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畫地為牢,一擊必殺
對於兩人蓄勢待發的攻殺,男人自然是看在眼裡,然而,現在的他卻已經失去了對其進行阻攔的能力。
莫名遭到襲擊,他的恢復速度其實並沒有兩人所欲想的那麼快。
掌心湧現出一團墨色煙氣,男人抬手撫過自己脖頸上的那抹紅痕,神色很是難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即算是以詛咒抑制住了劍氣的擴散,可那傷口中蘊含的破壞力卻仍然恐怖不已,恍若生生不息一般難以抹除。
不僅如此,一股莫名的虛弱之感也不知從何處而來,蔓延在他的全身,始終影響著他的行動。
哪怕破封之後只有半天的時間恢復力量,他便能夠使出無數種咒殺的手段,更不至於對這種手段毫無應對辦法,但,現在這綿延的寂滅之意卻是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該……死.……!」
口中溢出一聲沙啞的嘶吼,男人雙目猩紅,圍繞在周身的墨色煙氣驟然濃縮了數倍,凝成一個個詭異而扭曲的咒文。
然而,還未等他術法完成,陸長歌已是猛然睜開了雙眼。
準備萬全。
「出手!」
一聲冷喝之下,常習羽緊握匕首,手腕翻轉之間,縹緲的行者道則勾勒出一條條玄奧弧線,不過轉眼便成方圓,驟然降臨在了那男人身邊。
砰!
還不等男人做出任何反應,周身空間就已是徹底塌陷下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可抵擋的浩瀚威壓,強行禁錮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只在那一剎那,他所在的這一方空間就彷彿是徹底停滯了一般。
行者道則之秘術,畫地為牢。
刺啦!
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響起,陸長歌的身形徑直出現在了男人背後,見男人的動作停止,他眼中厲芒頓時大盛,旋即毫不猶豫地揚起了萬象劍。
斗殺元法的力量早已提升至極限,化為守護之鎧的道則也被他盡數撤去,凝聚在劍尖,蒼白而妖異的紋路已是蔓延至雙眼,陸長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旋即悍然落下了劍鋒。
可恨……可恨!!!
感受到身後那迫近的凶煞之氣,男人內心一陣狂吼,卻也在這禁錮之下動彈不得。
既然如此……
終於,察覺到一陣貫穿身軀的刺痛,男人再無猶豫,手臂節節崩裂開來,強行掙脫了畫地為牢的禁錮,那流轉在周身的墨色咒文也盡數朝身後飛掠而去。
那就魚死網破!
想到這裡,男人眼中滿是不惜一切的瘋狂之色。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金色劍光。
砰!!!
一陣驚天巨響,耀眼的神光頓時充斥了所有人的視線,一柄璀璨的長劍洞穿了男人的頭顱,將其徹底釘死在了地面,山川河流的虛影瞬間破碎,一道無形的封印卻是留存了下來。
而在那封印之內,封印、鎮壓、氣旋、寂滅,無數種力量轟然爆發而出,不過瞬間便湮沒了男人的神智。
噗嗤!
另一側,行者道則的光芒消失殆盡,常習羽噴出一口鮮血,徑直癱倒在了地上。
徹底禁錮住那男人的行動,所需要消耗的力量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不過只是眨眼的時間,就已是耗盡了她幾乎所有的力量。
可即便是如此,那男人在最後也還是掙脫了禁錮,強行做出了反擊。
萬般無奈之下,她也唯有透支力量去鏈接空間,勉強將陸長歌救了出來。
只不過,陸長歌的狀態也同樣差到了相當的地步。
最後襲來的那些咒文,即算是咫尺天涯也沒能完全躲開,仍有離得近的一部分無視了空間的距離降臨在了陸長歌身上。
守護之鎧的力量被他主動消耗,山海結界也是徹底破碎,用於護身的星界重鎧不過轉眼便幾乎被咒文腐蝕殆盡,詭異的咒文就像是瘋狂蔓延的野草,而陸長歌的身體便成了其生長的苗床,只是瞬間就爬滿了全身。
同時使出鎮岳一式和寂滅之劍,陸長歌的護身力量幾乎只剩下了鎧甲,剩下的一些雜亂的法器,起到的作用基本是微乎其微。
所幸,常習羽的救援足夠及時,否則的話,正面撞上那些恐怖的咒文,生還下來的可能性低的離譜。
「咳咳咳……」
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常習羽無力地咳嗽了幾聲,偏過頭去,狠狠瞪了身邊人一眼,「他媽的……有必要拼到這種地步么?」
這句話也不知是說陸長歌,還是在說她自己。
「哈……」
單膝跪在地上,陸長歌全身都被咒文所壓制,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艱難的笑容,「不拼一把,又怎麼可能贏得了呢。」
「你那還叫拼嗎?」
大口吞下幾枚丹藥,常習羽臉色略顯好轉了幾分,叱罵道:「你那不是去送死?」
作為男人最後的反擊手段,陸長歌卻還是避也不避,仍然選擇了迎難而上,刺出了那一劍。
「這不是還沒死么.……」
陸長歌無奈地笑了笑,些許稀薄的守護道則環繞在周身,開始將那些咒文一點點地抹去。
「我沒把你接回來,你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就是相信你有辦法把我接回來的。」
「.……」
有過片刻的沉默,常習羽臉上的怒氣消了幾分,再度白了這傢伙一眼。
「嘖……算你識相。」
話音剛落,她似是終於恢復了幾分力氣,緩緩坐了起身。
「傷得重么?我這兒還剩了點葯,你要不要?」
「不用.……一般的丹藥沒效果。」
陸長歌搖了搖頭。
這咒文多半是來自那男人所悟道則的力量,不用相同層次的能力化解的話,效果微乎其微。
當然,話雖如此,常習羽還是一股腦的把丹藥扔給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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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後。
藉由各種丹藥的調息,再加上重新衍生而出的守護道則,兩人的力量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那人徹底死了么?」
凝望著遠處那被萬象劍釘死在地面的男人,常習羽眼中閃過一抹謹慎之色。
自搏殺結束之後,那人便再也沒了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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