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1 兩個半助手
安東隱隱發現特里勞妮教授的占卜術與魔力團環境中的淡薄而深遠的特性有很高的相似度。
魔法的世界浩瀚如煙，他就好像在一團亂麻中抽出一根線頭，輕輕扯出了一長串的果實。
用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比喻，他就好像找到了某種魔法層面的頻率。
在這個頻率，這個維度里，有些魔咒比如漂浮咒、氣象咒、一些儀式魔法、人類與環境的魔力關係、黑魔法生物的獨特孕育，以及特里勞妮教授的占卜術，似乎都在起著作用。
安東將這一切統統歸納到＇灰魔法＇的領域，在他自己整理的《巫師即神靈》一書的理論基礎上，成為更高進階的知識。
在這個領域裡，魔咒、魔葯、黑魔法生物、儀式魔法、占卜，似乎構成了五個可以深入研究的方向。
安東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更多方向在這個灰魔法領域上的關聯。
不知不覺中，他愕然發現，自己並非走上了一條狹窄僻靜的小道，而是抓住了一顆跳動的心臟，心臟強勁而有力地蹦著，將血液輸送到無數領域道路，滋養著一切。
走出塔樓，安東回頭看去，腦海中想著特里勞妮教授當時占卜時自己感知不到的魔法，以及在占卜術結束后隱隱約約存在的淡淡而獨特的魔法波動。
「這之間一定有某種微妙的變化！」他的雙眼放著光，滿是熾熱。
安東對魔法有著巫師世界原著無法想象的狂熱喜愛。
他學習魔法，研究魔法，並非為了更強大，也不是為了掌握更大的力量去戰勝誰。
說起來別人可能不信，他只是單純地喜歡魔法，僅此而已。
也就是這樣的心態，才會使得他會樂意於將自己研究出來的知識傳播給其他人，就好像一個人在自己的大別墅花園種了一堆瓜果，總是在果實成熟后興奮地想要跟別人分享。
與別人＇農夫式耕作產出＇式研究魔法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
他總是喜歡看到更精彩的魔法世界，並深深為此著迷。
「我需要去了解更多的魔法知識！」去觸類旁通，去了解更多。
然後去尋找出其中的脈絡，將整個構建於《巫師即神靈》體系之上的＇灰魔法＇體系推導出來。
「好像很有趣！」
安東興奮地來到學校禁林邊緣的小屋，跟小夥伴們講述著這些發現，關於自己的想法。
「這似乎與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沒有衝突。」納威撓了撓頭，「都是收集一些新的魔法知識的信息。」
「還不夠！」安東用漂浮咒控制著圓珠筆在記事本上快速記錄著這些想法，搖了搖頭「真的還不夠！」
「也許我們可以叫其他同學幫忙。」漢娜同學若有所思，「好多人都曾表示過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做研究，赫敏就不止跟我說過一次。」
「赫敏.……」安東咂摸了一下嘴巴「她可能更合適在阿尼馬格斯辦公室訓練中心發揮作用，跟我研究魔法，可以是可以，就是有點浪費天賦了。」
他想了想，「我可以從日常需要的魔法這方面入手。」
「也許我應該找一個對日常家務等各方面都比較在行的同學當諮詢，再找一個幫我一起找資料的，就可以了。
「哈利·波特。」安娜在旁建議道，「他可能是同學裡面最懂家務的了。」
好像還真的是，安東表情古怪。
哈利從小就在姨母家幫忙操持家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最後，安東成功地找到了兩個半助手。
哈利·波特算一個，多比算一個，德拉科·馬爾福這個多比的主人算半個。
安
東本來不想叫上德拉科的，只是多比這個家養小精靈每次都動不動的要將話題扯到什麼陰謀啊什麼鬥爭中去，然後又因為多嘴要責罰自己，然後不是撞頭就是砸腳指頭。
怎麼叫的都不停地那種，安東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使用＇奪魂咒＇去影響這麼一隻魔力強大的家養小精靈。
乾脆叫上它的主人，至少多比在有德拉科在場的時候表現得就很好。
「在做家務上感覺最麻煩的事情.……」哈利聽著安東的提問，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是的。」安東認真地拿著筆記本準備記錄哈利的回答，見哈利和德拉科都好奇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解釋道，「利用魔法切實解決生活中的痛點難點，能喚起巫師對於魔法的喜愛，以及對生活的熱愛。」
「這能起到良好的內心驅動力，對於心靈的影響是無形的。」
「我想我都跟你們說過，魔法是心靈的力量，魔法和心靈之間存在著很多微妙的聯繫。」
「不管是正向的，或者負面的，都會扭曲巫師的心靈。
「讓人變得快樂的，讓人變得容易嫉妒的，都是魔法最為常見的負面影響。」
「別以為快樂就一定是好的影響，巫師最應該的是擁有完整的心靈，擁有自由的靈魂，而不是受到任何一種魔法的影響。」
「當然，有時候被魔法影響無法避免，我們就盡量選擇正面影響的，至少它們常常帶來不錯的變化。」
「家務魔咒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如此，有效且簡單的魔法能輕易解決生活家務中的困難，就會讓巫師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更多的對生活的希望。」
「當你對生活有足夠多的熱愛，很多魔法，比如守護神咒的施展，那將是一種極其簡單的事情。」
安東看他們都聽得認真，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羽毛筆，詳細地講述著關於這方面的內容，「這是一種潛意識的影響，當巫師發現魔法給生活帶來極大的便利，他們將不由自主地更傾向於考慮魔法而不是用手或者機械。」
「家務是生活中難以避免的，越能帶來方便的魔法，越能處理麻煩事項的魔法，巫師就越會勤勉地練習使用。」
安東笑眯眯地看向他們，「我來問問你們，好好的回想一下，開學後到現在，一共釋放過多少次魔法？」
這是一個很樸素但直擊心靈的問題。
德拉科張口結舌，努力回憶了好久，最終愕然搖了搖頭。
哈利看了眼德拉科，有些得意地說道，「三次，前天魔咒課，我三次就學會了一個魔法.……
「然後你就再也沒有揮舞過你的魔杖了對嗎？」安東凝視著他。
哈利嘴巴張了張，最終也是點了點頭。
「看，其實很多小巫師畢業后，也不會注意到，有時候他們甚至一年都用不了幾次魔法。」安東攤了攤手，「有時候人們想使用一些家務魔法解決問題，最終發現他在學校里讀了七年，根本沒有學過類似的魔法。」
「而書籍是如此的昂貴，如果不像洛哈特教授這種專門給家庭主婦出一本《吉德羅·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蟲》，很多巫師對家裡的蟑螂甚至無從下手，除非他們恰好在某一本書里的某個角落看到一種針對蟑螂老鼠的魔法。」
「事實上，這個魔法在古代就已經有了，那是一種驅逐咒。」
安東說到這裡，挑了挑眉，「類似於＇麻瓜驅逐咒＇的魔法，魔杖輕輕一揮，家裡的蟑螂和老鼠都不見了，魔法的效果甚至能輕易維持一個星期。」
這樣的說法讓哈利一陣難受，大聲說著，「麻瓜不是蟑螂，或者老鼠之類的害蟲！」
德拉科則是得意地撥弄著自己的白金色頭
發，一副我的血統我驕傲的樣子。
「嘎嘎嘎……」」
安東笑呵呵地看著哈利的表情，上半身前傾，靠近桌子對面的哈利和德拉科，「類似的魔咒還有很多，比如＇男巫驅逐咒＇，近代有個女巫組織一直延續至今，她們就會在聚會時施展這個魔咒，認為只有女巫才是純潔的。」
「後來嘛，美國那邊如今正考慮將這個魔咒列為黑魔法，因為有一次聚會時施展了這個魔咒，好幾個＇姐妹＇被魔法驅逐出去，「她們＇認為是受到了歧視，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導致有很多麻瓜都看了魔法。」
安東一臉調侃，「反正事情鬧得很大，我懷疑你們如果會＇害蟲驅逐咒＇或者＇麻瓜驅逐咒＇之類的魔法，以後也會因為學習這兩個＇黑魔法＇而被列入黑巫師裡面去。」
「梅林的鬍子！」哈利和德拉科一臉老人地鐵手機的表情聽著安東講述這些。
「魔法就是魔法！」安東重新拿起羽毛筆，「它只能發揮特定的作用本身不存在歧視的問題，是人類複雜的多樣性給它們增添了很多設定。
「那麼，跑題了，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在做家務上感覺最麻煩的事情是什麼？」
「玻璃窗戶！」哈利提及這個就一臉深惡痛絕的樣子。
他回憶過往，眼中滿是複雜，「颳風過後，灰塵會沾到玻璃窗戶上，久了之後玻璃會看起來霧蒙蒙的。還有下雨，一樣會在窗戶上留下一些難看的痕迹，姨丈每次看到窗戶這樣就會開始咒罵那些開工廠的人污染了空氣。」
「當然，還有太多太多的情況，但哪怕是最晴朗的天氣，陽光明媚，也沒有人刻意去弄髒窗戶，我也會在窗戶縫隙里看到很多污跡。」
安東挑了挑眉，「看來你的姨媽比較吹毛求疵。」
他記得前世自己租房住，也就過年之前大掃除會擦拭玻璃窗，平時沒有太仔細去看，根本不會覺得窗戶或者縫隙中間有灰塵就要去打理。
「她只是愛乾淨。」哈利難得為姨媽說了一句好話，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只是小聲地喃喃著，「其實我個子不高，大部分的窗戶都是她擦拭的。」
安東嘿嘿一笑，在記事本上記錄下來。「還有呢？」
「我想到一個。」德拉科也湊了上來，「不是家務，但也在平時生活中的，就是難聞的氣味。」
「有時候是潮濕的環境，有時候是不小心放的屁……」
安東打斷了他，放屁這種事情也打算要用魔法來處理？
他不是很能理解德拉科的腦迴路。
「事實上就是如此！」德拉科一副這很正常的樣子，「平時聚會的時候，人太多了，除了有人放屁，還有刺鼻的香水味、狐臭味、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老鼠的味道、太多太多了。」
「味道.……」哈利想了想，也同意地點了點頭，「達力和弗農姨丈都喜歡吃炸魚薯條，經常會把廚房搞得很多油煙，空氣中的，牆上的。」
安東點了點頭，「祛除空氣中的異味，還有廚房的油煙.……」
「還有床底的灰塵！」哈利皺了皺眉「以前放假的時候，我都將東西塞到床底下，盡量不要讓他們看到關於魔法的一切，等我拿出來的時候，每次都是髒的。」
「噢，床底灰塵。」安東繼續寫著。
「安東，其實這些都可以用清理咒處理，只要一個魔法，特別的方便！」大家說了好久，德拉科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安東只是微笑地搖頭，「清理一新這個魔咒對於絕大部分巫師而言，都是很難的。」
在學校里小巫師們接觸的教授都是如此的強大，導致他們以為成年巫師就這樣，
但其實根本不是。絕大部分的巫師人生制高點就在學校期間，就這，很多小巫師都還是掛了一大堆科目。
指望這些人學會清理咒鐵甲咒這些魔法？
他仔細地看著記事本上的內容，裡面包含了很多其他人來信提及的部分，其中地板打掃和通下水道似乎被常常提及。
還有一些什麼水質過濾之類的，就更多了。
「還記得我的初衷嗎？讓人輕易使用魔法幫助日常生活，就要考慮到世界的參差，最好是選擇最簡單的魔法。」
「事實上，我教材成書的時候，每個生活的痛點，都有魔法和魔葯兩種應對辦法。」
「比如.……」
安東翻動著記事本，在裡面巡視了一會兒，「這個，生火做飯。」
他輕輕抽出自己的魔杖，微笑地看著哈利和德拉科，「來，跟我一起嘗試看看，我讓你們知道我到底要找什麼樣的魔咒。
德拉科得意地笑著，「我知道，你之前說過，火焰咒！」
安東點了點頭，「對又不對，你們兩個都是有天賦的巫師，火焰咒對你們來說不難，但如果你們去了解過巫師社會邊緣的那些人的生活，就會發現被火焰咒燒傷的人不在少數。」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們可以去醫院治療。」
安東搖了搖頭，「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收費其實挺貴的，雖然魔法部會對這些基礎傷害做出一些醫療補貼，但遊盪在社會邊緣和底層的普通巫師，根本沒有機會享受到這些福利。」談及這個，安東有些感慨，「有時候學習黑魔法成為黑巫師，對於這些人來說根本就沒得選擇，遇到事情，有時候連傲羅都不值得信任。
哈利就有些不認同了，有些激動地說道，「傲羅是主持正義的，只要是對的，他們都會幫助弱者。
安東嘿嘿一笑，「那如果被傷害的反而是強一點的那一方呢？萬一施暴者就是弱者呢？如果兩方都發自心底地覺得自己才是正義的呢？」
「啊這.……」哈利一臉茫然。
安東聳了聳肩，「這個世界是參差的，複雜的，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就是我們現在整理這些的意義，從最簡單的知識入手，想辦法讓所有的巫師都能掌握好好生活的能力，不需要去依賴甚至是接觸傲羅或者魔法部。
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哈利，「對很多人來說，這些，接觸這些，本身就是在受到傷害。」
「好了，不要去談論這些無聊的生活腌臢事情，讓我們來感受魔法的美好。」
「首先，我們來嘗試一個火焰咒，咒語是火焰熊熊，當然，這個魔咒很容易把肉烤成一塊炭，所以我們要控制魔法，讓它變小，變到恰到好處。」
「這很難，但你們練習過後，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其他同學就難說。」
「然後，我們來嘗試這個古代原始部落流傳下來的「神恩烹飪火焰＇的咒語，它能釋放出一個跟煤氣灶差不多大小的火焰，最關鍵是還可以輕鬆控制火候。」
德拉科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燃氣灶？」
安東眨了眨眼，莫名想起格林德沃，嘿嘿一笑，「有機會你可以去麻瓜的家庭看看，畢竟這東西在麻瓜研究學里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