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老大你又知道……你要明白,已婚男人與未婚男人的區別,你更要明白,已婚已父男人的悲哀……」
「怎麼個悲哀了?看你家那漂亮女兒,你天天看著一大一小美女,該是件多麼愜意的事啊……」宮允修忙說道。
「未婚男人少插嘴!」司任瞪了他眼,又轉向蒼穆。
「老大,等你將來成為已父男人,你就會明白了……」
他的心裡突然間動了下,已父……
他和她的兒子或是女兒?
是長得像她多一點,還是像他多一點?
都說兒子像母親,那一定很帥,如果是女兒……最好也像她,那麼,也一定是那麼漂亮……
「喂喂老大,別神遊了……快過來過來……」宮允修過來拖他。
他拗不過,只得陪著他們一起玩。
結果,不知是運氣佳還是怎麼的,差點把在座的所有人的皮夾子掏空。
「誰讓老大坐上來的?」宮允修一臉鬱悶。
「是你吧……」藤野淡淡應聲,一邊的司任頓時笑出來。
「平時都是老大給我們錢,這回,也讓我們給老大一回,上天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公平……」
「銀狐……」宮允修一臉崇拜得望著他,「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過獎過獎!」
「行了,你們在這裡的一切吃住,包括來回機票,我全都包了……這樣行不?」蒼穆鮮少開口,這要麼不說話,要麼一鳴驚人,還真把這幾人驚到了。
「老大你說真的?」
「比逼你去阿富汗真!」蒼穆難得露出笑臉,說出的話卻是讓宮允修的笑臉凝住。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如果去阿富汗,你的這一切開銷老大全包了……」藤野好心提醒他。
蒼穆看了下時間,起身去拿外套:「我先走了……」
「老大,晚飯怎麼辦?」
「晚上再看吧……」
蒼穆覺得困,半路上時給雪落打了電話,她那端還鬧哄哄的,只說了句還沒回來,便掛了電話。
他沒有辦法,只得自個兒回了酒店。
快到酒店之時,接到了司徒塵的電話。
「老大,你方便接收下郵件嗎?」
「說吧……」
「就是關於老桑德斯的一些資料,還有伊向天的……還有……還有一些是涉及到嫂子的……」
司徒塵的話讓蒼穆蹙眉,電梯到了樓層,他信步跨出:「怎麼會涉及到她?」
「您看了便知道了……」
掛了電話,蒼穆直接進了書房內,打開電腦。
看到右下角有提示接收到新郵件,他忙打開。
內容很多也很詳盡,可是卻是讓人看得心驚,老桑德斯入獄,其實並沒有犯那些罪??
可是,為什麼他會入獄?羅伯特曾與老桑德斯,又是如此親密的關係,因為老桑德斯入獄的緣故,所以羅伯特才離開了天道幫。
而這麼多年來,老桑德斯卻是心甘情願呆在牢里……
而最最心驚的,便是最後一條。
雪落……原來是……
他腦海里有些亂,怪不得伊向天會將她保護得如此好,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她還是完整之身,怪不得那天老桑德斯會要讓他帶著他的老婆去看他。
原來是如此嗎?
可是,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伊向天,又為什麼不對她說?那份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變質了的?
他覺得頭痛起來,所有的事如同一團亂麻,他抽起一根,剩下的,全部死結。
而這裡面,還並不包括他和翠姨的關係,翠姨會是他什麼人?
他突然間覺得心身累極,腦子也猶如銹頓住了,無法思考運轉。蒼穆靠向大班椅內,閉上眼養神。
結果這一養神,便不知不覺睡著了。
雪落打他電話的時候,已快要傍晚,電話那端傳來他迷迷糊糊的聲音。
「你在哪兒啊?」雪落在這邊問著。
小陽拉著她一起去了小白家的別墅,轉了一圈又去了她們紫峽山的別墅,這一個下午,也基本上這樣過完了。
重回到市區時,太陽也已西斜。雪落想起下午時蒼穆給她打的電話,那會兒,她正和小陽家的姐姐們一起爬著山,沒空搭理他。
「在酒店……你在哪裡?」他揉著眉心,頭有點痛,估計是沒有睡醒的緣故。
「我回市區了……」
「說個地點,我一會過來……」
雪落望了下四周圍,剛好在lock大賣場的邊上,和他說了下,掛了電話,和小陽兩人就近找了家肯德基進去坐。
蒼穆掛下電話,望著面前的電腦上的黑屏,他伸手動了下,屏保馬上消失,那份文件,又赫然印入眼帘。
頭似乎更痛了。
他拿起手機撥了電話:「查一下,翠姨之前的身份……還有……」他頓了下,有些猶疑,到了最後,只說道,「就翠姨吧……」
掛了電話,關了電腦,拿起外套出門。
小陽說難得回家一趟,晚上就陪著姐姐還有爺爺一起吃,司任他們打蒼穆電話,說要不要一起吃晚飯,蒼穆拒絕了。
帶著雪落去了義大利餐廳。
「我們還是去吃中國菜吧?」雪落看到餐廳,有些不想進去。
他轉身望她,臉上帶著笑:「明天也可以吃!」
「可是……這在美國都能吃到……」
「讓你嘗一下中國的牛排和美國有什麼不一樣……」他不由分說,攬著她進了去。
環境很不錯,沒有中國餐廳的嘈雜,有的只是悅耳的小提琴聲,在昏暗燈光下,人們的偶偶私語。
紅酒牛排,還有桌子上,那鮮艷欲滴的玫瑰以及水晶盤中那一小截慢慢燃盡的燭火。
這樣子的晚餐,她和他似乎還是第一次。
雪落望了對面的的人一眼,他正倒著紅酒,大大的紅酒杯里,甘紅醇正的液體慢慢流淌,空氣中,散發著葡萄發酵了的味道。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能就是在這樣的境況下吧。
他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微舉起,黑如墨色的眼望向她:「第一次和你喝酒……」
他說得如此認真,她笑了起來:「沒有吧……」喝酒,應該不算是第一次了。
「那是第一次……和你如此面對面,很正式地喝酒……」他也笑,重又開口,望著面前她潔白的小臉上慢慢染上的紅暈,他輕聲道,「雪落……以前的我,做得有什麼不當之處,或是……傷害到了你……對不起……以後,我會改正……」
她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這麼認真,這麼真誠,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大人的面前承認錯誤一樣,而她,忽然間心跳加快,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呃……以前,你也說過的……」她垂下眼去,只輕聲說了如此一句。
「雪落……謝謝你留在我身邊……」他又說了句,仰頭,將杯中的酒灌入嘴裡。
雪落因他的話抬頭望他,謝謝她……留在他的身邊?
她總覺得,他今天有哪裡不對勁,特地選了這麼個環境,是……有話和她說吧?
「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只是想……想多給彼此一個機會……」
其實,一直都知道,他為了她,付了很多,而她,卻總是求著他讓他做一些為難的事,哪怕曾經他傷害過她,那其中也有她的錯。
縱然這一生,她都忘不掉天,她也要學著,去愛上面前這個男人。
她已經虧欠了一個人,不能再去虧欠第二個人。
侍者將牛排端上來,滾燙的牛排還在噼哩叭啦濺著油。
她微向後靠,偷望面前的男人。
他卻突然間開口:「你有見過你的父親嗎?」
雪落怔住:「父親?」她恍惚著搖頭,在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跟她說,父親死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找父親或是說要一個父親,因為她早認定了,她沒有父親。
「那……當初,你和伊向天是怎麼認識的?」他垂著眼眸,輕聲開口,微晃著手中的紅酒,眼望著面前灼熱的牛排。
雪落再次因為他的話而怔住,他怎麼會……突然間問起了伊向天?
這個名字,在他們中間,她一直都覺得像是個炸彈一樣。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說漏了嘴,說了這個名字而惹得他不高興,以至於一怒之下,便要將天告上法庭。
她躊躇了良久,仍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試探,還是只是想知道他們認識的過程?
「忘了嗎?」他抬眼望向她,臉上並沒有憤怒或是吃醋的表情,只是很平靜地說道。
雪落一時呆住,過了良久,才輕聲開口:「那時,我還在讀高中……因為媽媽身體不好,一直都要靠藥物維持,上班也只能打打工,不能做太勞累的體力活,所以沒有多少的生活費……我邊上學邊打工……生活雖然過得不富足,但也夠我和媽媽開銷……」
說起和天的相遇,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媽媽本就有心臟病,那年,心臟病突然間發作,已不能到藥物維持的地步。可是媽媽不肯看病,老是拖著。
這一拖,身體更不好,身體一差,精神也不好,原本已控制的神經官能症也嚴重起來,而越是嚴重,越是不肯看病,以至於到了後來,是昏迷著進入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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