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庭院空
蓮裳在說話的時候,半夏便屈膝跪到蓮裳麵前,不等蓮裳繼續說下去,便開口說道:“主子,屬下知錯了,請主子責罰。”半夏跪在地上,清秀的臉上盡是愧疚之色。
外麵的雨勢並不大,可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蓮裳將手中的茶杯放到窗台上,看著窗外的小雨,手指沾著杯中的茶水,在窗台上寫著字,字是分開寫的,若是拚到一起時,便是一個殺字。
“你起來吧。”頓了頓,繼而說道:“安排一下,我要離開。”蓮裳在經過半夏身旁時,用口型說道。
半夏從地上起身,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蓮裳躺在軟榻上,依舊是最初的姿勢,仿佛剛才那都是夢境一般。茯苓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在看到蓮裳依舊躺在軟榻上時,不由呼出了一口氣,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軟榻上睡的安穩的蓮裳自言自語的說道:“王爺待你如同世上的珍寶,可為何你還如此不知珍惜?”
軟榻上的蓮裳聽到茯苓的話後,心中笑意更甚,我不知珍惜?嗬……原來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堂堂北城國的王爺垂愛,卻不知感恩戴德?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蓮裳躺在軟榻上,將思緒全部整理一番後,睜開那黑白分明的雙眸,蓮裳半倚半臥著看向茯苓所在方向,本就剛睡醒的蓮裳此時更是說不出來的嫵媚,就連茯苓都看呆了。
“茯苓。”
一旁的茯苓急忙應了一聲“是”,蓮裳定定的看著茯苓繼續說道:“我們茯苓也是個美人胚子呢,若是好好收拾一番,定要比那閨中的小姐好看上許多。”蓮裳說著,從軟榻上起身,將茯苓拉到梳妝台前,讓茯苓坐在梳妝凳上,蓮裳從一旁取過浸濕的錦帕遞給茯苓說道:“擦擦。”
茯苓滿臉疑惑的接過錦帕,將臉上原本的胭脂盡數擦掉後,終於將疑惑問出了口,“主子,您這是……”茯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蓮裳已經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塞到茯苓的手中,對著茯苓說道:“去,換上,回來我告訴你。”蓮裳說罷,便轉身忙別的去了。
過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茯苓別扭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蓮裳暗自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沒有估算錯,茯苓的身材是與自己相仿的,若不是仔細瞧著,背影是分辨不出來誰是誰的。
蓮裳將別扭的茯苓拉到梳妝鏡前,麵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看,多適合。”頓了頓,蓮裳繼續說道:“就是這發型不太適合的,茯苓,你手巧,自己弄一個發型。”
茯苓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在蓮裳的目光下,茯苓投降了。茯苓將頭發散了下來,改成流雲鬢,蓮裳見茯苓將頭發弄好之後,便從梳妝盒中取出簪子,幫茯苓帶上。茯苓急忙阻止說道:“主子,萬萬不可。”
蓮裳擺了擺手,把玩著手中的簪子,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雙眸中浮現出了茫然,卻一閃即使:“我想了許久,誰的人又能怎樣,都是為了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不如,我們當姐妹吧,我一直是一個人,不曾有過姐姐或妹妹,好不好?”蓮裳突然一改語氣,拉著茯苓的袖子撒嬌般的說道。
茯苓聽後,便感覺眼睛濕濕的,抬手擦了臉上的淚水,快速的點了點頭,“恩,好。”
從這日開始,蓮裳與茯苓便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在伊人院裏的人為茯苓而感到命好,攤上一個好主子。阮衛將這一現象稟報給陸然後,陸然隻簡單的回了兩個字,“看住”。阮衛便更加小心的看守伊人院,等待著陸然帶兵回來。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將近十天,這天早晨,蓮裳剛從榻上起身,房外響起鳥叫聲,蓮裳行至窗前,看著天空中盤旋的喜鵲,心中一喜,這時,房門被推開了,茯苓端著木盆走了進來,見蓮裳起來的如此早,便說道:“主子,怎不多睡一會兒?”
“想彈琴了,可是香不知道放哪裏去了。”蓮裳轉身坐到琴凳上,等待著茯苓幫自己找香。
茯苓走到以往自己幫蓮裳放香的地方,卻發現所有的香都不見了,轉頭看見蓮裳那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讓蓮裳失望,便腦海裏不斷回憶著自己把香放到什麽地方,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茯苓快步走到梳妝台前,從蓮裳的梳妝盒中取出一個上好楠木製成的盒子,清秀的小臉上總算露出了笑意,從盒子中取出一根香,放到香爐中。
淡淡的香味能使煩亂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琴聲緩緩響起,蓮裳嘴角帶著最明媚的笑容,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茯苓說道:“茯苓,謝謝你啊,幫我找到香了。”
曲子彈到一半的時候,茯苓全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滿臉詫異的看著坐在琴架前麵的蓮裳,費力的說道:“主子,您要做什麽?”蓮裳沒有理會茯苓的話,手上卻加快速度,一曲彈罷,蓮裳緩緩從琴凳上站起身,行至茯苓麵前,將茯苓搬到床榻上,然後將茯苓身上的衣服換下,讓茯苓穿上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又從藥箱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人皮麵具,將自己易容成茯苓的樣子,慶幸的是茯苓今日樹的發鬢隻是簡單的完成一個簪,若是換成其他,隻怕就沒那般容易了。
蓮裳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端著木盆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在看見阮衛的時候,還自然的點了一下頭。當蓮裳端著木盆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隻聽身後的阮衛喊道:“茯苓姑娘,請等一下。”
蓮裳蹙眉,但還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阮衛,模仿著茯苓的聲音說道:“阮侍衛可有事兒?”
阮衛將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對著蓮裳說道:“這是王爺給蓮裳姑娘的信,在下男兒身,不便接近蓮裳姑娘,就勞煩茯苓姑娘了。”
蓮裳將手中的木盆放到地上,將阮衛遞過來的信封放入袖中,“阮侍衛說的,茯苓都記下了,茯苓有事先告退了。”說罷,端起地上的木盆想外麵走了出去。
蓮裳在出了伊人院的門口後,又向前走了一陣子,來到半夏所說的地點後,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