長長久久的穩定婚姻。 

  他已經努力放下她過去有一段婚姻的事實,反正他也有過過去,誰的感情史都不是清清白白。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有一個孩子! 

  婚姻或許可以斬斷,男女感情或許可以斬斷。 

  可是血脈 卻斬不斷! 

  闖闖曾經趴在南心的胸脯上拉衣服,要找奶喝,他還不高興,把闖闖拎開。 

  呵,他早就懷疑! 

  楚峻北踩下剎車時,車子停在哪個空曠的地方已經不知道了,前面沒了路,雪堆了很高。 

  他看著擋著車前的雪堆 子,空氣感覺都稀薄了起來,開始大口的喘著氣。 

  這女人這樣用心良苦的騙他,他不能放過她! 

  他會離婚,他楚峻北還不至於落到要給別的男人養兒子的地步! 

  他自私,狹隘,他沒那麼心胸豁達。 

  手機里的小跳蛙突然唱起來。 

  那蹩腳的普通話傳進楚峻北的耳朵里便讓他肝顫。 

  以前總是心裡默默的說,那頂小綠帽! 

  真是一語成讖! 

  聽著闖闖的歌聲,楚峻北覺得有鋼針在刺耳朵,耳心子疼得在流血似的。 

  來電上顯示著名字。 

  南心。 

  他看著名字呼吸更是粗促,牙關緊緊咬合,目露凶光! 

  若她在他面前,他要掐死她! 

  這個心機深沉陰毒的女人! 

  他一定會掐死她! 

  歌聲唱了四遍,楚峻北接起電話來,聲音冰涼,「喂。」 

  只要下一句,他就會說,你給我滾! 

  南心的聲音帶著哭腔傳過來,「峻北,你嚇死我了,在哪兒!剛剛你不接我電話,我就打電話去你公司,說你早就出去了! 

  你又不接我電話,我以為路上雪大,車子出了事。 

  你不接我電話都嚇壞我了,你知道嗎?你在哪裡?」 

  楚峻北闔著眼睛,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肝顫,呼吸顫,手指顫,連闔著的眼帘都在顫。 

  眼框很熱很酸似的,他壓了壓,怕自己的眼睛里會鑽出些奇奇怪怪的液體。 

  他沒有讓她滾,呼吸頓了頓,「剛剛我有點事,沒聽見,我有個應酬,晚點回去。」 

  電話那頭的女人明顯舒了口氣,像是久懸的心終於放下,「哦,好,那晚上你開車小心點,早點回來,路況不好。」 

  他聲音溫柔,安撫的聲音從電話這頭,傳到那頭,「嗯,我知道。」 

  電話掛斷,屏幕黑下去。 

  楚峻北伏在方向盤上,他感受到自己胸腔巨大的起伏。 

  是想法與現實在打架,瘋狂的廝殺,一場激烈的戰鬥就在他的身體上五臟六腑上在開戰。 

  戰鼓掀天震響,刀劍無眼,羽箭無情,只覺得一刀一箭的都砍在血肉上,體無完膚的痛感分外清明。 

  他強忍著沒讓自己吼出來,一直壓著,壓著。 

  哪怕車子已經停在不知名的郊外 ,他依然沒讓自己喊出來。 

  他猜想,他曾經是個軍人,忍得住! 

  幾個月的感情,他忍得住! 

  想法中是他要跟她吵一架,讓她滾! 

  現實中他竟然沒有勇氣質問她。 

  連質問的勇氣也沒有。 

  明明是她的錯! 

  他卻連找她對質的勇氣都沒有。 

  她不就是為了找個依附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這需要問誰? 

  他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不是為了讓他來擋靳永鍾,她怎麼會搬到他的樓上? 

  如果不是為了讓他來擋靳永鍾,如果不是跟她說靳永鐘不知道他們有真實的婚姻關係,她怎麼肯公開婚訊? 

  她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都是為了保護靳家的人。 

  她為了那點股份,死活不想離婚,可是闖闖不見了,被靳永鍾搶了去,她來求他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要簽字。還跟他發過毒誓,再也不會給他添麻煩。 

  骨肉,不是嗎? 

  誰也替代不了。 

  她逢場作戲,不過是為了安定。 

  為了讓她的兒子有個安定的環境。 

  他如此清楚,找她對質又能問出什麼? 

  他和她才好了幾個月? 

  楚峻北抬起頭來的時候,往後一倒,後腦用力的靠在椅枕上,那一下的重撞,分解了左邊心腔傳到四肢百骸的痛感。 

  車子倒回去,楚峻北開得很慢。 

  途中他拿起手機無數次,想聯繫律師,他要離婚,他會提供一切可提供的材料,不惜一切代價。 

  離婚! 

  他楚峻北要找個家世好,身世清白的貴族小姐沒有一點問題,何必要這樣一個女人? 

  可是被拿起的手機無數次的被放下。 

  每一次,心上的弦拉得極緊,像是要拉斷了似的。 

  拉得他受不了,他一放下手機,那種癥狀便又輕鬆一些。 

  打火機火苗舔出來,將那個牛皮紙袋吃得乾乾淨淨,獨獨留下灰。 

  他找不到留下這份文件的意義和目的。 

  或許潛意識裡,他害怕這些意義和目的被挖出來。 

  他想,他是太喜歡她了吧? 

  這樣捨不得。 

  真是見了鬼!他這個年紀了,居然還玩認真! 

  楚峻北回到海景園的時候,已經12點半。 

  他一進門便看見玄關處的不一樣,有人在。 

  趿上拖鞋走進廳里,南心倒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薄毯子,家裡的暖氣開著,她不會冷。 

  好多次都是這樣,他如果說有應酬,她一定會在客廳里等他。 

  他轉身走進卧室,不想管她。 

  洗澡,上床,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半夜,他聽見門鎖壓下的聲音,她趿著拖鞋走了進來。 

  沒有開燈,她摸尚了床,拉開被子的一角鑽進被窩裡,從他的身後抱住他。 

  「你今天怎麼了?回來了也不喊我。」 

  南心聲音有點朦朧,像是在說夢話,又像是怕打擾了他睡覺,故意 說得小聲。 

  他突然背上一僵,呼吸也不自然的有些輕亂。 

  「你沒睡?」女人的聲音有細微的驚疑,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清醒。 

  「公司出了些事,想一個人靜一下。」楚峻北再次撒了謊,他拍了拍她搭在他腰前的手背,出聲安撫她,「你早點睡。」 

  南心揚起脖子,「什麼事?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不了你,所以什麼也不跟我說?」 

  他聽到了她的難過和失落。 

  心上反覆被拉動的琴弦只被人生生的拉著,死不放開,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音符飄出,只有被拉緊時產生的折磨。「不是,是不想你有那麼多壓力。」 

  「.……」南心輕輕嘆息,「看著你有壓力,我其實也難受的。你又不跟我說.……」 

  他咽了口唾沫,也是輕輕嘆息,「joe想離職,我正在想怎麼把他留下來,已經想好了,你別擔心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再找一個合適的助理需要花時間,睡吧。」 

  她是真的放心了,只是普通的人事流動,這很正常,只是joe不是普通的打工族,楚峻北心裡有些不舍,也屬人之常情。 

  但這樣的事,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那就好。」她的句子里有笑聲,臉貼在他的後背,慢慢的呼吸均勻。 

  楚峻北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手背。 

  素日里都白希柔嫩的手背此時無端生出些刺來,刺進他的掌心,拍得他一陣陣的掌心銳痛。 

  孩子的父親,會不會是顧展唯 ? 

  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是顧展唯的,說不定早就已經做過鑒定。 

  可是他對三年前的南心根本不了解,那時候他們只有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的利益談判。 

  後來她離婚成功,如約跟他辦理結婚證。 

  見面也不過十幾分鐘。 

  他曾經對她的了解僅限於她對顧展唯的一往情深以及悲殤欲絕。 

  楚峻北突然意識到,他遭了報應。 

  三年前就不該利用南心,不該動用那樣的心思。 

  他不該想通過得到靳氏股份的方式來對付顧展唯。 

  更不該因為知道顧展唯跟南心的8年感情而期待有朝一日能在感情上報復那個私生子。 

  顧展唯和南心離婚後,一直沒找南心,他以為她的存在沒有意義,便想擺脫這段婚姻。 

  他不該在看到顧展唯對南心餘情未了的時候,又橫插一腳。。 

  他破壞了原有的秩序,如今,他遭了報應。 

  他讓這個曾經被他利用過的女人報復得夜不能寐。 

  她這樣欺騙他,他恨得差點想掐死她,卻只能把所有的力道掐在自己的腿上,不敢讓她發現。 

  「南心。」 

  「嗯……」她在夢囈,迷糊不清的應他。 

  他呼吸顫巍無力,「我這麼喜歡你,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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