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 過度濃郁的生機
「傲羅並不是無所不能，恰恰相反，因為我們並不像專家那樣沿著某個領域專註深入，又常常要去處理一些極端魔法造成的事件，我們不得不常常求助專家。」
一行人向山谷外的大山走去，斯克林傑領著兩個傲羅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來姆斯·盧平，安東和蒙哥馬利走在後面，最後還有兩個傲羅隨時戒備著來自背後的威脅。
「阿來彌這種黑魔法生物我就是第一次聽過。」蒙哥馬利有些無奈地看向安東，「有時候你會以為積攢了無數的經驗，但總是會有一些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裡面的重點就是……」
蒙哥馬利靠過來小聲地對安東提點著，「不要因為對方是專家，就保持絕對的信任。他們有時候沒把握也不會說，有時候也會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時候情況太過複雜已經超過了專家的知識領域，他們的分析會出現錯誤。」
「所以……」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握緊魔杖，隨時保持進入戰鬥的狀態，不要有任何的鬆懈。」
安東認真地點了點頭。
傲羅辦公室為這個桉子出動了2個傲羅戰鬥小隊，其中一隊跟著盧平來到山上。
另外一隊跟著來爾·盧平守在工廠，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阿來彌。
斯克林傑是以帶學徒的名義臨時加入小隊。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面前。
「那個儀式魔法就布置在這裡。」蒙哥馬利越過眾人，面色嚴肅，「戒備，釋放探測魔法！」
「生命偵測！」
「無所遁形！」
「幻音構型！」
一道道魔咒從幾個傲羅的魔杖釋放而出，快速偵測著周圍和山洞內的情況。
只要斯克林傑沒有明確表示自己將接管這裡的一切，現在隊伍的首領就是蒙哥馬利。
「明月相伴！」蒙哥馬利釋放了一個魔咒，魔杖杖尖的亮起了類似於『照明咒』的光芒，須臾間，像是螢火蟲一般漂浮到他的正前方，膨脹成一顆足球大小的月亮，散發著柔和的瑩瑩白光。
盧平神色複雜地看著這輪明月，沒有說話，跟著傲羅們朝山洞走進去。
山洞不大，有些陰暗潮濕，頭頂上的石頭縫隙不時有水珠滴落，在幽靜陰暗裡砸在石頭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時有山風從不規則的洞口呼嘯而過，刮出『嗚嗚嗚』的詭異哀鳴聲。
令人毛骨悚然。
安東皺了皺眉，隱約感覺到了風中夾雜的『情緒』，是如此的悲傷，如此的絕望。
「小心，這裡黑暗魔力過於濃郁，可能會滋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黑魔法生物，可能不止阿來彌！」盧平抽出魔杖，後退了幾步，護在安東身旁，小心的四處張望著。
在朦朦朧朧的魔法月光下，山洞的地面塗滿了紅色的符文，各種各樣扭曲的符號呈現出一種規則的感覺。
沿著符文的痕迹，一路向前，終於可以看到這些紅色圖桉正中間畫了一個六芒星。
六芒星的六個角分別畫了一個繁花錦簇的盤子，盤子上，分別放置著山葵鬼眼花、不知名動物心臟、一束稻穀、一瓶清水、一盞油燈、和一把染血的匕首。
「我們把油燈熄滅，破壞了這個儀式魔法。」一個傲羅翻開手中的文件夾，面色嚴肅地翻動了一會兒，「神秘事務司那邊給我們的信息稱，這是一個古代部落用以延續戰士生命的儀式。」
「他們祈求大地給予部落英雄力量，讓英雄得以變得更強大、更長壽、不休不眠。」
「同時，來自儀式魔法的國際專家尹森·安菲兒給了我們一份資料，她找到了一種與這種儀式魔法極其類似的儀式，來自古埃及煉製木乃尹的守衛軍的辦法。」
「向死神祈求力量，將靈魂獻祭，換取身軀的自由，它們將獲得……」
那個傲羅翻了一面，「無與倫比的意志！」
「儀式魔法的祭品類似：奴隸被長久束縛壓抑的心、掙脫束縛殺死奴役者的刀、幫助他潛逃活下去的食物和清水、以及陷入絕望的機關陷阱的木刺。」
他輕輕合上文件，「除了最後一個，其他的都相符。」
「不，一樣的。」安東若有所思，「山葵鬼眼花是一種神奇植物，在草藥學里，據說是山中惡魔的窺探，所以它具有觸發挖掘其他草藥成分的能力。」
「在魔藥學里，這種魔藥材料往往用來調配一些『需要附著』的魔葯，比如『亡者凝視之眼藥劑』，比如『心靈相伴藥劑』。」
「它就有點像……」
安東琢磨著說法，「在《魔藥學之草藥花語》這本書籍裡面，山葵鬼眼花是這樣形容的，一種掙不脫拔不下來的痛。」
斯克林傑一臉古怪，「所以那頭……唔，瑪麗……被煉成了……唔，陰屍？所以才沒有死去？」
安東搖了搖頭，「眼前這個儀式魔法顯然做了改動，瑪麗身上有著極其濃郁的生氣，生命的雀躍已經充沛到極度活躍的樣子。」
「活躍得，不像是一個生靈。」
蒙哥馬利從隊友手中接過文件，翻了翻，「也就是說，也許就是那個工廠的管理者亞當斯，他為了不影響工廠生產，利用這個儀式魔法給瑪麗續命？」
他那個隊友聳了聳肩，「也許是這樣，資本家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如果說他是為了利益。」斯克林傑用腳搓了搓地上的紅色符文，「那他就不可能讓巧克力蛙含有劇毒。」
「這說不通！」
「三年前……」
他皺著眉頭繞著這個六芒星踱步著，「難道說，這個儀式魔法抽幹了這片大地的生機，於是在三年後終於徹底將這個儀式魔法改變了？」
「這不可能！」盧平搖了搖頭，「雖然我們巫師自詡萬物之靈，但在實際研究中，我們發現巫師的魔力才是最少的，無論是神奇動物，還是神奇植物，都比我們的魔力更強大。而孕育出無數神奇動物和神奇植物的大自然，蘊含的魔力充沛到巫師難以想象的程度。」
見大家望來，盧平解釋道，「比如草藥，哪怕是最簡單的白鮮草，也能輕易將斷掉的手臂接上去，巫師如果要釋放治療魔法達到這種程度，也許只有鄧布利多這樣偉大的巫師才能做到。」
「比如月光，每天晚上都會向地球灑落的光芒，附帶著極其神秘的魔力，這也是取之不竭的大自然的魔力造物。」
「大地不可能因為一頭生靈的汲取就變得枯竭。」盧平伸手從山洞的牆壁上摘下一片蕨類的葉子，「你們看，大地依然能孕育如此生機勃勃的植物。」
「它只是會對過度貪婪的索取表達憤怒，比如將某個地方變成負面情緒濃鬱黑魔法濃度極高的地方，藉此孕育出黑魔法生物，去解決這些過度索取它魔力的生靈。」
斯克林傑皺著眉頭看向蒙哥馬利，蒙哥馬利搖了搖頭，「我們在抵達這裡后就探查了附近的一切，除了這個儀式魔法，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包括之前盧平先生說的黑魔法生物阿來彌。」
「簡直令人頭疼！」
斯克林傑捏了捏鼻樑，看了眼盧平，又看了眼自己這些手下，最終看向安東。
「咦？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