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白雪寒
雲裳擺了擺手,便讓半夏起身。“最近可有何事發生?”
隻見半夏重新跪到地上,臉上盡是愧疚之色。“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穀主,請穀主責罰。”
“你起來吧,這事兒也不是你我能預料到的,陌然王府最近可有何事兒發生?”雲裳問過之後,不由搖了搖頭。怎還想著他。雲裳不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罷了,你去準備一下回穀的東西,後日回穀。”半夏應了一聲“是”後,便閃身離開。
半夏離開以後,雲裳躺回到榻上,不斷的回想著自己前些日子做的夢。這夢究竟意味著什麽,為何夢中自己看著陸然墜落懸崖時,心中竟是那般的酸澀,不舍,究竟為何?
未時。
雲裳從榻上起身,行至一旁的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竟連自己都差點沒認出來那是自己,抬手撫向雙眸,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 雲裳不禁蹙眉,仔細觀察著銅鏡中的自己,可並沒有看出那裏不對,從一旁拿起木質梳子,將飛仙鬢疏開,三千發絲簡單的挽起,沒有多餘的裝飾。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外麵並不是嘈雜的街道,反而是靜謐的深巷,雲裳煩亂的心情不由歸於平靜。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半夏從外麵回來,隱身於暗處,向雲裳稟報。得知半夏已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心中竟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雲裳點了點頭,便讓半夏退下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雲裳換上半夏準備的男裝,將頭發梳起,儼然一個貴公子的形象展現在眾人麵前。雲裳走在街道上,看著擁擠的人群,腦海中竟然幻想自己能在這擁擠的街道上看見陸然的身影。
陌然王府。
陸然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是門外一個婢子跌跌撞撞的跑進書房裏,在看到陸然以後便直接跪倒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王爺,王妃,王妃不見了,在桌子上隻留下一封信。”
陸然聽後蹙眉,讓那婢子將信呈了上來。陸然打開信封,剛勁有力的字體映入眼中,並不似女子那般娟秀。信上並沒有多寫,隻是告知陸然到哪裏才能看見雲嬈,若是不去,定要了雲嬈的性命。陸然大怒,將手中的信紙化為灰燼,迄今為止,還未有人敢如此威脅他。
這時,陸然的貼身侍衛從外麵走了進來,在 看到地上跪著的婢子,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怒氣中的陸然。陸然揮手讓那婢子退了出去,衝著阮衛點了點頭,示意阮衛可以說。
“稟報王爺,如今的王妃才是真正的丞相府二小姐,之前的是一個隱居在山穀裏的女子,在王爺受傷的第二日便離開了,之後再無消息了。”阮衛說完之後,便不敢看向陸然了。
陸然一拍桌子,臉上的怒氣不減,就見陸然換上一身輕便衣服,帶著幾名隨身侍衛向約定的地方走去。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的雲裳看向前方,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使雲裳的眼前一亮。雲裳也顧不上腳上的傷口,緊隨那熟悉的身影後麵。
雲裳一路隨著陸然向城外走去,在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陸然突然改變常態,向一旁的小路走去,又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陸然停在原地,看著四周,一片漆黑,陸然不禁蹙眉,隻聽阮衛對著陸然說道:“王爺,這裏也沒有王妃,不會被騙了吧。”
陸然站在原地搖了搖頭,還未等陸然說話,前方忽然一片光亮,一陣腳步聲響起,還伴隨著女子嗚咽的聲音。
躲在暗處的雲裳不由緊蹙眉。究竟是何人能讓陸然帶著貼身侍衛來到這荒山野嶺。雲裳正想著,就見一群身材魁梧、長相彪悍的男子手中推搡一個身材弱小的女子,頭發散亂,將女子的麵容蓋住。
“哈哈,陸然你還是很守時的,哼,想你也不敢,如此美貌的嬌娘是個男人都舍不得啊。”就見站在女子旁邊的粗獷的男子抬手將女子的頭發掀開,將女子的麵容露了出來。一直躲在暗處的雲裳不由一驚,竟然是雲嬈。雲裳也跟著著急起來。
“本王已經來了,放了王妃。”陸然冷冷的聲音自薄唇中吐出。陸然看著在對方手中的雲嬈,心中暗暗著急,此時的雲嬈更加像雲裳了,恍惚間,陸然也分不清她是真是假了。
那群將雲嬈綁架起來的人不但沒有放了雲嬈,反而是猥瑣的在雲嬈胸前的柔軟處抓了一把,聲音猥瑣的說道:“哈哈,說的輕巧,看著光滑的皮膚,摸在手中也為之享受啊。”說完之後還嘖嘖嘴,仿佛回味著方才的手感。
被綁在敵人手中的雲嬈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嘴被布團塞住,不能說話,隻是不斷的嗚咽著,看著陸然那叫一個心疼。陸然急忙說道:“放了她,你有什麽要求本王都應了。”
對方見陸然如此說,不由轉變了語氣,陰狠的對著陸然說道:“要的便是你這句話。”男子說著,伸出手,候在一旁的小嘍嘍將身上攜帶的劍恭敬的放到帶頭男子的手中,就見那帶頭男子接過佩劍以後,抬手扔到陸然的麵前,繼而說道:“自我了斷,事後我便放了這娘們。”陰狠的語氣自雲嬈的耳邊響起,雲嬈嚇得全身顫抖,但是頭腦卻還是清醒的,滿臉淚水的看著陸然,不斷的搖著頭,也不斷的掙紮著。
躲在暗處的雲裳抬手在腰間摸了摸,可並沒有摸到自己以往隨身攜帶的藥物,不禁一陣懊惱,自離開那神秘男子那裏後,身上的藥物也隨之消失了,看向四周,並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藥材。這時就見陸然的侍衛將地上的佩劍拾起,交予陸然的手中。
陸然看著手中的佩劍,把劍從劍鞘中取出,看著光滑的劍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對麵的人,嘲諷的說道:“如此便想要了本王的性命?”說著轉動手中的佩劍,繼續說道:“是該誇你們呢,還是該罵你們麽?本王會為了女人死?你們真是高估這女人了,若是喜歡,拿去便是。”陸然說罷,將劍歸鞘,轉身離開。
雲裳看著如此的陸然,心中不禁為雲嬈感到惋惜,便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就雲嬈的信心。陸然轉身剛走了兩步,一柄劍自高處飛出,直奔陸然心髒,而陸然並不知曉依舊走著,雲裳心驚,自暗處閃身而出擋在陸然的背後,那柄劍深深的刺入雲裳的背部。
陸然以為是雲嬈快速轉身,看著雲裳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素色的錦衣,那熟悉的麵容讓陸然心一進,在看向前方被綁著的雲嬈,隻低聲的吼道:“殺無赦。”陸然的侍衛便閃身到綁匪的身旁與之搏殺,雲嬈被退到在地上,費力的從地上爬起,向陸然那裏走去。就見陸然將雲裳從地上抱起,看著雲裳那蒼白的臉色,快速的封住雲裳的穴道,抱著雲裳快速的回到王府,將府內的林大夫喧來。
林大夫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雲裳,又看了看雲裳背部的傷口,不禁眉頭緊蹙,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中湧起,自傷口流出的鮮血早已不是鮮紅色,逐漸變成的黑紫色,陸然看著榻上的雲裳,聲音暗啞的說道:“本王不允許她有事。”隻是這麽一句簡單話語,讓林大夫顫抖了一下身體,最終隻是鎮定的說了一句:“老夫盡力。”後,便轉身從隨身帶來的藥箱中取出剪刀,將溫熱的酒灑在剪刀上,將雲裳背部的衣衫剪開,露出傷口。
雲裳背部的傷口在劍刺入身體的瞬間,便發黑,而此時雲裳的背部已經黑紫了,陸然看著雲裳背部的狀況,心中的那種心疼卻是別人不能體驗的。在林大夫要把劍的時候,林大夫突然轉身,從藥箱中取出人參片,放到陸然的手中。“讓她含在口中。”沒有多餘的話語,陸然快速的放在雲裳的口中,並將雲裳抱在懷中。那林大夫看著陸然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一物降一物。林大夫不由在心中想到。
“將她平放,不然一口氣上不來就死掉了。”林大夫毫不客氣的說道。陸然聽到後,手忙腳亂的將雲裳放回到榻上,本來不在出血的傷口,此時又有黑紫色的血向外流出。陸然看後又是一陣緊張。最後,陸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再看向榻上的雲裳。
陸然剛坐定,就聽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響徹耳邊,陸然乎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行至榻前,看著帷幔上盡是雲裳的鮮血,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張了張嘴,還沒等陸然說話,便聽林大夫蒼老的聲音說道:“無事,隻是毒卻留在體內了。”
第一句無事,陸然便有些放心了,但聽到後麵那句的時候,心又被提起。“那該如何?”陸然急忙出聲問道。
那林大夫收拾著自己的藥箱,從藥箱最深處取出一個黑色的藥瓶放到桌上,“一日一次。”說罷,走到一旁將手上的血跡清洗幹淨,慈祥的目光此時便的精良,定定的看著站在榻前的陸然:“她不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