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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蟲子回來了

  第四十六章:蟲子回來了 

  長寧是悶悶不樂的回到那幢別墅里,那時,起了大風,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別墅四周的樹木被風吹得憂鬱的叫,有幾片葉子被風刮下來,打在長寧的臉上,刀割一樣的痛,長寧抬頭,此時還不應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但這天卻暗得如此徹底,看來今天晚上必有一場暴風雨啊。 

  幾個人才剛進門,易號就迎過來,急著稟告,「老大,蟲子回來了?」 

  「蟲子?」寧越臉上的神色起了一些變化,急走了幾步,進入客廳,果然,客廳的沙發上有一個人站起來,向寧越低了低首,叫著他老大。 

  長寧看看氣氛不對,一大堆男人神色嚴肅的站著,就等著寧越發話了,長寧識趣,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嗯,你們有事聊吧,我困了,先睡覺去了。」 

  長寧說著抬腿就想走,料不想卻被寧越一把掇了回來,跌坐在沙發上,長寧不敢多嘴,寧越不說話,空氣一時間就緊張的讓人窒息,她可不敢去趟這趟混水。 

  「蟲子,說說吧,虞悅那邊怎麼樣了?」寧越斜倚在沙發上,目光中閃著冷焰,這種冷焰輕而易舉就能擊破防禦洞穿內心,讓人哆嗦的不敢明白回視。 

  蟲子是易號的手下,也算是得力幹將,自從虞悅被綁后便被寧越安排去負責她的事情,有關虞悅被綁架一事他一直都覺得奇怪,不明不白,異地他鄉,是誰會對虞悅如此瞭然把她綁了去呢? 

  蟲子不敢馬虎,他早就知道寧越不是個馬虎的人,沒有100%的實力跟能耐在他手下是混不下去的,因此他低著頭,按著心裡早就打好的草稿回稟,「老大,那件事費了我們好大的精力,昨天,虞雷終於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要他拿100萬美金去a街贖他的女兒,虞雷是昨天晚上12點左右去的,沒有帶人,也沒有報警,到了一點多鐘虞小姐就回來了,這其間,我們一直都尾隨著虞雷到了他們電話中說的那個地點,在他們交易完后,我們採取了行動,我們,幾乎逮到了那個人。」 

  「什麼叫幾乎逮到了那個人?」寧越似乎對蟲子了回話並不滿,眼中的冷焰灼過去,似有千斤重,把蟲子的頭壓得更低。 

  蟲子連聲回道,「我們作了化妝,在那人去拿錢的時候我們將他擒獲了,可是,就在我們準備將他帶來見您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暗槍,將那人打死了,事後,我們也有詢問過虞小姐,虞小姐表示對這件事情不能提供幫助,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一直被蒙著眼睛鎖在一間屋子裡,除了這些,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暗槍?」寧越徐徐的吐出二個字,陷入沉思中。 

  這時,有人端上茶來,長寧坐在他們旁邊直覺得無聊,雖然有人死了,有人被綁架了,但這些再怎麼說也跟她扯不上關係,事不關已,她沒必要高高掛起,所以她端起茶來,細細的吹著茶水中飄著的茶葉沫兒。 

  「有沒有對那個綁匪進行檢查?」寧越突然睜開眼,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透出凜冽的氣質來。 

  「有,我們在那人身上找到了一把槍和一串鑰匙,那串鑰匙很是與眾不同,我們猜測應該是什麼賓館的鑰匙,於是便在附近的灑店一處處查找,終於讓我們找到了那人的落腳處,老大,您看,這就是從他房間里找到的東西。」蟲子說著,從身上摸索出一樣東西,畢恭畢敬的遞給寧越。 

  寧越接過一看,那應該是一張類似於身份證之類的東西。 

  「我們有按著上面的地址去找過,發現他只不過是街頭的小混混,名叫joe,平時騙吃騙喝,遊手好閒,沒成什麼氣候,據了解他的人說,他也就這些個本事,至於綁架這類的事他還不至於會有膽量去做。」 

  「你是說……這幕後……還有人……」 

  「應該是。在我們問過的人中有一個人自稱是他的朋友,據他說joe在前幾天突然得了一筆巨款,給他錢的人說這只是給他的訂金,只需他幫他們辦完一件事情,後面還有更多的籌勞,當時joe只是向他們炫耀,並沒有說給他錢的人是誰,也沒有說要他辦什麼事情。」蟲子認真的回稟著,見著寧越沒有言語,又接下去說,「不過,那人說,來找joe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女人?」寧越冷寂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像黑暗的夜,綻放出一絲光亮,但也僅僅是曇花一現的功夫,他又恢復原態,「難道是……花祭門?」 

  「少爺,您懷疑是花祭門乾的?」池晏在乍聽這話時,也深有同感。 

  寧越站起來,與他一同起來的還有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勢,即使只是淡淡的說話,也足讓人尊崇十分,「不但如此,我還懷疑三年前我父親的死,也是花祭門乾的。」 

  沒有人說話。只有長寧喝著茶,目光有意無意的在這些個人身上晃蕩。 

  「這個世上,能殺得了我父親的人應該不多,除了天狼團就是花祭門了,我的父親生前極是多疑,卻喜歡漂亮的女人,所以在這一點上,花祭門比天狼團更容易接近目標,這樣說來,池晏……」寧越一個轉身,看向池晏,道,「如果是你,是你要殺我父親,你會選擇天狼團還是花祭門?」 

  「這樣說來,花祭門的確是更有可能。」池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知道這些話三年來寧越一直都隱在心中未說,但不說,並不等於他不知道,池晏也是個聰明人,早在選擇作案人選的時候就把花祭門定為第一可疑對象,只是,這些年來,一直苦於沒有花祭門的消息,花祭門的神秘,在這個世上是絕無僅有的,沒有人知道花祭門的確切所在,所謂的有人知道,也只不過是些道聽途說,作不得真。 

  這時,平逸插上話來,「少爺,有一個情況,我也覺得很奇怪。」 

  寧越沒有作聲,徑自踱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起雲湧,暗淡的色澤中不時有閃電劈過,淡聲道,「講。」 

  平逸這才開始說話,「少爺,您看,這是您在紐約遭到槍襲的子彈,經過對比我們發現,這種子彈跟當年射殺老爺的子彈是一樣的,這種子彈都是經過特製,絕不是尋常所有,所以我們猜想,想殺你的人應該和當年射殺老爺的人是同一夥的。」 

  「這麼說,當年的那伙人現在也想殺掉老大么?」易號覺得事件有些嚴重了。 

  槍殺?長寧被這二個字嗆著,茶水在喉嚨口裡打了幾個結,生生咽下,她急著站起來,幾乎是跑到寧越身邊,渾身上下打量著他,「喂,寧越,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嗎?有人想殺你么?到底在紐約發生了什麼事?」 

  寧越回身,輕淡的笑了笑,高貴少爺罕見的笑在這些人眼裡顯得極是珍貴和稀奇,這種笑,只發現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她的地位,可見絕非一般。 

  「只不過受了些皮外傷而已,已經沒什麼事了。」寧越收起笑,突然就變得肆意起來,「怎麼?開始關心我了?」 

  「嗯?」長寧意識到什麼,臉色也瞬間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不屑的說,「關心你?我是關心你有沒有死?那個人的槍法也實在太差勁了,怎麼沒有把你一槍解決掉。」 

  長寧瞪了寧越一眼,丟下他們,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寧越也沒有阻攔,他的目光隨著她走了一段,這才收斂起來,拿過平逸手裡的子彈,細看著。 

  「是啊,少爺,蘇小姐說得對,作為殺手,他的槍法實在不該是這麼差勁的。」多漠說道。 

  「也許,他只是想警告什麼。」置之在邊上提醒。 

  「警告什麼?」多漠問。 

  一時間有些安靜。 

  「少爺,我已經跟刀疤聯繫上了。」易號突然說道。 

  寧越正看著那顆襲擊自己的子彈,那顆子彈很是狹長,亮鐙鐙的黃銅色,上面刻著一個「h」字樣,在聽到易號說起刀疤時,並沒有抬起頭來,「嗯,他那邊,有什麼消息?」 

  「刀疤一直是我們派在刀爺身邊的卧底,這些年來他發現,刀爺暗地裡跟花祭門有聯絡,近來更甚,他甚至把本來說好給赤印的那批貨給了花祭門,他還懷疑,刀爺想侵佔我們虎幫的想法並非他所願,而是受了花祭門的指使,所以刀爺才在落入警方手中時遭到花祭門的暗殺。」 

  寧越這才抬起頭,看著易號。 

  易號繼續道,「刀疤曾有一次在刀爺酒醉后說,他這個老大,其實一直是個傀儡,是別人手中的木偶而已。 

  「又是花祭門。」寧越眯起眼,帥氣的眼神里充斥著盅惑人的味道,然而,在他平靜的外表下隱隱的有怒氣在蒸發出來,驟結在眉宇間。 

  易號道,「老大,怪不得他們要殺了刀爺滅口,這麼說起來,綁架虞小姐,槍殺老爺和暗殺你的人,都是花祭門了?」 

  池晏卻顯得理智,於徘徊處給了大家悶頭一棒,「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即使有了證據,更要命的是……從來就沒有人知道花祭門在哪兒。」 

  寧越在沙發上坐下,眉結依然緊扣,「如果,有人要聯繫她們殺人,池晏,怎麼聯繫她們?」 

  「只需要報紙上按照他們的方式刊出意圖和指令就行了。」池晏答道,「不過,他們並不是每一條指令都會執行,而且,也從來不會與僱主見面。」 

  寧越沉默著,沒有出聲,陷在軟軟的沙發中沉思著。 

  其間,他接了一個電話,和對方在電話中通話約有半個小時,最後,以一句辛苦結束,掛了電話后,寧越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不少,好像隱藏在他內心的火山被撲滅了,隔離了一些剛才沉重話題帶來的效應。 

  他盯著池晏,許久才說,「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是說,我們收購盛世集團的計劃,基本上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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