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寶寶心裡苦
「難以置信！」麥格瞪大眼睛，「竟然有人可以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斯內普沉默了許久，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學生……」
安東可憐兮兮地縮在鄧布利多對面的高背椅上，無助地看著他們。
他把自己做的所有關於魂器的事情都給幾個教授講了，為什麼不呢，這些都是在各種領域研究到很深的厲害巫師，幾乎可以說是現今巫師世界的最頂尖那一撮人了。
讓他們幫自己想，也比自己一個人瞎琢磨更有用。
鄧布利多雙手撐在桌上，戴滿戒指的雙手手指輕輕搭在一起，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安東。
半空中，一個籃球大的眼珠子泛著黑色霧氣和湛藍色電光，漂浮在他身後。
「今年放假的時候，學校外就開始有一個謠言，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是被詛咒的課程，任課的教授會在教滿一年後死亡。」
「這讓我們招募新的教授變得極為困難。」
老鄧抬起頭看向麥格和斯內普，「雖然我沒有辦法解除這個詛咒，但其實它只是讓人無法教滿兩年。」
「那麼，是誰在散播謠言？」
「經過我的調查，當年沒有被懲罰的那些食死徒，最近一個個都變得活躍許多。」鄧布利多輕輕一笑，「這顯然是有人在攪渾水。」
「他……」
「打算在學校里做一些事情。」
「我看到了他！」麥格凝視著鄧布利多，「湯姆·里德爾，跟當年學生時代一模一樣。我不會記錯的！」
於是老鄧轉頭看向安東。
「那個也是魂器。」安東聳了聳肩，「不過伏地魔教……額，伏地魔對我使用了混淆咒，我一直記不起那個魂器的實體是什麼東西。」
「還有蛇怪，如果不是麥格教授和院長看到，我也沒有辦法對你們說出來那到底是什麼神奇動物。」
說完，安東看向鄧布利多，「能幫我解除這個混淆咒嗎？」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那不是混淆咒，湯姆顯然在靈魂方面研究出了很多魔咒，包括對黑魔法防禦課的詛咒一樣，這是我從沒有涉獵過的領域。」
「！！！」安東驚訝地看著鄧布利多。
老鄧微笑地攤了攤手，「沒有人是萬能的。」
他指了指安東的腦袋，「把他放出來看看，可以嗎？」
安東點了點頭，一條條黑線從他身上蔓延而出，收束成一道鎖鏈，鎖鏈的末端，赫然出現一個面無表情的沒有鼻子的伏地魔。
老伏全身上下都是裂開的口子，臉上、後腦、脖子上、胸口、手臂上……
這些口子全都塞滿了黑色的線條。
看著這個半透明的伏地魔，所有人都眉頭一皺。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對方飄在一旁，每個人都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斯內普握緊了拳頭，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自從莉莉死後，以前這個狂熱崇拜的頭領，如今是恨不得殺而後快的死敵！
安東也是皺著眉頭仰頭看向老伏。
「我的……額，我是說，這個伏地魔魂器，他死了！」
安東抬起手，鎖鏈扭轉，飄蕩出一條黑色的線條，手指輕輕一碰，「嘶……」
他抽了口涼氣。
「沒有了自我意識，只剩下一堆雜亂無章的記憶、澎湃的魔力，還有……」安東面色凝重，「猶如脫韁野馬般沸騰的情緒。」
「恐怖到稍微一觸碰，就會被它的瘋狂、殘忍、痛恨、絕望、枯寂等等情緒說沾染。」
鎖鏈搜索，再次將黑線絞入其中。
「這種恐怖沸騰的情緒，帶來了比之前更可怕的魔力強度，但也因此，他看起來更危險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厲鬼這種生物的原形，靠著情緒存活，有著部分深刻的記憶和強大的魔力……」
安東聳了聳肩。
「他死了，這個我確定，如果不是我勉強維持著他的魂器不崩壞，不需要一秒就會裂開消失。」
他指了指連接的那條鎖鏈。
「我勉強維持拖延了崩壞的速度，但這個魂器的情緒太過有感染力，也讓我不得不小心被他的情緒影響。」
「就好像沙漠里的一口井，明明可以抽出無窮無盡的水……」
「卻有一條毒蛇守在井口。」
「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這已經不是正經的魔法了，斯內普甚至會想到一個遠古黑巫師的名字——卑鄙的海爾波。
一個研究出一些稀奇古怪、滿是邪惡氣息、恐怖強大的黑巫師。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譯文）」鄧布利多抿著嘴搖了搖頭，「我希望你能放開束縛，讓他徹底死掉算了。」
安東瞪大眼睛，一臉的不甘，「怎麼可以，鄧布利多教授，這也太殘忍了吧！」
這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步步都充滿了艱辛和巧合，屬於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
當然，這也要歸功於安東對於每一個奇妙瞬間做出的反應。
當這玩意是想要就有的嗎？
「！！！」鄧布利多嘴角抽搐了一下。
「既然如此……」老鄧嘆了口氣，伸手一招，架子上的鳳凰不死鳥飛舞。
「安東，我不得不遺憾的跟你說，這不是你能掌握得了的東西，我必須對你作出一些限制！」
安東很不爽地看著頭頂盤旋的不死鳥，「又來？」
不甘啊。
嘆氣。
早知道就不說出來了。
哪怕自己研究，也比被限制得好。
也是，這些教授都不欠自己的，又憑什麼設身處地的為自己想呢。
這可是外掛啊，想辦法利用才是正途啊！！！
人家穿越者隨隨便便就能撿到老爺爺或者外掛，安東卻只能自己苦逼逼地靠自己搗騰出來。
容易嘛我！
寶寶心裡苦，寶寶不說。
「鄧布利多教授！」麥格叫了一聲，面色嚴肅地看著他，「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強硬的手法限制就能解決的！」
鄧布利多愕然抬起頭。
麥格認真地看著他，「我認為教育一個小巫師，不應該是限制他的能力，強硬逼迫他們不去犯錯誤，而是要讓他們懂得道理，自己不去犯錯誤。」
事實上，除了一些重大事情需要鄧布利多出來解決或者扛鍋，學校裡面的事務幾乎都是麥格教授在負責的。
鄧布利多教授主要是把精力放到鳳凰社和國際巫師聯合會等地方。
顯然，在教書育人這方面，麥格是比鄧布利多更有發言權的。
他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麥格，看了看斯內普，最後看了看安東。
安東一臉無辜，大眼睛眨呀眨，咧嘴微笑。
「！！！」
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驚愕的樣子，嘴角勾了起來，頓時心情愉悅多了。
您早讓我當一年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話，我絕對是毫無原則的、百分百的站在您這邊的，可是呢……
並沒有！
「我也這樣認為。」斯內普拖著長音，淡淡地看向辦公室凸肚窗的窗外。
「鄧布利多教授，您已經一百多歲了，麥格教授也五十多歲了，未來安東終究是會成長的。」
「他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學生了，也許在某一天，他會走到您這樣的高度。」
「到時候，又有誰能限制住他呢？」
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的眼神，微微一笑，有些悵然，「別指望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鄧布利多，我會死在你之前的。」
「！！！」鄧布利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凝視著斯內普，最終嘆了口氣。
安東曾經煞費苦心地勸導自己，不要心中懷有死意，那是逃避。雖然這個小傢伙有時候是會讓人感覺有些冒犯，但他知道，這是一個關心且在意自己的小孩。
但恐怕眼前的西弗勒斯，才是真的心如死灰吧。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好吧。」
他雙手放開，攤了攤手，「看來我不得不把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事情放一放，更多地關注一下學校里的事情。」
老鄧凝視著安東，目光閃爍，「我在看著你呢，小傢伙。」
呵呵。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個偷窺狂！
安東只是微笑，有些好奇地問道，「國際巫師聯合會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
「我是說，除了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兩位搞出來的事情之外，整個巫師世界其實都很安靜的吧，沒有什麼進步，也沒有什麼變故。」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信息時代，巫師的生存之道。」
「！！！」安東瞪大眼睛，驚嘆道，「哇哦~」
「復活節假期之後，二年級的小巫師需要確定三年級的選修課，如果你選擇了『麻瓜研究課』並取得優異的成績，我不介意帶你去見識見識。」
安東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個有意思！」
鄧布利多只是笑著揮了揮手，辦公室的大門緩緩打開，示意這群不聽話的手下和學生都可以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