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那我就不客氣了呀
安東親愛的教授伏地魔曾經有說過,只有瘋子才配成為一名巫師。
這句話是正確的。
每一個巫師血脈里流淌著與麻瓜們不同的血液,無論我們把那種能改變外界的魔力稱為邪惡或者偉力,心靈就是唯一一把鑰匙。
只要是人心,就不存在絕對的正義,或者絕對的邪惡。
或者說,當一個人心中的正義超出了一般人的界限,他所能施展出的力量,將遠超一般的巫師。
這些愛情、親情、友情、守護、奉獻、貪婪、慾念、病態、痴迷等等一切,都是一根根開啟這種仿若神靈血脈魔力的鑰匙。
越是極端,就能釋放越強大的魔法。
任何一種情緒,哪怕是親情,只要走入極端,在他人看來,已經很難界定正義與邪惡的邊界了。
扯了那麼多。
就是想說明一個事情。
巫師是一種情緒化的生物,越強大的巫師,越容易情緒化。
而且這種帶有魔力的情緒化,並不是普通麻瓜那種心血來潮突然發神經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抽風。
安東接觸巫師世界那麼久,早就知道一個道理。
家養小精看似是予取予求的奴隸,如果不懂得尊重這個生靈,反噬也就一瞬間。
魔力也一樣,以情緒駕馭它,如果不懂得敬畏,它就會反過來駕馭巫師的情緒。
這也是學習黑魔法會變得邪惡的原因,一般巫師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去駕馭所謂的惡念。
就像安東。
釋放了那麼多的鑽心咒,調製了那麼多需要極端惡念才能練成的『巫師眼睛』魔葯。
你看他扭曲了嗎?
像他這種頻繁使用黑魔法,還一副正常人的模樣,可是不多見呢。
這已經是很牛逼了好嗎?
好吧,自己在腦海中自誇,這種事還是蠻羞恥的。
安東皺著眉頭看向鄧布利多,「您的狀態有問題!」
鄧布利多的狀態確實很有問題。
有一句話是說,我們用一輩子的時光,去治癒童年。
鄧布利多童年時,妹妹被幾個麻瓜傷害,導致變成不可控的默然者,在發作的時候誤殺了自己的母親。
他因此下定決心要改變巫師的糟糕境地,不再容忍巫師像臭蟲一樣躲在陰暗角落生活的現狀。
他背起行囊,帶著志同道合的格林德沃打算一起離開家鄉,去實現偉大的人生理想。
他的哥哥阿不福思阻止了他們,三人混戰,以妹妹不幸被魔咒殺死告終。那時候格林德沃一言不發轉身走人,以畏罪潛逃的姿態,將殺死妹妹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這可能是他能為鄧布利多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哦,不對,格林德沃依然為了他們的夢想努力著。
結果鄧布利多親手阻止了這一場變革,還把老格關進了城堡里孤獨終老。
親兄弟決裂,志向坍塌,親手葬送愛情和所有的一切,老鄧有著瘋掉的一切前提條件。
再過幾年,就是妹妹死掉的一百年,也是鄧布利多被內心折磨的一百年。
老鄧想死,安東可以理解。
但是……
現在這副大魔王一樣,或者說,一副『我累了,毀滅吧』的擺爛態度,是哪裡學來的?
神了!
這不合理啊!
原著里都沒有這一出!
「呵呵呵……」老鄧笑得很詭異,輕聲地說道,「看來你知道我很多事情啊。」
「!!!」安東猛地瞪大眼睛,快速往高背椅裡面縮了縮。
雅蠛蝶啊~
寶寶害怕!
你這攝魂取念是讀心術還是直接讀取記憶了?
「在一個無限的宇宙,每一點都可以認為是中心,因為在它的每一邊都有無限顆恆星。不管多少回實驗的結果和某一理論相一致,你永遠不可能斷定下一次結果不會和它矛盾。」
「事件的時間可認為是發出脈衝和脈衝反射回來被接收的兩個時刻的中點;而事件的距離可取這來回過程時間的一半乘以光速。」
《時間簡史》的內容快速在大腦思緒中流淌著,這些安東自己都搞不懂的內容,瘋狂地、快速地一句句在腦海中刷新。
呵呵。
讀心啊。
來呀。
老鄧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皺了起來。
「事實上,我們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幾個成員有跟作者有過一場交流。」鄧布利多迎著安東不敢置信的目光,聳了聳肩,「我們並沒有取得有效的交流。」
媽耶~
震驚我一萬年。
這還是不是我知道的巫師世界了?
安東瞳孔巨震,覺得今天的老鄧簡直在摧毀自己的世界觀。
「那麼,很晚了。」鄧布利多抿了抿嘴。
「好噠。」安東跳下高背椅,拍了拍屁股,「教授再見,教授晚安。」
轉過頭去,四周依然是白茫茫的迷霧。
鄧布利多輕笑了一聲,「所以我們應該快點。」
他輕輕揮舞著老魔杖,格林德沃的眼睛從桌上盒子里漂浮了出來,只是一個瞬間,他就出現在安東的靈魂深處。
安東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五光十色的迷霧被拉到這裡。
抬頭望去,自己的靈魂依舊,一個周遭密布閃電、模糊碎裂的靈魂,彷彿隨時都在無聲的哀嚎著。
看起來老慘了。
這個靈魂延伸出無數的黑色線條,束縛成鎖鏈,連接著『湯姆殘骸』。
「鄧布利多,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哪怕我能製作魂器,我也沒有給自己製作一個,這種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安東還打算做最後的掙扎。
「我們應該保持足夠的敬畏,剋制自己濫用魔法。」
「當我們打算逃避死亡,命運就會狠狠地嘲弄我們一番。更何況是用魂器這麼邪門的辦法,這種事情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去嘗試!」
鄧布利多笑著點了點頭,「我對此並非一無所知,失去復活能力的殘魂因為魂器束縛不能走向亡魂世界,徹底在人世間遊盪,比幽靈還可悲的一種狀態。」
「所以我選擇在你身上製作魂器,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你死了之後,我也就徹底解脫了。」
「!!!」安東抽了口涼氣,一個戰術後仰。
所以一切都在你計算之內是嗎?你個老蜜蜂!
「讓一切都按照計劃來,安東。」鄧布利多面容溫和,卻有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當一切塵埃落定,我會親手摧毀這個魂器。」
「到時候,它就是我給你的報酬。」
「沃特?」安東無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懂老鄧在說什麼。
鄧布利多只是微笑,「湯姆說過,你最會裝無辜了,他確實懂你。」
「這是誹謗!」安東表示不能忍,「他誹謗我,他誹謗我啊~~」
「到時候你會怎麼稱呼它呢?」鄧布利多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著,「我可不希望被你稱作什麼『鄧布利多殘骸』,你應該起個好一點的名字。」
「叫『鄧布利多的饋贈』怎麼樣?」
安東只是一臉無辜的傻笑,當我是天真的小孩嗎,跟你聊這種話題,等那一天你突然就介意了怎麼辦?
「呵。」鄧布利多嗤笑了一聲,「看把你高興壞的,都笑傻了。」
「!!!」
你這樣就不對了。
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啊?
安東很無奈地抽出了魔杖,「您再考慮一下,趁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鄧布利多明顯地遲疑了一下,「會疼嗎?」
哦豁~
既然這樣的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呀。
「鑽心剜骨!」
魔咒的光芒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