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道則緣法,常習之羽
片刻之後。
「原來是這樣么.……劍靈化形?」
東方戎略微有些驚訝,輕聲道:「還真是一個新奇的答案。」
聽完了陸長歌所說的她才明白,眼前的萬象到底是一個怎樣獨特的存在。
「連我自己也沒想到。」
陸長歌笑了笑,沒有再開口解釋。
器靈化形之事並不是個例,他自身也是如此,不過,那就沒有必要告訴她了。
「好了,不用再提這個事情了吧。」
一旁的常習羽擺了擺手,看向那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東方戎。
「東方,你這是……剛上過了早朝么?」
剛才她還沒注意到東方戎的裝束,現在注意到了之後,不免有些訝然。
龍袍……還真是難得一見。
「怎麼,有什麼值得你稀奇的地方嗎?」
東方戎瞥了她一眼。
「當然,這可是你……」
「常統領。」
突兀打斷了她的話語,東方戎周身逐漸湧現出淡金色的神光,輕聲開口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么?看起來,安排給你的任務還是不夠。」
嘖.……反正是遲早的事。
雖然忍不住腹誹了兩句,但,聽到她說這話,常習羽還是老老實實地選擇了屈服。
「不說就不說……你也只會用這種事情來威脅我了。」
形勢所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算是威脅嗎?」
感受到她那幽怨的目光,東方戎的眼中閃過些許笑意,緩聲道:「這可是命令。」
「是是是……」
常習羽沮喪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想知道,兩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她們的對話,陸長歌也來了興緻,出聲問道。
「嗯……陸道友的話,或許以後會知道的。」
聞言,東方戎的語氣明顯停頓了一瞬,旋即話鋒一轉,反問道:「陸道友,你不是來重明雲遊的么?」
「這個.……的確如此。」
話題瞬間從兩人的往事跳躍到自己身上,陸長歌一時間也不清楚,她想要問什麼。
「我的意思是,既然來了此地歷練,或許……兵部會適合你。」
沉默了片刻,東方戎凝視著他的雙眼,沉聲道:「陸道友,可能你還暫時無法理解自身的重要性,但,我作為武國之君,斷然不願錯失如此人傑。」
看起來,她還是沒有放棄招攬陸長歌的想法。
「.……」
雖然的確不清楚東方戎為何如此重視自己,但陸長歌也沒有再次拒絕她的好意,緩緩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我會去兵部看看的。」
「有你這句話足矣。」
見他同意了邀請,東方戎竟是莫名的松下一口氣,緩聲道:「如此一來,我的心愿也算是達成了。」
「心愿……不至於吧。」
聞言,常習羽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詫聲道:「東方,你有這麼看重他么?」
即便陸長歌身為至強之道的擁有者,但,帝皇同樣是至強道則之一,更何況,雙方的修為差距無法估量。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東方戎把姿態放得非常之低,甚至……到了一種懇求陸長歌的地步。
何至於此?
「你以後會知道的。
對此,東方戎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些政務需要處理。幾位,希望你們此次重明之行能有所得。」
「會的。」
除開憨憨站在原地的萬象,其餘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頷首,旋即便準備轉身離去。
「習羽,你隨幾位去感受一番重明的景色吧。」
話音剛落,東方戎伸手一指身旁的常習羽,溫聲開口道。
「我……?」
然而,常習羽剛要開口,見她那隱含鋒芒的視線,又把剛要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行。」
……
————
片刻之後,在一片略顯微妙的氣氛下,眾人作別東方戎,朝神宮外邁開了步伐。
「看不出來,你這麼怕女皇陛下。「
直到一行人走出去老遠,陸長歌才望向了身旁的常習羽,臉上露出些許揶揄之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見他還在拿之前的事情嘲笑自己,常習羽有些無奈地白了他一眼,「生殺大權都被她握在手裡,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不是和她關係挺不錯么?」
陸長歌追問了一句。
「再關係好又怎麼樣,那個人……」
意識到現在說的話仍然有可能被東方戎聽到,常習羽只得嘆了口氣,再度止住了口中的話語,「唉……算了。」
「既然她如此待你,為何不離開朝廷呢?」
停頓了片刻,陸長歌笑著問道:「依你所參悟之道,或許,就算是合道境也無法困住你。」
「離開.……?」
然而,常習羽聽到他這話,愣住了。
「沒錯。」
陸長歌重複了一遍。
「不……」
這一次,常習羽臉上的神色逐漸收斂,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之前的大多不過是說笑而已,但…….從實際上來說,我無法真正地離開朝廷。」
「嗯?」
聞言,陸長歌也正色了幾分,沉聲問道:「為什麼?」
是處於什麼未知的原因嗎?
「因為.……既定的契約。」
常習羽說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契約?」
陸長歌有些愕然。
「常姐姐,你是說那種黑色的紋章嗎?貌似,爺爺以前和我說過那些東西。」
然而,身旁的拓跋心卻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迷茫地撓了撓頭,「是叫.……契約之書還是什麼來著?記不清了……」
「嗯?你居然……」
常習羽思索了一瞬,旋即又迅速反應過來,苦笑著開口道:「拓跋一族的人,知道這些倒也正常。」
「契約的內容是什麼?」
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陸長歌自然也起了興緻。
契約,他曾聽說過此物,但還沒有去深入了解過。
「不知多少年前,出於某種緣法,初代的行者和當時的帝皇締結下了如此契約,行者當為帝皇之羽翼,輔佐其定國安邦,開天下之太平。」
停頓了片刻,她再度補充道:「同樣,這也是接受行者之傳承所要付出的代價。「
其實,她同拓跋心一樣是傳承者,只不過,她所接受的傳承要更加徹底,不僅是道之真意,連上一代的修為也有大部分被她成功繼承。
「帝皇之羽翼……是這樣嗎。」
陸長歌倒是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問,卻得到了她如此驚人的回答。
「嗯。」
常習羽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些許複雜之色,輕聲道:「這也是……我為何會有習羽之名的原因。」
作為輔佐君主之人,平日里需時刻磨礪自身的羽翼,方能獲得平定天下的力量。這是她的師父曾掛在嘴邊的話語,也是以往對她的教誨。
唯有常習之羽,才能跟得上帝皇的步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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