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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爆炸

  第六十三章:爆炸 

  醫學研究院座落在墨城的效區,用汽車過去也就是一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上,窗帘全部拉上,寧越也甚少講話,一個動作,有時候可以維持好幾分鐘。 

  長寧覺得有點無聊,所幸的是路程並不太遠。時間就在她研究寧越的神情和動作中勉強打發了,她才沒至於悶死。 

  車子在一幢大廈的門口停下,進入的程序極其複雜,她跟在寧越的後面,又用了半個小時來通過一道一道的關卡。 

  到最後一道門時,長寧和寧越一道被換上了白大褂,用了最先進的指紋識別技術跟複雜的密碼,才得以真正進入研究院。 

  這裡的人似乎都認識寧越,這也難怪,這麼英俊的一張臉只需要顯擺一次,就足夠人們永生記住了。 

  而人們,在向寧越打招呼的同時,都用一種打滿問號的眼神晃過長寧,似乎極不歡迎她這位不速之客。 

  的確,這裡從不招待外人,除了在醫學界有極高造詣的人。 

  不過,幸好,在過道里遇到的人很少,大多數,都在自己的實驗室里埋首研究,二耳是不聞窗外事的。 

  「這裡好靜啊。」長寧不由扇了一點氣氛。 

  「所以,你最好給我多聽,少說。」寧越給了她一個警告。 

  不一會,就有人過來迎上寧越,來人自稱是談博士,將寧越和長寧以及四名將引進一間屋子,才進去,長寧就不由捂住了口鼻。 

  這裡的空氣成了各種藥劑混雜的大染缸,實在是不適合呼吸。 

  「調查的怎麼樣了?」才落座,寧越就單刀直入,不著一點客套話。 

  談博士看上去六十有餘,但精神健爍,頭腦敏銳,唯一的不足就是此人腦門上的頭髮都基本掉光,光禿禿的缺少雅觀。 

  他站著,回道,「總裁,這劑制癌新葯的研發一直被我們列入最隱蔽項目,負責這個項目的是李博士,同時,知道這劑新葯配方的人也很少,除了李博士,還有同項目組的他的二個學生,小甲和小乙,我們也詢問過這三人,同時也側面做過調查,似乎都不存在泄露配方的可能,特別是李博士,他這個人你也認識,在這家研究院津津業業工作了十年,向來性格沉穩,作風踏實,若是找不到一點的證據,我是不會相信他就是泄露核心機密的人,更何況,這件事,根本就無從查起,所以總裁,我們可不可以多討論一種可能,比方說是有外人進入,盜走了資料,將這份還沒有通過臨床驗證的新葯配方直接用在了病人身上,以謀取暴利。或者,就是想嫁禍給我們。」 

  寧越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麼,倒是長寧連忙接上話來,「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要知道你們這裡機關森嚴,關卡眾多,有存在外人進來的可能么?」 

  長寧想到了自己剛剛進來時費了多長的時間才入得這裡,想來這一路走來,自己的頭像身影早就被攝入監視器中,是她尚且如此,如果真有外人進來,恐怕報警裝置早就響徹整個研究院了。 

  長寧的想法談博士該是更有體會,所以他搖了搖頭,但馬上,他又跟了一句,「但是,凡事也不能是百分之一百的說死,或許,它就有百分之零點零幾的機率存在著,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到底是博士,知識份子,說起話來滴水不漏。一動一靜之間,不知他所想。 

  長寧也跟著搖了搖頭,這個世上,為什麼人心就永遠無法著摸,或許,話圓著說,就可以避開一些責任? 

  「李博士呢?我要見他。」寧越突然抬起頭,要會一會這個科研院的老功臣。 

  「正在他的實驗室,我帶您去。」談博士光禿禿的腦袋像一盞電燈泡,八十瓦的光亮,在前面帶路。 

  一路曲線,九曲十八彎,長寧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轉了幾個身子,面又朝著何方, 

  前面,雪白的牆壁上,隱蔽著一扇雪白的門,談博十停下,上前敲了敲門。 

  才敲了三下,便轟的一聲巨響,熱浪將三人迅速彈開,撞到對面牆上,又猛的摔在地上,濃烈的刺鼻煙霧讓人無法抑制的流下淚來,即使捂著嘴,都有頑強的煙霧扎入肺里,詠個不停,而視線,看不到一尺距離內的東西,好像一刻間,眼耳口目鼻都處在了痛苦的頂端。 

  寧越先站起來,他的手,觸碰到一片粘稠的東西,就和那日在斷崖摸到的長相思上的血液一樣讓他驚呆,該死的濃煙,該死的嗅覺,該死的血液……寧越憑著直覺扶起身邊的長寧,那聲巨響,燃燒了電線使得周圍是一片黑暗,看不清誰傷了,誰又流血了……。 

  「不好,大事不好了……。」淡博士緊張的叫,聲音卻像是從千年的枯井裡冒上來,充滿死氣。 

  不用他說,寧越也知道大事不好,那濃烈的刺鼻煙味分明是實驗室爆炸產生的後果,熱浪灼刺著皮膚,渾身都震撼。 

  實驗室中的報警裝置不依不饒的響到現在,不一會,就在保全人員帶著手電筒和滅火器迅速趕過來。 

  所幸的是,這家研究院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採用防火材質,並沒有淤生出多少兇猛的火焰。 

  寧越是三人之中,最清醒的,他從旁人手中一把搶過手電筒,用腳三五下踢開那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門,在濃煙滾滾中摸黑著進去。 

  小小的實驗室,一下子塞滿了人。 

  無數束燈光中,眼前的慘象…… 

  長寧啊的一聲,暈倒在地。 

  李博士的死,不同尋常,這個淺顯的道理,是板上定釘的事實。 

  休息室里的燈光暗淡,空氣中,隨處都充斥著血腥味,一嗅,就好像嗅到了死亡來臨前的氣息。 

  桌上擺放著黑色的鬱金香,黑色,是個敏感的字眼,在眾口相傳中就成了死亡的代言色,寧越煩躁,拎起桌上的花瓶,一甩手憤憤的砸在牆上,碎屑落在地上,清脆有聲,黑色的鬱金香花瓣染雜在橫流了一地的水中,就像血液圖抹開來,血色中隱藏著發紅的光,如無情的嘲弄一般。 

  床上,那個人兒仍暈睡著,卻緊皺著眉,無法逃出那片驚恐。看起來,她是真的受了驚嚇,衝進門去后那橫流了一地的血液跟炸成好幾截的屍體定格成了恐怖的畫面,神經太脆弱的人,輕易就被擊倒。 

  那張臉上,天真美麗的容顏鎖住了一縷哀愁,無意識的,落入他的視線。 

  寧越在房間里不停的踱步,以避開那種光芒的折射,不得已的,他開始接受一種事實,或許他還年輕玩不起這樣的死亡遊戲,曾經說過的豪言和年少時的桀傲全然成煙,給自己造成的傷,總還有一些不緊要,然而,給他人造成的痛苦卻是太過份,是真的過份。 

  「池晏,池晏……」空洞到極點,寧越連呼了幾聲池晏,卻無人應。 

  開門,關門,走在冷清清的過道上,氣氛鬼異到極點,每走一步,身後好像都有人跟著,吃不透什麼。 

  連著出了三道門,才終於看到前面擠擠挨挨的人群,和哭哭啼啼的聲音,還有警方界入進來,忙碌的身影。寧越沒有走過去,隔著一面落地的玻璃,鏡里鏡外截然不同的二個世界,鏡外的那個女士抱著白色的屍袋神色悲痛,而鏡內的自己,則是為漫無目的,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憂鬱,還是困難太過於艱巨。似乎處在一個深奧的棋局中,走不出來。 

  折回房間,蘇長寧仍在睡著。不一會,四名將也紛紛跟著進來。池晏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的身後,跟著那位剛才還在哭哭啼啼的中年女士。 

  不用問,寧越也知道,那位女士就應該是李博士的妻子李子, 

  李子,他倒是聽說過的,因為李博士十分愛她,常常將他妻兒的名字掛在嘴邊。 

  見到寧越,李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撲通一聲就在他的面前出人意外的跪下,淚雖抹去,但又有新的淚滴下來,垂落到地上。 

  臉上有了些許年輪輾過的的痕迹,但也算得上美麗,話未說,淚卻先流。 

  「總裁,你可得為我的丈夫做主啊,他是被人殺死的。」 

  話,斬釘截鐵,一口咬定就是被謀殺的,「你說是他殺,可是,證據呢?」寧越雖然嘴上問她要著證據,但暗地裡仍為這個女人的智慧吃了一驚,她什麼都不說,卻單單說了一個被殺,這個女人,應該知道這件看似是意外事件的真實面目。 

  「證據我沒有,但是他跟我說過,要我這些天多留意一點,若是他死亡,一定是他殺的。」李子面目凄涼。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也是他交代的,他還說,有一樣東西一定要親手轉交給你。」李子說著從身上的口袋著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寧越,「這是xx銀行保險柜的鑰匙,密碼是xxxxxx,這東西,就在裡面。」 

  休息室的天花板上,似乎沾滿了烏雲,空氣中的潮濕度高的能夠擰出水來,寧越接過鑰匙,手心裡也早已是濕漉漉的。 

  「池晏,置之,平逸,多漠。你們四人馬上去銀行把那東西取出來。」聲音不高,充滿濕度。寧越嘆息著轉身,看見李子凄迷的臉,暗淡的對談博士道, 「帶她下去吧,按研究院最高規格的待遇,發放憮恤金。還有,李子說的話,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包括警方。」 

  幾人魚貫而出,寧越的目光追隨他們走了一段路,才又折回房間,靜下來,心裡莫名就覺得充滿倦意,好像身上,都是傷痕遍體,寧越勉強笑了笑,這種不良信號早已把他的心態昭然天下。二十六歲的年華,一下子蒼老成了六十二歲。 

  或許,心裡鬱悶,是因為天氣鬱悶的緣故。 

  寧越給的理由,總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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