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他不能接受
「曼德拉草葉片汁液、自己的唾液、地上的泥土……」斯內普教授的眉頭皺成一團，彷佛是聽到了什麼離譜的東西。
「你從哪個地攤雜誌看來的配方？」
「洛哈特教授。」安東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記事本，「他是個很有見識的巫師。」
「！！！」
斯內普差點沒繃住。
他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覺得不能在學生面前說其他教授的壞話，忍了下去。
「我覺得你應該更相信權威一點。」
安東凝視了斯內普片刻，默默地搖頭，「事實上，我覺得這玩意在理論上可能有用。」
「！」斯內普的眼睛眯了起來。
「是的，您沒有聽錯，我覺得可能有用。」
安東站起來，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在老斯的辦公室走來走去，「鄧布利多教授曾經跟我說過，曼德拉草是遠古就存在的草藥，它最早是被用於儀式魔法，用於鏈接巫師和大自然。」
「在阿尼馬格斯變形術儀式就是這種原理，利用月光和雷電，以曼德拉草的魔力將自己鏈接天地，從而在這種偉大的自然景象中孕育一個新的自我。」
「還有您的教導，曼德拉草葉片具有致幻效果，錯誤的使用將導致我們看見錯誤的世界，扭曲而詭異，它的藥性將會釋放我們心中最大的恐懼、惡念、哀傷、請欲、快樂……」
「還有奇洛教授……」安東對著斯內普挑了挑眉。
斯內普抿著嘴，「不用提及他！」
「好吧，我從一位教授學到，月光、雷電、露水、灰盡、大地泥土等等，都是具有強大的魔力，遠古巫師善於應用這種事物，將它們應用到魔咒、魔葯、鍊金術等等領域。」
「還有我的研究，浸染了我們唾液的曼德拉草將提供一個錨，一個我們本身存在的錨。」
安東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記事本，「如果說曼德拉草讓巫師在雷電中孕育出新的身軀，那麼它是否也可以讓自己在大地泥土中獲得什麼能力呢？」
斯內普依然搖頭，「如果它有配套的咒語，我就能清晰把握它所蘊含的原理，以判斷這種魔葯是否有效。」
「然而它只有儀式，這是十分危險的遠古巫師的做法。」
斯內普凝視著安東，「我十分清楚記得，安東尼，我提醒過你，不要輕易去嘗試任何不清楚原理的莫生魔葯配方，特別是儀式魔法。」
安東點了點頭，「所以我來找您了。」
斯內普沉默了許久，抬起手招了招，辦公室角落架子上飛出一個小玻璃瓶落到辦公桌上。
「魔葯的探索永無止境，我們不可能抗拒這種未知的誘惑，這是曼德拉草提取的優質汁液。」
他輕輕合上記事本，推到安東面前，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可以嘗試，但不能盲目。」
也就是說……
斯教可以為安東提供材料，但並不打算加入這項研究。
長期的接觸，安東發現了一個不那麼有趣的事情。
斯內普的高光時刻是讀書期間，無論是魔葯還是魔咒，自那之後，不能說是毫無存進，但也已經止步不前了。
跟伏地魔所謂的切一刀理論特別的像，缺陷的靈魂鑄就強大的天賦和魔力，但止步於某個層次。
至於是安東猜錯，還是另有一套說法，這他就不管了。
他並沒有那麼多閑心去管別人的私事。
老鄧那會兒，他是被壓製得實在不爽，故意那話撩撥鄧布利多的，畢竟君子欺之以方嘛。
「謝謝。」他拿起記事本和玻璃瓶，轉身向外走去。
身後，斯內普空洞的語調響起，「不要讓我發現我的學生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當然。」安東回頭笑得很燦爛，「在自己身上做實驗，這是一種很傻的事情。」
「？！」
……
……
下午的課程是黑魔法防禦課，依然是跟格蘭芬多一起上。
洛哈特笑得很燦爛，講述著自己得到過的諸多榮譽。
安東也盯著他笑，嘴角微微勾起，手中摩挲著曼德拉草汁液的小玻璃瓶。
眼前這位，不就是最好的試藥對象嘛。
而且還能趁機觀察他身上墨綠色紋路對魔葯的影響。
多好。
贏兩次，簡稱雙贏。
接下來，洛哈特準備了一張摸底考卷，給半小時讓大家開始作答。
裡面的問題嘛……
比如：洛哈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嘩啦~嘩啦~
洛哈特皺著眉頭翻動著試卷。
「難以置信！」他看向同學們，「幾乎沒有人記得我最喜歡丁香色。我在《與XZ雪人在一起的一年》裡面提到過。」
「有幾個同學要再仔細讀讀《與狼人共度周末》——我在書中第十二章明確講過我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一切會魔法和不會魔法的人和睦相處。」
周圍的同學面色古怪，德拉科更是一臉抗拒，對著潘西搞怪似的學著洛哈特說話的裝模作樣，逗得妹子趴在桌上顫抖憋笑。
安東澹澹一笑，這個理想……
洛哈特教授，你很有格林德沃聖徒的潛質喲。
「真好，赫敏格蘭傑小姐知道我的秘密抱負是消除世上的邪惡，以及銷售我自己的系列護髮水。」
這位教授簡直是什麼事情都跟斯內普反著來呀。
安東幾乎可以想象這位是如何帶著自己的洗髮水找上斯教，然後被斯教殺人的眼光逼退。
「很好！」洛哈特翻了翻試卷，「赫敏·格蘭傑、安東尼·韋斯來，你們兩個都答對了所有的問題，滿分！」
「斯來特林和格蘭芬多各加十分！」
赫敏本來一年迷醉地痴笑，勐然一愣，回頭看向安東。
哦~可不僅僅是格蘭傑小姐。
所有的人都以一種見鬼的模樣轉頭看向安東。
德拉科和哈利波特同款表情包，一臉驚恐，好似看到了什麼詭異的事物，
羅恩更是覺得離譜。
這位一年前長得有些相像的堂哥，如今已經徹底長開，開始變得帥氣逼人，更是優秀到讓他嫉妒，能想象那種感覺嗎？就好像本來大家都差不多的，結果到最後只能遠遠仰視著。
可是這樣的人！
竟然也是洛哈特的仰慕者？
不！
他不能接受！
這！他！不！能！接！受！
這比他知道自己母親是洛哈特的粉絲還感覺離譜。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安東能怎麼辦，只能聳了聳肩，報以微笑，「洛哈特教授的書籍裡面都有寫，這可是寶貴的財富！」
「？？？」德拉科。
「！！！」哈利波特。
說實在的，安東是真的這樣覺得。不管這位教授書里的內容到底是怎麼來的，裡面的知識絕對配得上它昂貴的價格。
排除一些洛哈特自誇的內容和亂七八糟的私貨，書籍里的巫師世界描述、稀奇古怪的魔法介紹（甚至包含了施咒三要素）、充滿人生智慧的觀點、在巫師這個古怪的群體里遊刃有餘的處世辦法……
安東覺得這些書籍是值得細細品味的。
比單純介紹魔咒的書籍更豐富。
一個除了遺忘咒之外在魔咒方面一無是處的成年巫師，在很多男巫師暗含敵意的生存環境下，遊刃有餘地活得那麼滋潤，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不過顯然，除了安東，沒有人會這樣想。
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特別是洛哈特彎腰從講台後面拎出一隻蒙著罩布的大籠子之後。
「現在……要當心！我的任務是教你們抵禦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惡的東西！」
洛哈特一臉鄭重其事，帶著神秘的語氣，威脅似地抓住罩布盯著所有的同學。
「你們在這間教室里會面對最恐怖的事物。但是記住，只要我在這兒，你們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只要求你們保持鎮靜。」
掀開之後，是連西莫都覺得搞笑的康沃爾郡小精靈。
一種只會調皮搗蛋的鐵青色皮膚的小精靈。
於是，整個教室爆發出黑魔法防禦課教室極其耳熟的笑聲。
就跟去年一樣。
哦~
真是糟糕的回憶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絕大部分同學幾乎都可以想象這堂課會是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