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觸及神靈領域的守護神咒
有這麼一個說法，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悄然標好了價格。
老鄧看著斯內普的悲傷故事，流著自己的淚，也陷入了痛苦之中。
「所以，他還有救嗎？」安東打斷了他無聊的回憶。
「！
！」鄧布利多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最終嘆了口氣，「默默然……」
他悲哀地搖了搖頭。
言下之意，這種類似默默然的東西，愛莫能助，沒救了，等死吧。
但安東可不這樣看，他凝視著斯內普，腦海中快速閃動著念頭，他向來不會屈服於什麼狗屁的命運。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如此而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默默然是巫師體內的魔力被壓制，從而衍生出的一種帶有壓抑、毀滅、破壞意識的寄生體，被寄生的宿主被稱為默然者？」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那就有得救！」安東的話語斬釘截鐵，聽得鄧布利多表情一愣。
「有得救？」不自覺的聲量提高到很大。
安東點了點頭，「默默然就相當於巫師的某種極端情緒被剝離了出來，和魔力融為一體，甚至可以把它當做是自己的一個分裂體。」
「就相當於魔法版的生小孩。」
「既然小孩寄宿在體內已經影響了母體的生命，那就把它們分離出來。」
「或者實在一點，就是剝離寄生體，這種事情我干過。」
「唯一的問題嘛……」
安東凝視著時間長河中的這一次穿梭，斯內普跟伏地魔陷入無休無止的大戰，在循環中，打了不知道多久。
「對莉莉的情感，早就融入到黑魔法的魔力之中。」
安東嘿嘿一笑，「如果啊，如果斯內普教授並不是那麼真的愛莉莉，我把他的黑魔法剝離出來之後，他就會直接從莉莉的情感中脫離出來的。」
「到時候很難說是要來怪我，還是怪他自己。」
鄧布利多想了想，顫抖了一下，「如果你對我做這樣的事情，讓我忘記我妹妹，我絕對不會恨自己，會恨死你的。」
「是啊。」
安東眨了眨眼，笑眯眯地望著徹底被黑霧籠罩的老斯。
「那就恨吧。」
「事有所為有所不為！」
輕輕敲了敲漂浮在面前的時間轉換器，安東再次來到最後這次穿梭，位於霍格沃茨學校的禁林深處。
他凝視著斯內普，嘎嘎嘎一笑。
輕輕招了招手，老斯保持著被石化的狀態，漂浮到面前的半空中。
安東再度將魔法石掏出來，左手用力抓緊，黑色的線條涌動，背後浮現出高大的巫師袍黑影。
左眼泛起五彩旋渦，這是魔力之眼。
右眼泛起黑色的迷霧，湛藍色的電光涌動，這是『格林德沃眼睛』。
眼前空氣中泛起一道波紋，蕩漾著詭異的撥動，這是很少用的『妖精眼睛』。
「剝離的原理很簡單……」
安東舔了舔嘴角，右手的小臂化為無數的黑線，只是瞬間，就沒入斯內普的胸膛之中。
「遺忘咒！」
「利用對記憶的修改，撬動情緒上的變數，再利用遺忘咒的反咒，讓一切恢復。」
「一收一放，一收一放，一收一放，我們就能抓住這種寄生體與主體之間的絕對不同。」
「感謝伏地魔的魂器，讓我能研究到這個地步。」
安東突然眼前一亮，勐地將手臂往外拉扯。
隨著他的拉扯，左手掌心的魔法石爆發出光芒，身後的巫師袍黑影瘋狂的搖曳著，天地陡然變色，天空之中雲層快速涌動。
「不！」安東深深吐了口氣，「我親愛的教授教導過，不能用力太勐，要優雅地，要輕柔地，要舉重若輕地……」
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彷佛都安靜下來，只剩安東地低聲喃喃。
最終，他勐地輕輕一拉。
波！
散開所有的眼睛魔咒，安東定睛看去，只見自己的手中抓著一團瘋狂涌動的暗紅色黑線團。
瘋狂地扭動著，不時有紅色的電光在裡面閃動。
「得找個東西才存儲一下這玩意，可不能隨意在過去時間內丟棄，否則會造成大麻煩的。」
安東瞬間就有了方桉。
亞龍種呀。
首先這玩意是火龍，絕對是皮實耐用型的，完全可以容納得了這團黑魔法的魔力。
其次，亞龍種很神奇的擁有一個開關，簡直是太適合用來作為封印靈魂體的容器了。
餘光撇了眼，「走你！」
瞬間沒入。
只是……
安東瞪大眼看向亞龍種。
媽耶，你這副泰迪一樣的動作是在幹嘛？
懂不懂得什麼叫生殖隔離啊，哦，差點忘了，巫師世界沒有這玩意。
安東眯著眼看著紐特放生在學校禁林的這條巨大如尼紋蛇，赫然發現它的傷口已經痊癒，石化也被解除，正跟亞龍種玩得很開心。
所以……
這就是以後禁林如尼紋蛇泛濫的原因？
嘖嘖嘖。
……
時間轉換器瘋狂地旋轉著，安東再次回到斯內普的辦公室，這次終於是回到了現實時間中來。
他總算是知道斯內普臉上飛揚的頭髮，怪異的笑容到底是什麼了，這尼瑪就是被自己用狼人手臂夯出來的形狀而已。
「你說他醒來會怎麼做？」鄧布利多在旁很是好奇。
安東撇了撇嘴，「幾種可能，徹底變成麻瓜，那就是個悲劇。或者完全失去釋放黑魔法的能力，這還好，唯一的問題就是擔心他因為徹底失去對莉莉的情感，跟我變成仇人。」
左手在巫師袍內輕輕握緊魔杖。
就斯內普肯定是要救，如果變成仇人，那也不是不可以殺了！
安東只是不愛計較利益得失，並不是腦殘，會願意留一個仇人思考著怎麼弄死自己。
手指頭輕輕一點，時間轉換器停了下來，被右手一把抓住。
「石化解除！」
斯內普瞬間恢復了過來，他愣了愣，看向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安東眨了眨眼，小聲的問道，「斯內普教授？」
老斯連忙轉過頭來，「現在是已經脫離時間轉換器了對吧？」
安東點了點頭，「很抱歉，教授，我沒有辦法幫你救……」
「不，我本來也沒指望能在時間裡救莉莉。」斯內普輕輕地抽出魔杖，「我只是在時間中看到一個可能性，一個如果我失去了所有黑魔法后，最大的可能……」
「呼神護衛！」
銀色的光芒出現，籠罩著整個辦公室，一棵棵銀色的樹木聳立，視野中的一切彷佛變成了銀色的森林。
不一會兒，一頭牝鹿慢悠悠地從樹林之後走了出來。
安東愕然地看著這一切，這玩意比他見過的所有守護神咒都誇張，簡直是誇張到了極致。
而且，樹林后那塊隱隱約約的帷幔是怎麼回事？
只見牝鹿身後跟著一個成年女巫，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她先跟安東身旁的鄧布利多問好，又微笑地轉頭看向斯內普。
「莉莉……」斯內普低聲喃喃著她的名字。
莉莉微笑著，「西弗，好久不見。」
「西弗……」斯內普深深吸了口氣，「好久，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我了。」
突然，整個銀色的世界開始晃動。
斯內普一臉焦急，「莉莉，快，跟著牝鹿走出來，只要你走出來，我就能給你準備復活儀式。」
莉莉只是溫柔地看著他，微笑著搖頭，「不，西弗，亡魂世界還有波特等著我呢，我不能拋下他。」
斯內普用力地抓緊自己的巫師袍，「那就……那就叫他也一起回來吧，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就好，我不在乎了，我真的不在乎了。」
莉莉依然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亡魂世界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西弗，我已經擁有了新的人生，人都是要勇敢地踏出這一步，朝前走。」
她走了過來，輕輕地摸著斯內普的臉頰，凝視著他滄桑的眼眸子，「西弗，你才32歲，你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答應我，勇敢地踏出這一步，真正地朝著自己的人生走去，好嗎？」
斯內普顫抖著，眼淚橫流，他悲傷地看著莉莉，聲音嘶啞，「那哈利呢，你不去看看嗎？」
莉莉微笑著，「我的魔法，你忘了嗎，我一直都在看著他呢。」
「西弗，我沒有怪過你，一切都不過是命運。」
斯內普顫抖地動著嘴巴，強忍住沒有哭出來，「我不相信命運。」
莉莉輕嘆了一聲，溫柔地抱了抱他，「答應我，西弗，好好的生活，找一個適合你的女人，嘗試著過屬於自己的完整的人生，好嗎？」
整個銀色的世界晃動得更劇烈了。
一切都在漸漸的崩塌，斯內普凝視著莉莉的雙眼，「我做不到。」
莉莉滿是聰慧的雙眼轉了轉，豎起眉頭，一副生氣的模樣，「也許你沒有考慮過，你的思念太過濃烈，也給我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呢。」
「活著的人不能好好的活著，死的人又能怎麼安安心心的在亡魂世界生活呢。」
斯內普愣住了，他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最終滿是苦澀地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莉莉燦爛一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西弗，答應我好嗎？勇敢地踏出這一步。」
「我……」斯內普獃獃地看著她的雙眼，直到整個銀色的世界都崩裂了。
最終，未完的話語，化作濃烈的惆悵，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一切都變得靜寂無聲，彷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安東眨了眨眼，一臉的驚嘆，這尼瑪是什麼等級的守護神咒啊，簡直是觸及神靈領域了好嗎，竟然可以跟亡魂世界溝通了？
老斯這以後是要轉職當神婆了嗎？
離大譜！
簡直是震驚安東一萬年。
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靈魂深處，也不知道看到莉莉是否觸動了他什麼樣的思緒。
在這麼一個時刻，所有人都不想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
斯內普微笑地看著安東，「謝謝你。」
笑得格外的燦爛，彷若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