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小別離,想你

  靜靜地抹掉淚珠,夏曉靈站起來,看著窗外泛紅的夕陽,漸漸西沉。 

  「小曼,你猜錯了。」夏曉靈平靜極了,「我只是覺得委屈,還有……失望。」 

  她明白,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信任一個人,卻沒料到,司徒逸亦會矇騙她。 

  當然,他的解釋是說,他根本不用解釋…… 

  「委屈?失望?」喬小曼驚訝地瞪著她,拉著她細細打量,「靈靈,你騙我就算了,還想騙你自己嗎?」 

  夏曉靈輕輕地眨動著眸子:「我想回國。」 

  「這怎麼可以!」喬小曼一口否決,「我們今天才到呢!好了,我去和司徒逸談談。」 

  「不許。」夏曉靈一把拉住喬小曼,輕輕搖頭,「我想安靜地想一下。」 

  「到底是怎麼了?」喬小曼困惑地瞪著她,「靈靈,你在瞞我。」 

  沉吟了下,夏曉靈澀澀地扯開個笑容:「沒事,就是我遇上他的前女友了。然後,他不肯介紹,害我傻傻地……」 

  「前女友?」喬小曼眉色一皺,「靈靈,是哪個,我幫你打回去。」 

  夏曉靈緊緊拽住喬小曼:「小曼,這只是導火線。只是因為她,把我們之前所有的不平衡都扯出來了。小曼,我需要靜靜地想想……」 

  「真是?」喬小曼困惑地搖頭,「為什麼我覺得你因為他的前女友,受到打擊了。」 

  有打擊么?夏曉靈不知道。但她確實鬱悶了,不想見到司徒逸。 

  她一直覺得他能給她帶來安心的感覺,可現在不了。這讓她心裡極其不平衡。 

  「可是,就是他前女友來了,你也沒必要傷心。」喬小曼大大咧咧地安慰著,「反正你們是閃婚,沒有感情基礎。反正不相愛,只要他顧著家,他有前女友又怎麼樣?」 

  夏曉靈一愕。 

  喬小曼這句話說得有理。她並沒希望過兩人有愛情,那她計較這麼幹嘛…… 

  他不愛她,不在乎她,不替她著想,都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越想,夏曉靈趙想不明白。 

  她完全陷入心的漩渦了。 

  「好了,不想回去面對司徒逸,就和我一起住吧!」喬小曼大氣地拍拍夏曉靈的肩膀,「提前回去,你媽還以為你們鬧離婚呢!你媽會著急。所以,還是先待上幾天,到時一起回去。司徒逸不來接你,你就別回去。我相信,我弟弟一定很高興……」 

  「喬小曼——」夏曉靈飛快喝住她,「別把喬浪扯上來。」 

  真是的,這個事還亂成一團了,喬小曼還想亂上加亂嗎? 

  「好吧!我不說喬浪。」喬小曼像模像樣地嘆息一聲,「我不說,喬浪就看不出來你們出了問題嗎?喬浪一看你們出問題,自然就會認為司徒逸對不起你。這樣我弟弟還能淡定嗎?」 

  夏曉靈一愣。 

  好一會兒,她輕輕地:「我會和喬浪說,司徒逸去加拿大有事,過兩天才會回來。」 

  喬小曼盯了她一眼,搖搖頭,沒再說話。 

  夏曉靈也靜默不語。 

  她記得,司徒老爺子有說過,司徒家族的人都在加拿大。她現在找這個借口,用來堵喬浪,簡直再好不過。 

  「姐,靈靈來了嗎?」門外,傳來喬浪喜悅而高揚的男中音。 

  喬小曼甩甩手:「靈靈,吃飯。如果你真不怕我弟弟傾心,你就留下來。」 

  喬浪的喜悅讓夏曉靈一愕,她的臉兒慢慢僵住了,她留在這兒,對喬浪確實不好。 

  好一會兒,夏曉靈扯開個淡淡的笑容:「吃完飯,我先回去看看……」 

  —————————————————— 

  司徒逸回了白色的沙灘。凝著夕陽,心事浮沉。 

  讓她和喬小曼談談心吧! 

  有時候,閨蜜必不可少。 

  他明天再去找老婆得了。至於羅果果,只是曾經的戀人罷了。 

  沙灘上觸目之處,不是情侶便是一家三口。美好的畫面,看上去有些刺心。 

  在沙灘上坐了好一會兒,海風變涼,司徒逸才轉身向酒樓走去。 

  途經燒烤場地,濃烈的肉香讓司徒逸放慢腳步。淡淡地瞄了瞄燒烤那邊。 

  是羅果果那伙人在燒烤。 

  司徒逸沒有停下,終於加快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打開房門,司徒逸向房間裡面走去。即使來到地球的另一邊,他依然需要利用網路處理凌天國際的國內事務。 

  司徒拓洪年過八旬,年紀太大了。縱使老爺子還願意幫手,他也不忍心爺爺再為凌天國際動腦筋。 

  為了他,老爺子已經費了太多心。 

  走進去,反手要關門,門卻卡住了。 

  淡淡的香水味,撲向司徒逸。 

  神色一凜,司徒逸加大力度,要把門關上。 

  「逸,你為什麼要逃避自己?」羅果果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傳來,她把胳膊死命卡住門,絕不往後縮,「你心裡有我,為什麼不肯承認?」 

  本來要關門,聽到這句話,司徒逸不再關門,他擰眉打開門:「如果你一定要算清楚,進來談。」 

  夏曉靈走出電梯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羅果果修長的背影。 

  那個背影,刺傷了她的心。 

  也讓她憤怒,雙手握成了拳頭。可站在那兒好一會兒,她卻失去了去責問司徒逸的勇氣。 

  他們本來就是無愛婚姻呵…… 

  她本來就是司徒逸好心收留下來的,他已經對她仁義了…… 

  想了想,她終是忍下心中的痛,向門口走去。 

  羅果果心情迫切,所以那門也並沒關緊。夏曉靈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聽裡面的談話聲。 

  她不想偷聽,可控制不住自己沸騰的心。 

  拉開窗帘,讓僅余的夕陽灑進房間,司徒逸懶懶看著羅果果:「當年追求你的人,我本來就是條件最差的一個。我放手,對你而言只有好處。」 

  羅果果久久地瞅著他,眸子慢慢濕潤了,她別開視線,只看著窗外:「逸,你明明知道,當年我只愛你一個。我們分手五手,不是不愛了,只是敵不過時空。所以,我聽到有人說你結婚了,我壓根就不相信。我們曾經那麼相愛啊……」 

  司徒逸眸子一閃,手伸出口袋,摸出了雪茄。 

  「逸,你真的忘了,分手前夕,你為我喝了三瓶伏特加。」羅果果哽咽著,淚光晶瑩,流光如媚,楚楚動人,「你最後一眼,我永遠都忘不了。這五年,我就活在你的最後一眼裡。我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世上不會再有人這麼疼我,愛我,在乎我。」 

  三瓶伏特加?對,他曾經是為她喝過三瓶伏特加,差點就醉死了。 

  他當初甚至喝出了胃出血,整整五年,他才把自己的胃養好,今年才敢再次開懷暢飲。 

  看司徒逸陷入加快,羅果果心裡竊喜,她衝動地拽著司徒逸的手腕,熱烈地瞅著他:「想了五年,我終於明白,我也忘不了你。所以,我一聽說你來夏威夷,我立即推掉劇組的事務,馬上來了。」 

  「不用來。」司徒逸淡淡吐出兩個字。他深邃的眸,落上羅果果的手掌,「放開說話。」 

  「好的,我放開。」羅果果立即聽話地鬆開他的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我知道,你結這個婚,只是因為你爺爺。你不愛你妻子,你只是為了快點生個孩子,早點擁有進步司徒家族董事會的權利。」 

  司徒逸面色凝重:「這只是你的想法……」 

  「不,你先聽我說完。」羅果果語氣熱烈,眸光閃閃,迫切地求得共同認識,「逸,我現在的想法已經變了。我想清楚了,電影什麼年紀都可以演,但這世上只有你一個對我這麼好。我決定放棄演藝生涯,為你洗手做羹湯。我也不再堅持丁克的想法了,我要為你生孩子……」 

  羅果果拉拉扯扯說了一大堆。 

  司徒逸聽到一半,心已遊離天外。 

  洗手做羹湯,還不丁克,這還是羅果果么?這明明是他老婆夏曉靈那樣的女人才有的生活…… 

  「你別以為我說假話。」羅果果飛快說著,「逸,五年時間,我已經都想明白了。本來,今年我就打算回國找你。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會這麼快結婚。你這是懲罰我呀!」 

  司徒逸慢慢站直,凝著羅果果:「這都是你的真心話?」 

  「是呀。逸,難道你還聽不出來?」羅果果驀地上前一步,抱住司徒逸的胳膊,「我現在什麼也不要了,工作,榮譽,我全部不要,只要你。」 

  「你真的想為我好?」司徒逸的聲音低低的,卻含著淡淡的疏離。 

  「當然。」羅果果一喜,「我會用我的全身心,好好愛你一輩子。逸,想想我們曾經花前月下。想想我們曾經親密的吻……逸,我們曾經是相戀整整五年。而她,和你才認識不過三個月。你為什麼要否認,你心中還是我。如果你不愛我,又怎麼會如此恨我。」 

  她驀地拉下司徒逸的脖子,以唇封緘:「逸,我今晚不走了……」 

  夏曉靈僵硬地站直身子,手臂平伸,似要推開門。 

  可裡面有椅子的摔倒的聲音,還有羅果果嬌柔的呢喃聲…… 

  夏曉靈默默縮回手。 

  她腦海里只剩下羅果果那句話:「如果你不愛我,又怎麼會如此恨我。」 

  她是他妻子,應該衝進去,阻止他們繼續下去才對。可是,她卻失去了底氣。也沒有足夠的勇氣。 

  司徒逸在裡面聲息全無,但曾經相戀五年的女人,他能推開么…… 

  最後看了看那扇關掩的門,她默默地退回電梯,再次向喬小曼的住所走去。 

  這一次,七天的旅程,她再也不會回司徒逸這兒來了。 

  她只是慶幸,她自己所有的證件,都帶在身上。還能來去自由。 

  —————————————————— 

  夏曉靈沒再回酒樓。 

  她只在當晚十二點接到司徒逸的電話。 

  「靈靈,晚安!」司徒逸說。 

  「晚安!」夏曉靈默默地看著窗外,「我在這裡很好。我會和小曼到底看看。我不打擾你了。」 

  「玩得開心一點。」司徒逸說,「我明天要去加拿大,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 

  「哦。」夏曉靈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這是借口么? 

  她剛好用他去加拿大做借口,和喬家姐弟這樣解釋,結果他還真給她一個借口。 

  即使不太清楚司徒家族,但她隱隱明白,司徒逸不想回加拿大。這次來夏威夷,也沒有去加拿大的打算。結果,羅果果一找上門,他就變卦了。 

  通話有瞬間的停頓,然後,司徒逸平穩的聲音傳來:「一周內,如果我沒有回來……」 

  「我會和小曼一起回去。」夏曉靈輕輕笑了,連一個星期都不夠陪羅果果么,「我不用你擔心。晚安!」 

  不再等司徒逸回話,夏曉靈輕輕掛了電話。 

  喬小曼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通話。最後悄悄摟住夏曉靈:「靈靈,也許是你誤會了……」 

  「我也希望我誤會了。」夏曉靈扯開個笑容,把所有的心思都壓在心底,「我希望,我來夏威夷看到聽到的所有事,都是我的眼睛和耳朵騙了我。」 

  「回國再說吧!」喬小曼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卻笑著揉揉夏曉靈的肚子,「別生氣,說不定這裡都有了呢!」 

  「我希望沒有。」夏曉靈翻過身子,默默地看著窗外,「小曼,不要去閃婚。一定要好好戀愛,再結婚,否則,連反對的立場都沒有。」 

  「靈靈,我們不談這個。」喬小曼故意哈哈笑著,「來談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還有,我們這幾天要把夏威夷好好玩夠。」 

  確實,接下來的幾天,夏曉靈和喬家姐弟,一行三人,去了好些地方。 

  他們去了杜克獨木俱樂部,在奧行瑞格威酒店,心情感受輕鬆的旋律,和夏威夷吉它所帶來的悠閑氛圍。可惜,這地方更適合情侶和恩愛夫妻,所以夏曉靈看了反而心情低落。 

  他們也去看了威基基水族館,去過大衛卡拉卡瓦國王夏日行宮,去看了鑽石山劇場,還坐了潛水艇海底觀光……但最後,連興緻高昂的喬小曼,都放棄了遊玩。 

  「靈靈,你這心情,讓大家都沒辦法玩了。」喬小曼抱怨。 

  「怎麼了?」夏曉靈淡淡一笑,倒是賣命地向前走,「我覺得都挺好看。」 

  喬小曼看了看旁邊的弟弟,不敢說得太明白。只是扯開話題:「可能天氣太熱了,沒辦法好好玩。」 

  可喬浪一走,喬小曼就一把抓住夏曉靈吼:「靈靈,你是折磨自己么?笑得比哭還難看。再這樣下去,我弟弟又要出來替你打抱不平了。」 

  夏曉靈輕輕嘆息:「快回去了。別鬧得讓喬浪知道。」 

  「這麼多天,司徒逸沒再打電話給你?」喬小曼有些不信。 

  夏曉靈點頭。確實,除了那個晚上,他告訴她,他要去加拿大。後面再沒有電話過來。 

  喬小曼捉著她不放:「靈靈,儘管你說他舊情難忘,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疼你。」 

  「哦。」夏曉靈不反駁。 

  夏曉靈的平靜,卻讓向來大大咧咧的喬小曼再也無法淡定,她把夏曉靈拉到一邊,拿出明亮的鏡子,讓夏曉靈自己照了照:「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就是一副失戀的樣子。你要是這個樣子回家,你媽哪裡還睡得著。」 

  鏡子里的她,確實在笑,那那笑容確實難看。 

  夏曉靈默默把鏡子退回給喬小曼,向前走去:「回去和司徒逸談開,自然就好了。小曼,我現在只是心煩意亂。等都談開了,自然心情就好了。」 

  胡扯! 

  正說著,喬浪卻回來了。兩人的話題至此結束。 

  然而,等喬小曼走開的時候,喬浪卻悄悄坐到夏曉靈旁邊,悄悄拾起她無力的雙手。 

  「司徒逸欺負靈靈了?」喬浪的聲音淡淡的,似乎經過上次,成熟了不少。不再那麼衝動。 

  「沒有。」夏曉靈別開眸子,不讓喬浪看自己的眼睛,「喬浪,你什麼時候談女朋友,到時送給姐看看。」 

  「姐,我說過了,三十歲以前,我不會結婚生子。」喬浪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要親眼看到靈靈真正幸福,我才會去考慮結婚生子。」 

  「喬浪,我已經很幸福!」夏曉靈淡淡一笑,凝著藍天白雲。 

  喬浪洋洋一笑:「靈靈,你快不快樂,我看得出來。別以為你不肯說,就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姐都一起好幾天了,可司徒逸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很幸福。」 

  「他很忙。」夏曉靈不再多話。 

  喬浪深深凝著她白凈的容顏:「靈靈,你不用逃我。我現在不會逼著你愛我,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我只希望,你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就算不能成戀人,不能做夫妻,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男閨蜜。」 

  男閨蜜…… 

  夏曉靈眸子一酸,她記得,剛剛領結婚證的時候,她也想讓司徒逸做男閨蜜。 

  她不再多說。喬浪不再是以前的喬浪,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 

  這天晚上,大家一起去外面燒烤。 

  雖然三個人都是生手,不太會烤食物,但烤出來的食物總算還能吃。 

  於是三人皆大歡喜。喬小曼的歡呼聲,響徹沙灘,惹得許多人都看過來。 

  「明天就回國啦!」喬小曼吃得滿嘴流油,「夏威夷,再見!」 

  喬浪變戲法地拿出把吉它,在沙灘上走丁步,然後坐到夏曉靈身邊:「這麼好的夜晚,應該有點吉它演奏,才更有氣氛。」 

  「彈吧彈吧!」喬小曼揮揮手,「姐也失戀了,正需要音樂療傷。」 

  「啊?」夏曉靈一愕。 

  喬小曼仰首望天:「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人我不愛。多情總比無情苦!」 

  夏曉靈怔怔地看著喬小曼。她發現,從來沒有心事的喬小曼,眼神是憂傷的。 

  喬小曼愛上誰了? 

  「我也失戀。」喬浪哈哈笑著,「我開始彈了哈。」 

  《恰似你的溫柔》,在夜空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在夜空中響起。 

  「……讓它淡淡地來,讓它淡淡地去……」歌聲中,夏曉靈默默濕了眸子。 

  喬小曼慢慢摟住夏曉靈的胳膊。 

  「沒事。」夏曉靈別開眸子。音樂傷人,但此時最傷她的是喬浪找來的吉它。 

  她想起前些天,她把司徒逸的英文名喊成「吉它迷」,誰知,原來是念「熱帶木」。 

  他現在真在加拿大嗎?他居然連個電話都不想給她了…… 

  她明天就回去了,他還是不聯繫她嗎? 

  他難道就沒想過,回去的時候,兩人還是要見面的嗎? 

  第二天,夏曉靈沒等到司徒逸的電話,和喬浪喬小曼一起回國。 

  「白越呢?」飛機上,喬小曼有意無意地提起,「他跟著司徒逸幹什麼?怎麼沒見人了呢?」 

  連司徒逸的足跡都沒有了,誰還管白越的足跡。夏曉靈當作沒聽到喬小曼說話。 

  回到家,夏曉靈還是照常去公司上班。 

  一天天過去,從去夏威夷的那天開始算,司徒逸已經失蹤半個月。 

  夏曉靈甚至開始不安,擔心他是不是遭遇什麼不測。但司徒老爺子依然穩坐泰山,她便也只能按兵不動。 

  蜷縮在被窩中,夏曉靈默默看著窗外的月光,忽然覺得地球好大。大得壓根就找不著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 

  手機似乎有簡訊提示音。 

  夏曉靈摸起手機,迷迷糊糊地打開來看。 

  上面只有單薄的兩個字:「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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